第 47 章节
边吧？”
苏我言：“噫~”
这家伙今天肉麻兮兮的。
好吧，她最近接触过的太宰治都是肉麻兮兮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
太宰治问道：“言酱，之后你不会再遇到危险了吧？”
苏我言喝着气泡水，无奈道：“谁知道呢？”
“不过，迄今为止的危险, 我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以后也一定会是一样的吧。”
太宰治拖长了音调：“是呢，言酱是光明万丈的，一定会成功的女主角呢~”
苏我言面无表情道：“你不是在说反话吧？”
总而言之，针对苏我言而来的，笼罩了整个城市的危机，就在他们三人的晚餐中结束了。
没有人遇险，没有人在浓雾中消失，最后他们三人都完整地坐在这里，举着高脚杯碰在一起。
唯独太宰治脖子上那条非常不搭配的红色围巾，在提醒着他们，今夜的横滨遭遇过什么。
等到太阳升起来之后，他们又要离别了。
不过没关系，就他们三个的孽缘而言，肯定还会再相见的。
苏我言配合坂口安吾的工作，对这整场事件提供了她所知晓的全部信息。
等到从异能特务科出来，坐着jr返回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是雄英的大家午休的时间。
不过苏我言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去了之前借给太宰治居住的公寓。
密码开门之后，这座染上了他人气息的公寓，对苏我言来说变得有一些陌生了。
她看向门口的鞋柜，上面放着钥匙卡和她写好的密码——这些东西都没有被太宰治带出去，这意味着他在某个下午离开这座公寓时，就没有再回来的打算。
泡面盒子有好好地洗干净放进垃圾桶里，桌子上没有剩余的食物。
冰箱里倒是塞得满满的，贩售机的饮料，楼下便利店的面包……
床铺也尽力整理过了，但是这个人的生活技能实在堪忧，就算努力过了，床铺也还是不怎么平整。
那个混/蛋，是真的没有打算留下任何痕迹。
苏我言摇了摇头，拎起行李箱关上了公寓门，打算回学校去。
她喃喃道：“在最后说出那样的话，真是个胆小鬼啊，太宰治。”
回到学校之后的日子，该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是又回归到了日常那鸡飞狗跳的状态吧。
打一打层出不穷的敌人，找个正儿八经的事务所前往实习，为了期末考试的成绩烧肝烧脑。
在圣诞节到来的那天之前，日本的高中放冬假了。
苏我言穿着厚厚的棉衣，手里捏着成绩单，嘴边呼出的烟雾一样的白汽。
“竟然及格了呢。”苏我言说道，“还以为要留级了。”
轰焦冻走在她身边，说道：“也算是努力没有白费吧。”
爆豪胜己眼圈发青，他此刻倒是没有平时的火力了。
榴莲头少年疲惫道：“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吗？”
为了苏我言这该死的成绩，他们俩几乎是轮番上阵补习。
爆豪胜己白天抽空给苏我言补习，晚上睡觉的时候梦里都在想怎么拯救这该死的成绩。
他倒也不是为了帮助同学而肝脑涂地，而是他不服输，他根本就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菜的人。
“真是抱歉……”苏我言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远处，蛙吹梅雨招了招手：“小苏我~”
女生们的大部队都聚在那边，放假的当天下午似乎不准备回家，打算一起去做些什么的样子。
苏我言伸出手来：“来了！”
两拨人马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会师了。
八百万百问道：“言酱，爆豪同学，轰同学，要和我们一起去神社吗？”
丽日御茶子笑眯眯道：“难得大家都在，一起去吧？”
她捧着脸碎碎念道：“要许愿发大财呢。”
苏我言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今天才只是平安夜而已啊。”
离日本的新年还有好几天。
“她们一直嚷着要去明治神宫啦，好像是因为新年要出去旅游。”
“所以就想着，要不要大家一起去参拜许愿一下什么的。”
苏我言点了点头：“这样啊，大家一起去吧？”
轰焦冻答应道：“好。”
爆豪胜己满脸不爽，或者该称之为别扭，但还是跟着大团体走了。
明治神宫，东京最出名的神社。
每到新年的时候，参拜明治神宫的人也是最多的。
今天是平安夜，明治神宫的人流不算多，在这个时间也显得比较清静。
丽日御茶子问道：“要许愿吗？我去拿签过来。”
a班的大家拿着笔，分别在分到的签上写下自己明年的愿望。
苏我言摆手拒绝了愿签：“我没有要许的愿望，你们写，我在这里随便逛一逛就好了。”
她转身拐到挂签文的地方去。
红色的丝带系着五边形的小牌子，层层叠叠地挂在一起。
这样多的签文，甚至能够装点一颗巨树了吧？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愿望。
新的一年升官、发财、考上理想的大学……
又或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苏我言随手翻开了一张签，而后她的呼吸突然凝滞了。
“希望言酱能够活下来，永远生活在阳光下。每一天都很快乐，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苏我言捏着这张签，只觉得心中某处被狠狠地揪起了。
分明被这样全心全意地喜欢着，苏我言却并不觉得欣喜，反而感觉到空落落的。
有时候，悲伤是后知后觉的，没有眼泪，而是满心失落和茫然。
风吹拂到耳边时，带来了惊喜的声音。
“哇，下雪了！”
“会积起来，变成厚厚的雪吧？”
平安夜下雪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因为外面白雪皑皑，屋里的壁炉燃烧着柴火，整个房子都被烘成温暖的模样。
只是，这是只有回家的人才会感受到的美好。
苏我言看着手中的那张签，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一滴泪从眼眶滚落，模糊了字迹。
“太宰治，你就是个大笨蛋，大笨蛋！”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一样笨的人！你个傻瓜，秃头，绷带怪黑泥精！”
少女带着哭腔的喊声引来游客的注目。
苏我言也不知道，今夜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疯狂。
她披散着头发，满脸泪水，站在雪夜的明治神宫大声斥骂，像个疯婆娘一样。
“苏我？”a班的同学纷纷走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八百万百揉着粉发少女的脑袋：“不哭了不哭了。”
苏我言咬着唇，压抑住了声音。
所有人都对她很好，举止中充满着温柔和关爱。
她这多灾多难的人生，也是因为拥有着这些来自别人的馈赠才得以继续。
可是有一个人，他始终在为了别人努力着，始终都带着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感。
他这个人聪明至极，温柔至极，但也笨拙至极，悲哀至极。
他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就连许愿都不是为了自己——这份感情真挚又卑微，胆怯得让人心痛。
苏我言擦了擦眼睛：“抱歉，我已经没事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拿出手机，屏幕正亮着光，弹出来的是中原中也的消息。
中原中也发送了一个定位，是在银座一家非常有名的店里。
他问道：“要过来吗，苏我？”
接着又是一条消息：“我考虑了很久，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
苏我言回复了消息：“好，我会尽快到的。”
她从书包里拿出笔：“抱歉，还有愿签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中也股哒宰股对决了，是真的对决了……
请读者们之后不要打我，我是有心多线结局，可晋江不让我写。
到时候开个番外好了。
马猴烧酒与选择
中原中也等了很久, 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苏我言。
粉发少女喘着粗气，拉开椅子坐下。
苏我言说道：“抱歉, 我刚刚在明治神宫, 过来时有些麻烦。”
中原中也摇了摇头：“本来就是我突然叫你出来……你哭过了？”
少年显得有些慌乱, 他在认真地担忧着，有什么事情会让这个粉发的魔法少女落泪。
苏我言脸上是看不出泪迹的, 只是那双眼睛布着红血丝，又格外地水盈。
“没有……不，抱歉，发生了一些事情。”
苏我言迅速地调整了状态，问道：“中也叫我过来, 是打算说什么？”
中原中也低下头, 说道：“苏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苏我言抿了下唇：“当然记得的, 我做了蠢事呢……”
那是苏我言十四岁的时候，从伦敦回来过暑假的她，在街上看见了场面非常凶残的火/拼。
倒也不能称之为火/拼，实事求是的说, 应该是单方面虐打。
那场面完全就像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在欺负老实人。
苏我言报了警，上前去给了他们一人一杖子，然后就打得不可开交。
说起这事苏我言该骄傲一辈子——她把双黑送进过警察局。
中原中也说道：“那时候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人，好欠打啊。”
“但是看着是个小丫头，就完全下不了手。”
“没想到后来我们会变成朋友, 还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苏我言点了点头：“所以说缘分很奇妙呢。”
“呐，苏我，你愿不愿意……”中原中也脸上漫上一丝绯色。“我是想说，你能不能……”
过了一会儿，他自暴自弃地把帽子往桌子上一扣：“我不想和你当朋友了！”
苏我言：“欸？”
中原中也说道：“我想和你成为比朋友更进一步的关系，我喜欢你。”
苏我言眨了眨眼睛，脸“噗”地一下子红了：“你你你你——”
她慌乱地转过头去，手肘碰倒了桌子上的水杯，冰水哗一下泼在桌子上，地板上，以及中原中也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太突然了——”苏我言慌乱地拿纸巾。
不多时，店员就拿着拖把过来了。
苏我言和中原中也起身站在旁边，一声不吭，气氛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等到重新坐回去的时候，两人的情绪也冷静了很多。
苏我言低着头，声音平静地问道：“呐，中也，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中原中也别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某天被人提醒了，才突然就发现了。”
苏我言点了点头，问道：“那个人，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太宰吗？”
中原中也握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日本的店铺里提供的都是冰水，杯壁很冰，手一直握在上面会被冻得很痛。
但中原中也觉得自己必须得握着点什么，不然一定会紧张到吐出来。
“是……”中原中也说道，“抱歉，今晚叫你出来，除了告白，还想告诉你这件事的。”
“我想要和那家伙竞争，隐瞒这件事的话会比较有利吧？”
“但是……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一声不吭。”
他想：太宰治那个家伙可真过分啊。
擅自给别人丢下这样的难题，还自以为处理好了一切。
他轻飘飘地就消失掉了，却给搭档和苏我言造成了这样大的困扰。
苏我言低着头，听完了那天太宰治把中原中也约到新宿谈话的事情。
她对太宰治这个人的恶劣面很了解，甚至在听这件事的时候，也在疑心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她也从来无能察觉，太宰治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的东西。
不懂他的喜欢，不懂他的卑微，不懂他经历数个世界，与重要之人别离数次，无处言说的撕扯着灵魂的苦楚。
太宰治却很了解她。
如果是中原中也告白的话，她大概率会答应。
毕竟一个稳重靠谱谦和守礼的帅气少年，有谁会不喜欢呢？
中原中也是很好的人，是让苏我言在相处时感觉到很契合，很舒适的人。
哪怕是现在听着这件事，苏我言也有一种被看破的感觉。
像是被人撕去了皮肉，将灵魂剥离出来，丝毫无法遮掩地放在聚光灯下。
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难过，也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
耻于自己的灵魂向会发光的中原中也靠近的本能，也耻于自己到此时竟然还在纠结着选择谁这样的事情。
“抱歉，中也。”苏我言抬起手捂住额头，“我无法给你答复。”
“我做不到对此毫无心理负担，对不起。”
“我从来没有察觉到你和那家伙的心情，毫不自知地靠近你们，享受着你们的关心，对不起。”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我知道，毕竟我认识的苏我，在今天一定没有办法给我答复。”
“但是我还是想尝试一次，是很自我的决定，给你添麻烦了。”
“我们之后都好好考虑这件事情吧，我可以随时等待你的回答，我愿意等。”
苏我言含糊地点了点头，眼泪从指缝中落下来。
中原中也递出手帕：“呐，别哭了，我送你回家。”
苏我言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手帕。
她拽起抽纸，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红着眼睛拎著书包站起来。
“我自己回去，抱歉，让我冷静一下。”
无论是那个已经消失的太宰治，还是面前的中原中也，都是非常温柔的人。
温柔得让人不忍心去拒绝，但又必须整理好自己，干脆利落地去面对。
就连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十八岁的太宰治，也让苏我言觉得惊险——幸好织田作之助活下来了，否则这一个太宰治的未来，就像另一个他一样吧？
在人很多的平安夜，苏我言无法用魔法飞行。
她闷头走在前方，中原中也在后面跟着她走了一路，一直送她到公寓楼下。
苏我言进门后将窗帘拉开缝隙，看到了站在雪地上的那个小小的黑色影子。
似乎是看到了她房间亮起的灯光，中原中也转过身离开了。
苏我言一直目送着那个身影消失。
在那个雪天过后，苏我言再也没见到过中原中也。
社交软件上也不再有闲暇的聊天，他们俩再也没有从私聊频道里痛骂太宰治。
而那个正在洗白的太宰治，头像一直灰着，半点消息都没有。
有了现在的经历才觉得，暑假时在法式餐厅里的道别根本就不叫作道别，现在才是。
明明那个时候也痛心到难以言表的。
苏我言很快就开学了，回去上完第三学期的课程，放过春假之后升入了高中二年级。
她戴着红色的格子围巾，在樱花树下打着喷嚏，分明是过敏还要念叨着是不是有人想她。
轰焦冻和爆豪胜己一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