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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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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容茶眼里的星芒璀璨,那声应答,轻飘飘的。如一颗小石子,投入池底,只搅动出池面上的些许波纹,便再也没了波澜。

可落入尉迟璟的耳里,却是激起千层浪,始终难以平息。

容茶半倚在池壁边,依然是懒懒散散的状态。甫一抬眼,池边的男人已经不见。

她慢悠悠地回过身来,便见他来到她的身后。

此刻的他,已摘下发冠,浸入池中后,连斯文儒雅的面具都被他卸下。

凤眸里,潋滟生姿,暗火幢幢。

唇边的完美弧线一点点上扬,他笑得邪恶,没了顾忌。

而平添的这份邪气,却更令人着迷。

容茶用清凌凌的眼波望着他,双臂搭在池壁上,一点点地往旁侧挪动。

他靠近一步,她便挪开一步。

许是由于水流的阻力,她有些费劲,胸口处在微微起伏着,呼吸亦是凌乱了些。

好似一只不谙世事的小麋鹿,误入了设有陷阱的林中,在慌乱地寻找出口。

尉迟璟也并不心急,反而,好整以暇地追逐着她,徐徐图之。

他很清楚,在小鹿般无辜的外表下,她其实是一只小狐狸精,狡猾得紧,让他三番两次栽了跟头。

可是,浴池就这么大,小狐狸精能跑到哪里去。

今晚,他就能让这只小狐狸精现出原形,与他一同沉沦。

尉迟璟跟着还在退步的女人,自下而上涌入一腔热浪。蓬蓬的热浪,让他顿觉刺激无比,浑身的血脉都不自觉地膨胀开来。

趁她不备,他便化身为虎狼,一扑而上。

“殿下这么饿吗?”容茶喃喃在他耳畔吐息,双唇饱满又湿润,比池面上的玫瑰花瓣还要妍丽。一张莹白的小脸蛋,被雾气熏得粉粉的。

尉迟璟的凤眸猩红,气息炽烈,烫着她的面颊,“乖茶茶,别害怕,孤只是来沐浴罢了。”

热气蒸腾,层层薄雾,袅袅地飘荡于浴殿内,掩了两个朦胧的身影。

原本平静的池面起了微澜,池面上的水波潺潺而动,愈发湍急,发出哗啦啦的急响。玫瑰花瓣被水流热水拍打着,被卷入一个继一个的旋涡中。

容茶半湿的青丝在不住地飘荡,在池中荡出几弯曲线,拍打着水面上的浪花。

……

天色晚了,在浴殿门口当值的宫人百无聊赖地转来转去。

但无一例外,她们都保持沉默。

不多时,阿月抱着一沓衣饰过来,步上台阶,欲要抬手叩门。

宝儿赶忙拉住阿月,刻意压低了声音,阻拦道:“你要做什么?”

阿月道:“太子妃今天说过,让我给她多做些荷包团扇等小饰物,说她沐浴后,就派人来取。若是她没派人来,就让我送过来。我一两个时辰前就见她来了浴殿,可是,她现在还没出来,该不会是因为太累,在里面睡过去了,忘了时辰吧?温泉池水虽能活络筋骨,但在池水中泡得太久,对她的身体会不太好。我把东西送给她,顺便提醒她一下。”

“太子妃一时半会出不来。”宝儿停顿一瞬,不大自然地说道:“因为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过来后,就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其他人都不准进去。

这一两个时辰内,他只让宝儿送过一次南州的芙蓉玉脂。

那芙蓉玉脂也算是宫里稀罕的闺中之物,早在太子和太子妃大婚之日,皇后娘娘就令人备下几盒。

只不过,一直被搁置着,没有派上用场。

今晚,太子殿下让人去取了新的芙蓉玉脂来,要做何用处,大家也自是不好过问的。

宝儿本来是怕看到不该看的,进去后,一直是小心翼翼地垂目盯路,但进去后,发现没必要。

他犹记得,他将玉脂送入殿内时,并未只见到太子背枕壁面,背朝着他,惬意地半阖眼。

太子泡在温热的池水里,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垂落于身侧。太子的手臂在微微地摇荡着,但大半都被池水浸没,池面的波浪晃动不休,很是剧烈,因而,他看不真切。

期间,太子还对他说,让他将玉脂放下。

除了呼吸重些,声音沙哑了些,宝儿不觉得太子有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劲的是,凭空消失的太子妃。

浴殿内,除了池水里原有的茵墀香味之外,还有一股子檀膻味。池面上,除了偶尔冒出的小泡泡和缓缓流动的花瓣外,并无异常。

宝儿今年也才十五岁。他打小便入东宫当内侍。东宫的总管待他很好,没让他接触过阴暗面,他也不大懂闺中的事。

出来后,他就一直纳闷,浴殿也没其余可以藏身的地方,不知太子妃为何无故消失。

总不可能被太子殿下给吃了。

宝儿琢磨不透,便收回心神,对阿月道:“你把衣饰放下吧,等太子妃出来了,我会替你转交给她的。”

这时,里面有一阵属于女子的细吟声出来。声音似是被压抑住,飘入黑夜里,即是遽然消弭,仿佛只是幻听。

门口的两个人皆是愣神。

宝儿反应过来后,心里不住地惊叹,听这声音,太子妃没消失吗?

难道她是藏到了水池里?

她不会觉得闷吗?

再想起太子不住摇晃的臂膀,宝儿还是没明白,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月的脸却是红了一圈。

她多看了浴殿紧闭的大门一眼,将衣饰递交到宝儿手上后,再不敢说话。

御书房内,五皇子仍是跪立着,绛紫色的衣袍垂散在身侧。

皇帝得知五皇子与白理教相互勾结,意图陷害太子后,气得不轻,当然也无瑕再去追究万民书的真假,而是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五皇子身上。

自从太子离开后,皇帝将五皇子留了下来,直到几个时辰过去,都没有让五皇子走。

平日里,不易动怒的帝王,将笔洗砸到了地面上,哐啷的重响,惊得书房内外数人,都纷纷垂下头,不敢提一句话。

“孽障,你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那白理教乃是孽党,你怎么能同孽党勾结?”皇帝大手拍在书案上,勃然冷喝:“直到现在,证据确凿,你都不肯承认吗?”

皇帝本以为五皇子是他所有儿子里面,心性最单纯的一个。身为继后养子,却从没为自己争取什么。没料到,五皇子竟与他最痛恨的白理教勾结在一起。

而五皇子却始终坚持:“父皇,御书房的不祥之兆是儿臣所为不假,但儿臣的确没有派白理教徒去暗杀三哥。这个罪,儿臣坚决不认。”

自打大皇子告诫过他,让他不要再贸然对太子动手后,他就一直处于观望状态。没有做过的事,他着实不想承认。

几个时辰过去,五皇子都未曾皱眉,眉宇间隐隐还含了不愤之色。

皇帝匀了许久的气,浑浊的眸里,浓云重重。

遥望墙面上所垂下的御用之鞭,他扶着御案站起来,泠然喝道:“给朕取鞭子来,朕今天要亲自教训这个孽障。”

内侍战战兢兢地去取了鞭子来,递到皇帝手上。

皇帝卯足了劲,欲要扬鞭。

而五皇子紧拧眉心,垂了眼睑,打算默默挨下即将到来的鞭笞。

倏然,一名内侍禀道:“陛下,大皇子求见,说有要事要告知陛下。”

皇帝犹疑一阵,暂收了鞭子,等大皇子进来。

却见大皇子入内后,一掀衣袍,当即跪下,清朗的声音悄然响起,“父皇,暗杀三弟的白理教徒确实与五弟无关。”

五皇子和大皇子关系匪浅。经由此事,皇帝对大皇子也是有所猜忌的。

闻言,皇帝的眼里浮现出惑色,“你为何有此想法?”

“因为那是儿臣做的,是儿臣想要陷害太子。”大皇子抬起琥珀色的眼眸,目光镇定,吐字清晰,“非但如此,御书房的不祥之兆,也是由儿臣主使,五弟虽然知道实情,却并没有如实对父皇道明。”

皇帝没料到大皇子会认罪,撑起眼皮,眸中的骇然之意久久未消。

此事非同小可,一旦认了,便可能面临杀身之祸。

“父皇,大哥所言并非……”五皇子惊诧地侧过头,想要再说点什么时,大皇子却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

“那你为何现在才说?”皇帝狐疑道。

大皇子严肃地回:“儿臣本想让五弟提我背下这个锅,但回去后,儿臣思来想去,认为五弟平日里待我不薄,自认为过意不去,便特来向父皇认罪。”

皇帝的嘴唇翕动,讶异地盯着大皇子,看了又看,而大皇子的身形挺正,目光坦荡,表明他并没有说谎。

大皇子如此坦诚,皇帝倒生出疑惑,认为大皇子有可能是替五皇子顶罪。

他看得出来,大皇子近来的表现,的确是想要跟太子一争高下,有其它的心思。

他先前也有过想要敲打大皇子的想法。

皇帝在思索着,在这种情况下,他需要顺从大皇子的话,将所有的罪名都归到他的身上吗?

“陛下!”这个时候,皇后也来到了御书房。

皇后的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玉龙雕。玉龙雕用一根细红绳系着,看起来是个挂在腰带上的小装饰物。

“陛下,小五这孩子年轻气盛,难免心直口快,说些糊涂话。他的性子,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你不是一直很清楚吗?那天冬天,宫里举办冰灯节的时候,你看到一条冰龙,说如果有相同的饰物就好了。小五听到后,就二话不说,找匠人学了雕刻的手艺,亲手为你做了这块玉龙雕。这孩子定是做不来陷害太子的事。”

皇帝接过玉龙雕,指腹轻轻触碰过上面的纹路,想了又想,感慨许久。

“琏儿。”皇帝思考了半天,揉着眉心,沉吟道:“既然犯了错,自然是要罚的。琏儿,朕罚你去镇守风阳关十年,十年内,不得离开风阳关一步。你可有怨言?”

皇帝以为,大皇子是无辜的。他的心里有愧,不忍杀了大皇子,心道,让大皇子留在边关十年,想必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会被消磨殆尽。

“儿臣罪有应得,不会有怨言。”大皇子微一躬身,以额贴地,沉沉落声。

“既是如此,你在两日内,就启程吧。”皇帝的一句话,就打发了所有人。

时候不早了,皇帝也打算回寝殿安歇。

一出御书房,五皇子便追着大皇子跑,皇后拦都拦不住。

“大哥,你……你为何要帮我顶下罪名?”五皇子追上前,抓住大皇子的手,眸光滚烫,充斥着深深的自责。

大皇子的步履未停,只转过清冷的侧脸,眸里蕴了清冷的光晕。

“这事的确是我主使的,为何算是顶罪?”

五皇子更觉自责,怅惘地低下头,“大哥,我错了,我一开始不该让你借着万民书生事。大部分事情都是我在做,如今,遭罪的人,反倒成了你。”

大皇子叹道:“你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我吗?”

五皇子蓦然站定,静默了一瞬。

他的生母只是一个小宫婢,当年,被皇帝临幸一夜后,就被抛到脑后。被接去继后那里前,他都在别人嘲讽的目光里长大。

他习惯小小的内侍都能给他甩脸色,习惯其他皇子加诸在他身上的嘲弄,习惯了公主们的颐指气使。

直到有一天,当一位皇子朝他扔泥巴时,大皇子冲过来,帮他把泥巴扔了回去,并揍了那位皇子一拳。

大皇子仅仅比他年长几岁,却能坚定地告诉他,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都不能等着挨欺负。挨了欺负,就要打回去,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从那往后,他就再也没有忘记大皇子。

即使后来,他认了德妃当母亲,德妃成了继后,其他人都忙着巴结他,他也没忘记谁曾在落魄时,真心善待过他。

五皇子追忆往事,眸色一深,紧咬牙道:“不是,我是为了给自己和亡故的母亲争口气。”

大皇子凝视着他,话语里,添了几分怅惘,“若不是因为我,你早就去年将军府提亲了,年家小姐现在就该是你的皇子妃,而并非太子良娣。若只是争口气,你大可选择同年将军府一样,站在太子那边,何必放弃心之所爱。”

见最隐蔽的心事被人戳穿,五皇子恍惚一阵,愕然抬眸,“大哥,你都知道?”

“有一回,在太后寿宴上,你看年家小姐看得有多关注,我便知道了。我原以为,你在寿宴后,就会向年府提亲,可我一直没有等到你提亲的消息,反而,等到了年小姐入东宫的信。”大皇子感慨万千,拍上五皇子的肩头,“你已经为我牺牲得够多了,不必再为我搭上性命。”

五皇子的目光涩涩,眼里有掩不住的不舍,“可是,风阳关是少有的苦寒之地,一年到头,几乎都浸在风沙里,就没几天是暖和的,那里的风,如同刀子一般。风阳关外的蛮夷,又爱时不时前来挑衅,让守关将士头疼不已。你去个十年,也不知要受多少罪。”

大皇子轻摇了摇头,自喉间发出一声低笑,“若是这点罪都受不得,我又凭什么同太子相争。风阳关也有它的好,远离帝京,我能更方便地与诸国联络,召集人马。我相信,不出一年,我就能杀回帝京。”

“好,大哥若有什么消息,可以派人告知于我,我随时都会接应你。”五皇子抬手,搭在肩侧的大掌上,郑重地许诺。

长夜漫漫,有人忧虑,也有人欢喜。

晨曦初绽,几缕日光倾斜而下,给诺大的宫城染上一层粼粼金光。

容茶悠然睁眼,视线尚有些迷糊。

许是疲惫之至,她并没起来的想法,反而往旁侧翻了个身,怎奈浑身都是酸酸麻麻的感觉,一动弹,就很不得劲。

而且,她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服,薄被只盖住腰部。

倏而,枕畔传来低低的嗤笑声,捎了男人的呼吸,一同被喷薄到容茶的面上。

容茶轻将眼皮拉开一道缝,见到那张近在咫尺时,蓦然忆起昨晚的荒唐。

两人从浴池酣战到寝殿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容茶顿觉燥意难挡,脚趾又情不自禁地蜷缩起来,整个人尚有些战栗感。

她干脆佯装睡得香甜,没有觉察到身侧的人。

却听男人喑哑了嗓音,发出一声感慨,颇含回味无穷的意味,“孤竟没想到,茶茶是如此得深不可测,无一处不妙,孤真的是鞭长莫及。”

这个男人能不能说这种含义满满的话?

她听得懂啊。

见他如此调侃,容茶又觉得不自在,拉高薄被,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如画般的眉目,嗡哝一声:“深不可测的分明是殿下你啊。”

昨晚的他,可当真是惊人。

因他一开始的生涩表现,她还以为他跟她一样,同为新手。

但他很快,就向她验证了什么叫“铁骑突出刀枪鸣,银瓶乍破水浆迸”,还将她整个人按入水中……

若非她体质够好,恐怕都要招架不住。

尉迟璟仿佛并不觉乏力,反而盯着她,兴致勃勃道:“你的鲤鱼吸水,可真的是让孤难以忘却。”

容茶抬起眼睫,暗睇他两眼,嘟哝道:“殿下还有空打趣我?就不怕误了早朝吗?”

尉迟璟单手掀开鲛纱幔帐,望了一眼窗外的日头,颇为不满。

他转过头来,恋恋不舍地看着她,低哑道:“孤恨不能死在你的温柔乡里,不舍得离开你片刻。”

容茶一弯眉眼,笑道:“殿下,妾身就在你身边。来日方长,我们将来都是可以黏在一起的。”

似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尉迟璟慵懒地起身,下了榻,“孤这就去上朝。”

容茶跟着坐起来,牵住他寝衣的一角,甜腻腻道:“殿下,我以后可以多出宫玩玩吗?昨天半道遇到的叛党,破坏了我们赏景的兴致,妾身觉得确实太可惜了。妾身还想多为殿下买些小礼物呢。”

容茶还想着,趁着尉迟璟对她的戒心降低,她要多出去探探路线,采办所需要的物事。

等到合适的时机,她就能走了。

而她一坐起来,薄被即是悄然落下。一幅雪山春景,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配上她无辜的眼神,尉迟璟的眼神又是一点点地被染红。

但白日里的太子,一向把持得住。

此刻,他提了几口气,维持住谦谦君子样,笑得温和俊雅,“当然可以。”

容茶狡黠的眼波轻荡。

唔,餮足的太子,真好说话。

她轻勾眼尾,抬高身子,在他耳畔轻轻地感叹:“昨晚的殿下,甚伟……”

女子的语声里,喊了轻软的嗔意,若一片羽毛,掠过心扉。

尉迟璟用眼眸睨她,艰难地保持微笑。

“记得多休息。”他边披衣,边揉她的发顶,叮嘱道:“孤让人送了不少芙蓉玉脂过来,你记得用上。要是不会用,等孤回来帮你,切勿让自己伤着。”

容茶一听那芙蓉玉脂的名字,忆起玉脂的用处,双颊烫得惊人。

“会的……妾身会记得用……”她怯怯地应道,声音却是低如蚊蚋。

等尉迟璟穿戴整齐,依依不舍地同她告别后,侯在殿外的侍女依次而入,要为她更衣。

容茶想到身上的痕迹,觉得让人看到那些,也太难堪了些,便道:“你们将衣裙放下,本宫自己来。”

她抬起酸痛的胳膊,费了不小的功夫,才将襦裙穿好。

可她走几步,感觉就要摔倒,不让人扶都不行。

容茶只好叫来几名侍女来服侍她,替她绾发。

侍女见她娇软无力,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太子殿下如今这般宠爱太子妃。想必,距离太子妃怀龙嗣的时间也不远了。”

容茶正扶着发髻上一只鎏金点翠步摇,闻言,她的手指略略发僵。

余光瞥向窗台上放置的几盆接骨木和夹竹桃,她眼角的笑意涩然。

这几样,都是令女子不能生孕的花。

太子不会想让她诞下子嗣,给西晋徒添威胁。她也不想将无辜的孩子带到世上。这是他们各自都明白,却没有说出来的事。

她跟太子说的那些话,太子估计也就听听罢了,怎么可能会对她交付真心。

他们两个人现在能保持融洽的关系,不过是因为,窗户纸一直没被捅破,风也还没透进来。

容茶淡笑地回了一声,便去用早膳。

她宁愿这阵风永远都不要透进来。

容茶让送来几份“报纸”和最新的地图,寻思着自己什么时间离开,才不会影响到东晋。

不多时,小花活蹦乱跳,主动跳到她的腿上,求摸摸求抱抱。容茶见到小花,目光扫向美人榻边的猫窝,见波斯猫还好一动不动地睡着。

“铁柱今天醒过吗?”她询问春晓。

春晓叫来照看猫的宫人,宫人否认道:“这只猫,今天好像还没有醒过。”

容茶抱起小花,不禁在心里嘀咕。

奇怪,铁柱今天怎么一直没有睡醒?

作者有话要说: 铁柱:狗太子现在飘了,看不上我了,我会让他后悔做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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