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最早察觉到不对劲的是张资。
一大早, 他习惯性地刷了一下莫昀飞的超话, 然后就看到了这样一条微博。
【小莫莫这边有没有微博群是可以讨论沈总的啊？想求一个。之前看到一些消息有些不安……】
张资看了一下这个博主的主页，确定是粉无疑。
莫昀飞和沈霆钧的cp粉似乎也确认过, 反正张资在博主的微博下面看到了留言。
张资没有混进去, 而是依次点开了论坛，然后变换着关键词搜索, 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题，如果一个人犯罪一直没有受到惩处，那么他的家人知道这件事并且包庇的几率有多大？
【最近听说了一件事，有个富二代非常风流，喜欢过很多女性。然后每次喜欢一个人，他就会想办法让对方遭遇事故, 自己再英雄救美。有时候救得不及时，那个女孩子就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害，具体怎样不描述了, 总之非常可怕。
【然后一直没有人揭发那个富二代，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可以说明是他的家人包庇？】
这个帖子的回复并不多，但是回复里却有人写道：【一般这种情况, 家里人都不会是什么好人吧？我也听说了一件事, 就是和娱乐圈有关的某位总裁, 表面上风度翩翩, 其实背地里没少干龌龊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 张资看到这两个人发的内容, 总觉得和沈霆钧有关。
而且这些发帖回帖的人显然不是始作俑者，倒更像是在哪里看到之后，发到论坛提问的。
张资又去其他论坛找了找，不过很可惜，除了零星几个没头没尾的帖子之外，他并没有看到写了详细的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的帖子。
他没办法，又觉得假装无事发生过不好，干脆把那几段内容都截图，打包发给了莫昀飞。
莫昀飞刚刚看完剧本，正准备躺在床上，美美地和沈霆钧打一通电话聊一聊天，结果电话没打出去，消息倒是来了。
他把截图看了一遍，眉头皱得很紧。
他连忙和张资道谢，然后直接把截图发给沈霆钧：【霆钧，你觉不觉得，这背后很像李赫山的手笔，但却被人泄露出来了？】
沈霆钧的电话是两分钟后回来的，莫昀飞电话一接通，就听到沈霆钧在电话那头说道：“应该是。因为今天有警察去了分公司，说是有人举报，公司有在进行非法业务。”
莫昀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沈霆钧沉默了片刻：“没事倒是没事，但是通过你的这个截图，我好像猜到了他们后续想做什么……”
沈霆钧话音未落，莫昀飞的手机就提示有电话拨打进来。
莫昀飞看了一眼，显示是张资，他便和沈霆钧说了一声，先把张资的电话接了起来。
对方也没多说别的，就喊他快联网看弹窗新闻，莫昀飞迅速连上了网络，没一会就看到好几家平台推送的“沈家集团涉嫌违法被调查”的消息。
莫昀飞看得目瞪口呆，回了个电话给沈霆钧：“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手段？这种新闻要澄清很快的吧？”
沈霆钧沉吟了一声：“澄清不是问题，问题是，对方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我们集团虽然公关能力一般，也不太和媒体打交道，但是，沈家集团毕竟是国内相当有名的集团，他们媒体这样未经核实发布骇人听闻的新闻，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发行为。”
听到这里，莫昀飞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太对了。
警察接到举报调查本来是非常正常的事，但媒体没理由大范围地报道这些的啊！沈家又不是什么没有后台的娱乐圈小明星，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沈家集团有专门的法务团队好吧？
“你的意思是，李赫山收买了他们？”
沈霆钧否定了这个说法：“李赫山没这个能量，让这些媒体能冒着得罪沈家集团的风险去干这件事。他们会这么干，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比如……莫诚。”
莫昀飞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如今乍听到这个名字，他还花了好一会的功夫去想这人是谁，然后想起，哦，这是小莫少爷的那个爹：“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可是莫诚有功夫搞这些事吗？我把一部分产业卖给了利益相关方之后，他们应该忙得焦头烂额才对。”
沈霆钧对这些事情的了解显然比莫昀飞深：“对，但是有另一股力量平息了事态。然后那股力量的主人公大概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莫诚，后者就再次被说动，来对付我们了。”
“另一股力量？你是说李赫山？”
沈霆钧再次应声：“对。”
莫昀飞一听到“对”，顿时有些焦急，可是半分钟后，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沈霆钧对莫家的事情也太了解了吧？这么了解，不可能什么措施都没有采用啊！
听到莫昀飞问他这个问题，沈霆钧轻咳了一声：“一开始是因为事情涉及莫家，我觉得你毕竟是莫家的人，怕你左右为难，就没有告诉你。后来知道你不是小莫少爷，我就更懒得拿陌生人来打扰你了。是这样的，我在莫家的产业里做了一些手脚，策反了一些人，准备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把莫家整个掀翻。那些人藏得隐蔽，我也没让他们经常联系我，以免被发现。”
听他这么说，莫昀飞由衷地赞叹道：“我第一次感觉，心机深沉也有心机深沉的好处。”
沈霆钧失笑：“这是夸奖人的话嘛？”
莫昀飞理直气壮地应了声：“那当然。所以，很快我们就会见到，李赫山自以为通过莫辛掌控了莫家产业，结果掌握的却是空壳，轻而易举就能被掀翻的画面吗？”
沈霆钧没有否认这件事：“莫家方面是这样，可是其他利益方那里，就未必那么简单了。如果我猜的没错，李赫山应该是想通过莫家在舆论方面的影响力，扩大谣言的影响力，影响集团的股价，之后其他利益方会一拥而上，把集团蚕食殆尽。这里面应该也有林家的手笔。”
乍一听到“林家”这两个字，莫昀飞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又不意外了。
林家家大业大，不是每个人都和林老爷子一样对沈霆钧友好的，况且，林老爷子……前些日子去世，蠢蠢欲动的人就更多了。
沈霆钧继续分析：“其他的我还不能确定，但应该都是挺厉害的利益方就是了。不得不说，这李赫山真是一个人才，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能说动那么多的人，简直就像洗脑一样。”
“因为利益嘛，”这回莫昀飞回答了他的疑问，“人的**是无穷无尽的，在挑起人的贪欲方面，他是一个天才，更何况，他擅长洗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说到这里，莫昀飞一开始的紧张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饶有兴致地问起了电话那头的人：“霆钧，距离你们两个起冲突已经两个月了，李赫山做了那么多准备，你呢？你总不可能两手空空吧？”
沈霆钧笑了一声：“暂时保密。说实话，我挺好奇李赫山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毕竟澄清那个谣言应该挺简单的。”
沈霆钧的好奇心很快得到了解答。
沈家集团澄清谣言的速度确实快，但那仅限于可以明确证明是假的造谣，对于一些半真半假的造谣，澄清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被沈霆钧开除的那个秘书虽然没有接触太多集团的机密，但他在沈家集团待的时间并不短，知道的东西也不少。
加上那几个曾经的股东，他们很快就针对沈家集团，做出了一系列真假掺半的谣言。
他们接受记者采访，发表回忆录，虽然因为沈霆钧之前收购了一家娱乐公司，调整了公司结构，使得沈家集团不至于在舆论上毫无反击能力，但造成的影响确实不小。
再加上除了公司，李赫山还散播了针对个人的造谣。
李赫山造谣的对象主要是沈苏轻和沈霆钧，就像匿名论坛提到的那样，关于沈苏轻的造谣是移花接木，把他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而且因为林家的操纵，直接当事人林雨昕被送出了国，暂时联系不上，加上被剪切过的视频，澄清变得相当困难。
至于沈霆钧，那就更简单了，也不知道是财帛动人心还是有把柄在李赫山手上，那个秘书直接跳出来指认沈霆钧和他有不正当的关系，而且自己并非完全自愿，看得沈霆钧不自觉怀疑起人生来。
在遇到莫昀飞之前明明全世界都在揣测他是不是性冷淡吧？怎么突然就和人不正当关系了？
莫昀飞接到沈苏轻的电话，听他似乎想替他哥解释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别紧张，说实话，凭你哥的手段，不可能搞出这种事情来的，这方面我不怀疑他。”
沈苏轻迟疑着问道：“这是夸奖吗？”
莫昀飞直接笑出了声：“你就当是吧。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谋划的，这些事情居然提前泄露出来了。你哥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我才不信他一点准备都没有，所以你别想太多。
“倒是小轻，你没事吧？”
得到这个答案，沈苏轻终于轻舒一口气：“我没事。一点流言蜚语而已，比起你们可能会面对的事情，我的不算什么。而且……我也相信哥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