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宫里, 皇帝拿到画册后, 并没有立即翻开, 而是等到将案上的折子都批完了, 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这才不紧不慢地拿过来。
纸页静静翻动着,他脸上的线条变得越来越柔和, 笑意爬上他的眼角。
看到其中一页时,甚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陛下现在的心情很好, 侍立在一旁的高公公暗道。
自高公公拿走了画册,魏姣的心就一直悬着, 脑子里想着各种应对方案。
但等了两天, 宫里一直没传出什么动静来, 她便又放松了。
看来皇帝还是本地土著, 不然看见她画上的数字纹饰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至于那个专利,应该只是碰巧罢了。
毕竟除了专利之外, 她也没发现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超出这个时代的发明,如果皇帝真的是从现代穿来的,那么按照男主穿越的套路,那么他必定文能改革各项落后制度,发明各种划时代的利民之物,比如肥皂、玻璃、□□之类的,武能统一天下,周边几个国家哪儿还能继续蹦跶?最最重要的是,后宫中必定是美女如云, 环肥燕瘦!
但是这些在皇帝身上都没有实现。
魏姣这么一想,又将心安了回去,不过皇帝这个事也给她提了个醒,以后要尽量低调一些才行,这里虽然是一本书的世界,但这个世界逻辑自洽,运行严谨,和真正的世界也没差,更不缺聪明人。
她若是频繁冒头,保不准有一日就要玩脱了,还是安闲自在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白担心了一场,魏姣觉得自己需要吸一吸亲亲鹅子,来安抚自己动荡的心灵。
来到摇篮前,就见琅哥儿正醒着,也没哭,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着,自己跟自己玩着。
魏姣这颗当娘的心,瞬间就变得酸酸胀胀的。
“娘的亲亲小宝贝哦。”她俯身将琅哥儿抱出来,在他手上的肉窝窝上亲了一口。
琅哥儿小手抱着她的脸,胖胖的小脸蛋就撞过来亲她。
只是小人儿现在骨头还没有发育完全,脑袋软趴趴的,有些控制不好。
魏姣只觉得他这一撞,直接撞在自己的心口上了,“小坏蛋,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没忍住含着他的脸蛋轻轻咬了一口。
谁想这一咬,居然咬出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琅哥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圆溜溜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声奶脆奶脆的,粉嫩的小舌头都伸出来了。
天哪!她的宝贝儿笑出声了!
魏姣又惊又喜,还有点想哭。
之前琅哥儿偶尔也会露出笑容,但那时候的笑只是一种无意识的反应,是没有来由的,在大人看来宝宝是在笑,但其实只是宝宝表情肌的运动。
现在却是真正的被她逗笑了!
一般的宝宝大概要到两三个月才会发出这种自主的笑声,但是琅哥儿现在才一个多月大!
这估计和她喂养给他的奶水有关吧,她吃过健体丹,现在又每天坚持炼《玉体经》,身体状态不要太好,孕育出的奶水自然也更富含营养,琅哥儿也发育得更快。
魏姣看着琅哥儿的笑,有种发现奇迹般的感动,也傻傻地随着琅哥儿笑,笑着笑着竟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若是以前有人告诉她,她会因为一个小baby咯咯咯的笑声而感动到哭,她估计会朝那人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但是现在她就在做这种事!
不当妈真是无法体会到这种心情。
琅哥儿发出的笑声,在昭华院激起了巨大的反应,沈妈妈她们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狂喜到有些癫狂,纷纷凑到琅哥儿面前来,做出各种搞怪动作,就为了让他笑一笑。
孩子清脆无邪的笑容估计是世间最令人治愈的存在了吧。
听着琅哥儿的笑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巨大的满足。
这一天,就在逗琅哥儿发笑中度过了。
当晚入睡前,魏姣照例查看了一下开心值获取明细,好知道都有哪些人给自己贡献过开心值,从而看出他们对她的态度。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心值,也能看出不少东西来。
比如晏小小,她从来没收到过她的开心值。
表面对她和善友好如姐妹,实际上,呵。
再比如,大堂嫂俞氏的名字这一阵频繁出现在明细里,这说明她练《玉体经》肯定有了成效。
这所有的人中,若要排一个开心值贡献名次的话,那宋砚无疑是当之无愧的no.1,但这只是因为他的基数大。
其次就是白白。
白白对她的喜爱那是毫无保留,每次她只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或者陪它玩,就能获得满值的开心值。
光是白白,每天贡献给她的开心值就不下于1000。
这让她不禁感叹,救下白白真是她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虽然为此背上了巨债,但光凭白白,估计不要半年就能还清了。
排在第三位的则是珍姐儿。
为了跟琅哥儿和白白玩,她现在已经成了昭华院的常客,每次魏姣都会各种逗她,给她准备好吃的小点心,还给她穿漂亮的小裙子,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将她画下来。
珍姐儿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都恨不能在她这里住下了。
为此王楚薇没少吃醋,直说自己是替她养了个女儿了。
再加上院子里一众丫鬟仆妇提供的开心值,她每天收获的开心值少则一两千,多则甚至上万。
如此一来,她的还款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魏姣继续将明细往下拉,结果却看到了——
“叮!获得来自琅哥儿的开心值+100”
“叮!获得来自琅哥儿的开心值+100”
“叮!获得来自琅哥儿的开心值+100”
……
魏姣险些激动得坐起来。
琅哥儿居然也给她贡献开心值了!而且每一次都是满值!
巨大的喜悦和莫名的感动击中了她的心脏,魏姣将手握成拳塞在嘴里,怕自己会忍不住大叫出来。
真的,如果周围没人的话,她肯定会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的。
心情太激动了,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琅哥儿对她这个母亲的依恋喜爱自是不用说,她的哺乳、亲吻、抚摸,甚至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能让他感到开心。
而小孩子的开心是最纯粹的,百分百的,没有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体现在数值上,就是满值。
在这一点上,琅哥儿、珍姐儿以及白白是共通的。
因为他们都拥有一颗最纯澈无垢的心灵。
魏姣看了下自己的面板,开心值87550,而距离第一次还款日还有七八天,按照她现在获取开心值的速度,想来不要一天她就能攒够第一个月的分期款,这样剩下的几天她获得的开心值都是余额,可以用来买自己想买的东西了!
之前加入购物车的灵光珠、明心丹她可是垂涎好久了!
可惜这两样都不便宜,灵光珠要59999开心值,明心丹更贵,但是它们的功效对得起它们的高价。
魏姣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争取在第一个还款日到来前,将灵光珠买下来!
要积攒大量的开心值,除了争取身边的人之外,还得开源,将获取对象延伸出去。
反正她现在的获取范围能涵盖半个京城。
魏姣略想了想,就将目标放在了镇北侯府。
爹娘祖母他们,可都是她的潜在供应大户。
而且她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琅哥儿的漫画册子,宫里的两位大佬都有了,没道理孩子的外公外婆没有。
魏姣动笔画第三本,打算到时候送去给娘亲。不然宫里的事传到她耳朵里,保不准她怎么吃醋呢。
相信他们收到琅哥儿的画册后会非常开心的!
画画的间隙,她也在为自己的第一本漫画做着准备。
以前画的那些是没法拿到现在这个时代来用的,而且她以前是画少女漫的,还没画过搞笑漫画,得好好构思一番才行。
魏姣整天窝在院子里,除了养娃撸猫逗小萝莉之外,就是埋头进行自己的漫画大业。
西市,榆钱街,永安巷。
一家叫“四方斋”的铺子外挤满了人。
这在平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毕竟这四方斋是卖文房四宝的,客流量有限得很,跟它旁边的胭脂铺、对面的茶楼酒楼等都没法比。
但今天,四方斋成了整条街上最靓的铺子!
路人还以为里头是卖什么好东西的呢,纷纷挤过来凑热闹,结果一问,嗐,就是个卖笔墨纸砚的,真是白激动一场了!
这时候前面的人就会给后来者科普:“这家铺子卖一种以往都没有的笔,叫啥……铅笔,对,就是这个名儿,这铅笔啊,跟咱平时用的毛笔大不一样,不用蘸墨水,拿到手就能写,而且还特别方便带在身上,想啥时候写就啥时候写!”
旁边的人忍不住附和:“最要紧的是,这铅笔特别便宜!才五文钱一支,一支能写好久呢!”
“是啊是啊,笔墨纸砚一套下来至少也得大几百文吧,但是这个铅笔只要五文钱!能省下来不少花销呢!”
……
经过前面人的科普,后来者都不禁对那个铅笔生出了兴趣,真有说的那么好?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热心科普的人,其实大都是四方斋的掌柜找来的托儿。
有人不禁提出疑问了:“铅笔这么便宜,能好使吗?”
托儿:“怎么不好使?店里还挂着几幅用铅笔画的画儿呢!画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跟活了似的!总之等你进去就知道了。”
客人的好奇心被进一步激发了。
于是乎,四方斋外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店里墙壁上,挂着三幅装裱好的画,正是魏姣先前画好交给薛凝玉的。
第一幅画的赫然就是宋砚,画中的他俊美无俦,呼之欲出。宋砚虽为皇室贵胄,但他的名声在京中可是响亮得很,这时候也没什么肖像权,魏姣便借他的颜来用一用啦。
他本人就是一块活招牌。
进店来的客人见了没有不啧啧称叹的。
第二幅画的是一池锦鲤,采用了3d画法,池水波光荡漾,锦鲤鲜艳活泼,若非那画挂在墙上,摸上去是平的,看见的人还真要以为那锦鲤会从水里游出来呢。
“这画真是神了!”
第三幅画的是一幅搞笑漫画,讲的是一个读书人准备去赶考,赶考前日夜发愁,唉声叹气,妻子就道:“瞧你那窝囊样,难道男人写文章比女人生孩子还难吗?”
读书人叹道:“女人生孩子比起写文章来,总还是要容易些。”
妻子不同意了:“怎么可能?”
读书人就道:“女人肚子里有孩子,总是能生下来的,而我腹中空空,怎么能写出文章来呢?”
看过的人都不禁哈哈一笑。
魏姣坐在晋王府里,就有源源不绝的开心值向她涌来。
三幅画,各有各的特色,进店来的客人都忍不住驻足欣赏,一时半会儿舍不得离开,这也就造成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买卖都受到影响了。
掌柜觉得这不是办法,干脆让伙计在外面支起摊子来,专门卖铅笔,如此一来店里就能腾出空来了。
四方斋斜对面的松风楼。
三楼临窗的雅间,大理寺少卿徐长夙正在里面宴请同僚。
大理寺刚破获一起大案,忙活了几个月的一众人等终于能喘口气放松放松了。
下属们都起哄要让徐长夙请客,他便带着人来了松风楼。
徐长夙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年纪轻轻便已坐到正四品大员的位置,可谓是寒门贵子的代表,能力出色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深受帝王信重。
雅间里,众人推杯换盏,吃吃喝喝,还有特地召来的女伎在屏风后弹奏琵琶,气氛好得很。
徐长夙这次带头破获案子,立下大功,众人都起身向他敬酒。他推辞不过,喝了不少酒。
但他喝酒不上头,脸不红耳不热的,眼睛还越喝越亮,看着跟没事儿人似的,所以大家敬酒敬得更起劲了。
徐长夙有些受不住,走到临街的窗边透透气,一眼就看见对面的铺子外人头攒动,围了不少人。
他不禁感到好奇。
身为大理寺少卿,常年跟案子打交道,好奇心自然不是一般的重。
而且正好借机出去,避开下属的敬酒。
徐长夙打了声招呼,就慢慢踱步下了楼,来到四方斋。
好不容易挤进去,看到墙壁上挂的那三幅画,尤其是前两幅时,徐长夙惊得瞠目。
这般惟妙惟肖,当真是画上去的?
大理寺中也有画师,很多案子都少不了要对案犯进行绘像,但大理寺中的画师那一手抽象派的画技,常常让人理解无能。
若是大理寺能有这么一位画技高超的画师,很多案子就能变得轻松多了!
想到此,本就喝了酒的徐长夙愈发心潮澎湃。
他正准备叫住一个伙计,想让他带自己去见一见掌柜,掌柜的却自己出现了。
“各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在今、明、后三天内,在本店内消费最高的三位客人,将有幸获得本店东家亲手所绘的肖像一幅!看见这墙上挂着的晋王画像了吧?这就是出自我们东家之手!”
掌柜这话一出,众人都骚动了。
而原本打算向掌柜打听画师的徐长夙,脚步一缓,将挂在腰间的钱包解了下来。
“王妃,你这个腰要再往下一点。”
昭明院,一间特意收拾出来的空屋子里,魏姣正在指导王楚薇和薛凝玉两人练《玉体经》。
因为共同经营四方斋一事,三个人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关系近了,很多话题就自然而然展开了。
在王楚薇问及如何将身材保持得和她一样好时,魏姣将《玉体经》的招式分享了出来。
这不,这几天三人得了空就约在一起练《玉体经》。
就跟现代的大妈相约一起跳广场舞一样。
王楚薇和薛凝玉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练的,才练了几天当然不可能就有什么显著的效果,但练完之后出了一身汗,再泡个澡,感觉浑身都松快了几分,到了晚上,就是一夜酣睡。
薛凝玉原本有些失眠的症状,总要许久才能睡着,但是自从练了《玉体经》后,这个问题就被解决了!
每天睡得好,早上起来就精神足,胃口也好了许多,吃好喝好睡好,皮肤状态自然跟着好了,那心情能不好吗?
对此,薛凝玉很是感激魏姣。
王楚薇也是一样的。
再加上有魏姣那傲人的身材激励着,两人练得更起劲了。
王楚薇还将珍姐儿也带上了,珍姐儿年纪小,骨头软,很多大人做不出来的动作,她轻松就能完成。
跟着练了几天,珍姐儿瞧着都愈发生气勃勃了。
“我不行了!”王楚薇坚持不住了,瘫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没多久,薛凝玉也宣告放弃。
唯有魏姣和珍姐儿还坚持着。
王楚薇翻个身,下巴搁在手背上,给珍姐儿鼓劲,“珍姐儿加油!争取超过你六娘娘!”
“加油”这个词还是从魏姣那里学来的。
每当她和薛凝玉要坚持不下去时,魏姣就让她们加油,虽然她也不是很懂“加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莫名就觉得很提气,所以也跟着说了。
珍姐儿受到娘亲的鼓舞,姿势凹得更起劲了。
小脸都憋红了。
看得魏姣有些心惊胆战,深怕她背过气去。
“啊,我也受不住了……”她顺势倒了下来。
珍姐儿兴奋极了,“我超过六娘娘了!”一激动,提着的那口气就一泻千里,直接趴在了地上。
“是,咱们珍姐儿最厉害!”魏姣帮着她将绞在一起的四肢解放出来。
《玉体经》练完,大小四个女人都出了一身汗,直接朝温泉室走去。
温泉室是半露天的,有一面墙和花房挨着,花房里的紫藤花攀援过来,挂了一墙,现下紫藤花还不到开花的时节,只有一墙的绿叶。
微风拂过,绿浪起伏,颇为洗眼。
温泉池有一间屋子那么大,四个人进入里面,宽敞得很,就是游个泳都不在话下。
身体浸润其中,魏姣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要是能将衣裳都脱光,就更舒服了。
若是她一个人,肯定不会穿着衣服泡澡,但这不是还有王楚薇她们么。大家都穿着一层中衣,她哪里好意思在她们面前脱光光?
“姣姣,你里面穿着什么?我怎么瞧着跟我们穿的不大一样。”王楚薇盯着魏姣胸前道。
中衣本就是用轻薄透气的白绸制成的,一浸水,便如同一层皮肤贴在身上,她穿在里面的内衣自然无所遁形。
薛凝玉也看过来。
魏姣直起身让她们看得更清楚:“这个啊,叫胸-衣,比肚-兜要更贴身,我画了样子让绣娘做出来的,你们要的话我将绣样给你们一份。”
“比肚兜更贴身?来,给我瞧瞧。”王楚薇竟是直接就上手来剥魏姣的衣裳,一副色女的样。
魏姣叫着往旁边躲,却被薛凝玉捉住,两人联手将她外面的中衣给褪了下来。
“啧啧,难怪王爷见天往你房里钻呢,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喜欢。”王楚薇满眼垂涎地看着魏姣被胸-衣完美勾勒出来的两团。
她可不光是说说,她还上手来摸!
魏姣一阵无语,跟王楚薇相处久了,她已经看出了她的色-女本性!
而薛凝玉则是立马就想到了胸-衣的商业价值!
能将胸型包裹得如此完美的胸-衣,恐怕是个女人就抵挡不住吧?
“姣姣,我们再合作开一家胸-衣店吧。”
魏姣:“……”
珍姐儿游过来,看看娘亲和两位娘娘的胸前,又低头看看自己,发出疑问:“为什么珍姐儿这里这么平?”
气氛静止了一瞬,紧接着,“哈哈哈哈哈……”
三个胸不平的女人就像是抽风了一样,笑得停不下来,还不住拍打着水面。
珍姐儿很奇怪,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三人,不明白她们到底怎么了。
王楚薇将珍姐儿抱住,声音犹带笑意:“小傻瓜,你还小呢,等你以后长大了,这里就不平啦。”
珍姐儿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继续去和自己的小鸭子玩去了。
“姣姣,你那里有多余的胸-衣吗?”
王楚薇两人目光灼灼地看着魏姣,明显是对胸-衣动心了,也想穿来试试。
“有啊,我这就让人去取来。”
当时将样子画出来交给绣娘,绣娘做出来的成品很符合她的要求,她便又让绣娘多做了几件,反正这个东西是不嫌多的。
柜子里还有几件没穿过的。
胸-衣取来,王楚薇和薛凝玉当即就在魏姣的指导下换上了。
当然,魏姣的胸-衣对于两人来说有些大,但也不妨碍穿上。
人生中第一次穿上胸-衣的两个女人,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们也没再脱下来。
从魏姣这里得了好东西,王楚薇投桃报李,让金露进内室取了一只精致的妆匣出来。
匣子不小,有上下两层,魏姣起初理所当然地以为里头装的是首饰,直到王楚薇将它打开。
“这些角先生可都是我的珍藏,都没用过的,来,挑一根。”王楚薇大方道。
角先生?魏姣凑过去,表情震惊。
匣子里装的居然是男人的那个!
不对,这些都是仿造的,不是真的,材质有铜的、玉的、瓷的、木的……
魏姣看了王楚薇一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王妃!
谁说古人含蓄保守的?!看看,看看,王楚薇一个正妻居然给她这个侧妃送成-人用品,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
不,这是属于女人之间的友谊。
再看薛凝玉,表情很平常的样子,丝毫没觉得王楚薇送这东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魏姣便也做出一副平淡的样子。
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在现代还见识得少了?她能在两个古代女人面前露怯吗?
那绝壁不能呀!
可惜,她刚开始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已经落入了两人眼里。
“怎么,你平时不会从来没用过角先生吧?”王楚薇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魏姣努力挽尊:“怎么可能?我只是没想到你收集了这么多而已。”
“姐姐这里的品种确实齐全,我也才只用过其中的三四种呢。铜的瓷的我都用不惯,还是玉的好一些。”
薛凝玉拿起一根玉质的角先生,有些惊讶:“这个居然是暖玉做的,触手生温,想必用起来滋味不错。”
王楚薇笑道:“你要喜欢就送你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薛凝玉毫不做作地收下了,“改天我也寻摸两个好的送你们。”
魏姣看着两人谈笑风生地讨论着少儿不宜的话题,感觉自己实在太孤陋寡闻了!
王楚薇冲她促狭地眨了下眼:“姣姣可是不好意思了?要不我帮你选一个?”
“不用,我就选它吧。”魏姣淡定地伸进去随手抓了一个出来。
王楚薇一看,“你倒是好眼光,别看这个不起眼,其实最是合用的。”
魏姣看着手里瘪瘪的短短的角先生,干笑两声。
“怎么,不信?我来给你示范一下。”王楚薇将她手里的角先生放进水盆里,原本还干瘪的角先生吸饱了水后,居然渐渐变长变硬,看起来更加逼真了。
“这个是用一种鱼胶制成的,遇水就涨,握在手里,不一会儿就变热了。我平常用的也是这种。来,你感受一下。”
王楚薇将那个鱼胶角先生塞进她手里。
魏姣顿时感觉握住了一个烫手山芋,恨不得丢出两丈远,但在两人的注视下,她却凹出了一副淡定十足的表情,还捏了捏。
“嗯,不错。”
王楚薇跟薛凝玉相视一笑,一副“又发展了一个同好”的亚子。
魏姣嘴角抽搐了两下。
四方斋的三日活动时间一晃而过,很快来到第四天早上,掌柜的公布了三位入选土豪,哦不,客人的名字。
“前三天在本店消费最高的三位客人,第一位,薛大志——”
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越众而出,负手走进了店内,身后跟着一个青葱俊秀的少年。
“第二位,谢大姑娘——”
一位带着帷帽身穿雪青色裙裳的年轻女子莲步轻移,进入店内。
身后跟着两名头戴珠翠的丫鬟,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之家。
“第三位,徐三公子!”
徐三便是徐长夙,他在家中排行第三,当日买东西留名时便用了徐三这个化名。今日恰好是休沐日,他穿着一身靛蓝色的窄袖锦袍,身如修竹,清秀俊逸,一出场,就吸引了满场女子的注意力。
四方斋是前店后宅的格局,三人进了店后,就被伙计引到后院的厅堂中等候。
伙计奉上茶点,道:“咱们东家稍后便到,劳烦三位稍候片刻,有什么事只管唤小的。”说完就躬身退了出去,守在堂外的台阶下。
薛大志端坐在椅子上,并不准备干等,“小七。”
他身后的少年名薛涛,在家中排行第七,因此被身为他叔公的薛大志以“小七”呼之,他知机地递上去一只盒子。
盒子不过巴掌大,内里被分隔成了不同的区域,放着一只未完工的核桃,并雕刻所用的刻刀等工具。
薛大志将核桃和刻刀拿出来,就进入了生人勿进、闲人免扰的雕刻状态。
刻刀在小小一只核桃上游走,细碎的核桃屑从他指间簌簌漏出。
谢大姑娘即谢清慈,她对薛大志,准确来说是薛鸿(大志是他的字)早就慕名已久,今日有幸在四方斋遇见,原本还想着上前拜见一番,谁知薛鸿根本没给她机会,兀自沉浸在自己的雕刻世界中了。
若是她此时上前,必定惹得薛大师不喜,只能按捺住,仍旧娴静地坐在椅子上,透过帷幕注视着薛鸿雕核桃,心里搜寻着关于核雕的话题,好待会儿能搭上话。
徐长夙很有耐心,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
没办法,职业习惯。
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停在四方斋外,戴着帷帽的魏姣在牡丹的搀扶下下了车。
王楚薇和薛凝玉也在车上,只不过两人并不打算和她一道进去,魏姣是要去给客人画像的,她们见过她画画无数次,早已没了一开始的惊奇。
她们今日出来,是去窈窕阁查看胸-衣的销售情况的。
薛凝玉人长得温柔,办事,特别是在做生意上却是雷厉风行得很,已经在短短三日内将胸-衣项目上线了。
窈窕阁原本就是她手底下经营的成衣铺子,铺子里绣娘都是现成的,她从魏姣那里拿到胸-衣样子后就直接交给了掌柜,让掌柜吩咐下去,加紧赶制一批胸-衣出来。
胸-衣制出来后也并不会堂而皇之地摆在店里售卖。
虽然大显民风开放,女子上街、进学堂、和离再嫁之类的都不受束缚,但将内衣直接摆出来还是有些挑战世俗,所以薛凝玉制定的售卖方针是口口相传,熟人带熟人。
魏姣进了四方斋后,马车继续前行,往窈窕阁去。
掌柜的见了魏姣,立马恭敬地将她往里面请。
后院里,画室已经收拾出来了,长案上博山炉中香烟袅袅,羊脂玉花罇中插着几支鲜媚的桃花,枝叶上还带着露珠。
宽大的玄色剔金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一叠雪白宣纸上压着一只白玉蟾蜍镇纸,紫檀筒中插着一束已经削好的铅笔。
窗边的榻几上,是一方白铜镶边的湘妃竹棋枰,窗外修竹一丛,颇有几分雅意。
一闪落地八扇山水花鸟画屏将屋子隔成了内外两个空间,画架就摆在屏风靠里的这边。
魏姣摘了帷帽,扫视一圈,对画室的布置颇为满意,对掌柜的道:“辛苦周掌柜了。”
周全忙道:“不敢当娘娘夸。”
魏姣坐到画架后,“请第一位客人进来吧。”
薛鸿带着薛涛走进画室,看见魏姣时差点怀疑自己进错了地方,“你就是外间那三幅画的画师?”
魏姣颔首:“正是。”做了个请的姿势:“老先生请坐。”
薛鸿冲薛涛一扬下巴:“去坐着。”
薛涛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坐过去了。眼角余光瞟了魏姣一眼,又一眼。
这位姑娘长得真好看啊。
“开始吧。”薛鸿站到魏姣身后,俨然一副喧宾夺主的派头。
他倒要看看她是怎么画的。
魏姣洞悉了他的想法,也没说什么,拿起笔开画。
原本她的画技经验达到了28900,这阵子频繁练习,涨到了29500,早上出门前她索性花了500开心值,将画技升到了5级(30000经验值)。
别看只涨了500经验值,但却是一个级的跨度,而且画技的提升是全方位的,不只是漫画、素描,其他诸如国画、油画等的技能也俱都得到了相应的加强。
她感觉画技达到5级的自己,有如画神附体,落笔如有神,画起来是又快又好,唰唰唰,不到一刻钟,一幅形神皆备的素描肖像就出炉了。
薛鸿眼也不眨地盯着她拿画笔的手,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画完了。
魏姣将画取下来,正要递给薛涛,就被薛鸿给抢了过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吐出了一句评价:“妙哉!”
“姑娘,你师从何人?”被魏姣的画技折服,薛鸿的表情比之前可要柔和多了。
魏姣:“呃,林小鹿。”
“林小鹿……”薛鸿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准确来说是从来没听过,没道理啊,能教出这样一位画技高超的学生,林小鹿不可能籍籍无名啊。
魏姣将自己如何得到林小鹿所撰的《初级绘画图考》,又是如何自学成才的经历说了一遍。
说多了,她自己都要忍不住相信了。
薛鸿捋了捋胡子,满是遗憾:“原来如此,老夫还想着能向你师父请教一番,没想到……”
目光转向她,“不过这不是还有你么?小友,你是哪家的?改日我下帖子邀你到我的画堂来,咱们好好探讨一番这个……”
“素描。”魏姣接道。
“对,素描。”
魏姣报上名来,当说到自己是晋王府侧妃时,薛鸿看她的眼神立刻变得有几分古怪,“你就是那个闹着要给晋王做妾的小姑娘?”
魏姣:“……”
薛鸿又是摇头又是叹息:“以你在绘画一道上的天赋,干什么想不开去给人当妾?还是给宋子墨那小子。若是早知道,我就把你介绍给我那几个弟子了,弟子不行,我薛家也有不少好儿郎……”
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他身后的薛涛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耳尖变得通红。
魏姣唯有露出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眼见着老先生还要拉着她探讨画技,她忙道:“薛老,后面还有两位客人等着,您老不如先到外间等一等?”
“行吧。”薛鸿无视了薛涛眼巴巴的注视,将画一卷,塞进袖子里了。
两人离开画室后,魏姣默默吁了口气。
刚进来时这位薛老还是一副冷峻严肃的表情,谁想一幅画的功夫就变得这么热情了,实在令她招架不住。
谢清慈进来后,便将帷帽脱下来交给了丫鬟,看见魏姣,忍不住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魏姣有几斤几两她还不清楚?不过白长了一张出众的脸罢了,至于才艺?哪有拿得出手的?现在居然摇身一变成了闻名京城的神秘画师了。
魏姣看见她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女主没见到,倒是先见到了原书中的黑心白莲花女配。
她打量了谢清慈一眼,这长相,这气质,当真不愧白莲花之称。
当然,这里的“白莲花”是褒义词。
清丽,芳洁,又娉婷。
饶是魏姣知道她的本质,也不得不承认,谢清慈的颜,真的很煞人。
她淡淡一笑,“如果谢大姑娘想画像的话,就坐下来。”
谢清慈默了默,走过去。
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谢清慈,魏姣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视线一扫,看见插在羊脂白玉樽里的桃花,眼睛一亮,走过去抽出一支开得最好的桃花,递给谢清慈:“拿着。”
桃花人面相映红,美不胜收。
对于美人,魏姣总是多一分宽容,画像时更加精心,花的时间也多了些。
约莫两刻钟后,一副彩色的桃花美人图完工。
“来看看,还满意么?”魏姣朝谢清慈招了招手。
谢清慈走过来,视线触及画上的自己,心头震动,良久“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画了两幅素描,魏姣有些累了,起身活动了下,又去茅房解决了下个人问题。
全程她都用棉球塞着鼻孔。
拥有灵敏的嗅觉在这种时候完全就是受罪。
重新回到画室,魏姣狠狠呼吸了口清新的空气,让牡丹去叫第三位客人。
徐长夙进来的一瞬,她从他身上闻见了一股血腥味。
那股血腥味并不是沾染在他身上的,而是浸透了他的皮肤肌理,与他的体息融为了一体,成为了他本身的味道。
这是一个没少和鲜血打交道的人。
虽然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而且这位是唯一没对她就是画师这件事流露出惊讶之色的人,要么就是他见多识广面对再稀奇的事都能淡然处之,再要么就是擅长隐藏情绪。
魏姣不知道他是哪种,或者兼而有之,反正她只是来画画的,对于客人背后的来历并不感兴趣。
她冲他颔首示意:“坐。”
徐长夙姿态闲适地在椅子上坐了。
魏姣埋头作画,但依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倒并没有什么意味,纯粹就是在打量她,似乎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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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这一章里面那个读书人赶考的笑话是从网上搜来的,本来想一笔带过,但是那样的话就没有搞笑效果了,所以还是写上了,这里补上免费的300字。
2、一朝入v,存稿告罄,以后咱就是裸更一族了,更新时间和更新频率都没法保证,这里提前跟大家打个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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