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柴徵看着她谄媚地一溜儿小跑过来, 往他身上一扑,头埋在他脖子里,一股馨香席来,那只不规矩的手放在他胸前,一阵乱摸,嘴里还叫着:“官人,我可想死你了呢!”贴着唇亲了上来。
他心里默念,千万不能被她蛊惑,一路上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个混球, 要是他再在她的手段下软下来,他就不是个人!
他一定要好好跟她讲讲清楚, 以后不能由着她胡来。他扒拉开她肆意乱来的手道:“放开!给我站好!”
“站什么好啊!?”赵澜的力气哪里是柴徵能敌得过的, 被她扣住了自己的双手,柴徵已经没有办法动弹, 只能骂道:“你个混球,放开!”
“不放,不放!亲亲好官人, 娘子想死你了!哪能随便放开呢?”说着就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咬上一口, 加上她那香气, 柴徵已经呼吸不稳。
正在院子里的赵喜看着自家姑娘像是饿狼看见了一只烧鸡那样迫不及待蹿扑上去,忙喊道:“姑爷、姑娘!大庭广众不兴这个,还是进房间吧!”
赵澜当然知道大庭广众不兴这个,不是他生气了吗?她得帮他降降火, 免得传出去帝后不睦,对着柴徵说道:“走了,走了,咱们进屋子了!有话好好说!”说着拖着柴徵往里。
柴徵的侍卫进了院子,跟赵喜打了个招呼,身为皇帝的贴身侍卫,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位皇后的特立独行,刚开始觉得是不是两人有些那个啥?后来没有娶妻的却想着自己应该也娶这么一个放得开的,多有趣?娶妻的难免对比,温婉的娘子固然好,但是似乎少了些情趣,其实如娘娘这样奔放些,也没啥!
赵澜把房门一关,门闩闩上,看着她露出猥琐的笑容,戳着苍蝇手,那一副流氓腔调,柴徵实在看不下去道:“收起你那个表情,别给我打哈哈,咱们先把话给说清楚,再来后面的事情。你自己说说大婚,新娘跑了算个什么事儿?”
柴徵坐下,捶着桌子,第一下还有点力气,第二下?赵澜过去跨坐在他身上,所以力气上就小了,她道:“时间紧迫,不得不抓紧。你要明白啊!”
说着将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襟,柴徵想要抽出来,被她按住道:“官人,你摸摸我的心口,我满心愧疚,可是你想想边疆的将士,想想每一个人都有爹娘、孩儿,我多做一点,他们就少牺牲一些。”这是让他摸心口吗?他的手落在哪里她没个数?还一副大义凛然地说着这样的话?
“别给我说这些,你若是觉得真的太着急,你老实地说出来不就是了,你何必这样呢?”柴徵寒着脸,想要训斥她,可人家腻歪在他的身上,他只能换了口气软声道:“阿澜,是我太急了,想要和你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说着抽出了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道:“你是我的发妻,你一直说你我是一体,你怎么能?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说?”
“等下叫他们去买一对红烛,咱们穿上民间的婚服,拜拜天地,行不?”赵澜说得随性,柴徵实在对她无可奈何。自家娘子就是这个混账品性,一辈子都改不了,难道还能真跟她计较。
他已经渐渐地忘记了来时的路上想的一切,他这辈子对着她还能不能拿一点点男人的威严出来?才见了面,他自己想想,怕是不能了,算了,算了!
“你啊!”柴徵叹了口气,自己跟她生气做什么?自己能奈何她什么?无非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不如先咬她一口。
“疼啊!宝贝儿!”赵澜反抽一口气,这家伙无处发泄,只能咬她一口泄愤了。她自然有她的道理,可夫妻过日子,两个人各自都有道理,有些事情点到为止,他不是已经明白了?想来以后他也不会再如此不和她商量擅自决定了。
赵澜搂住他的脖子,说:“阿徵,我自然有那么点不高兴,不过你想想世宗的封桩库,明宗的封禅,其实都是为了咱们的国土,柴家子孙,骨血里还是希望能够收复失地,让十六州回归中原。这是你的梦想,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这是我心里的夫妻一体。”
“知道。”
“我爱你!阿徵!”赵澜呢喃的声音,让柴徵捕捉到,他说:“阿澜,你再说一遍!”
柴徵就是吃她这一套,几句好听的话一说,当真被迷地三魂五道,幸亏赵澜明白自己说的算是实话,真喜欢这个笨蛋,要不然他不是被人哄地卖掉都不自知,真是有昏君的潜质。
解了相思之苦,赵澜看着他忙碌地给她做晚饭,从背后抱住柴徵的腰,贴着他的背,听他说:“坐边上去,马上就好!”
赵澜这才放开他,去剥了蒜,用小石臼捣碎了,添了酱油和香油,此刻不免说道:“可惜没有辣椒!”
“什么是辣椒!”
“一种结着红彤彤果子的草,上面的小果子放在菜里,嘴巴里好像火烧起来一样。”
“那岂不是烫着了?”
“不会!会觉得很好吃。”赵澜说着。
“这等古古怪怪的东西。”柴徵将白煮的肉片切了码在盘中,他媳妇说这么好吃,就这么做了,看着赵澜浇上了调好的酱汁,再洒上葱花。
两支红烛,两人穿了民间的婚服,拜了天地喝了一盏合卺酒,柴徵无奈地看着自家的娘子,真是个混账!
几日之后的念夏带着先期的部队到了代州,念夏一见着赵澜就开始叨叨道:“我说娘娘啊!你真不是个东西,你知不知道我装地多累?大娘娘目光如炬,我去请安,她老人家把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不看上四五遍断然不放过。我的心都是抖的,幸亏官家给我遮掩,以后你再让我干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再干了。”
“哎呀,我也不会再成婚了。”赵澜忙保证。
“谁知道啊!你都成婚……”念夏还待说下去,看向柴徵脸色不好,立刻闭嘴。
柴徵是无奈,真的是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仆,自从他说了念夏一句,不像赵澜。这丫头比那梨园花旦还卖力,日日照着赵澜妖姬的样子演,一副懒起倦梳头的样子,好似当真昨夜风雨大作,他辣手摧花了。
大娘娘也提点过说:“官家啊,年轻夫妻难免有些出格,哪怕如皇后身体强健,到底也是眼底青黛色。要节制些才是!”问题是他干什么了?
难怪自家岳父跟他说:“都怪我不好,没教好这个混球,如今她房里是一堆的妖魔鬼怪。”
柴徵带着她一起召见了韩老将军。赵澜一身襦裙衣衫,外面锦缎对襟长衫,很有赵夫人年轻时候的气势,站在柴徵身边,倒也是一对璧人。
韩老将军与赵老将军年纪相仿,两家一直被比较,百年之内,自然有时候韩家会比赵家更厉害些,但是从赵老将军这一代就拉开了距离,赵老将军勇猛之外还灵活,年轻时候韩老将军无论在战场上还是追女人的手段上都差了一层,韩老将军就开始寄希望于下一代。
韩老将军当然听说了苏熠辉就是赵澜的事情,原本心里还有些想要和赵老将军一争高下,毕竟他不过是因为有了个特别厉害的下属。
如今得知这个苏熠辉竟然是赵家的五姑娘,还是赵家的人,这个奇葩简直就是璀璨异常,就彻底没了脾气,他羡慕赵老将军,却不知道赵老将军是一肚子的苦水,没地儿倾诉,谁要这个女儿,谁拿去,自己是一包辛酸泪,还不能流出来。
韩老将军给柴徵和赵澜行礼,赵澜忙过去屈身回礼道:“伯父见谅,上次我调皮诈死,骗了将军,望伯父和二将军能谅解。”
韩老将军与苏熠辉一别,听说她身死惋惜了很久,毕竟能够有如此策略的年轻将领,是他平生仅见,现在看到女装的赵澜更是感慨,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柴徵和赵澜与韩家的几位将军一起分析了当前的局势,赵澜每一句切中要点的策略,让韩老将军信服。而老将军对代州乃至对西夏的防务又是精通,两人说着说着忘记了时间,柴徵在旁边看着赵澜。
柴徵的一句:“韩家、赵家、秦家世代为大周流血,多少儿郎埋骨沙场,忠心报国。”却引来了老将军的泪目,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得这样一句话,大周朝武将给的钱不少,但是尊重上却是极为匮乏。能够得到官家的褒奖更是少有。
连忙拜谢君恩,柴徵道:“老将军这是所谓何来?朕在金国为质八年,一直感叹,若是大周能有足够多的厉害将军,也许不会是这般局面,后来跟皇后遇见之后,才知道其实大周有好几位让金国忌惮的将军,老将军就是一位。”
老将军心里清楚,有了这么能打的一位皇后,大周的武将地位能得到很大的改观。他们演君臣相得的戏码。
赵澜却还有一场戏没有演完,那个蒙格,挑拨离间的戏码还没演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