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唐家老爷子本名唐茂典, 为人很是风流，后院如今有七八房小妾, 养在外面的还不知道有几个, 如今他最宠爱的儿子就是第八房小妾生的, 年满十二名叫唐鸿宝。
这唐鸿宝仗着家世，为非作歹, 平日倚势横行，结交一帮狐群狗党倚众行凶, 因唐家有钱有势，一般人也不敢同他作对, 这唐鸿宝别的东西没遗传到, 那好色风流的本性倒是与他爹如出一格，年仅十二，就已经搞大了两个下人的肚子, 偏他又不想负责, 最后, 一个被他以偷窃之名乱棍打死了，另一个被唐家赶了出来, 消息上说，那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掉了，如今为了活命, 跻身在一家青楼里。
“你这亲爹和弟弟这般的风流成性，怎么你如今也快三十了，身边一个女子也没有”苏家宝看着唐印戏问道。
“所以我如今不是唐家人了, ”唐印悠悠然：“唐家也不过是即将瘦死的骆驼罢了，不用顾忌我，你干什么干什么。”
苏家宝挑眉点头。
第二天，这唐鸿宝就被抓进了大牢，罪名是谋人性命，被抓进去之后，正好被关在倾云水榭大厨旁边，大厨听到旁边的鬼哭狼嚎，心里总算放心了。
唐茂典知道消息后，急的跳脚，立马就让人准备了厚礼亲自送去给府尹，但这次京兆府尹连人带物一齐给他拒在了门外，他站在门外面色有些不好。
他抓着管家问：“大人怎的不见我了？这以往......”
以往送钱的时候，哪次不是迎自己进去，这么这次连钱财都不收了。
管家摸了摸悄悄塞过来的银两，左右看了看没人，小声道：“这次不是大人不想帮你啊。”管家伸手指了指上面，接着道：“实在是老爷不敢啊。”
唐茂典一听慌了，“这......这怎么和上面扯上关系了？”他又塞了一锭银子过去，又问：“您老人家可知道这上面是谁？”
这事苏家宝做的正大光明，半点没瞒着，那管家收了银子也不瞒着，又小声道：“听说是王爷啊，还是贤硕王爷。”
唐茂典僵住了身子，他时常与官员打交道，自然知道这贤硕王爷是什么人，不过这向来神龙不见首尾的人如今怎么管他头上了？不不不，应该说，连皇家宴会都随心意参加的人怎么注意到他这小人物了？
知道再问管家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了，唐茂典转身想找别人帮忙打听打听，他什么地方惹到了这位大佛。转身走几步，又匆匆回来，抓着管家的手，把那食盒递了过去。
“大人业务繁忙，这是我唐家酒楼的几样小菜，小小敬意，麻烦您老人家给送上去，只求大人能够善待我那宝贝儿啊。”
管家自然知道这食盒里不是什么酒菜，他摸不清自家老爷的意思，刚想拒绝，就见唐茂典已经走远了，这食盒他只能提进了府中。
京兆府尹名为孙周通，官拜正四品上官，此人滑头的很，任着京兆府尹的这等重要的职位，本应是人人拉拢结交的对象，可他如今谁都没站队，却依旧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
他同大理寺卿方庭之有相同之处那就是同样身居高官却不得罪任何人，都算是老好人，不同的就是方庭之是假意老好人，表面上模棱两可，出了门依旧什么事都不帮办，而这孙周通确是真的左右逢源，礼照收，事照办，而且还办的又快又好，偏他方寸把握的极好，如此这般，那些知道他一些事的人都暗地里称他为贪官毒瘤，偏身处京城，总会有事求着他，他也笑着当做没听见以往这些说他坏话的人，事能办就给办了。
苏家宝看着关于孙周通的消息，躺在椅子上笑了，“这人有意思，若说他坏吧，有些事他办的还挺漂亮，你看他今年办的这个杀人投毒案，就是吏部郎中他也敢抓了当众处死，若说他不坏吧，你看就这唐家塞点钱，那唐鸿宝的事他还真没管。”
夏侯灵渊对这人也是褒贬不一，“他办吏部郎中是因为他的官职高，若是犯事的是吏部侍郎他可能就没那么果断了，至于唐鸿宝的事，因为畏惧唐家，根本没人报案，即使他知道他也不管，因为没人报案，至于唐家送去的银两，他也收的爽快。”
不过他同意苏苏说的，这人确实有些意思，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这般的人才是最适合官场的人，比之方庭之还要妙上三分，毕竟方庭之身上因着有叶家的光环加持，所以别人拉拢不过来也就知道这人谁都拉不过去了，才不会有过多的猜测和陷害在他身上。
交易之道，刚者易折。惟有至阴至柔，方可纵横天下。这句话，京兆府尹孙周通可谓是深得精髓。
苏家宝放下手里的消息，“这京兆府尹我觉得是个能人，就我这第一次接触就觉得这人当真是好说话了。”
苏家宝当然没有本人去，他让唐印去了，拿着贤硕王府的帖子，唐印回来说，他在府上说什么那大人都点头同意，不但点头同意那人还能顺着他的话延展出好些大道理，若不是唐印久在生意场上混着，说不定还真被那人忽悠走了。
最后唐印试探性的问能否直接放了那厨子，那孙周通又是一番言语表明他的立场，他说他相信那厨子绝对不是投毒之人，又说膳食之所以能得到大家的喜爱，就是凭着一腔爱意，有这一番大爱又怎么会干那投毒之事什么什么的，说的唐印一番头大，就在唐印以为最后结论是要放人的时候，那孙周通话峰陡然一转，又说到了为官之道要为百姓鸣不平，即使他深知那厨子没投毒，但一切还要讲究证据什么的。
“得得，对对，大人说的在理，”唐印算是第一次遇到比他自己还能忽悠的人，“那您给指条道，这证据怎么找？”
孙周通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这放人方法有二，有人撤诉，或是证明投毒不是那厨子。”说到前面一句话，他的语气格外的重，唐印深知他的暗示，然后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纸诉状，直接把唐鸿宝告到了他面前。
孙周通打开诉状看了看，面上大怒，厉声道：“天子脚下，竟然还有此等目无王法之人，该杀，该杀。”然后又秒变了脸拍了拍唐印的肩膀，大笑着夸他正义凛然，又说夏启需要他这等人什么什么的，随后大手一挥，不见丝毫犹豫，直接让人把正在逛窑子的唐鸿宝给抓进了大牢，然后又恭恭敬敬的把唐印送了出去。
事后，唐印一脸棋逢对手的模样在苏家宝面前夸他：“人才，人才，就这口才做官可惜了，若是跟着我做生意，什么合作谈不下来，什么价钱砍不下来。”
说回孙周通，那管家把食盒送到他书房时，他看着那满满一食盒的银两，略微思索之后，就让管家把这些钱送去给那两个被唐鸿宝荼毒的两个人，一人死了，就送给了她的家人，另一份则送给了跻身青楼里的那一位，青楼女子替她自己赎了身。
管家皱着老脸，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我家老爷说了，就算赌上他头顶的乌纱帽，也一定会为你们寻回公道，给你们一个交代，即使那唐家再钱多势大，他也绝不退后一步，为了正义，我家老爷不惧任何的艰难险阻。”
他们听了管家的这一番话，泪流满面，齐齐跪下，大呼孙周通是青天大老爷。
之后的几日，唐茂典又寻了门路，找上了户部右侍郎看能不能和夏侯灵渊搭上线，可惜夏侯灵渊谁的面子都没给过，户部右侍郎是谁他更是不知道，而且之后一连几个官员听说是要去找贤硕王爷，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那位的脾气他们可摸不准，这一不小心被不满了，那可有他们罪受的了。
最后还是一个工部的人悄悄的同唐茂典说，贤硕王爷和倾云水榭的幕后东家有点关系，因为倾云水榭就是他们修建的，当时听上头说，还是贤硕王爷特意吩咐的。
唐茂典知道原因是什么了，他送了些钱进大牢探了监，见到他往日宠爱的儿子，短短几日就瘦了很多，脸颊微微凹陷，面色蜡黄，哪有当初半点意气风发，当街遛鸟的潇洒模样。再一看，旁边就是倾云水榭被关进来的厨子。
那厨子的模样和他儿子一比，可把他给气着了，那厨子比他儿子早关进来好些日子，如今看来，除了身上的衣服破旧点，一个四五十的老头竟然比他这十几岁风华正茂的儿子看起来还有精神头。
正巧牢饭送来，见了饭菜，唐茂典又是气的差点昏厥过去，只见那厨子面前三菜一汤，有荤有素，而他儿子面前就一碗菜饭。
想他送了一食盒的银钱，让人在牢里照看着点他儿子，没想到就是这般照看的，还不待他说话，旁边的厨子又道：“小伙子，今日没有酒啊，诶呦，这牢里阴湿的，没酒我这一把老骨头不好过哟。”
竟然还能提要求，还要求有酒，这牢蹲的，也忒自在了点。
“今日没送来，明日可能就会有了。”牢房守卫说。
厨子就是故意气旁边那两人的，哼，不但草菅人命，还陷害他被关了这么久，幸而他东家人好，牢里也给照顾到了，不然他可真要交代在这了。
想着想着，厨师眼冒热泪，在心里好好的拜谢苏家宝后，端着饭菜的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真香啊。”
“好吃。”
“诶呀，这鸡腿肉嫩的。”
“......”
旁边，吃了好几日菜饭的唐鸿宝馋的直流口水，就差哭出来了，他拽着他爹的衣服：“爹，我饿，我想吃肉，我也要三菜一汤，不，我要八菜一汤。”
唐茂典安慰了几句，说明日让人送来，第二日他当真让人送来了八菜一汤，第三日也是，这两日他还在寻门路，如今因为中毒一事，倾云水榭的生意一落千丈，唐氏第一酒楼也终于重回了巅峰，好不容易计划生效了，他实在舍不得自己再把这计划给撤了。
又三日后，唐茂典又去探监，再一次见到了他儿子吃菜饭的场景。
唐鸿宝端着菜饭面向厨师那边，泪流满面，看着厨师面前的八菜一汤，一口一口的刨着他自己碗里的饭，真是好不可怜。
“儿啊，”唐茂典惊呼：“你怎么又瘦了这么多啊，不是让人给你送了八菜一汤......你吃的是什么？你怎么吃的我酒楼送来的饭？你胆敢......”
“嚷什么嚷！牢房重地，禁制喧哗！”守卫警告他一句。
唐茂典这次是真的气着了，他抓着厨师那边的铁栏杆，大口大口的喘气：“真是......岂有此理。”
“爹.....我想......吃肉.....”说完，唐鸿宝就倒在了地上，脚朝着他爹这边，看起来是凄惨的晕了过去，唐茂典急了，只有厨师看到那兔崽子的脸，那鼻子一抽抽的，装昏也不忘吸着他这边的饭菜香。
牢房里的事情，苏家宝他们半点不知，全是孙周通安排的，听了下人的话，他让人把唐茂典叫了过来。
“唐兄啊，不是我不帮你啊。”孙周通一脸苦意：“这次你实在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我劝你还是退一步，那银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你看你这儿宝贝儿子没了，那可就真没了。”
唐茂典虽然心里气恨孙周通，但不可否认他的话很有道理，他这儿子最是像年轻时候的他，不但模样像，性子也像，所以他才最是宠爱。
如今他求了所有的关系，所有人都不能帮他一把，他知道倾云水榭幕后东家肯定还有手段，若是他再不做决定，说不定他这儿子就......而他以后肯定也不会好过。
第二日，唐茂典去了倾云水榭，找到掌柜的说要见他们东家，说实话，这倾云水榭的东家是谁他还真的不知道，让人查也查不到，那万宝阁也是，查不到是谁的产业。
苏家宝得了消息问唐印他要不要出面，唐印冷笑一声，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
当他出现在唐茂典面前时，唐茂典还大声斥责他不该来此，看了眼唐印那只跛了的脚，直言说让他丢脸，结果当掌柜称呼唐印为管事的时候，唐茂典睁大了眼睛，好半响没回过神来。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混账，你想对你老子对你弟弟干什么，早就看出来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如今更是罔顾亲情，暗害自己的父亲弟弟，图谋自家产业，胳膊肘往外拐，当初就应该......”
唐印坐在另一边冷着脸听对面人说了好大段难听的话，待人停下来喘气的时候，他才淡淡问一句：“今日唐老板就是来说这些的，那恕唐某不奉陪了。”
说着他就要走，唐茂典硬生生的把又酝酿出的一大段脏话给憋了回去，咬着牙说道：“你想怎样？”
唐印转身，看着眼前这人，心里最后的那丝莫名的渴望也断了个干净，他如同对着着陌生人一般，他说：“倾云水榭中毒一事你解决掉，还有损失你也得补上。”
唐茂典看他：“你背后主子是谁？我要同他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能跟我同起同坐。”
“还有，之前倾云水榭吃出虫还有轻微中毒肚子疼的那两件事也一并解决了。”唐印不屑的看着他，接着说他自己的。
他转着杯子，“你那宝贝儿子的性命就握在你的手里了，接不接受你自己看着办，还有，我东家可不如我这么好说话，我出来同你谈你应该庆幸了，我只给你两天时间。”
唐印说完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一人匆匆忙忙跑过来在他耳边轻语几句，然后他又停住了脚步，“赔偿的事，我东家说，他比较中意城南的那块地，唐老板觉得呢？”
“你......不可能。”唐茂典气急，城南的那块地面积广阔，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买过来的，地势优越，他本意是打算建个避暑山庄的，是他唐家接下来的大手笔，不可能当做赔偿的。
“那就没办法了，”唐印得到回答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走了，唐印走了之后，唐茂典也被掌柜的“请”出了店外。
翌日，京兆府就开始开堂审理了唐鸿宝的事情，之前被迫害的两家人都出堂作证了，没有任何疑点，唐鸿宝被判七日后斩首，于此同时，又有人不断递来诉状，状告唐家家主唐茂典纵子行凶，还威胁人的恶行，孙周通接了状子，转头就让人秘密叫来了唐茂典。
唐茂典看了眼前这十几张状子，面色铁青，“这是有人被背后害我。”
孙周通淡淡撇他啊一眼，摸着小胡子道：“这上面哪一件事是诬告？”
“......”唐茂典不说话了。
孙周通叹了一口气，劝道：“唐兄啊，老弟我不是早就劝你了嘛，命重要啊，钱没了可以再挣嘛，你看如今这事弄的，说不定最后不但你的爱子，就你自己都得搭进去。”
“那我儿子......”
“唐鸿宝的事虽然判了死刑，但是还有回旋的余地嘛，你且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又一日过后，唐茂典再次到了倾云水榭，这次来的人不是唐印，而是唐印的手下，唐茂典虽然气但也不敢再摆谱子了，乖乖的把地契交了上去，那人挥手，身后一人搬来一小箱子，打开里面是两层银子。
“我家主子说了，这地也不能白拿您的，咱们公事公办，您数数这钱可够？”那人说。
唐茂典不用数就知道眼前是多少银子了，整整八十两，同他买下这块地花的银子一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块地本不属于他，是他使了些手段谋来的，若真的起卖，不低于五百两是绝对拿不下来的，唐茂典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这八十两银子算是对方给自己的另一个下马威了。
他道：“够了。”
至于倾云水榭的事，唐茂典直接把那下毒的人交了出去，正是倾云水榭刚开始招进的一个下人，平日里在后厨打杂，做事积极勤快，没想到会是他。
苏家宝直接把这人送进了大牢，第二日，牢里的厨师就被放了出来，那下人的案子也很快开始审理，最后吐出是唐氏第一酒楼的掌柜的让他做的，掌柜的也认罪了，说是他的个人行为，只因为他害怕酒楼生意不好，他会被唐氏退了，才一时萌生歹意。
不过这话有多少人相信，那掌柜的是不是冤枉的就不是苏家宝考虑的了，总之那些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倾云水榭的声誉挽回来就行。
唐氏也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也把唐氏第一酒楼关了十几天，美名其曰内部整改，至于那唐鸿宝，听说在狱中自杀了，而那些状告唐茂典的人，唐茂典也让人送了些钱去，总之最后状子是撤了，但唐家还是被罚了好些钱。
苏家宝不是对唐茂典宽容大度，只是因为他知道唐家能被称为京城第一首富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依靠唐家吃饭的人京城得有七分之一，而京城的其余商家也大都与唐家有生意往来，唐家一倒，这京城的经济说不动得跌上几跌。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他自己的这些商业都是胜在了奇和巧上面，如今他的根基太浅，根本不能和唐家比，他是赚钱的，但唐家却是边赚钱，边带动京城的经济，别的不说，光从唐家那奔走四方的商队就能看出，茶、陶瓷、绸布等他们都运送，而万宝阁或是倾云水榭都只能立足根本。
这是一个隐患，苏家宝同夏侯灵渊提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唐家的根基之深，细想之下，的确，唐家商业竟然林林总总涉及了许多方面，就连朝廷严格把控的盐和铁他都有涉及。
“这钱啊，还是要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才行。”苏家宝说：“你看就是因为唐家地位太高，才导致了他这么肆无忌惮，这次的事情要不是因为哥你插手了，否则不论谁都不可能赢的。”
夏侯临渊点头，然后给都察院送了封信，第二日金銮殿上，都察院并上户部一起言说唐家的一些事，明宣帝大怒，直接剥了唐家皇商的身份，消息传回唐府的时候，唐茂典直接气的昏厥了过去。
事情到这算是彻底结束了，回头想想，这次的事情解决的说不顺利也顺利，说顺利也不是那么顺利，总归都是权势啊。苏家宝再次感慨他抱了一根金大腿啊，当晚倾云水榭提前关了门，不接待外客，苏家宝在里面摆了几桌酒席，把最近辛苦的万宝阁的人、倾云水榭的人通通叫了过来，唐印出面说了些客套，然后大伙就开心的吃了起来，场面融洽又热闹。
倾云水榭三楼，苏家宝和夏侯灵渊待在雅间里，没有参与下面的聚餐，苏家宝看到楼下唐印说的那些话感慨：“这人真是个人才，幸好当时把他挖过来了。”
夏侯灵渊不置可否，夹了一块鱼片放在苏家宝的碗里，半响说道：“苏苏，有件事和你说一下。”
苏家宝收回视线，疑惑的问：“什么事？”
“大概三天后，我就要去褚云国了。”夏侯灵渊说。
苏家宝愣住了，反应过来后他又想了想才又问：“你想去查明你的身世？”
夏侯灵渊点头：“明面上是应邀参与褚皇的大寿，实际上是去查我的身世。”
苏家宝疑惑：“啊？你是说......不是你一个人要去查身世，皇帝也要......”
夏侯灵渊点头：“太子的那个密球虽然绊倒了他自己，但是那位还是有怀疑，所以这次去褚云就是最好的机会，他一定会让人去查的。”
想到眼前这人马上就要离自己千里之远，苏家宝忽然觉得眼前的饭菜都没味道了，他放下筷子，有些悻悻道：“你要去多长时间？”
夏侯灵渊也不知道会去多长时间，他摇摇头，见对面人不说话了，他上前揉揉那颗垂下的脑袋，安抚说：“我一定尽早回来，苏苏若是有事可以去闲王府找二哥。也可以给我写信让二哥派人送给我，我也会写信给苏苏的。”
苏家宝不想增加的他的负担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