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贺执是个行动派,说定了, 晚上赶着饭点回到时音家。
时尧临近期末有各种各样的考试, 回来得少了,所以他们没有撞上。
姜英开门看见两人, 惊了一跳,“小贺怎么也回来了?”
贺执想骗人家的宝贝女儿,今天格外的谦卑,也心虚, 提了好多的营养品, 生鲜, 好酒, 能想到的都买了。
时音劝也劝不住。
姜英一看, “嗨,你这孩子, 不过年不过节的,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快点进来,时音也是,不知道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我也好给你们做点你们爱吃的!”
贺执把东西都放下,拉着时音说:“刚才来的时候闻见小区门口那家卤味好香, 音音去买点,咱妈就不用再劳累着下厨了。”
时音知道他这是想把自己支开,有话单独跟姜英说,“行, 那我看着买点回来。”
时音跟姜英招呼一声跑出去了。
跑个来回也就二十分钟的事,她一进门,贺执跟她点点头。
姜英从房间里出来,抹了把眼睛,看着像是哭过了。
她把户口本递给时音,“决定好了就去吧,小贺很好,小两口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时音却觉得眼睛一热,想哭。
不过看姜英都一副又要哭出来的伤感样子,硬是忍回去了。
“诶!肯定好好的。”
贺执少不了跟姜英一番保证。
晚上时音陪姜英睡,姜英拉着她絮絮叨叨到深夜,都是殷殷嘱托:“过日子可不比谈恋爱,摩擦肯定少不了的,夫妻两个要学会沟通和包容,你年纪小,我就是怕你啊啥都不懂,受欺负。”
时音抱抱她,轻轻拍她的背安抚,“你女儿什么性格你还不了解啊,我是那种受得了气的人吗,再说贺执也不是那种会欺负我的。”
姜英唉声叹气,“怎么这么快呢,一转眼你都能嫁人了,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刚生下来的样子,你爸抱着你笑得看不见眼睛。”
时音:“还说我呢,再过两年,尧尧也能娶媳妇儿了。”
姜英像有说不完的话,时音知道她是舍不得,虽然就算她和贺执领证了,还在b市,离得近,但孩子结婚了,总觉得和自己的牵绊就少了,不一样的。
这天的夜似乎特别长又似乎特别短。
时音听姜英絮叨了好多,但又感觉才闭眼就到了天亮。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蝉声聒噪。
时音和贺执赶早去民政局。
出门前姜英念叨:“今天是不是吉日啊,要不要找人看看再去民政局?”
老一辈总是特别多的讲究。
但贺执哪能不做好完全的准备,“看过了,今天特别适合领证。”
时音:我信了你的鬼,这张口就来的。
但贺执还真找人看过,这件事上他总是格外的慎重。
姜英听了就把人送出门,眼巴巴的:“今天还回来吗?”
贺执:“回来的,晚上我爸妈想和您一起吃顿饭。”
姜英:“应该的应该的。”
……
民政局人很多,大多都是小年轻,不乏赶时髦奔着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来的人。
领证这种事谁也没有特权,他们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然后顺利拿到了两个红本本。
贺执其实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现在时音却能清楚感受到他有多高兴。
晚上定了两家长辈一起吃饭,中午却没安排。
贺执当下立马组了个饭局,叫上几个兄弟吃饭。
那种迫切想跟人炫耀的心情压都压不住。
……
饭局定在老地方。
也恰好陆怀回来休假,几个人都凑满了。
贺执带着时音和段徐撞上,段徐吊儿郎当,跟时音开玩笑。
贺执:“喊嫂子。”
段徐吹了声口哨,“哎哟!嫂子好!”
时音就按贺执提前说好的那样,摸出个红包给他,“你好。”
这客气的。
段徐让他俩个搞得一愣一愣的。
贺执半搂时音,进了包厢,段徐上头了,拿着红包晃,跟进去:“你俩口子咋回事?喊声嫂子就给我个红包,我怀疑你们在羞辱我。”
陆怀踹他一脚,“傻x!看不出这是咱执哥转正了的意思啊?”
贺执特意强调这个称呼,那不就是转正了吗。
贺执挑眉,坐在那儿跟个人生赢家一样。
段徐:“卧槽,真的啊?”
“快,本给我看看!”
贺执只给他看了照片,怕他把实物弄脏了,或者万一给他把角给压弯了咋整?
段徐一看领证时间就是今天,“哎哟今天领的啊,是不是带身上了?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就给我们看个照片。”
贺执气死人不偿命,扯起嘴角给他个笑:“只想给你看照片,想看实物,自己去领一个。”
真是杀人诛心。
恰好抓住段徐的七寸,他骂了声:“卧槽!结婚了不起啊!我不稀罕!”
陆怀补枪:“你稀罕也没人跟你结。”
段徐:“!艹!”
不过玩笑归玩笑,最后都给两个新鲜出炉的小夫妻送上了祝福。
只有陆怀关心,“婚礼什么时间啊?定了吗?”
贺执和时音异口同声:“还没。”
陆怀恨不得抱时音大腿,“嫂子!请一定挑个我在家的日子!我一定要做你们爱情的见证人!”
不然部队请假还得层层往上打报告,手续繁琐。
时音回头看贺执一眼,答得爽快,“好。”
和他们的这顿饭是小事,晚上才是真正让人紧张的。
贺执定好酒店就回去接姜英。
贺家的长辈接到消息自己开车过来的。
大概五点的时候就都到齐了,贺执后来还跑了一趟把岑教授夫妻也接过来了。
到了酒店,岑教授夫妇和贺家老爷子夫妻这对老亲家先寒暄了一阵儿。
然后才轮到他们一起对姜英嘘寒问暖,顺便教训贺执。
怪他太莽撞,也没先叫上两家人吃过饭就这么悄悄去把人家的女儿骗回来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几个老人脸都笑开花了,真没看出来有不高兴的意思。
岑女士这时候一点贵妇架子都没有,抓着姜英天南海北的聊,两人话题间难免提起时音。
姜英从她话语间能感受出她对时音的喜欢也是发自内心,知道两孩子决定结婚开始内心隐隐的不安也算是彻底解决了。
时音跟贺执就像一条纽带,把本来毫不相干的两家人连到了一起。
这顿饭没有姜英想象中的严肃,和说不完的规矩,有的只是几个长辈对两个孩子以后生活的嘱托,以及贺家长辈对时音吹不完的彩虹屁。
姜英也就只能吹贺执还以示尊敬。
一顿饭真是吃得相当愉快了。
……
这个晚上,贺执既不回贺家也没回时音家,把姜英送回去后就带着时音回他住的地方。
一路上车速几乎都是压着限速在开,看时音的眼神也是直白得露骨。
时音突然懂了为什么他不愿意留在她家过夜,还这么急切,她突然就怂了……
谈了将近两年的恋爱,做过很多亲密的事,但贺执一直没跨过那条界,再难受都是找其他办法纾解。
但总归来说,效果是杯水车薪。
他从时音家出来就紧抿着唇,到了车库,利落停车,开锁,替时音拉开车门,再到按电梯上楼。
他就紧紧抓着时音的手,一句话不说。
掌心还热得发烫。
时音咽了咽口水,心跳不受控制了。
怀疑自己今天会死床上。
临进门,她扒拉了下门框,试图挽救一下自己。
贺执回头来,笑了笑,“怎么了?”
时音看他那笑都觉得心惊肉跳的!
“贺神,我们今天有话一定好商量!”
“当然。”
贺执十分温柔的把她手从门框上扒拉开,“饿不饿?”
才吃完饭呢,当然不会饿。
贺执却松开她进了厨房,我给你温点粥放着。
漫漫长夜,总会饿的。
时音听出了画外音,很想逃跑!
救命!
……
后来的事没有悬念。
时音无处可逃无处可躲,陪着贺执沉沦。
房间里的空调只开了二十度,但时音还是累得出了一身汗。
一直禁-欲的老男人能有多恐怖她算是领会到了。
贺执到最后有点失控,她可见的皮肤上几乎都是痕迹。
本来就白,一点痕迹就会特别明显。
时音不过看了眼自己的手臂,都觉得荒唐,脸热。
贺执抱她去洗澡,如果不是时音机灵先求了饶,大概又少不了一顿折腾。
浴缸里泡得极其舒服,刺激过去就是无边的睡意涌来,好在有个贺执在外虎视眈眈,时音提着警惕,水温一凉她就立马起身了。
贺执已经把温着的粥端过来,让时音吃点再接着睡。
没闻见味道时还好,香甜的味道钻入鼻腔,就像打开了开关,肚子也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时音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喝了半碗,临睡觉也不能吃得太撑。
她突然想起来,拿脚蹭蹭贺执,“咱俩这算是洞房花烛夜吧?”
贺执抓住她的脚,眼神晦暗,“还想来?”
“!”时音往回缩,但力气没他大,都快哭了,“不了不了!真不了!”
贺执从床头柜里摸出个东西,直接就着姿势给她往脚踝上套。
最后欣赏自己的成果,“我就知道,你戴上会很好看。”
岂止是好看,简直是勾人神魂。
当初一眼的惊艳,情.欲,最终都在他的处心积虑下变成了现实。
贺执禁不起时音的任何撩拨,后来又差点失控,时音实在没法了,又气又急,索性直接晕过去了。
这才终于收场。
……
这晚上着实劳累,时音睡到第二天下午,起来懵懵懂懂,不知今夕何夕。
昨夜的记忆仿佛断片了,过了会儿才渐渐的归位。
她蒙着脑袋,心想太羞耻了!
贺执没去上班,做了些菜,听见了动静过来,“下午去帮你搬宿舍吗?”
时音一愣,“啊!”
她都忘了这茬儿了!
“去去去,当然去。”
贺执的意思直接搬到这边来,就省了回头第二次搬的麻烦。
这也是应该的,他们领了证,是要住到一起的。
时音的东西不多,找几个大纸箱打包好往后备箱一扔就可以。
施佳跟她差不多的情况,她跟老刘扯了证,之前就把一些不需要的东西提前搬去老刘那儿,现在也是几个大纸箱就搞定。
周棹欣家在外地,行李得寄走,她准备二战考研,但是住学校不可能了,租房的成本太高,索性就回家备考,到了考试的时间再过来考试。
三个女孩子打包东西时都还有说有笑,偶尔翻出两年前的东西来还互相调侃一番,但是等真的收拾好要离开了,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难的从来都是分别。
她们帮周棹欣把行李搬下楼交给物流公司的人,回来三人一起离开的宿舍。
时音跟贺执回家,周棹欣暂时跟着施佳一起去她那儿,她要等施佳婚礼过后才会回家去。
周棹欣要哭要哭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施佳一拍她的背,“哭啥呢,过两天还见面呢,傻不傻?等你明年考回来,咱不是又能天天见了吗?”
周棹欣吸吸鼻子,“你说得对!”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忽悠我,当初说要看柴薇的故事结果都没人给我预收呜呜呜
作者骂骂咧咧的退出了群聊!
马上正文完结了!卡文卡得那可真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