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秦野想想没说话。
他觉得自己应该学过按黑白键但没学精,精的应该是另种乐器,毕竟有些音一找就准,节奏不赖,如果没点基础刚应该更难看。
林琪隔着严启烈露了个脸。
“野哥,你放心,你往上一站什么都不干都有人投你,比如我,专业彩虹屁三十年。”
“投什么?”
“不是表演节目吗,说是为了良性竞争提高质量,要评什么最受欢迎,最有创意巴拉巴拉的十佳,到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有票。”
秦野:“也是闲得慌。”
夹在中间被当成空气的严启烈伸手一拦。
“这位姐姐,你能不能把二人世界还给我们?”
林琪看他一眼,没开口,直接站起转身,迈开步子往尽头过道走。
阿烈有点受宠若惊,这什么感人肺腑催人泪下善解人意的情敌,一说就撤,实在配合。
可还不等他回过神,林琪已经从前排绕到秦野另一边坐下。
她落座一笑,“不好意思,没打算还。”跟我抢男人?不存在的。
秦野夹在两人中央,不是很懂他们想干什么,衣服一掸就打算走。
“野哥你干什么去?”
林琪抬手拽住秦野的衣角,开口一问,准备迈步那个顿了顿,回身看她一眼。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这么喜欢管我?”
“这话你得去掉管。”渣女小林双眼弯弯,说完一笑,“要不我陪你去艺术楼一趟,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
秦野默了会儿,抚开她手道,“我自己去就行。”
他说完头也没回,可脚生在林琪身上,她如果想跟秦野也没法拦。
严启烈看他们走了暗暗骂了一句跟在了后头,三人前前后后离开大礼堂,往艺术楼走,林琪毕竟是个姑娘,那俩大长腿迈得快,她只得一路小跑。
夜里星月正好,风吹过带点凉意但算不上冷。
严启烈走在秦野身边,正抬手想搂肩,后头林琪一个冲刺往中间一挤。
“走走走,别占我野哥便宜。”
“太妹你给我们父子留个团圆行不行?非得横插一脚,怎么就这么讨人嫌呢。”
“有脸说!妈的我们多好一对主演,你非得横刀夺爱,一想到男主换人我就不想走剧情,贝尔选择自杀喂狼,全剧终。”
“……”
两人偶尔动手动脚,间歇爹妈齐飞。
秦野在边上没怎么说话,走路吹风,听他们吵吵嚷嚷聒聒噪噪,时而搭个腔。
这条路他刚刚睡一觉醒来后回教室时走过,只不过先前只有一个影子,现在多了左右护法,恰好凑成三人行。
十来分钟后她们到了目的地,艺术楼楼如其名,约莫是艺术生的天下,舞蹈教室加画室,演奏厅搭配琴房,乐器不少。
他们在里面晃荡了一圈,进去演奏厅时走最前面的秦野还没出动静,身后那俩一个“我靠”一个“操”,纷纷感慨。
“这游戏可以,无关紧要的东西都设置得这么精细仔细,满眼人民币。”
这大概是个乐队,排兵布阵般按圆弧绕着,秦野没怎么待,那大小提琴长号短号都跟他没什么眼缘。
等他出去时林琪跟严启烈还在里头,秦野走没几步,忽而在一小房间外停下站了一站,他借着光往里一望,眯了眯眼。
里面放了把吉他。
秦野本想凑近再看看,附近却传来了声尖叫,声音熟悉,一听就是林琪。
他算不上多紧张,但还是皱着眉寻声缓步找了过去。
好歹大家也算混熟,万一那姑娘真碰上些事,他也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一层楼房间不少,秦野沿着走道反方向摸到最后一间,终于在里头找到了林琪。
那浓妆艳抹的小漂亮正站在一把木椅子上,看到秦野好似看到救星,泫然欲泣涕泗横流。
“野哥!”
秦野抬眼望了望,没太明白她这算闹的哪出:
“……干什么呢。”
“……有蟑螂,我有点怕。”
他听完了然笑笑,头也没低随口便侃:“没了,被你女高音吓回去了,下来。”
林琪没说话,突然动了歪脑筋。
她身子一矮蹲下瞄了眼他。
“不行,我下不去。”
“想在这过夜?也不知道跑里面来干什么。”
这房间有些脏乱,似乎是拿来放杂物的,爬个虫子其实挺正常,但莫名其妙钻进来站椅子上就很匪夷所思。
林琪看着有些委屈。
“我这不是找你呢么,严启烈已经走了,他说你肯定回去睡了,我不信,就挨个房间找找。”
秦野:“那你现在找到了,还不走?”
“我脚软,你……勉为其难抱我出去一下……行不行?”
林琪说完满怀期待双手一展,秦野站那儿没动,似乎没接的意思。
“怎么我要说不行你是打算在这儿站一晚?”
“……”
林·计划失败·琪瘪瘪嘴,只好怂怂下椅子,不过就在她脚往下伸的刹那,外面来了阵风,挺猛,“砰”一声合上了门。
“……”
“……”
房间里没了外头的光,一下暗得无边,对于这戏剧性发展两人槽多无口。
秦野去推了推门,没能打开。他觉得这游戏又在搞他,强行制造意外。
林琪悲喜交加,心情复杂。
她不想跟蟑螂待一夜,但她很愿意跟秦野熬一宿。
“野哥,怎么办?”
林琪一只脚要落不落,刚说完这句,四方跛腿椅子忽而不稳,她一声惊呼,没了重心就往下倒。
秦野正往回走,他本不想跟对方有什么亲密接触,可这突发情况叫他没法躲,他伸手想给她稍微做个缓冲,谁知道位置站得好,林琪几乎直接就往他身上摔。
他左脚没好透,往后一撤轻抽一口凉气没站稳,被那冲力一带,两人一块儿跌倒在了地上。
这一摔不轻不重,秦野背着地,尘土飞扬。
两人在灰末里咳了几声,林琪有秦野替她挡着,被护得挺好,她心脏狂跳,撑地起身退开几分,默了默问。
“……野哥你没事吧?”
背朝地实打实摔的那个没出动静,尘灰还没落尽,他微微皱眉,抬手拿手背松垮着虚虚搭掩在唇鼻前,又哑咳了两声。
林琪看不清他现在什么样,见他不说话一颗心揪得紧:
“秦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