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银座大街上出售的都是高档的金银珠宝, 服装首饰,给林爷爷买的黑茶, 就在这条街上。
不同于其他地方,这里一眼看去就很贵。
桑桑归顺的站在林子夏的旁边,李橖领着她们寻到了怡清源的门面。
店内摆设均以古朴为主, 导购员穿着齐整的唐装,统一的绿色,站在门口边上,双手放在胸前。
当她们三个人踏进来的时候, 同时说了一声欢迎光临之后,才有一名导购员领着他们去了一个小包间。
容纳六个人的小方桌用帘子围起来,很好的隔离外面的视线。
导购员用开水温茶杯, 方不徐不慢的问:“两位小姐,平常喜欢喝哪一种茶?”她的手纤细修长,温茶杯的动作行云流水。
“金花醉。”
“没成想两位年纪轻轻,竟也是懂茶之人,我们怡清源做得最好的茶就是金花醉。”导购员微笑的转身,从后面的茶柜里面, 拿出了一盒茶叶。
茶是上等的金花醉, 巧克力的砖型,她轻轻地用茶刀敲下了一块,放进了茶壶中,倒入了开水,盖上茶盖。
不过片刻, 她先用品茶杯闻了下味道,再分别依次倒入茶杯,“宁可三日无粮,不可一日无茶。”
林子夏轻抿了一口茶,香气陈醇,味醇厚微涩,口感强劲,跟爷爷喝的那些比起来确实是有得一比。
“味质不够稳净。”李橖将茶杯放下。
味质即为味道,又分为酸甜苦辣,像黑茶这一类,会先处放一段时间,通常为3~5年,这些茶叶应该是三年的。
导购员不免露出诧异的眼神,她经常接触茶叶却还是没办法一眼能认出,这就是三年的黑茶。
“小姐了,自己喝的话还是送别人,我们这边还有5年的可以看一下。”
“送给亲近的长辈。”茶店速来有一个规矩,如果自己喝的话,通常会介绍外观并不美丽,但质量较为上乘的;如果是送别人的话,则会推荐购买装饰精美的。
李橖选了一款金花醉跟两款1301的黑茶,又让导购员去茯茶,这种茶类通常为西北地区的游牧民族常喝。
她的恩师,隗亮堂最爱喝这茶。
最为难熬的那几年里便是这个年长她二十几岁左右的老人家用科学,激发了她对真理的探求。
买完茶之后,她让林子夏在这里等她,她先将几盒茶叶拿去放在车里面。
晚点还要逛街,买点东西带着五六盒茶叶,实在不方便。
却没想到让林子夏碰到了个熟面孔。
前段日子,李橖就有说到高中举办一次班级聚会,她有收到信息,但当时无心去那个地方也就忘记了。
不曾想,这次倒真碰见了。
刚好班级聚会是在今天举行,卜丹曼跟习珍还有几个班上的女同学一起出来逛街。
好巧不巧,林子夏估摸着差不多时间,就到门外等李橖,正好遇上了她们这一波人。
林子夏当然不认识她们,可她们认识林子夏,卜丹曼远远瞧着,就觉得那人长得眼熟,细看之下,不由得大惊。
习珍等人都睁大了嘴。
“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像,她不是死了吗?还是诈尸了?”习珍抓着朴丹曼的手,一脸惊骇。
林子夏低着头,正在手机上给李橖发短信,桑桑拉了拉她的衣服,“姐姐那群人好奇怪啊!”
她随意的抬起头来,目光与她们相撞。
有好的朝几个人点了点头,便让开了门口的位置,拉着桑桑走到了一边上。
她以为是自己挡道了。
“时知秋?”卜丹曼见她要走,匆忙跑过来。
林子夏听着这三个字,下意识的顿住脚步。
“是你,时知秋!”虽然气质有了天差地覆的差别,但林子夏的眉眼是从高中就开始定型的,基本上跟现在没多大差别,要说有的话也就是妆,她又不喜欢浓妆,只是淡淡的勾勒几笔,卜丹曼才能一眼认出她。
“你好,你是哪位?”
清雅低吟的性感御姐音,令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愣,时知秋是个哑巴呀!
卜丹曼目光所及,撇到一旁的小孩子。
一个七岁多的孩子,看样子长得跟时知秋没有半分相像。突然她的心里涌起了快.感,这就是李橖找得要发疯的人。
“卜丹曼。”她嘴角勾着浅笑,心里确定对方就是时知秋,女人的第六感通常都是最为准确。
现在技术这么发达,说不定治好了哑巴。
“好久不见,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秋秋变得越发漂亮了。”卜丹曼说的并不是假的,这样的女人让人看得就有征服欲,她说:“要不要找个地方聊聊?”
其他人都充满好奇心,想要知道为什么时知秋没有死?
李橖正从电梯门走,见到这群人,下意识皱了眉。
她走了过去,是习珍率先发现了。
“年级第一也在这里呀?不是说了没空回来湘城市参加聚会,我看是在外面混得不成器,不敢参加聚会吧。”习珍此话一出,林子夏脸上冷了三分。
就算豪门世家的孩子,也没办法像李橖这样子在商界和科学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卜丹曼下意识看去,多年不曾相见的李橖,神色凛然,当年那个暑假像疯子的模样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是不会信。
李橖径直走过去,并不理睬旁人,牵起林子夏的手,“走吧。”
“傲得狠呦!”习珍阴阳怪气,几年下来,她身上长了二十几斤肉,人越发的胖了。
不过在李橖看来,这人是光长肉不长脑子。
“时知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卜丹曼试问当时没有像李橖那样子姿态,可是后来对时知秋的想念就像附在身上的蛆,如影随形,交过几个女朋友,都没有时知秋给她的感觉。
“抱歉,我是林子夏。”
林子夏勾着李橖的手,“还需要买点什么?”
两个人带着桑桑欲要走过去。
“李橖,你就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人吗?老班对你可不错,连同学聚会都不去了,成什么样子?”
当年读书的时候,许多老师都对李橖不错,尤其是老班。
卜丹曼这话一语见地,李橖神色微微动容。
“可不是嘛?我就见过好几次老班偷偷拿书给你,听说还要给钱,真不知道是不是纯洁的……”
习珍不忘卖了个关子,“师生关系。”
“珍姐,瞧你这话说的,整个年段哪个老师不偏爱李橖,要说是师生关系,有哪个人会信。”
“原来是这样子。”
……
议论声升起。
李橖冷着脸扫过,众人静若寒蝉。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穷打工仔。”习珍伸出食指,指着李橖。
桑桑见有人骂她的小姐姐,便怒气冲冲的瞪着那几个人。
林子夏清冷的嗓音响起,“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她们口中的穷打工仔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跃身成了天之娇女。
李橖往反向走去,不想与这群人计较。
“呵,就她那样子能有什么出息,连个同学聚会都不敢来,说到底不就是腰杆子挺不直,身上没钱,装什么装?”
“瞅瞅,都穷酸成什么样子了,身上的衣服都没什么牌子,压根不会就是地摊上五块钱一条的货色。”
林子夏听了这话就笑起来,嘴都弯了。
“您老,这该去看眼疾了。”她撇了习珍一眼,对这人心里的厌恶更甚。
习珍养尊处优多年,哪承受过这样子的气,“什么意思?你说谁老了,时知秋你个哑巴,这些年傍上了哪个大佬,看样子也是个妖艳货色。”
“闭嘴。”李橖喝斥,人在卑贱时要锋芒毕露,在富贵时要谨小慎微,但龙有逆鳞,触之即死,“习珍,别像只没素质的狗到处乱吠。”
在学校时,习珍算得上风云人物。
哪里能忍受得了她一直看不起的人,这样子对她冷嘲热讽,她呵呵一笑,“哼,难道不是吗?就你们身上那些衣服都抵不过我一件围巾,在看你们身上也没有一件像样的金银首饰,笑死个人了。我看时知秋,脖子上戴着那条银链该不会就是假的。”
习珍旁边有位姑娘劝道:“习珍姐,算了,都是老同学。”
“老同学,谁跟她们是老同学,一个穷酸人家,一个哑巴。”
卜丹曼站在一边看好戏。
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她养着这条狗帮她四处咬人,那滋味别提有多爽了。
要不然这么没脑子的人早该丢了。
“坏蛋!”桑桑板着小脸,她懂事得早,当然明白那些话的含义。
“呦呦,这不会该是时知秋你和别人生的孩子吧?都这么大年纪了,应该是当年有了身孕之后假装失踪,换了个身份到其他地方生孩子去吧。”
习珍越想越有道理,捂住了嘴巴,惊讶地说:“不会是做了见不得光的小三,这么没天德的事情,怎么小孩子没成了哑巴,真该烧烧香了。”
“嘴巴这么毒,你是不是该下地狱了。”
李橖淡淡的看着她,“几年不见,就光长肉不长脑子了。”
“你以为你是谁呀!李橖,你还当你是年级第一读书好又能怎么样?读书好还不是没有出息。”
“终归比你好。”
习珍不能忍,凶悍的气势全出,撩起胳膊上的衣服就要去打礼李橖。
“闹什么闹,三年的同学了。”卜丹曼说完,温和地对林子夏笑着:“秋秋 下午有没有什么事情?没有的话就一起来参加同学聚会几年不见,怪想念的。”
林子夏不语。
卜丹曼接着说:“李橖,同学一场,不会连个聚会也不给面子吧。”
“当初我也算帮过你。”她回忆起那段日子,出现了与眼前人截然相反的模样,最为狼狈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