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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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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才不来看你呢。王妃对你太好了,可怜她一颗慈母心。”

母亲,呵呵。李宠眸中闪过丝讥诮。

安王妃爱他么?无论他做什么,都还会爱他么?

“你以后可以长住安王府。”李宠提议。

香璎巧笑嫣然,“好啊,我正有此意。”

她以后当然是要跟着祖母、父母住到安王府的,这还有什么疑问么?

或许是香璎生活得太圆满了,她这一笑,给人春暖花开之感。

李宠那冰凉的血,竟然热了热。

他并非天生无情。若能天天晒太阳,他也会像广宁王一样,生意盎然,朝气蓬勃?

“等你。”李宠笑容像空中飘扬的雪花,凉凉的。

“阿度水土不服,病了,我要照顾他,不能常来看你。对了,阿度问你好。”香璎一一告知。

李宠随口道:“也代我问阿度好。”

阿度不就是白家小五么?一个年方七八岁的孩子,李宠并没放在心上。

香璎便要告辞了,“阿度很好笑,发起烧来,总担心他爹娘再生下弟弟妹妹,便不疼他了。糊涂小子,我得回去看着他,免得他胡思乱想。”

李宠气闷。

再生下弟弟妹妹?这还有完没完了?

皇帝对李宠关怀备至,多次遗宫使慰问。李宠身体一天天好转,亲自进宫拜谢。

皇帝高兴得甚至掉了数滴眼泪,“朕又多了位弟弟。”

李宠心中讥讽的笑了几声。

敢情躺在床上的李宠,对于皇帝陛下来说是死人啊?毒清了,病好了,皇帝陛下便多了位弟弟?

李宠腹诽归腹诽,还没有任性到要表现在脸上,微笑请求皇帝,能不能把他的表哥白简调回京。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表哥了,着实想念。

白简任职瞿城将军,职责重大。不过西南这几年太平得很,并无战事,皇帝乐得作个顺水人情,慷慨大方的应允了。

寝殿之中,安王妃枯坐许久。

安王进门,她还是如木雕泥塑一般。

安王落座,一开始离她远远的,后来慢慢挪过来,“王妃,过些日子,简儿夫妇便到了。你,你……唉,三十年了,你拿他当亲生的……”

安王妃转过身,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

所谓的外室子女,已经接到安王府了。李宠对这对兄妹和对白家四虎一样,并没有什么感情。

李宠很关心白简么?这个真看不出来。但他面见皇帝,唯一的要求是召回白简。

真的要把白家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安王妃浑身冰冷。

亲手养了三十年的孩子啊。

安王小心翼翼偷眼看她,“王妃,往后我想让宪儿搬回来,他和他媳妇儿,还有璎儿小丫头,咱这府里便热闹了。”

安王妃又一点一点暖了回来。

宪儿,阿馥,小丫头,再加上那个酷爱和她吵架的英氏,她以后肯定忙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2分评送小红包,截止到下一章更新的时候。

不好意思太晚了,今天只有一更,明天我尽量早更、多更。

谢谢大家,明天见。

4046

暮春时节, 白简、相氏夫妇风尘仆仆, 回到京城。

白简是远客, 也是贵客, 他来了之后,就算和安王府渐渐疏远的广宁王也不得不携爱女亲至安王府,问候白简这位远道而来的表哥。

安王、安王妃、世子、白家五虎等都在,济济一堂。

“弟妹呢?”相氏见广宁王妃没来, 特意问了一声。

“我娘不大舒服。她让我替她告个假, 还让我替她问好。”香璎代替广宁王答道。

香馥真的是不大舒服。经常犯困,经常恶心呕吐,请太医来瞧,太医又看不出什么, 只好在府中静养。

香璎悄悄打量着白简、相氏夫妇。果然,白简和白思齐白思贤一样是方脸, 堂堂正正的,而相氏脸圆圆的,看上去很有福气。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父母, 会有阿度那样俊美的儿子。这只能说血缘神奇了,白元帅的曾孙, 神似白元帅的外孙。

香璎手里牵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香璎叫他“阿度”。

阿度很喜欢香璎,跟长辈们请过安便跟在香璎身边,赶也赶不走。

阿度和相氏一样是圆脸,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

李宠对阿度并不关心, 目光在香璎身上流连许久。

小丫头长高了不少,腰肢纤细,眉目如画,笑容明媚,像洒落入室的阳光。

可这阳光不肯照在他身上。她向阿度微笑,和那名叫张旸的少年甚是亲呢,对白家的少爷小姐言笑晏晏,甚至外室之女思颖,她也没有丝毫嫌弃之意。

李宠皱眉,“娘,今日乃是家宴,张旸跟来作甚?”

安王妃有些内疚,“璎儿她……唉,眼下且由着她的性子吧,日后嫁人成亲,另是一番景象。”

李宠眉宇间满是戾气。

不,他不允许她向别的男子笑得如此甜美。

那般醉人的笑容,只能属于他。

安王府准备了隆重的宴席。

安王、安王妃位于上首,世子位于安王妃右侧,白家人和广宁王府的人分列两旁。

广宁王纯粹是例行公事,非常冷淡,几乎没有开口讲话。

“宪儿,合家团圆的日子,喜庆些,不许给亲戚脸色看。”安王见状,把广宁王叫到身边,低声告诫,“你表哥十几年没回京城了,你多笑笑,别让你表哥误会,以为你不欢迎他……”

“他是我哪门子的表哥。”广宁王冷若冰霜,“今天是你求我,我才勉强来这么一趟。我来了还不行,还要卖笑?”

“什么卖笑?”安王有点着急,“你这是什么话!”

两父子都是急脾气,不知不觉声音就声了。

“今天我替你充充场面。往后休想我再踏入安王府一步!”广宁王难掩怒气。

“你……唉,往后再说,往后再说。”安王年迈之人,在年轻气盛的儿子面前,败下阵来。

“广宁王你什么意思?”白简拍桌子了。

“广宁王不欢迎我们?”相氏看着圆滑,其实脾气很差,当场发作。

“没有没有,误会了。”安王打圆场。

安王想含混过去,但白简也不知是脾气火爆还是多喝了两杯,虎虎生风到了广宁王身边,一把揪住广宁王衣襟,定要广宁王给个说法。

安王妃冷笑不止。

安王老脸一红,以家丑不可外扬为由,把服侍的人都遣散了。

留下的全是自己人,该吵吵,该打打,话说开了,气出了,也就算了。

白简和广宁王吵个不休,广宁王不耐烦,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把白简凌空甩开。

这下子相氏火了,白思齐等人也炸了,冲过来将广宁王围住。

张旸轻功极佳,轻飘飘落在广宁王身侧,“要动手么?我和广宁王联手,你们一起上。”

一直静默的安王妃忽然向安王发了火,“全是你惹出来的祸!你若不和白络眉来眼去,焉有今日?”

安王惶恐不安,“王妃,本王也不想这样的……”

眼看着安王妃要动手,李宠劝道:“娘不要着急。父王,孩儿书房大案上放着个绿色的盒子,您能不能跑一趟,替孩儿取过来?”

“能,能。”安王巴不得赶紧离了这是非之地。

李宠低声道:“父王,您不如在书房多逗留些时候,估摸着这里消停了,您再回来。”

“好好好,还是我宠儿想得周到。”安王连声赞美,见安王妃要杀过来了,慌忙转身逃跑。

李宠支走安王,劝住安王妃,又来劝广宁王和白简,“看在我的薄面上,两位暂且休兵,如何?”

广宁王和白简想要打架,但李宠这种风一吹便可能倒下的人,他们都不敢碰,还真的给劝住了。

李宠执壶,把酒杯放在广宁王手中,“咱们给表哥表嫂一家人敬杯酒,化干戈为玉帛。”

广宁王不大情愿,但也没有拒绝。

白简、相氏、白思齐白思贤白思逸白思政,外室生的白思慧白思颖,还有年方七八岁的白思度,一个挨一个,每人一杯。

“美酒哎。”阿度伸鼻子嗅了嗅,小脸蛋上现出陶醉的神情。

“小孩子喝酒不好,姐姐替你喝吧。”香璎举起酒杯。

“不可。”李宠失声道。

香璎心中一沉。

她笑得天真烂漫,“世子,为什么不可以呀?”

李宠微笑,“因为,这是我和广宁王敬白家人的酒啊。”

“也对。”香璎瞅了瞅,果然端着酒杯的全是白家人,“我爹爹方才和白家表叔有过不愉快,干了这杯酒,前嫌尽释。”

她把酒杯递到阿度手中,阿度乐得咧开小嘴笑个不停。

李宠安心了。

他给他自己和广宁王也倒了一杯,“来,咱们陪表哥喝一杯。”

广宁王不爱废话,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白家人也先后举杯,饮尽杯中酒。

李宠眸中闪过丝异样光芒,缓缓将酒杯举到唇边,一仰脖子,酒液倾入喉中。

“光当”一声,不知谁的酒杯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众人一惊,耳边听得光当声不停,白家众人酒杯先后落地,嘴角流出黑血,软软的伏到了桌案上。

广宁王愕然,“这这这……你们怎么了?”

李宠阴冷一笑,手一松,酒杯落地,人也站立不稳,“广宁王,你在酒中下毒!”

“你敢害我白家人!敢害我儿子!”惊呆的安王妃蓦然起身,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尖抵在广宁王胸前!

敢情她这位将门之女,永远是随身携带兵刃的。

“娘,他害我,他害我……”李宠满脸痛苦。

李宠和白家众人一样,嘴角流血,显然是中了巨毒。

安王妃心如刀割,“宠儿,我的宠儿。”

“放开我爹爹!”香璎叫道。

“放开广宁王!”张旸自桌案上拿起一把切熟肉的小刀,充作武器。

安王妃狞笑,“广宁王在我手中,你们动一下试试看!”

香璎和张旸焦急万分,但担忧广宁王的安危,并不敢轻举妄动。

香璎试着和安王妃讲道理,“王妃,你亲眼看到的,也未必是事实。或许我爹爹是被陷害的呢?你先查清楚事实啊。”

张旸道:“是,请先查清楚事实,不要中了奸人计策,亲者痛仇者快。”

“娘,我不行了。”李宠用尽浑身力气,爬到安王妃脚边,“替我报仇,替我报仇……”

安王妃这做母亲的人听到儿子的哀求,哪里还忍得住?手中短剑往前一送,广宁王胸口中剑,鲜血狂喷,眼见得人是要不行了。

安王妃扔了短剑,看看倒地的白家众人、广宁王、李宠,整个人都木了。

“爹爹!”香璎悲痛欲绝。

她头晕目眩,向后栽倒,张旸稳稳将她托住,“璎儿,有我在。”

李宠看在眼里,怒不可遏,“放开她!”方才还奄奄一息,这时竟站起来了。

“你没事?”香璎眼睛圆溜溜。

“宠儿,你没事?”安王妃如梦方醒,颤抖着向李宠伸出双手。

李宠笑容惨淡,“娘,如果我不是您亲生的,您还会爱我么?如果我把您的娘家人、您的亲生儿子一起害死了,您还会爱我么?不会了对不对,娘,您对我也不过如此……”

“我的亲生儿子?”安王妃像个傻子一样。

李宠一阵大笑,笑得快要喘不过气了,“娘,广宁王才是您的亲生儿子,我亲娘是白络啊。她把两个孩子换了,在我身上下毒,在广宁王身上放解药,目的便是让您放亲生儿子的血,救仇人的儿子。可惜当年阴差阳错,没有得逞,过了三十年,她终于如愿以偿……”

安王妃木木跌坐在椅子上,像一座雕像。

香璎奇道:“可是世子,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白络不是三十年前便已经死了么?”

“她死了,可她留了眼线在我身边。”李宠语气厌恶又厌倦,“你以为我身上的毒解了?不错,原来的是解了,新的又来了。我若不听她的,我便活不下去。”

李宠腹中一阵巨痛,伸手捂着肚子,目光灼灼叫道:“人都死完了,快拿解药给我!”

笃笃笃,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从大屏风后走了出来。

风烛残年了,衰老得不像样子,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

“是你。”安王妃大吃一惊,“当年是你救了本王妃……”

安王妃当年生产,被人算计了,靠忠仆救驾才幸得保全。这老婆婆姓黄,府中称为黄姥姥,正是当年奋不顾身保护安王妃的忠仆之一。

正因为如此,安王妃在逐一排查府中可疑之人时,并没有把黄姥姥算在内。

黄姥姥都不剩几颗了,说话漏风,笑声更是难听,“老身当然要救你了。白玘当年做的恶太多,只杀你一人,怎能消去我等夕连遗民心头之恨。当然是要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还要你亲眼看着白家所有的人死在面前,才算真的复仇了啊。”

安王妃恍然大悟,“你好恶毒!可是,即便当年如你所愿,我杀了亲子,救了李宠,你也害不了我白家其余的人……”

“愚蠢。”黄姥姥轻蔑骂道:“李宠长大之后,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听我的话,害了白家所有的人。但凡姓白,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香璎侧耳倾听,浑身发凉。

这个黄姥姥太恐怖太吓人了……

她软软的小手,被人握住了。

手指颀长,手掌温暖。

抬头,是张旸关切的目光,“莫怕,我在。”

香璎握紧张旸的手,轻轻答应了一声。

有他在,没那么害怕了呢。

安王妃和黄姥姥怒目相对。

“怀瑾公主。”香璎静静的道:“请问一声,白络真是白元帅之女么?”

黄姥姥身子一震,手中的拐杖险些脱手。

“怀瑾公主?”安王妃惊疑万分,“夕连的亡国公主?”

“你,你怎么猜到的?”黄姥姥声音也是发颤的。

香璎老实承认,“我猜的。末代夕连国王只有一位公主,芳名怀瑾。我查过史料,怀瑾公主如果还活着,也就是你这个年龄了。当然我不是凭这一点推测出来的,主要是你恨得太浓烈、恨得刻骨铭心,除了和白元帅有过海誓山盟、最终被白元帅灭国的夕连公主,我想像不到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恨白家恨到这一步。”

黄姥姥发出一串难听的、瘆人的笑声,“我当然恨他,我把一切都给了他,他回报我的是家破人亡、恩断义绝,你们说我可笑不可笑?”

“你也没打算让李宠活着吧?”香璎指指发呆的世子,“他也是白元帅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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