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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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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溪也未犹豫,只是愈发心疼妹妹,想她这两年,在西晋皇宫估计备受冷落,只能养几只宠物作伴。

“你放心,七哥会帮你讨要回来的。”他道:‘还有什么物事,是需要拿回来的吗?’

容茶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东西遗留在西晋皇宫,便笑眯眯地摇头,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那些花花草草也带不走,她就当送给狗太子了。虽然知道狗太子肯定不会去关心花草。

襄城的气候虽是又闷又潮,但许是要拥有新天地的原因,她一点也没感觉到燥热。

就是不明白,尉迟璟今晚回来后,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派人来继续抓捕她。

她问道:“七哥,我们今晚就离开襄城吗?”

范溪摇头,“西晋大军在攻打西宁时,还未受到挫折,尉迟璟对我们暂时不会有忌惮。若是今晚离开襄城,恐怕会被他发现我们的行踪。所以,我们要先在襄城待上一段时间,等到尉迟璟找我们谈条件的那天。”

“那我们待在襄城,就不会被发现吗?”

“不会,我已经让车夫伪装成西宁的人,将马车驶出城门,调转尉迟璟的注意力。想来,这能瞒他些时候。何况,襄城是东晋的地盘,遍布着我们的人手,有什么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容茶略略松气,不再言语。

范溪安慰道,一双瞳眸漆黑,拢了几许深思,“过阵子,七哥就可以带你回东晋皇宫了。”

方才,还有些话,他没有告诉她。

今晚,他在暗中观察,那些想要趁机抓她的,除了西宁的人之外,还有西晋自己的人。

至于,西晋抓她的目的是什么,他还没有探听到。

不管如何,他觉得,妹妹待在尉迟璟身边太过危险,还是让她早日跟尉迟璟划清界线为好。

军营的粮草失火后,年将军已是让人去处理此事。

尉迟璟前去询问时,火被扑灭得差不多了,粮草的损失并不惨重。西晋军队的军纪严明,负责看管粮草的将士,马上前往襄城,补给所需要的粮草。完成补给后,他们也领了罚。

谴责过失职的将士后,尉迟璟即是返回襄城的驿馆。

他心系容茶,一路上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自己骑了马,快马加鞭赶回去。

然而,行至半路,却见城中火光四作,一列身穿甲胄的将士在街上匆忙奔跑。较之平时,他们的步伐略是凌乱了些。

被他们拖在身后的,是一个个着黑衣的青年男子。

街面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些许尸首,想来,刚才应该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见了尉迟璟,为首的将士停下,掀了袍,单膝跪地,先行请罪,“太子殿下,属下该死。”

尉迟璟勒紧缰绳,见到他们这般表现,心里腾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那将士便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这回是真的不见了。”

尉迟璟的眸里倏然腾起冷嘲,握住缰绳的指关节处,隐有咯咯的轻响传来。

“孤才离开这么会功夫,你们居然又把人给丢了?你们说说看,她是怎么不见了的?”

“是西宁的人。”那将士指了被擒拿住的一名黑衣人,“虽然他们没有亲口招认,但属下已派人前去查清,得知,他们是西宁国君的指使,前来绑架了太子妃。属下虽将刺客擒拿,但还是晚了一步。太子妃所在的那辆马车已经消失了。”

话语,尉迟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极了襄城的天,阴云密布,还能随时炸出一个惊雷。

所有的将士们都不敢说话,只默默地垂下头。他们都觉得,太子如今的架势,像要宰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是,尉迟璟虽有宰人的心,但寻人的心思更为迫切。

一双眸里暗影幢幢,他心切地问道:“马车离开有多久了?”

将士道:“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属下已经安排人去追了,也跟襄城的守卫交代过,让他们截住马车。”

“往哪个方向去的?给孤带路!”尉迟璟勃然一喝,怒甩马鞭。

将士低下头,心惊胆战道:“往北城门去了。”

他的膝盖骨打着寒颤,心里亦是有所担忧。

到了这个时候,前去抓捕的人都还未回来,那辆马车也全无音信。

太子妃如今很可能已经落在西宁人的手里。

尉迟璟亦是心急如焚,他率了一列人马,浩浩荡荡地往北城门奔去。

马蹄扬起尘埃,洁白的袍裾在空中翻飞,竟像是沾染了火光。

一行人追击到北城门,却见数名东晋的守卫齐齐倒地,仿佛伤得不轻。

远远望去,尉迟璟便见那辆马车已是破城而出,奔向护城河上的吊桥,向城外广阔的平原而去。

“务必给孤将马车截下!”尉迟璟下了令,身侧的将士即是蜂拥而上,力图以最快的速度,拦下马车。

然,已经来不及了。

变故早已发生。

木制吊桥似是曾被人洒过油。车夫早在驾驶马车,来到城外时,便将一根火把丢掷到吊桥上。

到了他们赶到的时候,火势由小及大,逐渐蔓延开。吊桥上已是起了熊熊大火,张扬的火龙,吐出火舌,迅疾地舔上马车,张狂地将马车吞没,也将尉迟璟的视线吞没。

映入尉迟璟眸底的是星星点点的火光,和着浓重的墨色,火光肆意地狂舞。

刹那间,他生出一种错觉。

一场大火,似乎将他和她永远地隔绝。

吊桥的绳索被烧断。

尉迟璟僵坐在马背上,双眸定定地望着逐渐坍圮的吊桥,眼睁睁地看着,被烧成残骸的马车落入护城河中。

完美的面部线条紧绷,薄唇微微泛白,平日里泛着濯濯水光的凤眸,神采尽失。

直到火光褪去,黑夜恢复它原有的宁静,他都未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随他一同前来的将士们,早已前往护城河边,相继下水,寻找马车的踪迹。

找了半天,他们总算有所收获。

马车已成了一堆被烧焦的木柴,随着里头残存的物事,一同被他们收集起来,放置在一处包袱内。

将士们神色惶惶,将包袱呈上,“太子殿下,属下已率人将马车的残骸打捞上来了。但马车内只有几身衣物和几样贴身之物,也不知她是不是落入了河内。”

那对泪状的耳坠,能被清晰地辨认出来。

尉迟璟紧攥住耳坠,心神剧颤,若冰层悄然碎裂,冰下的浪潮悉数涌上。他的眸里翻涌起惊涛骇浪,神似癫狂。

“范容茶!”他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满目猩红,满心俱是悲寂。

若说容茶先前的计划是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现在的变故,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种感觉,让他承受不住。他的内心深处,好似有一只小兽在狂舞,正张牙舞爪着,要钻出他的心房,蹿出他的胸膛。

“护城河里都搜过了吗?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尉迟璟冲人怒喝,心内夹杂着几分钝痛。

将士们一个劲地点头。他们没料到,向来斯文儒雅的太子,竟也有失态的时候。

年将军父子也得到消息,赶赴此处。

见状,年将军按捺住心头的惊讶,低声向尉迟璟劝道:“太子殿下节哀。太子妃若是知道殿下会为她的死而难过,想来,她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太子妃的事,老臣会让人传给陛下。”

年成渊坐于马上,默默地拢了眉。

太子妃的人尚且还没有被找到。他老爹的嘴怎么就那么毒,直接咒别人死了呢?

想起年将军曾交代给他的话,年成渊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希望他老爹别再掺和到此事里为好。

于是,年成渊咳了两声,出言道:“太子殿下莫要心急。马车内既然没有人,就代表太子妃还有生机。此举可能是西宁人的金蝉脱壳之计。他们或许是借着大火,携了太子妃从水里潜逃。”

年将军暗丢了一记眼刀过去,年成渊无奈地耸肩,表现出无辜的神色,仿佛在表示,他只是一不小心说了真心话。

年将军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声“孽子”。

尉迟璟亦是不见人,不愿罢休的性子。

他从悲恸的情绪里缓过来后,倒吸两口气,凛然命令道:“给孤继续搜,无论如何,都要将人找到。”

忆起往昔,他的脑海里,皆是她明媚的笑颜,还有狡黠的双眸。

如今,那只活蹦乱跳的小狐狸不见了,他的心房像缺了一块。

他必须要将缺失的那块找回来,让她一辈子都只能陪着他,生同衾死同穴。

尉迟璟蓦然抽出一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

长剑寒光凛凛,剑身映着他凌厉的眉峰,以及眸中无尽的寒芒,最后落在旁侧一个黑衣人的喉咙上。

不过片刻,黑衣人的喉咙被悉数挑破。他们发出惨叫声以后,接二连三地倒下,鲜血一阵继一阵迸溅而出,沾上尉迟璟的衣袍。

红与白的对比,分外鲜明,也给尉迟璟的眉宇间镀上妖异的色泽。而他周身的气息森冷,眸里早已裹挟了嗜血的杀气,俨然若地狱修罗。

“过两日,给孤继续攻城!”

此时此刻,尉迟璟想在一夜之间,将西宁夷为平地的心都有。

西晋大军以锐不可挡之势,不日,便成西宁其余城池发起进攻,势要拿下西宁国。

自从离开尉迟璟以后,容茶随范溪在襄城内的一处客栈下榻。

这日,范溪推了她的房门进来,手里还提了只盖了绿缎的兽笼。

他将兽笼藏到身后,神秘兮兮地走到容茶跟前,笑道:“你看,七哥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容茶坐在窗棂边,一手托腮,一手翻阅起话本来。

见状,她心里暗道,七哥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玩小孩子的把戏。

真不知道她七嫂,是怎么看上他的。

她配合地掀了眼皮,盯着那兽笼看。

却见范溪绿缎掀开,两只通体雪白的猫咪就暴露在容茶眼里。

“小花?铁柱?”容茶惊喜地叫了声,立时扔下话本子,蹬蹬蹬地跑过去,弯下了腰。

多日不见,两只猫都长大许久。到如今,波斯猫已经是一只半岁的猫了,全身的猫毛日益蓬松浓密,身体愈发肥嘟嘟的。

只见波斯猫安静地趴在笼子里,猫眼紧阖。

而小花却在笼子里到处跑,到处跳,见到容茶,就叫得很委屈,显然是不想被关在笼子里。

容茶心想,从西晋帝京过来,路途遥远,猫天天窝笼里,确实要被憋坏了。

她将笼门打开,小花迫不及待地蹿到她的腿上,扑到她的怀里,热情地舔着她的手指,寻求抱抱,想要感受她的抚摸。

“七哥,你是直接向西晋皇帝讨要的么?”容茶在矮凳上坐下,一边摸着小花,一边抱了波斯猫出来。

一入手,即是沉甸甸的分量。容茶暗道,看来,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东宫那边将两只猫照料得不错。

数日来,她在客栈内听听小曲,倒是不亦乐乎。

但总感觉,日子太过乏味。那些个话本被她翻了个好几遍,都没见到新套路。

如今,能有小宠物陪着她,那自是再好不过。

范溪掀了袍,在她旁边的椅上坐下,解释道:“没错。”

前些日子,他让人去给西晋皇帝送了信,说是得知容茶可能是遇到不幸,哀思难挡,想让人从东宫带些妹妹的物事回去,以求慰藉。

两只猫罢了,西晋皇帝自然也不会不给。

思及此,范溪的眼里现出嘲弄之意。

他轻嗤了声:“西晋那皇帝惯会是个装腔作势的,还让人捎了份哀悼信给我和父皇。他在信里强调他有多欣赏你这个儿媳,对你此番遭遇的意外有多难过。若是真的欣赏,你又怎么会在西晋度过两年的艰难日子。”

容茶摸着小花的腮帮子,对西晋皇帝有什么样的表现,并不感兴趣。

她心里暗想,若是西晋那边,知道她并没有出意外,不知道会不会很失望。

而她的消息的确也藏不住。

尉迟璟让西晋大军连攻西宁数城后,便发现她不在西宁人的手里。

再多加打探,尉迟璟便知她当日可能是被范溪带走。

“七哥,你说,尉迟璟他现在知不知道我的下落?”容茶凑过去道。

“知道了又如何?”范溪满怀信心,任拂入窗内的风,轻撩起他的袍角,“你怕是还不知道,前几日,西晋大军攻打西宁的龙城时,被西宁人摆了一道。龙城三面环山,雨水充沛,山上建有多处水池,以作蓄水之用。前阵子,龙城刚遭遇过几场暴雨,水池里积水甚足。”

“到了西晋大军围攻龙城那日,龙城守将表面佯装弃城,暗中令人放水泄闸。西晋大军先前连破西宁几座城池,没把小小的龙城放眼里。到了那日,他们就栽了跟头,才刚攻入龙城,他们就被四面而来的洪水淹没。”

容茶记得,范溪曾同她说过,西宁会给西晋设陷阱,原来指的就是此事。

“那现在呢?”

“由此一役,西晋折损诸多兵力。西宁人乘胜追击,一口气收复了几座城池。”范溪道:“西晋的援兵尚在路上,还需要继续向东晋借道。而今,尉迟璟该找东晋谈判,先向东晋借兵,解决燃眉之急。”

东晋皇帝有旧疾。这两年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东晋众多皇子中,以七皇子最为出众。东晋皇帝便将政事和军事都交由范溪处理。

因而,范溪有足够的权力,去调动东晋的兵力,也有足够的资格,同尉迟璟谈条件。

“小妹,你可还愿同那兔崽子和离?”范溪迟疑了会,再次向她询问。

他担心,两年不见,妹妹当真会对尉迟璟生出感情。上回,她可能说的只是气话,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反而会舍不得。

容茶认真点头,杏眸里光彩熠熠。

既然狗太子都和她挑明了他的态度,她又何必死缠着他不放。

现在,虽然她逃走了,但是,若是没有一封和离书在手,她的身上就相当于还带着狗太子的烙印。

她想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个世上,不想偷偷摸摸的躲在角落里,仿佛见不得光。

范溪目露欣慰的光,笑道:“既然你没有留恋,那我也好去赴约了。”

“七哥,等等。”容茶将他喊住。

想到先前同尉迟璟在一起的时光,她有些担心。

范溪跟狗太子提和离之事,可能会让狗太子觉得,颜面尽失。

因为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狗太子可能并不会应下,说不准,还会负气来一句,“女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你死都休想离开我。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范溪逼得越紧,狗太子反而越不可能妥协。

她忧心忡忡道:“我觉得,若是尉迟璟不同意和离,你也莫要和他浪费时间。西晋大军的情况危急,等他自己冷静下来了,自会前来和你商议。”

狗太子都说了,她在他心里,就是一只花瓶罢了。

世上花瓶那么多,来日,他坐拥江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

狗太子心里肯定会有数,分得清孰轻孰重。

西晋大军在进攻西宁时遇阻,战局僵滞不前。

前几日,尉迟璟得知范溪身在襄城后,便约了范溪洽谈借兵一事。

范溪如约来到尉迟璟所在的驿馆。

关于借兵的一些事项,双方谈得都很顺利。

“不知西晋太子认为我方才提的这些条件如何?”范溪最后再问道。

“没有问题。”尉迟璟应道。

他抬眼望向范溪时,薄唇微微翕动,似有其余的话要说。

早在前段时间,他就知道了容茶的消息。

当知道她并没有落入西宁人的手里时,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至少,她还活着,尽管她不愿意见他。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对她,思念如狂。

多日以来,他的面色憔悴不少,眉间含了些许沧桑,恍若千帆过尽。苍白的神色,为他增添一分病态的美感。

旁人不知缘由,还以为太子殿下是为了西晋与西宁的战事,感到心力交瘁。

范溪也是这么以为的。

“我这边还有一事,还想要征得西晋太子的同意。”范溪扫了眼尉迟璟的容色,微微一笑,将备好的和离书拿出去,给尉迟璟递去,“请太子签下这份和离书。”

凡事利为先,即使东晋在尉迟允的事上,曾对不住西晋,范溪也曾跟大皇子有过联络,但到了今日,尉迟璟跟范溪却是和和气气的,仿佛从未生过嫌隙的老友。

然而,这份和气,却被突如其来的和离书蓦然打断。

尉迟璟的耳畔如有雷鸣乍响,抽空了他的思绪。

隔着长案案面,轻飘飘的和离书被推到他面前。

他垂下浓黑细密的睫毛,即是清楚地看清纸上的字。

白纸黑纸,触目惊心。

纸上的“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尤为醒目。

顷刻间,若有白雪簌簌而落,将他的眉眼和心房悉数覆盖。

尉迟璟的眸里尚是噙了浅笑,却是凉薄许多。

他竭力平心静气,才让自己能绷得住神色。

“说到范容茶的事,孤还未问过你,为何你当日就将孤的太子妃带走,却不跟孤打招呼?今日,你貌似也没同孤商量,就将和离书准备好了。岂知,两国联姻,哪是你们一方说和离,就能够和离的?”尉迟璟优雅地往身后的圈椅上靠去,轻摇了摇头,食指和中指轻点着桌案。

范溪的面色平和,有条不紊地同他分析,“我东晋当日将小妹送去联姻,也是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巩固两国盟约。但照后面的情况看来,小妹与你处得并不融洽,你也对她不喜,不愿意日日见到她。既是如此,解了婚约,对你们两人都好。至于两国盟约的事,西晋太子莫要担心,联姻不成,盟约犹在。”

尉迟璟听到“不喜”两字时,恍惚了一瞬,心里空落落的。

谁说他对她不喜的?

他真的不想再听到这类说法!

到了这种时候,尉迟璟也不考虑什么仪态。

“孤不可能会同意!”他恨恨地咬牙,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案上,气势骇然,双目咄咄逼人。

“范容茶,她这辈子都是孤的,她死都休想离开孤。她生是孤的人,死亦是孤的鬼。”

范溪眼角的肌肉抽搐,心道,小妹说得还真是准,西晋太子果然不会轻易罢手。

小妹太惨了,居然遇上一个如此难缠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太子:很好,女人,你连霸总经典台词都给孤安排上了

铁柱: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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