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装神弄鬼第一百一十八天 (3)
爷扫了眼, 全是英文字母的排列组合,看起来像是乱麻:“szd”、“nsdd”……
江一鸣拧起了五官,怎么回事?怎么连评论都看不懂了?他也就听了鲍启文的话,几天没上微博而已,这就被淘汰了?
底下的一群记者朋友,看到江一鸣的表情和反应, 顿时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更加兴奋了:“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请问你对钟氏集团太子爷钟晟一掷千金的做法,有什么表示?是否是冲冠为蓝颜,冲动消费?”
江一鸣看向眼前这个兴奋得往前迈出一大步、差点把话筒撞上自己脸的记者,他微眯了眯眼,手一伸,接过了他的话筒:“首先纠正你一个称呼上的问题,是钟氏集团当家人钟晟。”
那个记者愣了一下。
他当然是故意这么提问的,毕竟太子爷听起来就像是个纨绔轻浮的人设,挺符合钟晟这一次的做派,但他没想到会被江一鸣当面戳出来指正。
难道江一鸣一点都没想过,他一个新人这么做,会得罪媒体?他就不怕么?
不过……这算得上是维护了吧?那个记者眼睛一亮,立马记录了一条,又想开口再问,却在下一秒就被江一鸣打了回去。
“其次,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江一鸣说完,嗤了一声,反手就把话筒丢了回去。
那个记者下意识手忙脚乱地接住,抬头就看见江一鸣靠着椅背,松松垮垮地坐着,丝毫没有一个新人遇到这种大事情的慌张,反倒是让他觉得,好像自己踹到了铁板上去似的。
“请问你对一直以来的被包|养一说,有什么解释么?”又一个记者把话筒怼过来。
“被包|养?”江一鸣倒是头一回听见这个词,他托着下巴懒洋洋的,明知故问,“被谁包|养?”
“钟晟。”那名记者回答。
江一鸣笑了一声,笑里的嘲讽明晃晃地透过面前的话筒,清清楚楚地传开。
他还没说话,就听见场外传来一道声音,带着导演专用的那个小喇叭的音质:“钟晟还没这么大本事能动我江家的人。”
江一鸣对这声音很熟悉,尤其对声音里那点总是爱针对长发公主的腔调熟悉,他笑起来,坐在高台上越过那一片记者看过去,正撞见自家大哥穿得人模人样,手里却是举着一个完全不合他风格的小喇叭。
果然是滕庆华的那个小喇叭。
滕庆华纳闷:“这人是谁?谁把我的小喇叭给他的?”
没人理他。
倒是那些记者,一个个全都转身张望,好奇说话的人是谁。
“这是谁?有点面熟……”
“等等等等,我记得我记得,我一定在哪里看到过……”
“我日!江浔川吧?是江浔川吧?我记得之前《财富》有一期做过他的封面!”
“等一下,江浔川,江一鸣……江家,是这个江家??”
“要是真是这个江家……那谁包|养谁,还真是说不准了……”
“谁能跟我说说江家是哪个江家??”
“四个字概括,富可敌国。”
“不过江家人一向低调,不像钟家、夏家那几家那么总频繁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所以常被人忽略。”
“低调……?你看这算是低调?江一鸣低调过么?”
“……”也是。
江浔川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气质很好的中年人。
江一鸣见到后,站起身,快步走过去:“爸妈。”
他说完,听见边上江浔川轻轻清了清嗓子,他眼里划过一抹笑,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给大哥面子地喊了一声:“哥哥。”
大哥美滋滋,并且表示骨头都要酥了——好久没听见鸣鸣那么乖巧又软糯地喊自己一声“哥哥”了。
江一鸣这两声一出来,别说面前的一片记者了,就是整个剧组,都炸开来了。
江姓这个姓氏不算罕见,娱乐圈里撞姓氏的太多了,谁会想得到这个江一鸣就是江家的那个江?
更别说江一鸣和他哥的名字一点也不像。
要是江一鸣是江家人,那他丝毫不把刚才那个小媒体记者放眼里,也说得通了……的确没必要放眼里。
一众媒体面面相觑地看看彼此,忽然觉得手上的话筒有些烫手了。
江浔川虽然没有钟晟接受采访的频率高,但是应付媒体聚光灯也不在话下,他随手点了一个媒体,接过话筒,目光如炬,扫过眼前每一个记者,强烈的气场压得场上每一个人都大气不敢出。
他扫过一圈后,冷声放下一句话:“针对网上不实谣言,江家一定会追究到底。”
他撂下这句话后,就拐着自家弟弟离场,特别有大牌的风度,直接把那一片的记者丢在了身后。
江一鸣好笑,走远了一段距离后,江一鸣抖抖肩膀,示意江浔川不要得寸进尺,该松开手了。
“我看你很早就想说那样一番话了吧?”江一鸣拿眼角睨他,看他大哥刚才那一副陡然一变的样子,像是彩排过好几遍似的。
江浔川吸了口气,手掌揉了两下江一鸣的脑袋:“怎么能这么想你哥?才不是这样。”
江妈妈朝江一鸣挤挤眼睛:真的是这样。
江一鸣笑起来。
显然江爸江妈都没把包|养这一说放心上,清者自清是一方面,何况这听起来就像是无稽之谈,另一方面,也有两家本就打算并一家的想法在里面,再看现在这两孩子的相处,可比之前绑着婚约要热络多了。
——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情。
尽管“包|养”这个字眼的确是太难听了点,江浔川被委以重任,江爸表示这类闲言碎语必须严肃处理,端正态度。
江爸江妈是来考察自家小儿子的生活环境的,先是在工作地点晃了一圈,整个剧组其余人都给让开了极大的行动空间。
江妈妈见状,忧心忡忡地微皱柳叶眉:“鸣鸣,我看这些人好像都有些怕你……”
江一鸣:“……”
分明是被江家的名气慑住了,怎么能是他的锅?
“鸣鸣多笑笑,明明我们鸣鸣笑起来那么可爱,怎么还有人说是恶霸担当?”江妈妈很是忿忿不平。
江浔川听见,噗嗤就乐了:“妈,这您都知道啊,看来您平时没少当网虫。”
“我看今日头条的。”江妈妈表示自己还算得上是紧跟时尚。
“恶霸只是个开玩笑的说法,没人当真的。”江一鸣解释。
江妈妈狐疑地看着他,直到小少爷没法,只好朝着那一圈识相让路的工作人员露出一个假笑。
职业假笑,没有灵魂。
笑得那些人登时心里发了毛,开始在心里回忆着,平时自己到底有没有欺负新人欺负到这位头上去——这笑怎么看怎么像是要秋后算账的警告笑容。
江妈妈:“……”
小少爷无辜极了。
江妈妈揉了揉小少爷的后脑勺,无底线护犊子:“是他们不懂欣赏鸣鸣的可爱柔软温柔贴心,他们的损失。”
江浔川搓搓胳膊肘,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可爱柔软温柔贴心,说是没错,但是好像又有点别扭得慌,按江一鸣身上总觉得不是滋味。
江爸爸瞥见大儿子的小动作,眉头一皱,一个暴栗敲了上去。
“鸣鸣的温柔贴心只对家里人,犯不着让别人看见。”大哥立马端正态度。
……
片场那头,来的一众探班媒体总算离开了,至于回去后发表的稿子又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还真是没人料得到。
江一鸣带着家里三人参观了一圈片场,还顺带又回了酒店,给江爸江妈验了钟晟请来的专属厨子的手艺。
“对了,钟晟那事儿,你们知道么?”江一鸣忽然问道。
江浔川视线飘了飘,没答话。
江一鸣眼睛微眯,盯着江浔川:“你知道?”
“诶呀,你落水那么惊险的事情,祈福有什么问题?没毛病。”江浔川咳嗽一声说道。
江一鸣闻言顿了顿,也就打住了话题,没再说下去。
江爸江妈看来还不知道网上的那些事情,那没必要让他们知道,另添难受了。
“是啊,不过钟晟这孩子也是,提都没提就自己办好了,怎么说这也该是我们来做的。”江妈妈说道。
江浔川笑笑,打着哈哈道:“钟晟一向对鸣鸣的事情很上心。”
“也是。”
“没想到他还亲自跑去了。”
“……”
江一鸣撑着下巴,想到那天钟晟在他的发心上落下一个清浅的、几乎被当成错觉的吻,和那句“万佛都会保佑你的”,他垂下眼轻轻地笑,原来是这个意思。
以前向来只有他为别人祈福求福的份——他为皇上祈福、为江山祈福、为整个王朝的百姓祈福——偏偏从没替自己祈过一次,这一世,倒是让他尝到了有人为自己祈福的滋味。
还挺美。
小少爷笑了笑,捏着手机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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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第一百二十七天
装神弄鬼第一百二十七天·钟晟:保佑我的小少爷此生平安喜乐
江爸江妈确定了宝贝儿子在片场没被欺负后, 就被江一鸣催促着回去了。
——毕竟片场这儿还有一个不确定不安稳因素。
临走前,江浔川从车后备箱里提出一个车载小冰筒, 悄悄塞给江一鸣。
江一鸣挑挑眉, 掀开上头的盖子扫了眼, 立马又合上了。
一双圆圆的焦糖色的大眼睛霎时弯弯地眯成两道月牙,笑得尤其好看, 对自家大哥是发自真心地表达了一下热络。
“谢谢哥,哥以后常来片场探班啊。”小少爷两手抱着车载小冰筒, 微微扬起脑袋看江浔川,眼睛亮晶晶的。
车载小冰筒里放了起码十来个甜甜圈,冰镇过的甜甜圈和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甜甜圈又是两种不同的风味,江一鸣两者都喜欢得不得了。
江浔川美滋滋一笑, 揉了把小少爷的发心:“只要是鸣鸣想要的,哥都给你弄来,下次想吃什么再和哥说。”
江一鸣抱着小冰筒,两根白嫩嫩的手指头比出一个交叉简易的小心心。
谁能想到,江家那位集齐上下老小所有宠爱的小少爷, 其实好哄得不得了,甜甜圈就能让小少爷笑得甜滋滋?
江浔川回车上,江爸坐在后座, 端着架子干咳一声,装作不经意地随口聊道:“鸣鸣还邀你常来探班?”
“是啊。”大少爷美滋滋。
江爸爸酸了。
……
来探班的媒体,一个个都赶着发出第一手的娱乐新闻,在回城的车上就开始准备起了新闻稿。
这次可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江一鸣因为几次综艺露脸, 微博话题讨论度本就不低,何况这一次又是钟晟又是豪门身份曝光,还不就是吃瓜群众最爱看的戏码?
#不好好演戏就要回去继承千亿家产#
(划掉)#崽崽没后台没背景只剩下我们了#(划掉)#崽崽横着走!鸣粉永相随!#
想想几天前还在网上被网友按在地上谩骂诅咒的人,转眼就爆出有金融大佬为他一人掷下千万捐佛、建希望工程祈福;
网友还没来得及挖出钟晟和江一鸣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紧接着就又爆出了江一鸣真实的身份背景,锤得死死的。
这一届网友的瓜都掉了。
【我知道钟家风投、白家影业、苏家电商,江家……是个啥?】
【你们搜一下电子通讯大王,搞基建的】
【……绝了,搜完回来后,我给跪下】
【我没想到江浔川是江一鸣的哥哥……这两人一点也不像啊,名字都不像!】
【然而哪怕是对于江浔川,我也只是知道他自己搞了个游戏产业投资赚飞了……】
【赚飞?这个形容太轻飘飘了,江浔川那个哪叫游戏产业投资,简直是开辟行业新天地,赚到的利润和前景绝对不止于公开出来的那些数据,不然哪里上的了《财富》那个榜?】
【江浔川也低调啊,感觉就没上过几次专访和封面,但上的含金量还都挺高。】
【江家一家都挺低调的感觉,怎么觉得江一鸣像是捡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江一鸣是真的,还没出道呢,在一个选秀节目里就掀得腥风血雨,出道后更是了不得哈哈哈】
【……】
网上论坛和微博都为今天媒体探班发出的新闻炸开了——
江一鸣是江家小儿子,本以为这位是性子像刺猬、可惜没后台没背景只能任人揉捏的小刺头,却没想到人家后台背景大了去了。
这事儿真是刺激,反转一出接一出的。
鲍启文知道江家要来探班,甚至江浔川带着江爸江妈今天过去,都是鲍启文安排的,为的就是借今天媒体探班的声势,免费给自己做一回推手。
要搞事情,就搞得沸沸扬扬,哪怕这就跟玩火一样,但至少这一次怎么煽风的主动权,在鲍启文的手上,从舆论加热的初期,鲍启文就牢牢占据了先手。
鲍启文买了前十的高位热搜,慢吞吞地加码加钱冲上了第一。
圈内有明星的团队,能靠一件事情炒作个半年,每个月像来大姨妈似的,定时把同样一件事儿翻来覆去地拿到微博上炒热度,但他没这个打算,索性一次到位——何况江一鸣就是他的底气,来日方长。
他现在做的,不过是个推手和总控大局的工作,铺天盖地爆开的讨论只能靠这届网友,再多的钱也比不上网友的声量大。
果不其然。
【江家低调,江一鸣高调,江一鸣捡来石锤哈哈哈哈】
【江家低调?低调的话还有今天这事儿?我觉得江家就是压根不在意别人,闷声发财赚钱,估计这次去片场探班,也是因为小儿子在网上被人骂惨了,出来挺一波的吧?】
【江一鸣有这样的背景,为啥瞒着?为了等时机炒作?】
【楼上有病病?还等时机炒作?江一鸣能未卜先知猜到自己被人烧钱买灵位?还候着被人烧钱买灵位?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我觉得江一鸣没有瞒着吧?就是没提而已?网友也没人深挖?要是真打算瞒着,哪有现在一扒就扒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的?】
【你是对的,这么一说,江一鸣其实还是江家人,骨子里都不care别人啊,也就网友当回事能咋咋呼呼】
【不觉得很酷吗!!!!你说任你说,我浑然不为所动!还不就爱上】
【+1】
【没有人想涛一下钟晟那个操作吗?千万捐佛、千万捐赠希望工程,这是什么水平?】
【钟家和江家……是好朋友的水平?】
【感觉这点钱可能也不算多少?毛毛雨的水平?】
【你们的关注点怎么都是钱!!这分明是礼轻情意重啊!情谊才是涛的点啊!!】
【你手短短】
【因为……贫穷的我眼里只剩下了金钱?】
【艹我翻出了考古帖子!钟晟和江一鸣两个人早就有过交集了??】
【楼上反射弧绕地球三周,《逃出生天》第一期直播就有了啊!!不过那时候好像没多少人讨论】
【可能糊就是保护色吧】
【糊?你看看江一鸣的讨论度?榜上有名好嘛——ps,我个人倾向是有团队下场把讨论的声量压下去了】
【看完考古帖后缓缓退出来的我:终将成真!!!】
【太甜了!!!我嗑到真的了!!!】
【kswl】
鲍启文其实有准备应付钟晟捐佛祈福的方案,在他的料想里,应该会有不少人跟风认为是包养论等阴暗角度,不过江一鸣的身份背景曝光后,这种声音应该不会是大势,他也就拨了一点注意力在这上面。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关于钟晟和江一鸣的消息,绝大部分居然不是恶意揣测,尽管阴暗揣测也有,却几乎被另一股声音完全压倒。
不错不错。鲍老师略微点头,当初没有刻意扼杀在摇篮里的cp言论,这会儿还真是帮了大忙。
鲍启文顿了顿,摸了摸下巴,又琢磨着是不是该提前给江小少爷的未来出柜官宣做个铺垫?
他想着,表情一肃。
不行,他不能让他看中的艺人那么早就谈恋爱,这还没拍几个戏呢,回头得好好叮嘱一下,提醒小少爷收一收两个人之间的粉色泡泡化学反应。
江一鸣收到鲍启文的微信时,嘴上“嘁”了一声,暗骂“神经”,耳朵尖却是悄咪咪地红了起来。
有那么明显?不能吧?
何况他俩本来就是定下的娃娃亲,就算后来取消了,那也是有过名分的未婚夫夫关系,想怎么处就怎么处,管别的人何干?
江一鸣给自家经纪人发去一句话。
@低调低调:和钟晟说去。
@保姆1号:……
鲍启文觉得微信上说不清,打了通电话过去,响了好些时间才被慢吞吞地接起来。
“你在干嘛?”鲍启文问。
“正和钟晟聊着呢,你要加入一下?”江一鸣问。
鲍启文:“……算了,你们先聊,我等会儿打来。”
“我倒是觉得你有话可以和钟晟直说。”江一鸣笑眯眯地站在窗户边朝外看。
鲍启文:“……没话说,你们聊,我忙得很。”
就按他对钟晟的了解,这位绝对是典型的机会主义者,平时看着像是一潭湖,风平浪静的,其实湖面下暗流涌动,下手狠准利。
要是他和钟晟聊起这个话题,保不齐,按照钟晟的性子,确定了江小少爷的那点小心思后,索性直接大手笔地搞一波声明,直接宣布两人锁了,以后谁都别想肖想。
鲍启文利索地挂了电话。
“鲍启文?”钟晟在电话那头问。
江一鸣轻轻哼了一声,开玩笑地道:“听是和你在打电话,就立马挂了。你把我经纪人怎么着了?那么怕你?”
钟晟微噎,失笑地摇头。
“今天你可是把我送上热搜第一去了,花那么大功夫,至于么?”江一鸣倚着玻璃窗,头懒洋洋地抵在玻璃上,笑了一声问道,目光看向远处那幢最高的大楼。
“至于。”钟晟的声音透过话筒,温温沉沉地传进江一鸣的耳朵里,“那些人说一句,我就做十倍,十倍不够就二十倍,二十倍不够就一百倍,我要你平平安安的。”
江一鸣呼吸微顿,钟晟的声音透过手机似乎有些烫耳,他换了一边,半晌才说道:“你还真是……”
他没说下去,顿了顿,话锋转开,说道:“那些人是造口业,折的是他们的福。要是福泽说说就能折消,那也太儿戏了。”
“那我就求一个心安。”钟晟说道,“就算那些人无关痛痒,我也想多给你求一份福禄。”
保佑我的小少爷此生平安喜乐。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解释一两个词儿?(不知道需不需要解释哈哈)(可能不全是对的)
szd=是真的;nsdd=你手短短=你是对的;kswl=嗑死我了
涛=讨论(李涛=理性讨论);考古帖=很早以前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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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第一百二十八天
装神弄鬼第一百二十八天·江小少爷:“一日不见我, 如隔三秋吧?”
明明钟晟说的也不是什么多好听、多撩拨人的情话,比起江一鸣看过的那些微博上的情话段子, 一点也不出挑, 偏偏却让江一鸣听得耳朵发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来应钟晟。
钟晟在电话那头听着小少爷浅浅的呼吸声,微微弯起嘴角, 他起身走到办公室那一整面的落地玻璃前, 看向远处亮着灯火的一幢酒店大楼,也不着急要一个回应。
他温声问道:“明天我会过来, 可以吗?”
“……你那小秘书不哭?成天往我这片场跑, 不用做事了?”
“所以我今天加班。”钟晟笑了一声, 听出江一鸣没有真正要拒绝他的意思,便说道,“那就这样定了, 我明天过来。不早了, 你早些休息。”
江一鸣噎了噎,过了两三秒才给出一个闷闷的“晚安”,挂断电话。
钟晟明天要过来?江一鸣看看窗外亮着灯的大厦顶楼,嘴角忽地一扬,心道,果然一天见不着本少爷,就如隔三秋似的,心里直想着吧?
……
剧组暂时停工,理由是排查所有风险因素。
剧组制片人和监制这边倒是没什么话说, 知道了江一鸣的身份背景后,还不就是“您说什么都对”?
何况江家的小公子在他们的剧组里险些出大事儿,整个剧组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制片人恨不得把之后所有可能有风险的戏份都删了。
片场上搭的工作棚,只有导演和几个编剧在,虽然误工的费用不需要剧组承担,但是耽误的时间仍旧是实打实的,滕庆华在工作棚里赶着剪前期拍的戏份,几个编剧在另一边讨论剧本。
江一鸣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滕庆华一个人在棚里,脚边放着两个冰桶。
棚子里的温度本就偏高,还闷,滕庆华脚边那两个冰桶里的冰块化了快一半,冰块浮在一半冰水里。
另一边的几个编剧脸上全是汗,汗衫都湿了大半,反看滕庆华,却是比那几个编剧看起来凉快多了,不仅没汗,甚至还搓了搓胳膊。
江一鸣走近了,才听见他嘟哝:“怎么越待越冷了?”
江一鸣闻言脚步微顿,眼睛微眯。
冷?
冰桶里的冰水往外溢,水积在滕庆华的脚边,滕庆华就踩着一个拖鞋,浸在里头,他也像是没感觉似的。
江一鸣见状抽抽嘴角,心想这样浸在冰水里,觉得冷也是正常,亏得是大夏天,寒气脚底进,不生病就怪了。
他来片场也不是找滕庆华,也就没和人打招呼,直接往片场的道具那儿走去。
他刚走出去几米远,耳朵忽然动了动,就听身后传来极轻的悉索声响,像是有人在拨弄什么塑料似的。
只是这样,江一鸣倒不会放在心上,但细听之下,却又听见不真切的呜咽声。
江一鸣对这声音极其敏感,猛地转过身看去。
就见滕庆华整个人姿势怪异地背靠椅子往后仰,椅子前俩椅脚高高离地,仿佛角度再夸张一度,就要倒下了一样。
从滕庆华的背后看,就像是导演在抵着椅子放松地晃,没人当回事。
只有江一鸣一眼看见滕庆华两只手紧紧抠着面前的桌子,像是极力想要抓住似的。
滕庆华看见江一鸣转身过来,固定在椅子上的上半身动作幅度更大了,恨不能把自己晃得摔下来才好。
偏偏不管他怎么使力,不管椅子晃得有多剧烈,那椅子就是不翻不侧不倒,稳稳地就靠两只椅脚立在那儿。
江一鸣几步快跑过去,就看滕庆华两只脚像是被看不见的手箍在椅脚上。
然而细一看,才发现竟是两股水流,从冰桶里涌出来,不仅是裹住了滕庆华的两只脚,更是捂住了对方的口鼻,憋得滕庆华一张脸涨红发紫。
江一鸣见状,一声呵斥,指尖夹起两枚古币,猛一起手敲在滕庆华的眉心上,同时嘴里飞快念:“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他话音落下,滕庆华就听耳边似乎响起一声轰雷。
这一声轰雷又闷又沉,像是贴着他的耳朵炸开,轰得他一时整个人都模模糊糊,但是下一秒,他的口鼻就又能呼吸了。
滕庆华猛地倒吸口气,大口大口喘气,一口气没接上就呛着了,恨不得把肺咳得扯出来。
江一鸣一把扶住滕庆华,胖子导演差点就滑下椅子了,趴在桌面上要死不活,一只手还紧紧拉住江一鸣,怎么都不放开。
钟晟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少爷被胖子导演紧紧拽着不放,总裁一张脸都冷下来了。
江一鸣远远看见钟晟,轻咳一声,挥了挥手示意。
他低头对滕庆华说道:“你可以了啊,拽着我不放干嘛?”
“刚才、刚才你看到了吗?呜呜呜呜大师、大神,我绝不离开你半步了,是那个马梦起对吧?一定是他来找我了,如果不是当初我拍那部片子,他就不会死,他一定是恨我……”
滕庆华吓得不轻,抓着江一鸣就是絮絮叨叨地一顿说,语速又急又快,压根没有给江一鸣插嘴的机会。
直到钟晟走过来,伸手把胖子导演胖胖短短的十根手指一根根掰开,才让滕庆华止住话头,泪眼婆娑地抬头看过去。
看是钟晟,导演把到嘴边的“你心好狠呜呜呜”噎了回去。
钟总来要人,那还不是天经地义?
“怎么回事?”钟晟问。
滕庆华看看钟晟,又看看江一鸣,不知道能不能说。
江一鸣见状,微抬下巴:“你说。”
滕庆华咽了咽口水,胖胖短短的手指往两个冰桶那儿一指,说道:“就是那两个冰桶,冰桶里的水像是有意识一样,会缠上来。”
钟晟闻言眉头皱起,看向江一鸣。
先前江一鸣还说过,那个东西并不厉害,至少不能操控水,要是能操控水的话,早在那条山涧急流里,他们就被拖下水了。
而现在,也不知道是那个东西变强了,还是别的原因,看起来像是能操控水了。
江一鸣显然也清楚,他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只是对滕庆华说道:
“刚才我念的那句,你记住,要是落单的时候遇到情况,喊不出声就在心里默念这句话,若还是没用就咬破舌尖,定能把这类东西逼退几个停顿,自己抓住机会跑。”
刚才江一鸣喊的那句,是天尊宝号,上照天心大道,下济幽冥群苦,遭遇不平之事,去阴气之地,遇妖魔鬼怪,都可以持诵。
而且字还少,让外行人死记硬背也不算太难。
滕庆华听江一鸣这么说,顿时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落了单就只能靠自保平安,看老天给不给命活了。
胖子导演快要哭出来,眼巴巴地看着江一鸣:“没别的法子了么?”
“你不是求了开光的东西?都拿出来带上。”江一鸣说道。
导演哆哆嗦嗦从脖子里掏出开了光的项链,就见那项链上的佛牌都黑了,他看向江一鸣:“戴、戴着呢……”
他说着,下意识手上微用力抓着开光项链,好像这样有些安全感似的,结果蓦地觉得脖子一松,低头一看,就见那条开了光的项链红绳都断了。
滕庆华:“……”
江一鸣:“……”
“没下狠钱找主持开光啊。”江一鸣说道。
滕庆华慌乱又委屈地看着江一鸣,小声说道:“本也没觉得真需要用到啊……那,大神,大师,怎么办啊?”
“持诵天尊宝号嘛,不都教你了。背熟点,别吓得忘词,那神仙也救不了你。”江一鸣说道。
胖子导演呜咽一声,点点头:“一定背熟。”
“没事就别在片场待着,剪戏不能回酒店剪?还有空调。”江一鸣撵人。
“……一开始是和几个编剧在讨论后续剧情的事情,而且设备也没带回酒店,就来片场了。”导演像是个被老师问话的学生,回答得尤其面面俱到又乖巧。
江一鸣听了,也没法再说什么,寥寥点了个头:“总之这两天停工,让片场上这些人没事就别来片场了,别没事找事。”
哪怕小少爷语气不好,滕庆华也不觉得有问题。
说实话,他到现在看到江一鸣都觉得心虚,觉得现在这么一串事情,都是他们惹出来的祸,要是当初早听江一鸣的,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了,更别说连累江一鸣在网上被人那么诅咒。
尤其江一鸣还是那个江家的小少爷,简直了……
导演心里后悔,但也无济于事,唯一能做的,就是现在把江小少爷的话当做是金牌玉令,一个字一个字地谨遵恪守。
滕庆华点头应下,立马吆喝场上其他人都回去。
“你们不回去么?”滕庆华都打算走了,一看江一鸣和钟晟还没走,他顿了顿问道。
滕庆华问这话的时候,江一鸣正蹲在搭的临时工作棚里看那俩冰桶。
古钱触到冰桶上,也没多大反应,他捏着古钱一寸寸地感应。
就像emf信号器能感受磁场变化似的,他这枚古钱也能感知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听见滕庆华的问话,江一鸣懒得给他解释,依旧是背身朝着滕庆华的姿势,敷衍地抬起左手比了个“2”的手势,更加敷衍地回道:“二人空间。”
导演蓦地睁大眼,一愣,旋即默默地转身离开。
懂了。
钟晟在旁边站着守着,听见江一鸣说的话,也是顿了顿,旋即无奈笑开。
他抬头往滕庆华的方向看了眼,正对上导演了然的眼神。
他微眯起眼,没有解释的打算。
滕庆华看见钟晟看过来,以为这是要赶人的信号了,他识趣地拎起自己的设备,溜了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实不相瞒,这些缩写也是我近期才学会的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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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者“苏鹤凉”,灌溉营养液 +3
感谢读者“喵喵喵喵”,“kylin”,灌溉营养液 +1
感谢读者“残雪飞花”,灌溉营养液 +5
☆、装神弄鬼第一百二十九天
装神弄鬼第一百二十九天·江一鸣:无知才生傲慢
本以为问题出在滕庆华的那两个冰桶上,然而没想到的是, 江一鸣探遍了两个冰桶, 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反应。
一时间找不出问题的缘由在哪儿, 江一鸣也就暂时把在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
他今天来片场, 为的是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要找个既安全又确保能让人上钩的饵, 把马梦起彻彻底底脱离水体引出来。
马梦起需要肉身, 他就做一个肉身给马梦起,
在道具组的专用房车那儿, 堆着剧组拍戏会用到的所有道具。
其中就有好几具做工逼真的尸体。
他之前在片场上的时候,曾经听见滕庆华说过他们组的这几具尸体道具,是绝对的高价道具, 光是一具,就花了他们十多万的资金,精细金贵得不得了,还特意给买了保险。
现在这其中一具道具,就在钟晟的怀里。
江小少爷把一具男尸道具扶起来, 让钟晟帮忙抱着扶稳。
堂堂总裁,穿着价格不菲的一身衣服, 抱着……同样价格不菲的一具道具尸体,就从价位上来看,似乎还挺搭配相称?
道具组的道具算得上齐全,江一鸣要用到的东西,这里都有。
他低头一边做准备, 一边给钟晟解释:“我现在呢,是打算给这个道具注一点人气,让马梦起更容易上钩,误以为这是一具真实可用的肉|体。马梦起现在承受的最大痛苦,是身体的腐坏速度越来越快。他最迫切的不是报仇、找替死鬼,而是给自己找一具可以替换用的身体。”
他说着,手上几道黄符已经初成型,他用黄符在地上隐约贴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江一鸣看向钟晟,就看见钟晟搂着那具道具的样子,像是抱着什么人似的,他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就看长发公主满脸的不自在,却还乖乖给他当人肉架子。
“辛苦辛苦,把人放下来吧。”江一鸣手握拳头抵在嘴边,掩住快扑出来的笑意,轻咳一声。
钟晟把道具放在地上那圈用黄符圈起来的人形轮廓里,看了眼满脸都是揶揄笑意的小少爷,拿对方没办法。
“然后呢?”他问道。
“这有点像是湘西那一带已经没什么人知晓的制活尸,不过最大区别就在于,我这个是道具,人家那个是真的。”江一鸣说道,“黄符其实是聚气的媒介道具,而不是能触发什么效果的工具,总有人以为不同符纸可以做到引雷、驱邪等等,其实是误解。”
“而符纸最终能展现出来的价值和作用,和使用的风水师有关,比方说现在这个。”江一鸣看向钟晟。
他手里捏着另一张黄符,双眼半阖:“魂灵易安,人心难安,纵若彼此,殊途同归;吾随天定,魂凝禅定,心合聚一,无根无尽;魂栖归息,淡然止意,明镜之水,无尘之风;欲还三千法愿,号黄泉之奈何,诸魂寂静,敕!”
他话音一落,手指间夹着的那张符纸倏地扬起白色火焰,地上的那一圈黄符有所感应似的,一个接一个有条不紊地燃起白炎,火光连成片,把道具尸体围在里面。
白色的火光并不烫人,甚至还有丝丝凉意。
符纸眨眼就燃烧殆尽,却是连符灰都没剩下。
钟晟几乎没见过江一鸣在自己面前做这些事情,那些在他眼里听起来像是天书似的字眼,从江一鸣口中吟唱出来,带着一抹古老的沉淀和庄重,透着难以琢磨言清的神秘感。
躺在火光里的道具人,胸膛有了一点起伏,像是在轻轻呼吸一样。
钟晟微睁大眼,江一鸣微微一笑,舒口气:“成了。”
“这不是活尸,也不是别的什么蛊作,只不过用了点雕虫小技,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具活人肉|体。”江一鸣蹲下|身,把这具胸膛微有起伏的尸身道具扶起。
钟晟见状接过来,在江一鸣的要求下,把人竖立着放在道具堆的角落里,又用一个帘子拉上,挡住那东西。
“看你这反应,肉眼上骗到人应该不成问题,而马梦起,更多程度上,应该会因为刚才引进道具身体里的符气而吸引,这个饵应该成了。”江一鸣拍拍手,“只等之后找个机会让它放下戒心地过来了。”
他说着,看向钟晟:“可能需要向你借些人手——训练有素、听从指挥、临危不惧有胆识。”
江一鸣提出一个个针对要求,毕竟片场上总得有人在,不能像现在这样撤离得干干净净,马梦起再冲昏头脑,也不会走进一个空无一人的陷阱里去。
他必须得营造出一个日常的氛围,但是片场上要都是剧组里的那些普通人,容易乱。
说不定看到马梦起撕掉身上腐肉、试图把一身皮囊挤进那具道具里的时候,就一个两个尖叫腿软,反而碍了他的事。
他需要一些能假装没看见异常场面、冷静听从安排的群演。
钟晟微微点头,应下来:“可以。”
江一鸣闻言放下心,他又看了眼被藏起道具的角落,说道:“希望它能安安分分待在这里,别被人发现就好。”
“嗯?”
“要被人发现道具尸体有呼吸,那还不是鬼故事?”江一鸣斜睨他一眼。
钟晟失笑。
“行了,这边要布置的东西我都差不多办妥了,回去吧。”江一鸣扫了眼道具这块,把东西归拢归拢,便打算和钟晟离开。
路过滕庆华之前搭的工作棚的地方时,江一鸣下意识往那儿一瞥,看见那边还有人影晃过。
他眉头微皱,和钟晟对视了一眼:“怎么还有人在片场?”
两个人走过去,才看到一个戴着笨重黑镜眼眶的男人坐在棚子里,皮肤很白,有些虚胖,坐在棚子里,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快舞动,打字的声音很有节奏,速度很快。
“莫朗清?”江一鸣微挑眉,没想到是原作者来了这儿。
他走过去,视线撇过对方的电脑,就看莫朗清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下,他笑笑,轻飘飘地收回视线,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几个编剧都回酒店去了,你不跟他们一起?”
“这里安静些。”男人抬了抬眼镜框,说道,“你呢?怎么在这儿?还有这位是……”
“我朋友,没见过片场什么样子,带他来见识见识。”江一鸣假笑一下,显然莫朗清没有说实话,那他也没什么好态度找借口解释,一点也不介意对方会不会看穿。
莫朗清噎了噎,看钟晟这一身不菲的衣服和不凡的气质,哪怕他对不上这位是哪号人,也清楚这样一个人不会来片场“见识见识”。
江一鸣敲了敲桌面,正想开口提醒,忽然脸色微微变了变,他下意识摸向手腕藏着古钱的地方,眼睛猛一眯起。
——古钱在这里起了反应。
“没事别来片场,最近停工不知道?”江一鸣面上放缓了神色,若无其事地顺手整了整衣服,淡淡反问道。
“听说了,不过片场也没封闭嘛,我就想……”莫朗清下意识解释。
江一鸣微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敛起眉说道:“那现在片场封闭了,我说了算。”
莫朗清一怔。
“带上你的东西,离开片场。”江一鸣说道。
莫朗清脸色微有些难看,他看了看江一鸣,江一鸣面上是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冷色,他勉强点头:“那我先走了。”
“对了,你刚才在写什么东西?”江一鸣抬手拦住莫朗清要合上电脑的动作,看向他问道。
“……没什么,就是网上连载的更新内容而已。”莫朗清干笑一声,然而下一秒,没等他回过神,电脑就被江一鸣用巧力抢了过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前一秒还在自己手里拿的好好的,下一秒被江一鸣推手一推,就到了他手上去了。
“谁知那水鬼的能力随着它在岸上的滞留时间越长,也越发强势。不仅能在那条带走它生命的急流里自由行动,更是能巧妙地隐身在各处水中,但凡有水的地方,它都能顺势而走。它潜藏着,无处不在,把所有人都笼进了它的一张巨网里。而它,就像是织出这张巨网的蜘蛛,站在最高处,无数只复眼静悄悄地打量着它的所有猎物们。”
江一鸣念出莫朗清发布在网上的最新更新内容,他脸色沉了下来,看向那个男人:“这是你写的?”
“你把我们在剧组亲身经历的,当成了的桥段?”江一鸣冷眼看他,声音冰得能掉渣似的。
莫朗清脸色讪讪,他抢过电脑,脸上表情同样不好看:“只是取材化用而已。”
“而已?”江一鸣蓦地攥紧拳头。
难怪他纳闷为什么马梦起的能力忽然出现了变化,原来是莫朗清将剧组里的这些意外事情,当成了桥段化用。
莫朗清的一章更新内容,有多少网友同时在线?
二十四小时内的总量又会达成多少?
这本就是真实存在的事件,马梦起既是存在,就会因为相信存在的力量而壮大,这和佛庙是相似的道理。
不管这一层“相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马梦起的能力都会因此而变化。
钟晟握住江一鸣的手腕,要不是这样,恐怕下一秒莫朗清的脸上就会出现一个乌青。
莫朗清被江一鸣难得阴沉下来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拿着电脑就跑了。
江一鸣深吸口气,坐下来捏着眉心,脸上尽显疲色,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疲惫,而是从心底生出的深深无力。
他低声喃喃:“无知才生傲慢,傲慢才生轻视,缺少敬畏才酿悲剧。到底要怎样,才会有人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是不是又抽了呜呜呜后台都看不见评论,只看得见评论条数,好气啊!!这是谋杀靠评论存活的扑街作者(。
另外也不是说定下更新时间了……只是每次都想着要中午之前写完更新,但每次都……改改删删的,最后只来得及六点更orz
☆、装神弄鬼第一百三十天
装神弄鬼第一百三十天·导演:你们这些人, 没有心
滕庆华回到酒店, 在酒店房间里待了一个下午。
先是因为片场遇到的事情惴惴不安了好久, 看什么都觉得像是有那个东西的影子。
就连酒店的浴室, 他都没敢进去, 水龙头也不敢打开。
就这么被害妄想症似的干巴巴坐了一个钟头, 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滕庆华才勉强把自己安抚下来,宽慰自己说, 那个东西一定是被留在片场了, 不然江一鸣怎么会警告他们这段时间都不准进片场?
大神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滕庆华这么想着, 反复念了好几遍, 居然真的慢慢平心下来,就是酒店浴室的磨砂门依旧被牢牢关着, 还拿了把椅子抵住而已。
他在酒店里剪片剪得头晕眼花, 正下楼去酒店的咖啡厅打算缓一缓,没想到和匆匆回来的莫朗清撞上。
虚胖的导演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
他本就心情不好, 现在还被人不长眼睛地撞上来,胖子导演倏地黑了脸。
等他看清楚撞上自己的人居然还是剧组自己人, 还是这部的原作者,滕庆华吸口气,总得给人一点面子和笑容吧?只好默默咬牙认了。
“莫老师, 这么巧啊。”滕庆华打了声招呼。
莫朗清还没意识到自己撞上的人是滕庆华,他低头低低说了声抱歉,就快速走向电梯间。
滕庆华看清他手上抱着笔记本包, 他揉揉胸口,郁闷地吐了口气,难怪刚才那一下撞得他那么疼,敢情是被笔记本电脑撞的。
胖子导演表示人倒霉,就算被撞,也不是撞上肉墙,而是找尖硬东西撞。
绝了。
导演揉了揉胸膛,走到咖啡厅里点了杯馥芮白。
他坐在吧台上,看向对面的窗玻璃,才发现这会儿外头下起了雨。
“下雨的天,总是让人觉得闷啊。”滕庆华说道,吧台上的咖啡小哥背对着他,这一排也就只有他一个客人,胖子导演颇有些无聊地自言自语。
“你不觉得么?”他见那个咖啡小哥没搭话,便又抛出一根明显的橄榄枝问道。
“嗯,喘不过气来。”咖啡小哥应了一声,手上磨着咖啡豆的动作没停。
滕庆华笑了一下,心说那也不至于喘不过气。
不过看那咖啡师,确实像是闷热得难受,背后一小片白衬衫都湿了,半透明地贴在身上,看来是个易出汗的体质。
滕庆华坐在咖啡厅里,倒是说不上凉快,也有些闷湿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额头脖颈上也一点点沁出了汗来。
外头的雨不小,甚至越下越大了,就看那窗户上的水滴,渐渐连成了一片水帘,哗啦啦地往下落。
滕庆华看着这窗外的瓢泼大雨,渐渐地竟是觉出了丝那咖啡师说的“喘不过气来”。
他想到了几年前,他还在拍那部出了意外事故的戏时,那天也是这样,上午的天气还好好的,下午拍戏的时候,却是冷不丁下起了雨。
雨来得出乎意料,又快又急,本还是山间的毛毛细雨,转眼间就成了打在身上都会发疼的大雨。
他们一行人匆匆忙忙地收拾设备,剧组的这些设备,有不少都是不防水的,高额又精细,每个人都忙不迭地在收拾这些,谁也没把心思分出来给别人。
滕庆华还记得那天,明明是白天的功夫,天却昏昏沉沉得像是晚上六七点,头顶上的乌云压得低沉,好像抬头抬手就能撕下一片。
空气都是湿润润的,满载着水分,鼻子嘴巴吸上一口空气,都能吸出水分来一样,一抹脸,全是落下的雨水,一张嘴,全是灌进去的雨,呛得人的确喘不过气来。
滕庆华回想起几年前的事情,不自觉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勺,渐渐出了一身冷汗。
“咖啡再搅下去,味道就不对了。”那个咖啡师突然说道。
滕庆华闻言回过神,下意识地看过去,就见那人依旧是背对着自己,动作倒是换了,在清洗咖啡壶。
他讪讪应了一声,看也没看,举起咖啡杯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咖啡的味道古怪极了,像是混着泥土雨水的泥腥味,又有一股烂鱼烂藻的臭味,总之就是没有咖啡该有的芬香。
滕庆华一口灌嘴里,被这股难言的味道恶心得吐了出来,全喷在吧台上。
他直干呕,忍不住端起咖啡杯看这里头到底是装了什么咖啡。
就见漂亮的白底烫金陶瓷杯里,棕褐色的液体里,微微倾斜,还能看到沉底的一层泥巴,里头居然还有小手指长短的蚯蚓钻出,露出环节似的腹躯。
滕庆华脸色变得煞白难看,当场就趴在吧台上呕起来,手指抠进喉咙里,恨不得把刚才不小心漏进喉咙里的那几滴咖啡,连着胃液全都呕出来。
“这什么鬼咖啡!?”滕庆华呕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他眼睛发红,骂骂咧咧把杯子摔到地上。
陶瓷杯子不耐摔,一下子就摔成了三大瓣,陶瓷片在头顶镭射灯下反光,晃得滕庆华眼睛疼。
他用力眨了眨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那三瓣陶瓷片上,沾着棕褐色的水渍,映出三片分裂似的人脸,却不是他自己的。
滕庆华一愣,觉得那映出的人脸有些眼熟。
他下意识地仔细看了两眼,旋即倒吸了口气,那张映出的、被碎片割裂开来的脸,像极了马梦起!
他受惊,猛地踢倒了吧台椅子,仓促又匆匆地往后急退了两步。
“还没付钱呢。”咖啡师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来。
滕庆华却是迫不及待要走了,他一边咳得脸色煞白,一边疯狂摇头,闷头就往外冲:“从我房卡上记账扣!”
“那不行,我煮的咖啡,都得拿现金支付的。”那人却是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滕庆华。
滕庆华下意识看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那只手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没擦干似的,全是水,只是抓住他的肩膀就觉得有水渗过衣服透进来。
那只手有些臃肿,却白得惊人,无名指上还卡着一枚金色有些发黑的戒指。
戒指看起来很小,把咖啡师的手指卡得像是嵌进了肉里去。
滕庆华看见那双手,脸色大变,猛地转头看过去。
就见那咖啡师站在自己面前,几乎是贴着他站着,他一转身,大半个身体几乎就是完全被对方收进了怀抱里去似的。
滕庆华惊叫一声:“你?!是你!?!”
咖啡师顶着一张泡发肿胀的惨白面孔,站在滕庆华的面前,身上的衣服几乎全湿了,不断地往下滴水,很快就在滕庆华的脚边汇成了一小滩水坑。
“是我啊,咖啡好喝吗,滕导?”咖啡师轻声问,“那是我能拿得出的最好的咖啡了,您喜欢吗?”
滕庆华连连后退,一路撞翻了好几套桌椅:“你别过来!别过来!”
“您在怕我?怕我做什么啊?您还是我的伯乐,没有您,我到死都不会接过一部戏份那么重要的角色。”他说道,“哪怕您没发现我掉进急流里、哪怕我是因为拍您的片子而死的,我也不会恩将仇报怪您啊。”
滕庆华眼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走来,几乎要哭出来:“那你还过来做什么?你别过来啊,求你了,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该去哪儿?”马梦起脚步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他这句话。
滕庆华见状,以为这句话说动了马梦起,连忙点头:“是啊,尘归尘,土归土,你该去哪儿就……”
“尘归尘?土归土?!”马梦起蓦地冲到滕庆华面前,那张泡发肿胀的惨白脸孔猛地按在滕庆华脸上,扭曲地挤着肉,死死瞪着滕庆华,“我该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滕庆华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臭味,像极了刚才他喝到的咖啡,就是从马梦起身上传来的。
胖子导演又是一阵压不下去的干呕,快要被熏得翻白眼了。
马梦起盯着他:“我不恨你,也不怪你,就想跟你做个交易。”
滕庆华一愣,做交易?
一个死人,和一个活人,能做什么交易?
他正纳闷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马梦起就朝他探来一只手,手指直戳他胸口,戳破他的衬衫,胸口皮肤传给大脑迟钝的钝痛。
“你?!”滕庆华拼命往后躲,偏偏马梦起把他抓得死死的,他急红了眼,拼了命地大叫。
江一鸣和钟晟一进酒店的大堂,就看大堂里的人纷纷往咖啡厅那一角落看,像是在瞅什么西洋镜似的。
江一鸣挑了挑眉,正打算路过,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大叫:“我不做交易!不做!!”
他脚步一顿,边上钟晟眉头微皱:“是导演?”
江一鸣微点头,快步往那儿赶去。
等他们两人跑到咖啡厅,就看见一个微胖的咖啡师傅费力地抓着滕庆华,滕庆华像是扑腾在砧板上的鱼,猛往那咖啡师傅身上踹。
边上的顾客都没敢上前,还稀奇地掏出手机录像。
江一鸣看见的却不仅仅如此,他看见滕庆华的胸口上,有一簇簇黑气不断地往外冒,黑气上扬,蒙在滕庆华的双目上,像是裹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纱。
江一鸣脸色一变,人墙密集,他索性两手撑上吧台,腰上发力,一个翻身,三步并做两步快跑过去。
“松开他,我来。”他对那个咖啡师说道。
咖啡师看江一鸣的身形,和五大三粗的胖子导演还有自己一比,他为难又困难地制着滕庆华,说道:“小兄弟,这人劲大,你肯定抓不住他,万一他伤人了……”
他话还没说完,手上力道就一松,就见那个小年轻轻轻巧巧掰开了他的手,把他往边上一推。
江一鸣反手一只手擒住滕庆华的脖子,把人扣在自己的胳膊底下,狠狠一箍,竟是让滕庆华完全挣不动了。
那咖啡师见状惊讶地瞪圆眼睛,不敢置信。
江一鸣另一只手摸出古钱,贴着胖子导演的背,狠狠一拍,嘴里念道:“魑魅魍魉,诛邪尽退!”
滕庆华张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糊糊的黏痰,旋即整个人软绵绵地往地上趴。
江一鸣一松手,滕庆华噗通软在地上。
钟晟看了眼四周围拿着手机拍摄、窃窃私语议论的人群,他低声让酒店安保把咖啡厅里所有顾客都拦下,不许有人先行离开,并且要求所有在场的人把视频和照片删除。
起初咖啡厅里还有人不乐意,后来听保安说配合删除的有一百块转账,一个个痛痛快快删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然而尽管如此,这件事情依旧被传了出去,有人点开了微博直播,直接在线就上传了咖啡厅里的这一幕。
【????这是那个导演滕庆华吧??《山海笔录》那个剧的?】
【导演这样子怎么那么吓人……像魔怔了一样啊……】
【妈诶这剧组怎么回事?前两天掉水里,今天导演魔怔,这是撞邪了??】
【卧槽翻吧台跑过去的人是谁?动作那么帅?像极了我脑补的校霸翻墙流(不是】
【……我、日?是江一鸣?】
【肯定是鸣鸣啦,这身手一看就是鸣鸣,不熟悉的可以去看一眼《逃出生天》,江爷扛把子】
【有一点点帅……这个动作我可以代入陈封】
【诶怎么屏幕那么晃啊啊!我想知道他们后面在干嘛?江一鸣把导演擒住了?然后呢?导演咋就吐了?】
【好多杂音啊,都听不清,光看见江一鸣嘴巴在动,像是说什么的样子?】
【我看得好紧张……】
【+1……如果正片有这样的节奏话,那还真能期待一下?】
【所以……难不成这是剧的炒作宣传?还是导演在讲戏……?】
【我觉得导演可以发展一下演员,走演技派,这个呕得我都想跟着呕】
【希望演员可以像导演学习一下怎么真实干呕!导演多教教!虽然说着抵制真人化吧……但我还是希望拍出来的东西能看看的】
【导演!教一次不行就教两次!为了剧的质量!导演冲啊!】
滕庆华:你们这些人,没有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们:
读者“流觞”,“parkmoomoo”,灌溉营养液+5
读者“kylin”,灌溉营养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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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落魄少爷后我发财了》by:惗肆【打脸逆袭爽文!一句话简介:最后我成了亿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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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喻怀宁一朝醒来,成了爽文里的纨绔少爷!还没等他过上‘挥霍金钱’的潇洒日子,就发现原主是个彻头彻底的炮灰。
在书中,原主因为嘴贱得罪了不少人,后来父母车祸双亡,家道中落。他被书中配角联手打击,结局惨淡。而在他穿来之前,原主刚在父母的葬礼哭晕过去。
“……”
喻怀宁叹了口气,刚准备接受‘家道中落’的事实。结果——等等!卡里还剩100万?!
——叮!恭喜宿主成功激发‘富豪系统’!目标‘先赚一个亿’!
喻怀宁:嗯?什么?
——叮!获得【变废为宝】技能,你手中继承的废弃地盘被划入新型商业区,地产开发商正排队等你合作。
——叮!获得【点石成金】技能,你随手购买的两块原石成功开出上等翡翠,玉石收藏家正抢着和你结识。
……
身带系统的喻怀宁成了行走的‘人民币’,迅速响彻整个柳城。三年后,华国富豪榜出炉,喻怀宁一跃成为华国富豪第二名。
喻怀宁看着榜单上的第一名,松了口气:还好,首富是自己人:)
时·自己人·首富·铮:宝贝,过来,我们做点睡前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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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出击·有仇必报的富家少爷受 x 外表谦和·切开全黑的商业巨鳄攻
☆、装神弄鬼第一百三十一天
装神弄鬼第一百三十一天·“需要我做什么?”“信我。”
酒店里的工作人员把滕庆华扶回房间, 江一鸣和钟晟两人趁着人群混乱, 低调地离开了。
他们两人与离开滕庆华房间的酒店人员擦肩而过, 在门快要带上的时候,侧身溜了进去。
滕庆华呆滞地坐在床上, 整个人虚软地佝偻着背,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江一鸣和钟晟刚一走到滕庆华身边,胖子导演就像是受惊似的, 猛地跳起来:“别过来!别过来!”
“是我。”江一鸣拉了两把椅子坐下来, 沉着眼眸看向他。
滕庆华保持着惊恐紧绷的状态好几秒, 才渐渐缓下来。
他看清是江一鸣坐在自己面前, 顿时眼泪叭叭叭往下掉:“怎么办啊?是他,肯定是他!是马梦起!他贴着我说他不要我命,但他明明就是要我命, 他要我……”
胖子导演情绪激动, 语无伦次,江一鸣拧着眉看,抽了几张餐巾纸递过去, 打断道:“擦擦。”
滕庆华打了一声哭嗝, 下意识愣愣地接过纸巾, 抹掉了眼泪和鼻涕,委屈又彷徨又慌张地看着江一鸣。
“之前教你念天尊宝号呢?”江一鸣问他。
滕庆华顿了顿, 半晌发出一个极细的气音:“……忘了。”
那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记得念什么天尊宝号咒语的?他都快吓尿了。
胖子导演羞愧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我那会儿脑子里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何况他总想着, 回酒店后就安全了,以后在片场上总是有江一鸣的,应该没事。
江一鸣无言看着他,虽然能理解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容易慌张失措,但是事关保护自己性命都能忘记,要是全靠他,他难道还能贴身不离地守着么?
“刚才你看见了什么?完完整整和我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能漏。”江一鸣说道。
滕庆华点点头,保证自己绝不会漏一个字,他说道:“是这样的,我去咖啡厅里休息,点了杯咖啡……”
他开始回忆,果真是一个细节都没漏下。
“我让他尘归尘土归土,该去哪儿去哪儿,他一下子冲到我面前,说他该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他说他不恨我,只想和我做一个交易,他说完,手指就往我胸口上戳……”滕庆华话一顿,然后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忙脱掉上身的汗衫,露出光|裸的胸膛。
就见他胸口处,有一道显眼的黑色指印,像是本就存在在肌肤上的一样。
滕庆华蓦地瞪大眼,惊慌地去擦,那一片皮肤都被擦得通红,也没见那指印有多少变化。
江一鸣半眯起眼,说道:“别擦了,擦不掉。”
滕庆华连忙看向江一鸣:“这个是什么东西?它为什么就生在我胸口上了?怎么会擦也擦不掉?它……”
“首先,这叫阴媒,媒是媒介的媒,不是媒妁的媒。”江一鸣说道,“其次,这个你不必紧张,当是他给你盖了个章,这个印记本身没有伤害。”
“那他……他会循着这个印记找上我吗?”滕庆华连忙问道。
“就算没有这个印记,他不照样找到你了?”江一鸣反问。
滕庆华一噎,是这样没错。
江一鸣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忽然问道:“马梦起是在咖啡厅里等你?”
滕庆华犹豫地点头,不确定地回道:“……应该是吧?”
“你漏了什么没有告诉我?”江一鸣眯起眼,这不对。
马梦起不可能预知滕庆华会去咖啡厅,他没有这个能力。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马梦起早就在滕庆华的脑海里放下暗示,暗示他去咖啡厅,但这样大费周章没有意义,如果马梦起能做到这一步,那他完全可以在酒店套房里下手,不会被人打断,没有风险;
另一种可能,就是马梦起是通过另一种方式,偶然近距离下接触到了滕庆华,才转而跟随滕庆华到咖啡厅。
“我没漏什么啊……”滕庆华挠了挠头发,努力回忆,“看到马梦起后,我就慌了,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能记得的我一定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