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哥谭—吾即哥谭（5）
三天后，托尼接到了奥斯瓦尔德消息。
企鹅人告诉他，有人在哥谭游乐场看到过小丑的身影。
布鲁斯听见哥谭游乐场的时候表情很平静。
他和小丑不止一次在那个地方交手。
“我们去哥谭游乐场。”布鲁斯对托尼说道。
托尼点点头，自从阿卡姆那天的事情发生以后，布鲁斯主动邀请他出了好几次任务。
虽然他从来没有提起过那天的事情，但是托尼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态度在潜移默化之间有不同。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对这样变化的感受，就是觉得疲惫。
因为与他态度变化的同时，托尼能感觉到自己内心也在发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变化——他觉得自己在变得……柔软。
他从来没有想过蝙蝠侠还有退让的时候，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变化会出现在他身上，那种变化让他感觉到害怕。
与此同时，那个他幻想出现来的绿眼睛自己，也在不断的变化自己的对策，他用不同的话语侵蚀托尼的内心。
托尼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能听，他也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被“自己”拖进地狱。
“那是什么？”布鲁斯皱起眉头，看托尼最新穿上的战甲。
托尼一愣，弯了下眉眼：“没什么，这是我刚刚实验出来的液体智能金属。”他说着抬起手，白色金属如同流水一样攀上他的身体，他解释道，“和之间的装甲不一样，这套我称之为内共生装甲，他能够靠我的心灵感应来控制，可以随时变换形态，以后在战斗中可以更加方便。”
说话间，白色的金属在他指尖环绕，像是特意在给布鲁斯展示一样。
他一直想做一个足够方便，只要他意识一动就会响应他的装甲，现在他终于实现了。
布鲁斯盯着他身上的装甲，半天没说话，脸色有些难看。
托尼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你喜欢？我也可以这么给你做一身，保证比你的盔甲来的好的多。”
“谢谢，我不用。”布鲁斯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我只是在思考你什么时候换了个喜好？”
托尼明白他是指那一身白色，他认真的回答：“因为这样更好看，而且你不觉得很配哥谭的夜晚？”
这个答案让布鲁斯再次半天说不出来话，沉默了一会后说：“走吧。”
【他不喜欢你这身装甲。】
“他喜欢。”托尼平静的说，说完他没有继续理会幻象说些什么，跟着布鲁斯朝着哥谭游乐场飞过去。
哥谭游乐场早就已经没有人的存在了，但是整个游乐园却不似布鲁斯他们想象中的混乱，反而整整齐齐的。
布鲁斯在旋转木马的位置轻轻抹了一把，手指上没有沾上任何灰尘。
“今天早上刚刚打扫的。”托尼接着说道。
他让玛利亚扫描这一片，从痕迹上来看，游乐场刚刚被打扫过。
小丑打扫过这里。
在哥谭如此混乱的时候，还有心思干打扫游乐场这么无聊事情的人，除了小丑不会有第二个。
而他这么干的原因……
除了迎接蝙蝠侠还会有第二个吗？
奥斯瓦尔德只负责把消息送给托尼他们，但是对这个消息来自哪里这个问题他是拒绝回答的。
小丑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更何况是透露自己的所在让布鲁斯找到他呢？
即使是这样，蝙蝠侠也得继续前进。
往着游乐场内部走，周围的墙上逐渐开始出现“hahaha”的字样和一些一看就充满了小丑似风格的涂鸦。
托尼停在一片涂鸦前，那幅画里，小丑高高举起撬棍，正在殴打一个
绑在椅子上的小男孩。
小丑杀死二代罗宾杰森托德。
这件事情托尼是知道的，他也见过后来因为泡了拉撒路之池的水而复活成为红头罩的杰森。
即使杰森再次活过来，也不能改变他曾经被小丑活活打死的事情。
除了这幅画面，那个疯子还在墙壁上画了他开枪打残芭芭拉的画面，他用笑气杀死哥谭一大半人等等的画面。
小丑把这些事件如同“战绩”一样，画在墙壁上供他们欣赏。
即使是托尼在看到这些涂鸦时都控制不住的感觉到愤怒。
他听说过这些事情，只是听说永远比不得亲眼看到，即使只是通过画面来看。
蝙蝠侠很平静，他的眼神只是略微扫过墙壁上的画，就迅速的挪开并加快了脚步。
在托尼停下脚步时，他才停下，只是并没有如他那样去看墙壁上的画面，而是仰头平视前方。
“小丑杀了这么多人？”托尼问道。
他不可抑制的感觉到愤怒，任何一个稍微有感情的人看到这些画面都会感觉到愤怒。
“是的。”布鲁斯平静的回答。
“这么多人？他居然还活着？”托尼说道。
布鲁斯扭头看着他：“他在挑动你的愤怒，托尼，克制自己，别让情绪战胜你自己。”
蝙蝠侠熟悉小丑的每一个举动，所以他在整个游乐场画下这些画面。
因为小丑清楚的知道，蝙蝠侠记得这些人。
他记得被小丑抓杀死的每一个人。
他在挑动他的愤怒。
布鲁斯看上去依旧平静：“这是小丑的惯用手段了，控制住你自己。”
托尼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感觉到愤怒。
他深呼吸两下，努力压住内心的愤怒。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人颤颤巍巍从路的尽头朝着托尼他们走过来。
蝙蝠侠和钢铁侠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但是他们都没有动，因为他们无法判断出这个人想做什么。
“小丑，小丑先生，让，让我，来，来送，邀请函。”中年人颤颤巍巍的说道，一边说一边递出一张卡片。
两个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去接所谓的邀请函，因为他们都知道，拿小丑的东西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中年人像是也知道，蝙蝠侠不会动，他颤抖着手把邀请函放到了地上。
他低头的瞬间，托尼和布鲁斯同时看到他脖子上有个透明的项圈。
他们猜测这也许是某种控制设备。
托尼向前一步：“别动，是不是小丑威胁你？让我来帮你看看脖子上的东西。”
那个人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带着哭腔说：“别，别动，小丑先生说了，他说，他说这是炸弹，你们一定会想要帮我解除炸弹，但是这个炸弹只要你们不动，我就会没事，你们要动了，我、我的妻子女儿都得死。”
“小丑抓了你的妻女？”布鲁斯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哭泣着说道：“小丑抓了好多人，在哥谭沦陷不久后，我们这些人还没来及逃离，就被小丑抓到了这里。”
这么一说，小丑早就开始准备这里了？！
托尼面色一冷：“小丑抓了多少人？”
“大概，大概……几百个吧？”
男人的话刚刚说完，“啪啪啪”，整个游乐场的电源被完全接通，包括里面的监控摄像头。
托尼当即伸出手，手指触碰到游乐场一个联通的电源插口。
流体金属立刻化为细线一般的存在，钻进插口内，开始争夺游乐场的控制权。
“我掌控了那些监控。”一会后，托尼说道。
小丑根本就没打算和他争夺控制权，这座游乐场很老的，绝大部分的设备是靠着机械而非是现代智能控制，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
布鲁斯点点头，脸色晦暗不明。
“我查监控找小丑。”托尼说着，整个游乐场的监控就已经全部出现在了他的面甲内部。
他让玛利亚寻找在游乐场活动的人，但是在他开始找小丑之前，游乐场内一下涌进了大量的人。
男女老少都有，穿着不一样的衣服，有的是“游客”，有的是“工作人员”。
但是相同的是，他们的脸上全都画着夸张的小丑妆容和一个大的让人完全不能忽略的笑容。
这些人数量加起来，比刚才那个男人说得小丑抓了几百个人还有多。
“一共是一千三百一十二人。”托尼冷着脸说。
小丑抓了一千多人。
这些人快速的朝着各个被启动的游乐设施走过去了，包括他们身边都开始出现人了，离得最近的是一架高空跳楼机。
跳楼机上爬上了好几个人，他们脸上画着笑容，眼神却充满恐惧。
布鲁斯试图抓住一个胖胖的男孩，但是男孩恐惧祈求的目光和他说的话让他立刻就松开了手：“求求你们，让我过去吧，小丑说了不玩游戏我们就得死。”
近距离看，他们才发现这些人脖子上套着一个和那个男人同样的透明项圈。
布鲁斯松开了手，眼看着那个男孩抢在跳楼机启动之前坐了上去。
满满当当的，几乎所有的游戏设施上都坐满了人。
跳楼机启动，上面一半的人开始呕吐，但是即使如此，第二轮开始的时候，他们依旧没一个下去的。
他们就像是某种背景，活着的背景一样。
“他们脖子上的炸弹是假的。”
托尼刚这么说完，就听见广播内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播报道：“第518号先生和第三百号先生，你们上错了游戏设施，哈哈哈哈哈。”
“不不不！”离他们不远处的两个人同时站起身，一脸惊慌的说道。
他们还没说完，脸上的表情整个僵住，接着人就从游戏设备上掉了下去。
布鲁斯和托尼飞快对视一眼，立刻朝着那两个人的尸体跑了过去。
布鲁斯手指放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一会后他摇了摇头，沉着脸说：“死了。”
但是他们脖子上的所谓“炸弹”并没爆炸。
布鲁斯试图取下那枚项圈好研究，但是他刚一动，那透明项圈就如同烟尘一般消失不见了。
“我想到了一样东西。”托尼脸色更加难看的说道。
“我也想到了一样东西。”布鲁斯也说。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对方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
灵魂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