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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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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自幼相识,一同长大,不是兄弟,感情却更胜兄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不论谁有危险,另一个都会义无反顾地去救对方。”萧承煜端起酒盏,垂眸看着杯中酒水,“你的身上有三处致命伤,都是为我留下的,最凶险的一道伤离心口处一寸,连宫里的御医都说,你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谢飞鸾忍不住笑了:“我曾起誓要效忠侯爷一辈子,我的这条命都是侯爷的,几处伤疤算什么。”

“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忠诚,我也相信,这个世上别人会欺瞒我、背叛我,唯独你不会。”

谢飞鸾笑容一顿,拎着酒壶的手僵在半空:“侯爷,我……”

萧承煜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

“我……”谢飞鸾心底有几分心虚。

他承认,萧承煜说得对,谁都会背叛他,唯独他不会。但他也并非萧承煜所说的,没有任何欺瞒,林妙音一事上,他骗了萧承煜。

他认为这样的欺骗,不会损害萧承煜的性命,也就无伤大雅,却是不曾想到,萧承煜这般高看他。

这么多年来,萧承煜也未曾似今日这般敞开胸怀,将自己的心迹剖明。萧承煜的这番话,实在叫谢飞鸾震惊。

萧承煜如何不知谢飞鸾的震惊,其实,他也是头一回和谢飞鸾说这些。

他看重谢飞鸾,谢飞鸾能舍命救他,他自然也能舍命救谢飞鸾,所以当初萧承煜重伤后,林妙音才会用换位的道理安慰谢飞鸾。

萧承煜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铺垫他接下来要问的那句话。

谢飞鸾与林妙音在一起后,他一直认为是林妙音勾引了谢飞鸾,直到前几日他惊觉自己对林妙音的心思,一下子悟出林妙音的千般好。

似林妙音这般澄澈的姑娘,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同时,还念着谢飞鸾。

他们两个,在他面前演了好大一出戏。萧承煜推测来推测去,终是叫他寻出端倪。

当日谢飞鸾主动承认她和林妙音的关系,是在他察觉林妙音的存在后,并设计将林妙音困在慕容山庄。谢飞鸾无奈之下,为套出林妙音的下落,才说林妙音是他的心上人。

谢飞鸾自知萧承煜看重他,便编造出林妙音之于他的重要性,这样一来,萧承煜极大可能看在谢飞鸾的面子上,放过林妙音。

当然,这些都只是萧承煜的推测。

他希望能从谢飞鸾口中听到真话,才有了方才的对话。

他心悦林妙音,不希望林妙音和谢飞鸾有过多的牵扯,如若他的推断都是正确的,他便可再毫无负担地占有林妙音。

“侯爷,我……”谢飞鸾的心底既震惊又羞愧,他辜负了萧承煜的信任,他原还想与林妙音演一出决裂的戏,彻底将这个秘密圆过去。

萧承煜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谢飞鸾也是一点就通的,萧承煜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多半是他察觉到自己有事瞒着他。

谢飞鸾不清楚萧承煜知道多少,萧承煜已经给了他台阶,他再不识相,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他将杯中残酒饮尽,掀起衣摆,单膝在萧承煜面前跪下:“属下不值得侯爷这般对待,属下……属下有事瞒着侯爷。”

萧承煜果然毫无震惊之色。

谢飞鸾心知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便咬了咬牙:“属下骗了侯爷,属下与林妙音之间,并非是那种关系,当初林妙音失踪后,属下担心她的安危,不得已出此下策,此事皆由属下一人而起,属下愿承担所有罪责,还请侯爷不要怪罪林妙音。”

萧承煜伸手将谢飞鸾扶起,“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今夜你我只喝酒,不论是非。”

谢飞鸾抬头看向萧承煜,萧承煜面上未见丝毫怒色,嘴角甚至隐隐有上扬的弧度,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

谢飞鸾暗松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是有惊无险地渡过了。

两人小酌完一壶酒,都有了几分醉意。

谢飞鸾站起身来,醉眼朦胧地冲萧承煜抱拳:“夜色已深,侯爷,我先回去睡了,侯爷也请早些休息。”

萧承煜颔首:“等解决蛊人的事,你我回到侯府再痛饮一番。”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侯爷可要把珍藏的美酒都拿出来,我一定喝它个痛痛快快。”

谢飞鸾同萧承煜道别后,离开了石亭。

萧承煜还坐在亭子里。

他以手支着脑袋,微微垂下眼睑,任由夜风拂着面颊。

林妙音提着灯笼,从院子里的另一端走来。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来院中走一走,刚走到葡萄架下,发现石亭中坐着一道人影。

风将清冽的酒香送到她的鼻端,她吸了吸鼻子,提着灯笼走到萧承煜跟前。

桌子上酒壶倾斜,壶嘴中已无酒水倾出,酒水大多进了萧承煜的肚子,才叫他醉得这般厉害。

大半夜的,他不睡觉,跑这里喝酒做什么?

这具身体是她心上人的,若是生病了,也会影响到她的承煜哥哥。林妙音想了想,半蹲下来,轻声唤道:“侯爷,醒醒,这里风大,回屋睡。”

萧承煜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她一眼。

林妙音伸手:“侯爷,我扶你回去。”

萧承煜握住她的手,唤道:“妙妙。”

林妙音大吃一惊,正欲挣扎。萧承煜轻声道:“别怕,是我。”

林妙音顿了一顿:“承煜哥哥?”

萧承煜展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林妙音又惊又喜:“承煜哥哥。”

萧承煜的眼睛望着林妙音身后的月光,眼底浮起幽暗的光芒。他是个卑鄙小人,他又一次借用了“他”的身份,博取她的亲近。

他们都是萧承煜,偏偏林妙音的心中只有她的承煜哥哥,对他向来都是恭敬又疏离。

唯有如此,他才能抱一抱她,亲一亲她。

林妙音与谢飞鸾并非相爱,他们只是演了一出戏,来欺骗他,可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如果谢飞鸾也喜欢林妙音,林妙音又心悦谢飞鸾的话,他就要从自己最好的朋友手中抢人了。

他平生听过不少假话,这次却庆幸,谢飞鸾当初说的话都是编造出来的谎言。

他太高兴了。

他的高兴不知如何言表,只能抱着她,亲着她。

萧承煜略带着酒气的吻落在林妙音的脸侧。

初时还对他不理不睬的林妙音,以为他是“他”后,乖乖地伏在他怀中,任由他抱着亲着。

这让萧承煜既愤怒又嫉妒,可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把这些愤怒和嫉妒,都纳入这些绵密的吻里。

林妙音的眼中很快就布满雾气,如同清澈的湖泊笼着月华,叫他看不真切。

毕竟是在客栈内,人多眼杂,林妙音不敢与萧承煜亲近太久。两人只温存了一会儿,便各自分开。

萧承煜回到屋中,嘴角还是愉悦地上扬着的。

临睡前,他想起什么,解开缠着手掌的布。

伤口已经结痂,再过几日,便可痊愈。

萧承煜将手掌用力地合起,霎时之间,伤口被撕裂,血珠顺着掌心流出。

疼痛压过愉悦,欢喜尽数被伤口粉碎,萧承煜的心头布上一片阴霾。

他也不拿药止血,就这样任由手掌淌着血,冷冷地勾了下嘴角,卧倒在床榻上,带着疼痛和鲜血入睡。

虽然他是“他”创造出来的,只要他愿意,他能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再也无法醒过来。

休整了一夜,翌日一早,众人再次启程。

姜菀娘送了谢飞鸾一程又一程,谢飞鸾无奈道:“菀娘,你再送,可就到月出山了。”

姜菀娘嘴角微垂,啐道:“死没良心的,记得回来看我。”

“等月出山的事情忙完,一定会回来看你。”

姜菀娘取出来一个包裹,丢在他怀中:“给你准备的干粮,路上吃。”

“能吃到菀娘亲手做的干粮,这下有口福了。”谢飞鸾笑道。

“美得你。”姜菀娘忍不住骂了一句。

姜菀娘走后,祁言从车内探出脑袋:“飞鸾,你的红粉知己还真是遍布大燕,连如此偏僻之地的老板娘都对你青眼有加,改日一定要传授我几招。”

其他侍卫也跟着起哄。

众人一路笑笑闹闹,终于在日落时分,抵达离月出山最近的镇子,月出镇。

客栈早已订好,众人一下马车,就有伙计前来招待。

林妙音抬头,极目望去,只见绵延的青山环绕着小镇,一轮残阳正沿着山脉的轮廓缓缓西沉。

“听闻月出山以月出美景闻名,月出,月出,倒是极美的一个名字。”祁言叹道。

“几位客官可真是来对了,这几日刚好赶上月圆,是月出山景致最好的时候。”伙计道。

“那你说说,月出山哪个位置赏月最佳?”祁言问道。

“自然是半月崖。半月崖从前是蛊神教的地盘,寻常百姓是万万不敢上半月崖的,蛊神教灭门后,半月崖再无人看守,倒成了赏月圣地,若是现在去,还能看到蛊神教的遗迹。”

“哦?那一定要去看看。”祁言率先踏入客栈。

蛊神教的总坛就建在月出山的不老峰上,据传,蛊神教里有西宛国皇室的血脉。西宛国破后,蛊神教一直不甘心,四处烧杀抢掠,囤积财力,又以活人制蛊,研制出杀伤力巨大的蛊人。

八年前,蛊神教遭到各大门派的围攻,元气大伤,又被青衣楼落井下石,一夜之间覆灭。此后,月出山再无蛊神教的传说。

由于天色已晚,众人便在客栈内先歇下了。第二日用过早膳,林妙音以贴身丫鬟的身份,跟着萧承煜、谢飞鸾一同去街上逛了逛。

表面上是逛街,实际上是打探消息。至于萧承煜为何点名要她随侍,林妙音却是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这几日,萧承煜待她比从前平易近人了许多,就连缥碧也没有这样的殊荣。

林妙音走在萧承煜的身侧,频频看向他的手掌。

他掌心的伤痕前两日已经结痂,昨日伤口又崩裂开来,伤势这样反反复复,定是极为痛苦,好不容易醒来的温柔人格,又再次沉睡过去。

三人在一家商铺前停下,林妙音抬起脑袋,看向挂在门前的牌匾。

牌匾上书“刘记米行”四个大字,米行大门紧闭,门前贴着官府的封条。

“这家铺子是萧家开的,表面上是米铺,实际是专为萧家打探消息的。”谢飞鸾解释了一句。

“去问问怎么回事。”萧承煜道。

谢飞鸾颔首,找了个卖菜的阿婆,问了几句。

片刻后,他走了回来,低声道:“公子,已经问出来了。米铺遭人灭了门,包括伙计一共五人都被人抹了脖子,还未查出凶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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