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长谈
长谈
来回两趟,搬完车上的东西。
进了屋,池先声给墩布找到合适位置,客厅一角,正对窗边,且远离盆栽,他放下抱在手中的玩具箱,布置新窝。
同时揣测十字架的含义,总觉得不太对,又说不清是为什么,池先声把尖叫鸡扔向墩布,或许是他想多了。
打开冰箱,池歌取出盒子里的牛奶和燕麦片,一罐罐放进去,整齐排列。
零食一股脑倒进储物篮,储物篮上铺一层小雏菊花布,卡其底色,发旧,看起来很像老婆婆家里的毛线筐,暗自想着,一不留神,池先声的思绪偏离。
“你现在还小。”池歌取出一袋手工水饺,作为晚餐,走进厨房,隔一层磨砂玻璃,渐渐导入话题,“之前几年没问过,我一直清楚,你不是那种会乱来的性格,早恋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
尖叫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墩布替他回答。
“在国外这几年,有交过女友吗?”池歌拧开燃气灶,响起清脆的咔哒声。
“没有。”
池先声按下电源开关,客厅亮起柠檬色的灯带,他给墩布准备晚餐,认为池歌的感情生活问题更大,比他急,怎么说也快晋升中老年行列,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水烧开了,咕嘟咕嘟冒泡,池歌撕开包装袋,敞开一道口,展平,捏住,饺子啪嗒啪嗒下进去,声音清晰入耳。
“没有是好事。缘份到了,自然会来,我不建议你太早谈恋爱,虽说青春时期的爱情令人向往,但大多数无法走到最后,即使要谈,最好也是在20岁以后……”
池歌侃侃而谈,池先声也应着,洗了手,到厨房取出配套碟筷,他摆到餐桌上。
饺子白胖,玻璃盘晶莹剔透,池歌摘下格子围裙,坐在桌对面,夹了一筷,刚递到嘴边,忽然动作顿了顿,饺子又被放回碟中,池歌拿过桌边的佐料,不经意提起:“你在英国那几年,也没有交男朋友吧。”
比起询问,这句话更像陈述,池先声毫不意外,手牵手的同性情侣在伦敦大道上挺常见的,也曾遇到过几次街头□□,彩虹旗飘扬。
他语气平静,低声否认,微微垂下目光,双手用力,筷子夹断一个圆滚滚的饺子,汤汁溢出。
池歌轻轻点头,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那就好。”
“但是。”池先声的音量始终不变,保持正常声调,足够让池歌听清,而视线仍盯住瓷碟,露出馅料的饺子冒着热气,“我不喜欢异性。”
无法预料池歌会是何种反应,以及心情。只是今晚这个机会来得太好,池先声顺势而为,忍不住讲出真心话。
如果连面对池歌都难以启齿,池歌以外,恐怕再没有能开口的对象。
他戳了戳饺子,或许不该吃饭时提出,最好的做法,也许是永远藏在心里。
饺皮裹住馅,顺着喉咙,一起咽进胃里。池先声不知道,没有做好充足准备,没有非说的必要,也不是一时冲动,总之——算了,他闭了闭眼,想望向窗外,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你害怕看见我的脸上没有笑意。”
池歌的话轻描淡写,在他面前,池先声总被一眼识破,无处藏身。
话音刚落,池先声就抬起头,手上还捏着筷子,指尖冰凉,连手心的一丁点温热都要被同化。
池歌神色自然,没有他熟悉的任何一种情绪。起身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边,之后,池歌坐回餐桌对面,靠进椅背,双手十指相扣,微微拢住,不紧不慢道:“说说看。”
池先声握住杯壁,暖意持续不断,手心发红,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他仰起脖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前模糊,尝试从遥远的记忆中寻找相对答案,想起上一次暂停时间,审视自己,那时踮起脚尖,能碰到池歌的手臂。
“在英国第二年,我搬出宿舍,与人合租。室友的姑妈开餐馆,我常去。有段时间,聘了一位夜班店员,他说,见到我第一眼,就知道是同类。”
“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教会我很多。”池先声抿了一口水,“但是不到一个星期,他走了,室友的姑妈是教徒,坦白性取向后,两人就像白天和黑夜,永远是分开的,无法共存。他告诉我,他的父亲同样无法理解,他刚被赶出家门。”
池歌对这个把他拉上另一条路的人怨念尤深,虽然在他看来,是指点迷津的导师,池先声想了想,脑海中定格的画面,仍是离别时。
他背上牛津包,布料沾染几道白油漆,显眼极了,里面装有一沓皱皱巴巴的纸币,是当时,池先声全部的余钱,尽管只够维持半个月,每天两份三明治,一罐咖啡,他大笑着,挥手道别。
“之后再没出现?”池歌问。
池先声点了点头,直到自己成为职业选手,有一年,在转播屏前,目睹他在国际赛场上大杀四方。
“只因他一句话,你就确定了性向?”池歌双手抱胸,保留怀疑态度。
“对于谈论女生的话题,我向来欠缺兴致。”池先声不想再讨论,说到这里,已经很难以启齿。
他总结:“身为同性恋,并非一定会和同性在一起,毕竟异性都很难找到合适伴侣。如果顺利的话,往后,有墩布陪伴就很好。”
“等到时候,你就不会这样想了。”池歌说着谁也不知道何时的到时候,揭过这一茬。
水饺凉透,软塌塌地黏在一起,盘底盛着肉馅露出后积攒的汤,看上去有些油腻,瞬间都没了胃口。
洗净餐具,倒掉饺子,烧开一壶水,池先声给池歌泡了份燕麦片,拒绝同食。他皱紧眉头,把热好的牛奶倒进陶瓷杯,抱着杯子,回侧卧,整理行李箱。
虽是侧卧,但比起出租屋的空间,大了不止两倍。池歌一直作客房使用,窗明几净,空气清新,家具按主卧配置,床边设有小阳台,桌椅朝窗,小区内种植花草多,树木秀韵,路灯明亮,中央喷泉尽收眼底。
不必怎样收拾,池先声洗漱后,换上睡衣,打开行李箱,衣物挂上木架,一件件放入衣柜,紧接着收起床单被罩,全部换成自己熟悉的。
他正扯开被角,一回头,余光瞥到池歌端着半杯燕麦粥,靠在门上。
“我刚才就有些好奇,能容忍你全部坏习惯的室友一定非比寻常。”
“你是在嫌弃我吗?”
池先声习以为常,径自铺好被子,顺便把原来的床单揉成一团,堆在脚边,准备丢进洗衣机。
池歌不置可否,指了指床边一角,眼中含笑,“可以坐下吗?”
“只要你洗过澡,换上干净衣服,随时可以。”
池先声蹲下身体,救出陷进一团床单里的墩布,窝进椅背,小口啜着热牛奶,和池歌讲起室友,讲起在英国时发生的事。
直到凌晨两点,池歌涌上睡意,不能浪费,同时想起明天还有工作,道了晚安,回去睡觉。池先声起身,去洗手间刷牙,回来时,撞见墩布正叼着放在客厅的睡窝,屁股一扭一扭,哼哧哼哧地拖进侧卧。
等它成功入侵,占据床边,并钻进去一秒入睡后,池先声才缓慢回来,惊喜地揉了把它的秃瓢,不能辜负一只小狗的良苦用心,尤其是一只墩布狗。
他躺在床上,正陷入梦境,耳边响起一道声音:“逆天改命系统载入中,%……”
睡意朦胧间,觉得系统太不讲人情,池先声似乎说了一句话,类似:“能不能别再入睡时提醒,换个时间,建议符合一下我的作息规律……”
翌日。
“逆天改命系统载入中,%……”
万籁俱寂中,响起一道电子音,池先声心底一跳,猛地睁开眼,闹钟同时响起。
七点整。
抬手关掉,他揉了揉额角,回忆起昨晚临睡前发生的事,心中再次呼唤系统。
客厅墙上挂着时钟,秒针滴答滴答响;窗户未关严实,留条缝,清晨的风吹起柔软窗帘,轻轻浮动;墩布抖了抖耳朵,呼吸绵长,发出细小的打鼾声。
依旧没有回应。
池先声撩开被子,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明白了两点。一是系统无法传递信息,却可以接收外界消息;二是以后睡觉时,手机可以关机了,系统时间准确,不是闹钟,胜似闹钟。
按重生前的规律,池歌还有一个半小时才会起,二十五分钟洗漱,五分钟路程,正好赶上上班时间。池先声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换上干净衣服,抱起浑然不知的墩布,出了门。
毫无察觉的墩布往怀里缩了缩,直到出了电梯,推开玻璃门,冷风席卷,瞬间睁开眼,扑腾着爪子,嗷呜一嗓子叫了出来。
池先声放下它,愉快地开始遛狗。
从正门走到后门,跟同一个院子的狗碰了个面,穿越马路,脚边跟着精神抖擞的墩布,他带上早餐往回返。
池歌已经起了,站在门口,对着镜子打领带,一番嘱咐,接过递来的早餐,有些意外,“学校对面那家店?他家的糯米烧麦不错,我正想着哪天带你去吃,你怎么提前知道了?”
一句不错,已是池歌口中最大的夸赞,毕竟重生前就是常客,池先声投其所好,“心有灵犀吧。”
池歌笑了笑,“有事打电话。”
送走池歌,和墩布一起解决完早餐,手机收到短信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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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先声翻出作案工具,开始拆快递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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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毛绒绒的爪子。
德拉星受到自杀式偷袭,身为驻守德拉星的帝国少将兼帝国小皇子的路德拼死护住了星球核心,却重伤濒死。
幸而,身为帝国皇子,皇室血脉救了他一命,代价是暂时变成弱小的雪豹幼崽。
路德:为了保护重伤的我并守住皇室能变成雪豹的秘密,老皇帝一定是把我送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
帝国元帅:没错,送到了我这里。
路德:为什么是你!死对头给我滚远点!
这个在军校时永远霸着第一把自己压在第二,毕业后在帝国最有魅力军官榜单上都要压自己一头,军衔还比自己高几个等级的家伙,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呆在他身边!
本以为死里逃生的代价只是变成雪豹,没想到,竟然连自己的性别都因为隐性基因的激发而改变。
路德:那家伙身上,为什么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还挺好闻的。
毛绒控禁欲alpha攻&误以为自己是b的隐性omega受
(*高亮提醒!返祖变成雪豹后主角的心理年龄会降低,下意识会做些幼稚的事。*)
>>>>>小剧场
人前,帝国元帅冷着脸:既然是皇帝殿下送来的,那只好收着了。
私下里,帝国元帅的手缓慢地抚摸过雪豹幼崽的全身:“别动…小家伙,让我摸摸…”
被强行撸遍全身的路德:你这个变态离我远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