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节
楚在她应下的瞬间还是格外惊喜,他有些激动的握住李唯的手道:“我只恨这印玺不是千里江山,日后能与你共享。”
愿与爱人共享江山,这是一句很动人的情话了,可是在列祖列宗历代先王面前说,李唯就觉得不大舒服,赶紧道:“别说了,我怕他们不高兴,估计你的誓言他们接受不了。”
子楚忽然笑了,一把将她按住推在地毡上,俯下身子用低而魅惑的声音道:“我还能做他们更接受不了的事。”
李唯在他沉黑的秋水眸中看到了欲色,顿时惊呆了,连挣扎都忘了。
子楚俊颜带笑,咬着她的耳唇轻声道:“就这样,别乱动也别出声,不然除了他们,活人也知道我在太庙里对我的恩公做什么了。”
“你,你,你不会……”李唯实在想象不出在那么动听的情话之后,在王室宗庙这么神圣的地方,子楚这家伙能做那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哦吼吼吼吼,我就是喜欢这么禁忌的事儿,感觉太带劲了哈哈哈哈哈。
话说上一章我略增加了一些情节,修了修文,有兴趣的亲亲可以去看看。这一章错别字明天修,睡觉觉啦,亲亲们晚安。
私男主的私生子
“我不会什么?”子楚低头笑问。
李唯是真的惊呆了, 怎么都想象不出他往下要做的事属于正常人的范畴,睁大眼睛道:“这里是你历代嬴世先王的祭拜之地, 他们都在看着你,你这个, 这个……”
“不肖子孙?”子楚邪魅的笑道,“就是要他们看着我,才能做个见证。”
“……”
李唯瞪着上方的子楚,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觉得子楚与异人的性格融合后他的病非但没有好,而且神经的更厉害了!
子楚笑出了声,忽然翻身将懵逼的李唯拉了起来, 与她对坐在地毡上,捏着她的手笑道:“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就这样还说见过多大的风浪呢,傻得让人疼,以后真舍不得和你玩了。”
李唯眨了两下眼睛,面色沉了下来。
子楚不逗她了, 怕她真的生气,揽着李唯温柔道:“我方才不是取笑你玩乐, 我是真的想这么做,因为不能娶你我有憾, 所以要在祖先面前作个见证。按你说的, 要是我日后渣了,必要让我祖宗十八代都知道。”
就扯吧!李唯目光冷凉的看着他,看他往下还能说什么!今天不解释出个正经花样来, 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子楚看他一副又冷又凶的样子,无奈一笑叹了口气,很小声的在她耳边认真道:“我说真的,我不想十五回来见到有分他宠爱的弟妹,他会不高兴。”
这话要是说的油滑点就是流|氓,但是子楚说的很郑重,跟刚才送她印玺时一样剖心剖肝的真诚,伴着他说话时温暖的气流让李唯的耳垂一下就红了。
她愤然起身甩开了子楚的手,有些恼羞成怒的走了,走时连后脖颈都红了。
王族嫡子的加冠礼是极其盛大的,流程漫长繁琐,整个过程由王室族长驷车庶长主持,加冠分三层,布冠、皮冠和爵冠,分别象征衣食之能、武技之能和书礼之能,三冠连加的意义也就是“三加弥尊,谕其志也”。按照周礼加冠之后“表字”代“名”,从此以后只有父母国君可呼其本名,到了战国乱世此法用之已经很少,不过这倒也给子楚行了方便,经过老秦王的授意,主持冠礼的驷车庶长赐嬴异人表字为“子楚”,从此往后便给他正式更名为子楚,也算是与从前那段屈辱的为质生涯彻底决裂。
冠礼既成子楚拜过老秦王便要拜父母,因为太庙不得女眷入内,对华阳夫人的参拜就要回太子府完成,之后便是宴饮之类的活动。
驷车庶长带子楚一行人来到太子府时,盛装的华阳夫人已经在正厅等候,按照礼制子楚承祚肉献与华阳夫人。
华阳夫人芈蓁神情复杂,眼中盈泪,六年后再次见他,只觉子楚比走时更加明丽英俊,她本就对他留情,想到多年前若不是魏国出了毒害王孙赢诫的大案,今时今日他们恐怕早已是一对璧人。
子楚的脸上却只有平静,他恭敬托起礼官呈上的祚肉,向芈蓁行家礼,口称:“母亲。”
母亲……
芈蓁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心如死灰,眼一闭竟然不争气的流下泪来。
李唯冷眼看着,从旁提醒道:“夫人切莫激动,公子日后都在夫人身边,再续母子之情不晚,眼下完成大礼要紧。”
华阳夫人红唇发抖,点着头接过了子楚呈上的祚肉,轻擦眼泪哽咽道:“吾儿子楚,请起。”
随后华阳夫人送了子楚八套郢都定制的绣锦楚服,十二副荆山佩玉,尽皆是精工细致,十分考究。
芈蓁当着嬴柱的面一阵温怜娇求,一定要子楚换了楚服再入家宴,嬴柱对爱妻原本就十分娇宠,加上她病了这些时日更加怜爱有求必应,于是催促子楚立刻换了新衣配上新玉。子楚今日展现的温文恭顺,并无半点不悦,依言换了楚服。
芈蓁见他穿着楚地的衣裳从内室走出来顿时哭红了双眼,拉着李唯欣慰哭道:“子楚若真的愿与我族亲近,也不枉我阿姐为此陨了性命。”
之后是一顿少不了的太子府家宴,李唯也被太子嬴柱留下共进家宴。她刚被老秦王封为太子府丞自没有过度推辞的道理,况且看子楚瞧自己的眼神也是不想她走的。
太子府家宴分为内外两宴,内宴在厅后暖阁进行,只有太子嬴柱夫妇,李唯与子楚;外宴则在花厅摆宴,还有其他太子子女以及府内近臣。
内宴席间子楚先敬父母,而后嬴柱又代表太子府谢过李唯对子楚的护佑救命之恩,之后就开始全心全意的跟子楚掏心掏肺的交代大事。
“子楚吾儿,今日为父见你入嫡承嗣心中无限感慨,想我大秦嫡系终于后继有人。”脸盘虚胖的嬴柱一边抹着老泪一边拉着坐在身边的子楚道,“为父身体不济久生宿疾,如今也老了,只怕年寿不永,你大父选了你入嫡承嗣,实则你才是秦国真正的储君。”
子楚立刻起身避席,表现的无限谦卑,低头道:“父君春秋正盛,此言所指,子楚惶恐。”
李唯坐在席间看着嬴柱,也不知他这唏嘘伤感是真是假,总之不管真假,他确实活的时间不长,哪怕因为她的存在子楚比历史上早了十几年返秦,可嬴柱日后做秦王的日子也着实不久,毕竟老秦王看着还挺硬朗。不过想到嬴柱活不长的同时,李唯的目光就不自觉落在了他身边的子楚身上,忽然想起一件她从未考虑过的事情——嬴柱年寿不永,子楚似乎也并不比他父亲好多少,而且历史上记载他故去的时候好像更年轻。
李唯的脸色很不好看,甚至没发现芈蓁在敬她酒。
“吕先生,怎么了?”芈蓁端着酒爵问,“先生可愿与我共饮一杯,以便让我答谢先生在邯郸对子楚的照应?”
李唯根本没听清芈蓁在说什么,她仓促的举起了酒爵,酒尽入喉却毫不知味。
另一边嬴柱扶起子楚让他坐回身边,继续道:“子楚啊,自孝公以来,我大秦经惠王、武王和你大父四代雄主方有了今日的霸业,成就天下第一强国,但如今嬴氏子孙虽多却难得一个真正的雄才储君。”
子楚垂眸听着,殷唇微微抿起,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略眯眼眸,随后顺着嬴柱的话道:“父君说的是,子楚惭愧只有中人之姿,愧成大统。”
嬴柱叹息道:“怨不得你,你少年时多历磨难却有强主之象,可惜为父对你不住,害你在邯郸被囚锐意尽去,但你如今的性情为父瞧着却歉雅温和,做个守成之君当无大难,只是身边必得强臣辅佐。”
嬴柱说完看了李唯一眼笑道:“当然你有吕先生从旁教导为父并不担心,为父要嘱咐你的是你需尽快让先生为你物色天下好女,尽早选得一个出类拔萃的儿子出来承嗣,万不可让我大秦经历三代弱主,三世衰微于国不利啊。”
子楚微微笑了,但他抬起头时又是一片赤诚的表情,对嬴柱道:“父君若是这么说,子楚却要向父君禀明一事,儿在赵国邯郸已有一名出类拔萃的子嗣,天资之高,禀赋之强绝对可堪大任。”
嬴柱也不知道是真恍然还是假明白,点头道:“为父想起来了,确实听说你在邯郸娶了一个鸿程赵氏的绝色美人为你生有一子,你说的可是那孩子?”
子楚略一沉吟道:“正是。父君可否禀告大父,将我儿营救回秦,越快越好?”
李唯的注意力也都在子楚说的这件事上,若不是听到芈蓁放筷子的声音都没有发现她沉下的脸色。
嬴柱却没在意芈蓁,只是考虑着说道:“吾儿已承嗣确实该有个小王孙象征嬴氏血脉绵延,不然殿上悠悠众口也不好堵,只是眼下对赵作战正在关键时刻,平原君赵胜是难缠之人,这件事容为父想想。”
子楚起身正色拜道:“父君,请父君为了嬴氏王族考虑,子楚想尽早让吾儿归国。”
嬴柱扶起子楚道:“起来起来,为父会仔细考虑该如何向秦王禀告,毕竟事关嬴氏血脉,为父晓得厉害。”
册封之后子楚作为太子嫡子自然而然的入住了太子府,嬴柱又考虑到嬴傒对子楚多有顶撞,索性将他迁出太子府,打发到蓝田大营从军去了。
当晚芈蓁怀着一腔蜜意做好了安排,等了这么久她终于可以方便的见到子楚了,可是当她到子楚的院子“嘘寒问暖”时,却听侍从说子楚出府找吕先生去了。
芈蓁当即甩袖走人,脸色难看至极。
心腹侍女从旁劝道:“夫人,公子是去吕先生宅邸商议要事又不是去见什么女子,您何必生气呢。”
芈蓁哼道:“我如何不气!他刚立为嗣子,此刻找吕不韦商议的还能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想把邯郸的赵姬母子接回咸阳!他心里想的就是赵姬!难怪对我冷冷淡淡,原来心都在赵姬的身上。”
芈蓁说完看向侍女道:“那赵姬真的很美?”
侍女低头道:“相传是邯郸有名的美人,出身鸿程赵氏,是赵国的名门望族。不韦先生当年千金求娶于她,这事曾传的沸沸扬扬,邯郸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芈蓁冷笑道:“哼,这个赵姬还真是他的心头好,若不是沉迷于这个女人的美色,子楚怎么可能向吕不韦开口讨女人!好,他想以子嗣为借口接这个女人回咸阳,我偏不让他如意!”
侍女小心翼翼道:“那夫人打算怎么做?”
芈蓁的笑容变得诡异而风凉:“咱们太子府西院夏姬的住处不是还有一对不得见人的母子么,秦王不喜,太子就藏了他们那么久,如今子楚立嗣了,他们母子也该出来认祖归宗了。”
“您是说,姬青璃和成蛟母子?”侍女露出了笑容,“夫人高明。只怕连子楚公子自己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在您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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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蛟
咸阳吕宅, 李唯的内室里灯火明亮。
子楚坐在长案后面将一封羊皮纸的书信封入铜管,起身对李唯道:“长平战事吃紧, 赵胜把赵姬母子握在手心打算与咸阳交涉,但是在长平前线武安君白起却不会因此做任何退让。不过好在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在意的是十五。”
李唯道:“只能等等再看了。”
虽然她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子楚还是能够明白她对十五的担心,起身劝道:“墨门的密信里都写了,赵雅公主对十五很照顾, 你大可放心,等战事稍缓,秦王应该会出动暗卫‘黑冰台’营救十五。”
子楚坐下道:“我立刻写信给长平前线的蒙武,如果有战事的好消息他第一时间就会告诉我,我们早做准备。”
子楚说着已经展开羊皮纸开始给蒙武写信, 李唯在不远处的床榻上坐了一会, 抬头就看到他认真的侧脸, 棱角分明,眉目如画, 全神贯注的眼神在跳动的灯火下映出惑人的光亮, 看的人移不开视线。
李唯忽然淡声道:“芈蓁应该是真的喜欢你。”
子楚写好信,放下笔道:“为什么?”
李唯看着他几不可查的笑了笑,没说话。
子楚回秦以后往往外向表现出的还是异人的温柔性格,给人一种历经磋磨和光同尘的温润谦和,但李唯又很明显的感觉到这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时常涌动着步步为营的城府和坚不可摧的锋锐。他的骄傲、设计和邪肆都被他很好的控制收敛,但这些却是他最根本的存在。
他比邯郸时更加收放自如,比六年强的赵嬴更加成熟理智,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李唯觉得他对秦国的未来,对天下霸业并不是那么热衷,他好像就是在配合她,完成让他登上王位的承诺。
李唯怔神的片刻,子楚已经封好了铜管又粘到她身边,他在李唯身侧落座,温声问:“你觉得芈蓁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美?你觉得我美不美?”
李唯一回神就听他这么认真的问这种问题,不禁嘲讽一笑,反问道:“堂堂秦国太子嗣子,问出这个问题难道是要以色侍人?”
子楚一点不觉得丢脸,低头靠近她道:“你都这么说了,心里肯定想的也是让我以色服侍。”
他离得那么近,连他们的影子都被灯火映出暧|昧的姿势,李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撩的心口有些发痒的感觉,但她绝不肯承认,推开他道:“起来,身为主君,坐在近臣的床榻上成什么样子。”
子楚理所当然道:“魏王连近臣的床榻都睡,我坐一下不能吗?”
李唯轻出了一口气道:“你早点回太子府,今非昔比,要小心应对安国君和芈蓁。”
子楚坐在榻上动都不动,看着她道:“我二十岁的时候,是你为我行的冠礼。”
李唯回忆起当时的情境,不禁有些感慨失笑,颔首道:“当日你还跟我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