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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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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子吓得不轻,喊着“殿下”跟他一起往水里跳。

侍卫不敌蒙面人,一个个的倒下,小松子不会游泳,跟着姬云沉入水潭。

蒙面人在潭边站了一会儿,看着往上翻气泡的水面犹豫不决。另一个蒙面人砍翻最后一个抵抗的护卫,问他:“姬云呢?”

“落水了。”蒙面人回答,“要不然下去把他捞起来,看看他死没死?”

“捞什么!几岁的小孩掉进寒潭里还能活着出来?”他给了这蒙面人一脚,“快走!姬云不回去,肯定会有人来查看,到时候咱们被认出来可不好!”

姬云在水里潜着,等了一会儿实在是憋不住气,才拽着早昏过去的小松子浮上水面。

冬天穿的厚,姬云潜到水下费了不少力气,他又冷又累,又拖着个小松子,勉强游到潭水边,伸手扒着岸边石块。

姬云感觉眼前景象都已经模糊,他眨眨眼睛,望着天空苦笑一声。

看来即便是重生了一世,他也没能避免落水啊。

小松子被揪上来,吐了两口水。姬云见他模样知道靠不住他,缓过一口气,喊到:“来人啊!救命啊!”

苏如皎正好绕过一面墙走到附近。

听到有动静,苏如皎一愣,看周围冷清,知道找不到人帮忙,便对双鲤说:“好像是谁家的孩子出事了,你快去叫寺里的师父来!我过去看一眼。”

双鲤抓住苏如皎的袖子:“小姐!”

“人命关天,快去!”苏如皎让双鲤赶紧去找人,她循声往有人喊救命的方向边跑。

跑到一半,苏如皎闻到一丝血腥味儿。她停下脚步,没敢再往前。

血腥味儿越来越重,苏如皎听着那边小孩子的叫喊声,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就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她把垂地的裙子系起来,免得碍事,然后向传来血腥味的方向看。

果真看到衣着统一的侍卫躺了满地。

侍卫身上沾血,有几个人指尖还在微微颤抖,不知是死是活。

苏如皎吓了一跳,捂住胸口想跑,的又听到姬云呼喊的声音。略一思索,苏如皎想到如果坏人在附近的话不会有人敢喊救命,便小心翼翼的往那边走。

呼喊声是从寒潭边传来,苏如皎远远的就看到扒着岸边的一只小手和隐约上下浮动的发顶。她跑过去,见姬云面色苍白,好像马上就要掉进寒潭里,顾不得旁的,连忙过去拉了姬云一把,把他从水里抱出来。

姬云只有七岁,苏如皎抱他丝毫不费劲儿。

顺便把比姬云大不了几岁的小松子也一起拽上来。

把俩人拖到安全的地方,苏如皎拍拍姬云和小松子的脸,看着姬云吐出一口水,她问:“醒醒,你还好吗?”

姬云感觉到自己离开了水面,他睁开眼睛,看见近在眼前的苏如皎,一把抱住苏如皎的脖子,哭着说:“苏姐姐!呜呜呜吓死我了!”

苏如皎一愣,拍拍姬云的后背:“没事了,你别怕。”

虽然上辈子活了八十多岁,但大概是受了身体和所处环境的影响,姬云现在越来越像小孩子。他泪眼朦胧,哭的停不下来。

前世皇帝驾崩后,姬云几个哥哥也都被害死,那个时候姬云只是个小孩子,他惶惶不可终日,总是跑去御花园的假山山洞中躲着。

后来他偶然遇到入宫的苏如皎,苏如皎劝他安慰他,总算是让他在冰冷的皇宫内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刚才姬云落水的时候,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在皇宫里庞然无措的那段日子。

想到自己即便重生也没能避免落水,他害怕改变不了父皇驾崩兄长惨死,害怕苏如皎再次跳进寒潭被冻坏身子,他心里的委屈无以复加。

好在苏如皎没有跳下水,只在岸边把他拉上来。

姬云哭了一会儿,抹干泪水说:“苏姐姐,我们快走,我怕坏人再来。”

苏如皎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侍卫们,知道自己一个人救不了这么多,只能去叫人来。她抱起姬云和小松子,想把两人带离寒潭边。

姬云哈出一口热气,忍着刺骨的寒意挣扎着要下去,他说:“苏姐姐,我自己走。你把小松子给我,我拉着他。”

上辈子苏如皎就是这么抱着他们离开的,姬云不想让苏如皎再受一次累。

他怕苏如皎有个三长两短,在他的记忆里,苏如皎跳进寒潭后落下了病根,一到下雪天就浑身疼。虽然现在苏如皎没下水,但是姬云还是担心。

见姬云坚持,苏如皎也不多说,让姬云下地,把小松子搭在姬云肩上。

冬天天气冷,姬云浑身上下湿透了,他冻的一直在发抖,苏如皎把披风解下来给姬云披上。

姬云仰头,哆哆嗦嗦的说:“苏姐姐,我不冷。”

“都冻成这样了还不冷呢?”苏如皎越来越喜欢这个懂事可爱的小孩子,她摸摸姬云的小脑袋,说,“快走吧。”

一路走走停停,几人来到了宁安寺一面墙边。姬云把小松子放在地上,让他躺平。

见已经离寒潭远了些,苏如皎停下脚步,她拿出帕子让姬云擦头上的汗水,又问姬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姓苏?”

姬云一顿,讪笑:“我听说安庆侯府的姐姐们来宁安寺,所以就知道了。”

他挠挠头:“姐姐你不姓苏?我弄错了?”

“那倒没有。”苏如皎觉得哪里不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人声。

是双鲤带着宁安寺的武僧赶过来。一同过来的还有寺庙住持以及另一部分看守禅房的侍卫。

侍卫们赶过来,看见落汤鸡一样的姬云,都吓得不轻,领头的侍卫跑来跪在姬云身边:“殿下!果真是您!您没事吧?”

“我还好。”姬云回身一把抓住苏如皎的手腕,“遇到了刺客,我掉进水里了,是苏姐姐救了我。我带着的人都受伤了,在寒潭边呢,快去救他们。”

寺庙住持念了声佛,让武僧去那边救人。又问姬云:“施主可见过刺客的模样?”

姬云摇头:“没看清,他们蒙着脸呢。不过他们跑的很快,说是怕被人认出来。”

上辈子的时候没能查出那两个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姬云只是在落水前听到他们说怕被认出来之类的话,后来他大病一场,倒把这个线索给忘了。

现在他记起来,当然不会再让他们跑了。

住持沉思半晌,最后说:“看来是经常来寺中的熟人。此处寒冷,施主还请快些回禅房。”

侍卫冲苏如皎抱拳,又过去想要把姬云抱起来。姬云拉着苏如皎不放手:“我要和苏姐姐一起走!苏姐姐和我一起!”

双鲤跑过来小声道:“小姐,奴婢去前面找人,才知道这位是九皇子殿下……”

“九皇子?”苏如皎看向姬云。

姬云苍白着小脸冲苏如皎笑:“嗯……我叫姬云。苏姐姐,你和我一起走吧。我害怕。”

他怕苏如皎回去后又被苏蕙月为难。

不过在苏如皎眼里,这是小孩子落水后吓坏了。她说:“你要回宫,我要回家,我们不能一起走。”

姬云看苏如皎身上衣服被水浸湿了一大片,还有些凌乱,应该是刚才把他和小松子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弄的,他心中愧疚,说:“那苏姐姐你快些回去,我一会儿去看你,你可千万别冻着。”

“你也是。”苏如皎被姬云这幅小大人的模样逗笑。她摸摸姬云的头,目送姬云被侍卫抱走,和双鲤一起回去。

回去的时候见到苏蕙月身边的丫鬟,那丫鬟用一种带着莫名恶意的眼神看苏如皎,即便苏如皎早就习惯了他们阴阳怪气的模样,也被丫鬟吓了一跳。她瞥了丫鬟一眼,回到自己房中。

把正在整理东西的秦嬷嬷吓了一跳,秦嬷嬷道:“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我没事,救了个人,把衣服弄湿了。”苏如皎解释几句,又说,“我换身衣裳。”

苏如皎换衣裳的空,苏蕙月已经听丫鬟说了苏如皎狼狈回来的事。

她皱眉:“怎么回事?表哥自己跑来了?不是让他等明天来吗?”

丫鬟眼睛一转:“依奴婢看,六小姐未必是遇到表少爷。六小姐来的地方连着后山,又没人守着,可是什么人都能进来。”

“你是说……”苏蕙月一挑眉,“她遇到了别人?”

想到丫鬟所说苏如皎衣衫不整,苏蕙月心里有种隐秘的快感。她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觉得宁安寺是来对了。

一个女孩子衣衫不整的从外面回来,能是因为什么?苏如皎的名声怕是要毁了!

苏蕙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对丫鬟说:“咱们这附近住的是京中女眷吧?”

小丫鬟点头:“是,京中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们来上香,都在附近住着。”

苏蕙月的笑容越来越冷:“你去找两个带来的人,想办法把这件事闹大。注意着点,别害了我的名声。”

苏蕙月认定了苏如皎的被毁了清白,她想要彻底把苏如皎逼入绝境。

小丫鬟应是,低头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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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蕙月超级坏!等着被打脸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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