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但愿你也梦见了我（3）
布鲁斯说完，托尼就听见那边人动作的声音。
他知道蝙蝠侠绝对不会因为体力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停下来，于是只能急急忙忙对着艾利克斯说：“快，我们得快点过去。”
艾利克斯听不到他和布鲁斯的通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从托尼的表情中看出事态紧急。
他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看见托尼直接召唤出了战甲。
托尼本打算为之后可能面对的情况省点能量，所以没打算动战甲。但是现在一看，能量也不用省了，蝙蝠侠自己找死去了！
该死得蝙蝠侠，该死的布鲁斯韦恩。
托尼一把抓起艾利克斯，钢铁战甲最快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人体能承受的极限，托尼在战甲自身的调节下感受不到，他一惯带着的队长等人又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所以也不在意。
艾利克斯不一样，艾利克斯虽然是个退伍老兵，但是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他还没办法承受这个。
在发现这一点后，托尼不得不放慢了一点速度。
加上艾利克斯指路的时间，这么一耽误，他花了接近十分钟才到达艾利克斯所说的医院。
十分钟的时间，蝙蝠侠早就不见了人影。
“该死的。”托尼骂道，专门就是骂布鲁斯韦恩。
那个人又顽固又愚蠢！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呢？
他收起战甲，飞快的落了下去。
艾利克斯落在地上，第一时间吐了。
托尼来不及管他，快速的走到医院大楼前，扫描整栋大楼。
但是医院大楼周围的大雾忽然又变得浓郁起来，里面有什么挡住了他的探查。
他试图联系布鲁斯，但是布鲁斯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发怒，一直拒接。
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想一想，这么诡异的地方他一个人行动是多么危险呢？托尼愤怒的想到。
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如果他在布鲁斯那种情况下，他也会跟上去。
毕竟线索稍纵即逝。
“艾利克斯，艾利克斯？”托尼叫了两声，没有听见回应，赶紧回头看艾利克斯。
却见士兵捂着脑袋，一脸神志不清的靠在他旁边的地上。
托尼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刚才他急着布鲁斯，确实没有太关心艾利克斯。
这个大兵虽然开始袭击他，但是过后也告诉了他不少信息，是个靠谱的人。
他连忙走到艾利克斯身边，蹲下去，抓着他的肩膀：“你怎么样，艾利克斯？我很抱歉……”
“没事没事。”艾利克斯摆了摆手，刚说完又立刻干呕起来。
呕了一会，他才接着说，“我想我得休息一下，就在这附近。”
托尼一面拍打他的背部，一面张望四周。
雾气比刚才要浓了一些，看起来要危险的多：“你……一个人能成吗？”
艾利克斯扬手，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枪和撬棍：“在这里我比你有生存力多了。”
这倒是句实话，如果艾利克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呆那么久？要知道，蝙蝠侠都被袭击了啊。
心里惦念着布鲁斯，托尼只是快速的嘱咐了两句后塞给大兵一个通讯器，然后就砸碎了医院的一片玻璃，翻了进去。
刚才从外边，托尼就已经发现医院看上去非常破旧，几乎已经可以说是被废弃了。
说起来，这个小镇真的是非常奇怪——当然了，一座有怪物的小镇本身就不正常。
他是只指艾利克斯谈起小镇时说得那些话，他说这里原本是个美丽的小镇，但是托尼光是看这个医院就能够判断出这里起码已经
废弃了十年以上，绝对不会是艾利克斯去当兵后变成这样的。
他看的出来，士兵的眼神很诚实，而托尼检测他的心跳，也没有找出一丝一毫说谎的迹象。
如果他说得不是实话，那么他就是一个谎言大师。
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说谎从逻辑上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小镇里面没有政府，没有军队，没有警察，到处还都是奇奇怪怪的怪物，家家户户都有武器。
而这里的人却觉得这仿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样。
他们为什么不逃出去求救呢？
他们究竟是不愿意逃，还是不能逃走？
这里连空气都很奇怪，好像有病毒一样，人在这里面呆的时间久了体力就会大幅度下降。
托尼心里担心布鲁斯，他知道蝙蝠侠有保存体力的能力，在这种地方他会比自己轻松。
但是他心里还是担心他。
太冲动了，太冲动了，走在医院的走廊里，他愤愤不平的想，等他找到了布鲁斯韦恩，他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过了一会，他寻摸到了医院的平面图，就挂在医院大门左侧的墙壁上。
地面之上有四层楼，地下两层。
瞧着上面错综复杂的路线，托尼选择直接把图扔给玛利亚。
因为联系不上布鲁斯，托尼只能选择一层一层楼的寻找。
走了几分钟后，他发现外边浓郁的雾气逐渐蔓延到了医院之内，他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该死，托尼心里想，这雾反常的可怕。
虽然反复测试过空气里没有毒，但是他还是咬了一个呼吸过滤器在嘴巴里。蝙蝠产品，简易，但是比他这时候穿装备划算的多。
他用热感寻找布鲁斯的所在，但是依旧找不到他。
他在一楼找了一圈，找到了另一个窗子，破碎的地方，想来那里就是布鲁斯进入的位置。
但是他没有找到布鲁斯，于是他决定往二楼去，正在他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玛利亚忽然叫住了他。
【托尼。】玛利亚忽然叫道，【你的左手边有一个蝙蝠标记。】
托尼转头，正好就看见了左手边的墙角最下面有一个小小的蝙蝠标记，应该是布鲁斯留下来的。
托尼心里一喜，心想，布鲁斯韦恩还记得给他留个记号，看来还不算傻到离谱。
站起身准备顺着标记继续往下面找的时候，托尼余光向上，忽然看到头顶有什么东西发出亮红色的光芒。
他抬头，正好就看见上面一个熟悉的图腾——三角符号，中间有三个圆圈，布鲁斯说着也许是某个宗教符号。
这个图腾在刚才的那间房子里也出现过，只是那时候他没有向现在这样闪着诡异的光芒。
【玛利亚……】托尼吞了吞口水，【这上面……没有灯管对吧？】
【是的，托尼，我扫描过了，上面没有任何电子设备。】
那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超自然现象？
超自然现象好像在他的世界里也挺正常的。
托尼仰头看着头顶的诡异图腾，忽然感觉什么低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红色的不明液体。
轻轻沾起一点，放在鼻尖，刺鼻的血腥气一下子刺激他的神经。
托尼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开头顶的图腾。
结果刚一动，就感觉到脚下一阵震动，大地龟裂开来。
他想要召唤战甲，但是脑袋忽然像是受到了攻击一样，撕裂一样的疼痛。
他咬牙用意志力召唤战甲，但是战甲却不听命令，不遵从他的召唤。
他只能尽可能靠近旁边的墙壁上，眼看着反常识的景象发生在
他的面前。
医院原本白色的壁纸被燃烧一样化成灰烬，飞向空中，焦黑的内在被显露出来。
等到一切结束以后，刚刚只是破旧的医院彻底变了模样。
混杂着黑色的红褐色墙壁如同鲜血干涸后留下的颜色，到处东倒西歪的推车和病床不知道什么时候遍布了整个走廊。
托尼站直身体，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一切就如同噩梦一样……
噩梦……
前不久他也经历过一次战甲不听召唤，是疯帽匠把他困进自己的思维世界的时候。
抬头一看，头顶刚才的图腾变了模样。
此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眼睛样的东西，中心正好对着托尼。
正在他观察周围的一切时，他忽然听见金属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他心里一紧，这声音他听过，且记忆犹新。
在布鲁斯被袭击之前，就是这个声音。
就好像是有人拖着什么巨大的金属锤子，或者斧头之类的东西在地上行走时摩擦留下的声音。
他没有装甲，不知道在什么该死的地方，张望四周，连个可以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耳边的摩擦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似乎是来的人察觉到了这个地方有什么人在等待着。
托尼一咬牙，从旁边捡起一个铁棍准备充当武器，正在这时，他听见耳边传来柔软而细小的声音：“别发出声音。”
旁边的墙上伸出一双小手柔柔的拉住他的手，把他往后面拉。
托尼的目光飘向旁边的墙壁，只见墙壁上，一个露出半个身子的小男孩正紧张的看着他。
小男孩长得很瘦小，胳膊细的仿佛一捏就能断一样。
托尼瞪大眼睛，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小男孩半个身子在墙内，半个身子在墙外。
是变种人？
“快点，他要来了。”小男孩急忙喊道，一边喊着一边把托尼往墙里拉。
托尼虽然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小男孩身上的善意。
况且他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任由小男孩把他往墙壁里拉，托尼还在想要是他被撞的头破血流怎么办，结果他就感觉到他面前的墙壁似乎变得柔软起来。
靠近后仔细一看，托尼发现墙壁上一条一条的红色，仿佛血管一样。
一闭眼，托尼明显感觉到周围的血腥味。
身体被柔软的东西挤压，那种触感，仿佛是在一堆肉里钻一样。
托尼差点吐了。
他努力告诉自己，这只是他的心里作用，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别骗自己了，他就是在肉里钻。
墙壁是由血肉筑成的。
跌落到地上的时候，托尼觉得自己整身上都会是血和碎肉。
但是实际上在他睁开眼睛后，他发现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在回头摸身后的墙壁，是坚硬而粗糙，刚才的肉墙仿佛只是一个梦境。
看周围的环境，虽然依旧是一副昏暗破旧的样子，但是还是能看出原本是一间病房。
“那是什么？”托尼扭头看着地上坐着抱着双腿的小男孩。
“墙。”小男孩歪了歪脑袋，“别问我是什么墙，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可以钻就是了。”
如果我要是在肉墙里面钻，我也会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做成的。
托尼盯着他看了一会，小男孩大概十岁左右的模样，眼神清澈，身上却是脏兮兮的。
看着那张脸，在联系上年龄，托尼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你是约书亚？你是艾利克斯的弟弟！”
“你认识我哥哥？！”约书亚抬起眼，似乎有点惊讶。
“当然，你哥哥一直在找你，他就在这医院外边……”托尼忽然想到，“……你一直就被困在医院里面？”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约书亚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失败了，“我离开过医院，但是后来我发现医院可能是这里最安全的地方，除非找到目标，否则外边那个大东西他不太喜欢来这里。”
“外边那个大东西？”
“就是那个戴着三角头，拖着这么长的锤子的大家伙。他很残暴，我看见过他把外边的爬行者和镰刀怪一锤子砸死。”约书亚比划着说，“你要是多等一会，大概能和他碰到正着，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看见的时候跑就是了。”
托尼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不碰见还是更好。
“我开始不想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了。”托尼说。
“最好别知道，在这里我就碰见过他两回，他一直想抓我。”
“你一直在这个医院里，你有没有看见……”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一个很高有一米九左右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怪怪的像是蝙蝠一样的衣服，看起来挺凶的，但是应该不会对着孩子凶……我猜测。”
约书亚摇了摇头，隔了一会又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因为他没有穿着蝙蝠衣服，就是挺正常的西装，我看见他在医院里。”
布鲁斯把蝙蝠装换下去了？托尼有些不确定。
不能确定，等找到布鲁斯他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于是托尼又接着问：“你说你出去过了？那你知道这里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们该怎么出去。”
“如果你特别想知道的话……”约书亚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欢迎来到寂静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