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3)
季长歌，似乎要将她看得彻底。他想到了网上的传闻，面色不太好看。挽起了袖子，他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我帮你扶着她吧。”说着就往前走了一步。
“不用。”岑如意声音冷淡，面上掠过了一分厌恶。
可沈启明并不理会她的话，伸手想要去抓季长歌。
“流氓！”就在沈启明靠近的时候，季长歌忽地骂了一声，她一拳朝着沈启明的鼻子上砸去。清亮的眸子中，没有半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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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歌这一拳可是实打实的, 沈启明被砸的眼冒金星, 往后退了几步，捂着鼻血长流的鼻子，阴沉地望着季长歌。自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只是碍于岑如意在场, 不好发作。
岑如意看着沈启明脸色铁青地走掉，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片刻后，她扫了季长歌一眼，微笑道：“你装醉？”
季长歌对上了岑如意的视线，灿烂一笑道：“我一直没有醉啊！”没等岑如意回答，她又道，“我以为你会比较关心我打了沈启明的事情如何收场？”
岑如意沉默片刻, 她笑了一声道：“你自己难道没有主张么？”
季长歌望着岑如意狡黠一笑道：“我们是遇到私生饭了, 对吗？”不管沈启明是什么个想法, 季长歌把今晚的事情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遍, 并发了微博。若只是她一个人, 底下冷嘲热讽的人不会少, 可是她与岑如意同行的。岑如意的粉丝便赶到了微博底下控场, 并关切地询问有没有出事。
对岑如意而言, 沈启明与私生饭确实没有什么区别, 便没有阻止季长歌的胡来。
沈启明被季长歌打了一拳后, 便铁青着脸回去命人调查季长歌的事情，他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她要是岑如意的普通朋友，看在岑如意的面上可以放她一马，但要是有点别的关系, 他就只能当个无情人了。沈启明一目十行地看助理拿过来的东西，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他皱了皱眉，不打算让季长歌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但是还没等他做什么，次日一大早，他就看到了岑如意和季长歌遇见私生饭的消息，顿时黑了脸，再也维持不了谦谦君子的风度。
“岑二哥。”对着岑如风，沈启明客客气气的。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岑如风翘着腿，冷嘲了一声。自从知道了沈启明暗中调查妹妹后，岑如风的态度也不冷不热起来，这会儿见到了低眉顺眼的沈启明，便忍不住开口嘲弄了一句。他的心中是有怨气的，要不是他沈启明，如意现在可不会不搭理自己。
沈启明扯了扯领结，面上有几分烦闷，他哪里会不知道岑如风的意思？佯装听不出他的嘲讽，沈启明道：“不知道你对季长歌是否有了解。”
这话一出，岑如风的视线冷得就像是刀子，他望着沈启明，冷着脸道：“你又调查如意？”
沈启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皱了皱眉道：“网上都是她们的消息，这季长歌可是一身黑料，如果这事情被老爷子给知道了，那会怎么样？老爷子也不希望如意与这种人入伍。”
岑如风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沈启明，他压抑着怒火道：“沈启明，现在大家都是大人了，不兴到家长跟前告状的那回事。我现在就把话摊开了讲明白吧，如意是不会嫁给你的。老爷子点头也没什么用。现在已经是新时代的，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已经作古。”顿了顿，他又道，“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成立启明传媒是你的事情，但是到我们天河挖人就显得下作了。”
沈启明眉头紧拧，他沉声道：“以后会送给如意的。”
岑如风听了他这话，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他也不掩饰自己的恼怒和不屑，一指大门道：“你给我滚出去，如意不稀罕，我们岑家更不稀罕。亏我以为你小子跟我大哥是一类人，看来这几年在国外读书，脑子里都灌了铅了。”岑如风说话难听，沈启明不由变色。这到底是岑家的底盘，也由不得他胡来。深呼吸一口气，他将所有的情绪给沉下，露出一抹云淡风淡的笑容道：“岑二哥，我回去了。”
“滚。”岑如风的回答简单粗暴。等到沈启明离去后，他看着那杯没有冻过的茶，都觉得碍眼。给岑如意发了一条“你小心沈启明”的讯息，岑如风又向着秘书吩咐道，“查一下，启明最近启动了什么项目。”沈启明不是将自己当成天河的竞争对手么？那好，看看到底鹿死谁手！岑如风这回是真动了怒。
“你在看什么？”剧组里，在拍摄的闲暇，季长歌坐在了岑如意的身侧，挑了挑眉出声打破了岑如意专心致志的状态。
岑如意笑了笑，将手机递到了季长歌跟前。季长歌瞟了一眼，发现是她与岑如风的聊天记录，话题自然是围绕着“沈启明”的。他们兄妹两个一致将沈启明贬得一无是处。季长歌心中了然，将手机推了回去，她懒洋洋地问道：“沈启明是打算做什么吗？”
“他想断了你的路。”岑如意低声道。沈启明是何其骄傲的人，他又是个小心眼的，被季长歌打了一拳，恐怕不会让季长歌好过。这么想着，岑如意又有些担忧起来。
“就他？”季长歌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对上了岑如意那双写满了忧色的眸子，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岑如意半晌无语，她也不知道季长歌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可恨的是，自己也快被她的态度感染说服了，真认为沈启明做不了什么。只是——沉思了片刻，她道：“沈启明成立了启明传媒，自然是想与天河分庭抗礼，他们最近手中只有一部《盛世长安》，还是从前家那边接手过来的。”《盛世长安》与《女将军》都是同类型的改编大ip，虽然没有重量级的人物，但是小生和花旦云集，阵容也算强大。
“一个档期么？”季长歌眨了眨眼，随口问了一句。她看微博上的动态，《盛世长安》的拍摄已经进入到了尾声，而《女将军》也差不多，后续只需要补拍几个女主相关的镜头就好了。
“这样才有意思。”岑如意笑了笑。她猜测沈启明是想要用《盛世长安》当做敲门砖，只要这一部剧口碑和收视率都立住了，他们启明传媒的名声才能很快传开。《盛世长安》的剧本和演员都不算太差，沈启明接手后，可是加大了各方面的投资，尤其是宣传那一块。
季长歌顿时明白了岑如意的意思，她也跟着笑了笑。虽然她不怎么喜欢演戏，可这《女将军》到底是她本尊的第一部剧，还是有点儿意义的。以后赚钱的多少也跟这部剧成功与否有关呢。
比起铺天盖地做宣传，时不时上热搜的《盛世长安》来说，《女将军》剧组在换了女主角之后，显得万分低调。就连一直惹出事情的季长歌都安分了下来。粉丝们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有些不满。
——难道不考虑放点儿花絮吗？
——给我一张琛哥的海报我也开心啊！
——我要看公主和将军！这对cp是我心头爱啊！男主哪儿凉快哪里去！哦不，里他已经凉了。
——但是剧里不一定啊！一人血书求崔琛不要死！
底下的粉丝很快就因为男主是死是活而吵成了一团。剧组那边，张青山掂量了一阵，还是放出了一个宣传视频。视频的一开场，就是风雪中白马银甲的程谨言提着一柄滴着血的剑慢慢地走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她的神情肃杀间又有几分茫然。这条路的尽头是长安宫，看似是她奋斗的终点。就在她拂落肩上飞雪的时候，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白马上的女子一身红衣，眉眼肆意飞扬。男主崔琛是最后一个出现的，他忽而靠近程谨言，忽而靠近谢嘉禾，眉眼紧皱，眸中藏着浓浓的忧虑。
——呜呜呜，尽管我知道要被骂，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季长歌真他娘的好看啊！
——小姐姐们a爆了，至于男主，谁阿！我不认识。
——崔琛就是个渣男，能成为男主，是因为作者的怜惜！
——其实这就是部大女主剧吧？没有男主，然后女一女二双宿双飞。
——诶，跟崔琛这个渣男，还不如跟着表哥呢！
底下的粉丝们畅所欲言，纷纷期待着《女将军》播出的那一刻。而剪刀手们也开始用新的素材进行新的创作。就在程谨言和谢嘉禾的cp超话中，粉丝们又重新沸腾了起来。先前素材都是施长青，赶紧扔了换成女神来啊！某些不喜欢季长歌的，对着季长歌那张老天爷赏饭的脸，也说不出指摘的话来。
——@岑如意@季长歌，呜呜呜，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不要艾特正主。圈地自萌就好。
就在这条超话发出后，很快就有人来提醒发博的小姐妹。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删除，就看到一个明晃晃的“季长歌v”出现在微博底下。
季长歌v：不可以哦，我国还没合法呢。
底下的粉丝顿时炸了！他们知道季长歌喜欢玩微博，没想到她还会逛进超话里。立马就有小机灵鬼问道：“如果合法了，就可以了吗？”
角度刁钻，是合格的杠精，这个时候就要学会甩锅了。
季长歌回复道：“你问她@岑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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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如意基本不会理会微博的评论或者@消息, 但这不代表她看不见。季长歌三个字明晃晃地在眼前, 岑如意紧捏着手机，心中发紧。纵使知道季长歌和粉丝们是玩笑话，可心仍旧是有几分触动。如果季长歌不是开玩笑呢？那该如何？手机不知何时变得发烫, 岑如意的面颊染上了一抹薄红，她飞速地放下了手机，好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片刻后，她又是那个冷静自持、情绪不显的岑如意。
季长歌发完了这句话后，便不再管超话底下的粉丝如何疯狂地土拨鼠尖叫了，她将手机扔在了一边，低低诅咒了一句, 便开始抹眼睛。节目组的宣传视频将谢嘉禾剪辑得太好了, 粉丝对谢嘉禾的喜欢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往日的形象改观, 这就使得她眼泪根本控制不住。抽了几张纸, 发现没什么作用, 季长歌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脸冷漠。
如果系统君还敢出现, 她不止会让它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还会让它知道花儿为什么橙青蓝紫。
次日, 季长歌带到了剧组中的就是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
连直男张青山都能发现, 更别说是岑如意了。
“有人找你麻烦了？”岑如意心中蓦地一个咯噔，神情冷肃。
季长歌叹了一口气，望着岑如意的视线闪了闪。那流淌不停的泪啊，很大程度上是吉祥的粉丝贡献的吧？如果远离吉祥呢？这念头才浮现, 就被季长歌给掐灭了。岑如意看着季长歌变幻不定的神情，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是沈启明？”
“不是。”季长歌回过神，语气中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岑如意不信，满是狐疑地望着她。
“我的眼睛有点毛病，你之前不也见过吗？”季长歌用一种真挚的视线凝视着岑如意，她的眼睛眨巴着，似是在说快相信吧。
岑如意眉头蹙了蹙。
季长歌望着她的冷凝如霜雪的面容，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其实是想你了。”然后，她看着岑如意的耳尖不可遏制地染上了一抹绯色，她自己的心也怦怦乱跳起来，一股陌生的情绪如潮起潮落。这说不清是尴尬还是旖旎的氛围，被张青山的大嗓门给打破。轮到岑如意去补戏了。而下了戏的陈琛则是迈着大长腿朝着季长歌这边走来。
坐的地方那么多，怎么就选中了这个？季长歌一脸狐疑地看着陈琛坐在岑如意之前的位置，惊声道：“你喜欢吉祥？”看着陈琛一脸茫然，她又急忙改口道，“你喜欢岑老师？”这句话别说是把陈琛和他的助理吓了一跳，就连季长歌自己也惊住了。回想起自己的话，她又觉得万分不爽。看着陈琛这个国民帅哥，也觉得他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就连两条腿就觉得是柯基踩高跷，滑稽又可笑。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神便充满了戒备和警惕。
“季小姐不要胡说八道，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恐怕会造成不好的影响。”陈琛笑了笑，又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为何觉得我不是喜欢你呢？”
在以前的小世界里，季长歌面对说喜欢她的男人，通常是一拳。可现在是法治社会，她忍了忍，压低了声音，正色道：“请陈先生不要误会，我怕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对你们这些臭男人没兴趣。”
这意思是——
一边的助理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陈琛的眸中也多了几分亮光，他望着季长歌，又问道：“你跟岑老师吵架了？”要不然眼睛怎么像是哭了一整夜？难不成是因为微博上没有回应？陈琛的思绪飘远，但是神情仍旧是淡淡的，像是一座万年不化的老冰山。
季长歌闻言一脸莫名其妙。
她跟吉祥有什么好吵架的？难不成是别人看不得自己跟她关系好？这般想着，季长歌的面色也冷了下来，她甩下了一句：“跟你有什么关系。”便不再理会陈琛。陈琛也不觉得生气，捋了捋长衫的袍子，朝着季长歌一笑。他跟助理渐渐地走远。季长歌这才睁开眼睛，冷冷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陈哥，你看她的态度——”
“废话少说，不要忘记了去超话广场签到。”
……
这对话怎么就那么像那个什么呢？
岑如意拍完了自己的戏份，连妆也没有卸下，便向着季长歌走过去。她方才远远一瞥，见到了季长歌身边还有个陈琛。他们的关系这么好了？在拍《传承》的时候，她还是了解到些许的，陈琛是个冷性子，他的粉丝都喜欢他的高冷，难不成长歌也喜欢这类型的？抿了抿唇，岑如意心中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她走近的时候，季长歌已经控制不住那股酸涩。她无可奈何，不想被岑如意瞧见自己的窘态，便用袖子掩盖着双眸，打算走去另一边。但是岑如意发现了她的异状，身子一僵，步子顿时加快。一下子便到了季长歌的跟前。“你怎么了？”岑如意的声音很轻，语气不经意间流露出家里人都没享受过的温柔。
眼泪控制不住了！
季长歌的脑海中只有这个声音在反复回荡，她一把抓住了岑如意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老毛病犯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她觉得自己要被这奇葩体质给气晕过去了。岑如意的身体一僵，她没有抽回自己的袖子，另一只手也落在了季长歌的背上，轻轻地拍着。她更加笃定是沈启明找季长歌麻烦了。
在碰触到岑如意的时候，那如同洪水肆虐的眼泪终于止住了。
季长歌还是没有抬起头，她蹙着眉陷入了沉思。一次可以看做是偶然，那么两次三次呢？在找到其他的方法前，吉祥就是个大宝贝啊！她心中一喜，伸手回抱住岑如意，轻快道：“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就是用来遇见你。”
从小到大，岑如意听到过无数句情话，可没有一句如季长歌口中说出的那般动听。可是一想到她可能不是那个意思，岑如意心中又是酸酸麻麻的，如同蚂蚁咬噬。
“我以后要赖上你了！”这样的大宝贝，谁不爱呢！
季长歌浑然不知自己的话语对岑如意造成多么大的冲击，解决了流泪这个困惑，她便喜滋滋跑去拍自己最后的戏份了。她盘算着等到拍摄结束后，四处游玩一圈。等到玩个痛快，才重新回到这个岗位上“靠脸吃饭”。
岑如意怔怔地站在远处，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指尖，仿佛残留着季长歌身上的温度。她低着头暗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走到了一个绝佳的视角，抱着手臂看季长歌演戏。
落日黄昏，斜照殿门。巍峨的宫殿落下了巨大的投影，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宫中几番装饰，已经不见被战火摧残的痕迹。宫中的人低着头小步快走，将自己缩进了阴影中。御书房中，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跪在了地上，神情冷凝。
“想好了么？”已经成为了女帝的谢嘉禾，面容肃穆，就算是面对着心上人的时候，也一身天子的威严。
崔琛被那氛围渐渐地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深深地埋着头，沉默不语。
女帝站了起来，背着手绕到了崔琛的身后，她的眼神中有愤怒、恋爱以及悲悯。“退下吧。”这句话的语气如同古井无波。崔琛起身，始终弓着腰慢慢地退出了御书房。
“卡！”张青山喊了一声，他搓了搓手掌，面上满是红光。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侧的岑如意，他蹭蹭蹭地跑过去，开口道：“长歌的演技很不错啊！一点都不像网上说的那样！虽然达不到老戏骨的程度，但是被叫做花瓶也是委屈她了。”
岑如意点了点头，她淡淡地扫了张青山一眼，低声道：“子虚乌有的东西，张导也相信？”
被鄙视了的张青山讪讪一笑，没有搭话。
岑如意望着季长歌沉声不语。她忽然觉得网上有一种声音很不错，男主崔琛纯属多余。她被自己如此情绪化的想法给吓了一跳，面色更幽沉。
“晚上到我家来，我请你吃饭。”结束了拍摄后的季长歌仍旧维持着自己的好心情。
这样的邀约，岑如意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只是，中途刷到了一条娱乐消息，让岑如意十分不愉快。
——重磅消息，沈家公子回国已经有段时间，进军娱乐圈。岑沈两家联姻，强强联手。这会不会撼动那块大饼呢？
发消息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号，但就是这一条消息给了它十足的热度。岑家只剩下了岑如意是没有结婚或者订婚的，两家联姻，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岑如意。很快，这条消息就被顶上了热搜，大片的人追到沈家人以及岑家人微博底下询问是否属实。
看着评论的岑如意，面色铁青，眼神如刀。
这沈家是要逼婚的节奏？季长歌蹙了蹙眉，十分厌恶沈启明下作的手段。
岑如意深呼吸一口气，冷静道：“我让岑如风去处理。”
季长歌点了点头，她也没有立场插手岑家的事情。
“我们今天开个直播吧。葱酥烧鲈鱼，你给我搭把手。”季长歌笑了笑道。
“嗯。”岑如意点了点头，朝着季长歌感激一笑。
那一头的岑如风得到了消息，也暴跳如雷。“狗日的沈启明，竟给老子惹麻烦！挖了天河的人，还让人说强强联手？他的脸时太阳系吗？”
岑家的大哥岑如泠温声道：“发个公告吧。”顿了顿又道，“这点小事情，老爷子不会放在心上，得想点其他的办法，让他在老爷子心中的形象彻底废了。”
岑如风恍然大悟，他点了点头，笑容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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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歌岑如意二人不知岑家兄弟两个讨论出什么。有了直播的想法, 季长歌照例在微博上发了一个直播间的链接, 而岑如意也马上转发。没有任何的广告，但是机灵的粉丝就嗅到了不凡的意味，笃定两个人肯定在一块。这直播还没有开始, 就涌入了直播间等待着。
——怎么还没开始呀！
——大家耐心等等嘛。
——这好像是厨房啊？今天要直播什么？
——厨房还没我家的大诶！
直播间的粉丝们先行聊了起来。那一头的季长歌掐准了时间开始直播。这一回不像吃虾那般，掩饰自己和岑如意的身形，而是直接暴露在了镜头下。只见水池边，穿着围裙的岑如意正手忙脚乱的清洗着葱蒜，而季长歌则是将去了鳞片的鲈鱼放在了案板上，快速地落刀。她的力道控制得很好，鲈鱼很快变成了只剩下一丝粘连的几段。
“先放点盐和料酒腌制十分钟。”季长歌忽地抬眸朝着镜头笑了笑。
——我的天, 这位素颜也这么好看, 我要死了！
——我要看女神啊！
——我女神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宝贝啊, 怎么可以洗葱？我愿意成为洗葱婢啊！
——之前吃龙虾, 今天吃鱼？这是要做个吃播吗？不对, 这是做菜呀！
——我觉得我被骗了！
弹幕快速地划过, 顿时遮住了屏幕。
在这十分钟的间隙里, 季长歌也没有闲着, 转而准备另一道菜。厨房里的两个人很少有交流, 除了水声和锅里油爆声, 便没有了其他的动静。可是在屏幕面前的粉丝看来，却是极为和谐的。岑如意的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变得熟练起来, 能给季长歌搭把手。而季长歌呢，那娴熟的动作像是个大厨，且动作充满了艺术感，每一帧都是优美的画面。
进入直播间大多是岑如意的粉丝，他们自然也看过《传承》这个节目。在节目中有提到其他嘉宾选择了外卖，但是季长歌则是自己动手的。他们知道季长歌会做饭，却也没指望她有多少的厨艺，想着勉强能入口，一时间还觉得自己女神有些委屈。但是今日在直播间中瞧见的架势，发现自己之前完全想岔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最后啪嗒一声关了火。锅里滋滋冒着热气，季长歌面色轻松，将鲈鱼盛到了岑如意递过来的长盘子中。
盘子里的鲈鱼卖相极好，酥黄的鱼身点着胡萝卜丝、香菜等佐料。热气袅袅，似是通过屏幕，将香气传到了屏幕前各位的鼻子中。季长歌望着成品微微一笑，她用筷子挑了一块鱼肉，递到了岑如意的跟前，开口道：“来，尝尝。小心烫。”她的声音虽然低，却十分柔和。岑如意低垂着眼睫，背对着镜头，就着季长歌手中的筷子，将鱼肉吃下。原先缠绕在心头的不快，随着季长歌的动作，尽数消散。另一道菜，则是用薯粉做成了漂圆，与炒好的香菇、金针菇煮在了一起，临到起锅时，加入了几片小青菜。她们没有煮饭，光是这两道菜便足够。
季长歌让岑如意将菜端去客厅，她自己则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镜头。她是用手机来直播的，厨房中的一切都了结了，自然是取走手机的时候。只是她一凑近，屏幕上便是清一色的“别关啊！我们还没看够”一类的弹幕，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尖锐直白的问题。
毕竟微博上闹上热搜的那一出，在岑如意粉丝心中还是留下了痕迹的。
“她们想问你几个问题。”季长歌收了手机，将镜头一转，只冲着桌上香气四溢的菜，她自己则是凑到了岑如意耳根，轻轻地开口道。她虽然没有明说，可岑如意从她的神态，便知道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她的眸光闪了闪，一点头道：“好。”
两人的直播一直持续到了吃完晚餐后。
直播间里有多了一群“吃货”，嚷嚷着自己也要点外卖。
原以为直播会随着两个“吃播”的结束而关闭，却没想到岑如意坐在了沙发上，直接挑出了一个粉丝的问题，淡笑着做了回答。
——我的天？女神搭理我了！啊啊啊啊！分分钟上天了！
开了这么一个头，询问的人自然多了起来。有直接表白的，有关心岑如意未来事业发展的，有关心她与季长歌友谊的，同样也有关心她的情感生活的。
——女神，网上有个号说岑家和沈家要联姻，是真的吗？
岑家和沈家是世家，商业联姻也确实门当户对，而且细数起来，两家孩子也算是青梅竹马。这消息一出来，很多人都相信了。可仍旧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这不，问题就来了。
岑如意撩了撩发丝，淡声道：“谣言。”
这两个字让她的粉丝们心思大定，可片刻后，又浮现了新的疑惑。现在是谣言，以后呢？对于沈启明，岑如意只说了两个字“不熟”。直播是公开的，有大批的观众在，自然这“不熟”两个字也被截了出来。粉丝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硬是将这个话题顶上了热搜。与岑沈联姻的话题并列。那一头，天河以及沈家集团官号都给出了公告，表明没有任何关系。一定要说，启明传媒还是天河的竞争对手呢。虽然没有人说沈启明赶着倒贴岑家，但是也冒出了些许的声音，说他不厚道。
沈启明得知这个消息气得冒火，也只能干巴巴地出条公告，说要给那传播谣言的人寄律师函。
这事情过了没多久，网上又爆出了几个明星的黑料。粉丝们还以为这些明星仍旧属于天河的，跑到了天河微博底下看热闹。哪里想到天河官博直接声明这几个艺人已经解决，另抱高枝去了。网友们好奇去查，竟然发现这些艺人群体跳槽到了启明传媒。联系一下之前的事情，便知道这事值得玩味。难怪说是竞争对手。商场上来往挖人实属正常，但是以沈家和岑家的交情还来这一出，就引人深思了。
岑老爷子不怎么上网看流言，是等到沈启明“负荆请罪”，说自己无意与岑家竞争才反应过来的。沈启明颇得老爷子的欢心，岑家两兄弟也在场，没多什么。等到沈启明走后，才紧皱着眉头，露出不满来。
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板，一脸恨铁不成钢道：“如意跟着不懂事就算了，你们两个怎么也这样？”
“沈启明根本就靠不住。”岑如风冷哼了一声道，“这才进入圈子里，还没站稳呢，就往我们天河挖人，行事莽撞也不厚道。他不顾两家的交情，我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呢？”
老爷子咬牙道：“启明也说了，以后公司会给如意。”
“可别。”也不知道老爷子被姓沈的那家伙灌了什么迷魂汤，岑如风哼声道，“他跟如意八字没有一撇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爷子沉下脸来。他久居上位，就算退了下来，也保持着威严。
岑如风被他瞪了一眼，心头大跳，可还是顶撞道：“现在也不是包办婚姻那会儿了，如意不愿意，您难道要将她绑上婚车？这不是害了她一辈子吗？还是说您将如意当成家族联合的工具人呢？”
岑老爷子被岑如风这一席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转向了长孙岑如泠，开口道：“你看看如风这小子，说得什么话？”
岑如泠淡淡道：“话糙理不糙。沈启明一回国就这样行事，看来也靠不住。沈家本就混乱，日后败在他手上也说不定。”他这话让老爷子更加气闷。岑如风见状也补了一句，“是的，谁知道他是什么人？万一在外面养女人呢？沈家可不让人省心。”这话一说，老爷子倒是沉默了下来。他跟老伴一辈子，但是沈家却不一样，偷偷养女人、养私生子的也有。
“赶紧给我滚，少在这里烦心。”岑老爷子哼了一声，面容有些松动，他道，“改天叫如意回来一趟。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她来探望我这个老头子。”顿了顿，他又道，“还有她不是有个朋友吗？也带回来一并瞧瞧。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我看网上很多人说那姑娘是个坏的。”说着他又抬起头道，“你们两个做哥哥的也真是的，不知道给妹妹掌掌眼吗？”
岑如风：“……”他哪里管得着妹妹哦？就怕多看她的朋友一眼，妹妹就要翻脸了。网上好像还出了妹妹跟那人的流言？岑如风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从岑家老宅走出去的时候，他忽然对着岑如泠道：“大哥，你看网上传言没？要是如意跟女人在一起，怎么办啊？”自家小妹以往女性、男性朋友都没有诶？
岑如泠瞪了岑如风一眼，扯了扯领结。他不认为这事情会发生，便只是随口应了一句：“随她去。”说着便大步迈了出去，留下了岑如风看着他的背影干瞪眼。摸了摸脑袋，他还是不知道一向死板的大哥，怎么会这么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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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飒飒, 迎面而来的细雨带着几分深秋的凉意。一眨眼, 炎炎酷暑已经转变成了寒风寒雨天。《女将军》剧组因为换女主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可是在后期因为岑如意的配合，赶制起来也十分顺利。便在十一月份正式杀青。
张青山一脸酒意, 激动得就差抱着副手痛哭。他的这部剧也算是命运多舛了，从季长歌加入后一直遭遇着各种谩骂，尤其是在施长青与季长歌对上的时候，登上了顶峰。好在换了女主。《女将军》的拍摄一路平顺，上了热搜也只是因为主角的美颜。这让张青山如何不感动？
这么看来，其实是施长青跟他们剧组相冲。
“你们有没有觉得季长歌运气超级好的？得罪了她的都凉了。”一道小声的嘀咕传入了张青山耳中，他心中顿时打了个突。他先前开玩笑让季长歌来当他下部电影的女主角, 这么一个好机会都被她给拒绝了, 是不是因为自己也是她黑名单里的一个？这般想着, 忽地把张青山面色吓得惨白。
季长歌不知道剧组里的人对她的看法, 杀青宴她参加了, 可没多久就跟着岑如意离开了。她去将“大侄女”接回家。她没想到自己的寻找的“铲屎官”后期也会进剧组, 之后也没想着提前将猫接回去。那小家伙窝在了猫爬架上, 早就乐不思蜀。季长歌成为了“前任”, 小家伙一双金色的眼里满是嫌弃。
“你这臭憨憨, 以后就别吃我做的猫饭了。”季长歌瞪着大侄女, 哼了一声，就坐在沙发上等着猫跳到她的怀里。哪想到那坏家伙是从猫爬架上下来了，但是它溜达了一圈猛地跃向了岑如意的怀抱。这到底是谁的猫！季长歌忽地升起了愤愤不平。
岑如意笑得温和，她抱着大侄女坐到了季长歌的身侧, 低低笑道：“谁让你这么长时间不瞧瞧它。”她们的工作并不太适合养猫，就算有人照料，那也不是她们自己，很难长时间培养感情。岑如意一双炯亮的眼望着季长歌，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猫，还是爱屋及乌。
季长歌哼了一声，她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可算能休息一阵子了。”反正她是不打算再接新的剧本了。
“你倒是悠闲。”岑如意轻笑了一声，淡淡地打趣。别的女星名声好起来后，自然会借着这股劲继续，好在圈子里扎稳脚跟。毕竟这是个瞬息万变的地方，谁都不知道一个错过，未来会成什么样子。她季长歌倒是好，只想给自己放假。
“那还眼巴巴地赶着工作呀？”季长歌眨眼望着岑如意，眸光闪亮。
岑如意轻笑了一声，也没提她接下去的安排，反而若有所思道：“我打算投一部电影，你要不要一起来？”先不说以前，接了《女将军》这剧的女二后，以季长歌的消费习惯，她的手中定然有不少的闲钱。
季长歌惊奇地瞥了岑如意一眼，问道：“你真的打算转幕后？还是说要自己出演？”
岑如意笑了笑，揉了揉眉心叹口气道：“确实有些累了。”季长歌见状立马伸出手帮岑如意按太阳穴，似是解除她的困乏和疲倦。她的眼神亮晶晶的，追着问道，“你有什么好目标么？”这种能赚钱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过两天找你细说。”岑如意身体侧了侧，耳朵微微发红，可也享受着季长歌的按摩。而窝在了她膝上的大侄女就不满了，喵喵叫着，甚至直起身子拱季长歌的手。
被大侄女一捣乱，季长歌也按不下去了，她瞪了大侄女一眼，收回手的时候，不凑巧往岑如意面颊上轻轻一抹。肤如凝脂，手感倒是极好。季长歌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缩回手。垂眸看着膝上无意间蹭到的几根猫毛。
岑如意撩了撩头发，刻意忽略那抹萦绕在心头的酥麻触感，她淡淡地开口道：“今晚住在我家么？”一回生二回熟，季长歌在岑如意跟前没那么多顾忌，她迎着岑如意的眸光，轻笑道，“上次从你书房带走的书都没还回来了。”
“不急。”岑如意目不转睛地望着季长歌，轻声应道。
“你对朋友都这么好的嘛？”季长歌眨着眼朝着岑如意身上凑过去，低笑着问道。
“只有你。”蓦地一股淡香迎面而来，岑如意的左手不由得握紧。她尽量控制着自己平顺的呼吸，淡淡地应道。
季长歌点了点头，微笑着起身。她以为岑如意说得是只有她这个朋友。她在小世界里一直独来独往，这种有朋友的体验是不差的。
说来也是巧，她在岑如意家中作客时，又有客人到了。这回岑如意压低声音道：“我二哥。”便将在寒风中瑟瑟等待着的岑二少给放进了家门。
“这时隔数月，妹妹你可终于让我进门了。”岑如风一进门，便半抱怨道。大侄女见到了生人，浑身毛都炸起来了。岑如风诧异地望了一眼，又道，“如意什么时候养了一只猫？这么丑，以后二哥送你一只好看的。”
岑如意瞪了岑如风一眼，几位哥哥里，这位最是不着调。
“这是我的猫。”季长歌的声音不轻不重，如金石碰撞一般，敲在了岑如风的身上。
岑如风这才看到自家妹妹的客人——坐在了沙发上笑容惬意，神情慵懒的季长歌。
“这是长歌，这是我二哥。”季长歌淡淡地介绍道。两人应互相听过名字，但是私底下的碰面，算得上是头一次。她没把季长歌当做外人，让她与兄长见面，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小姐。”岑如风朝着季长歌一颔首，他正着脸色的时候，还是有与岑如意身上相似的几分冷淡。
“岑总。”季长歌冲着他笑了笑，可是神情却没那样良善。大侄女虽然其貌不扬的，可也是她养的，哪里容得其他人来调侃。
岑如意眼皮子跳了跳，仿佛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怪异的气场。她只是坐回了季长歌身侧，冲着岑如风淡淡地问道：“二哥，你来做什么？”
岑如风一听这语气，立马就露出一副极为夸张的委屈神情，他瞪大了一双眼，望着岑如意，捂着心口道：“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这么狠心？二哥来见你一面，都要找原因。”
岑如意静静地看着他进行浮夸的表演。岑如风知晓自家妹妹的性格，演了一阵，便在岑如意的对面坐下来，懒洋洋道：“其实我替老爷子跑腿的。”
“我先上楼？”季长歌凑到了岑如意的耳侧低语道。岑如意摇了摇头，握住了季长歌的手。
这画面落在了岑如风眼中，便稍显亲昵了。他皱了皱眉，想到了网上的传言，眸中也多了几分疑惑和慎重。他仔细地看着岑如意和季长歌的神情，自家妹妹的温柔让他心惊肉跳，可另一位就显得平静了。这般，岑如风又替妹妹打抱不平。就算是交朋友，也不能是妹妹一头热啊！
“老爷子有什么话说？”岑如意注意到岑如风的视线落在了季长歌身上，她抬起头瞥了岑如风一眼，沉声问道。近段时间因为沈启明的事情，她连老宅都没有回去。她对干预自己行事的老爷子还是有几分不满的。
“让你回去一趟。”岑如风漫不经心地应道。
岑如意掀了掀眼皮子，没有片刻犹豫就应道：“没时间。”
岑如风就看着她睁眼说瞎话。作为天河的老总，他哪里会不知道岑如意的日程安排？先前她将所有工作都放下了，只是中途加入了《女将军》的拍摄。但是现在已经杀青，后续的事情又不用她亲子操心，能有什么事情？在岑如风那充满了控诉的双眸中，岑如意满脸沉静，一丝不慌，仿佛自己真有很多事情要忙。岑如风看着她的态度，很快便泄了气。他扫了季长歌一眼，又道：“老爷子又让你将季小姐带回家看看。”
岑如意猛地抬头，眯着眼凝视着岑如风。岑如风被她幽冷的视线看得心中发憷，赶忙甩锅道：“不关我的事情，我可什么都没说。”
而季长歌本在神游九天，哪想到会从二少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一脸茫然。
“我会回去的。”岑如意慢条斯理地开口，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极有韵律，如同一把锤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了岑如风的身上。岑如风只望着自家气势暴涨的小妹，听她说道，“但是长歌，我暂时不会带她去老宅。”
“就算你不想回去都没什么。”岑如风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盯着岑如意幽沉的视线，岑如风也没有多待。顶不住了之后，找个借口赶忙就溜了。
岑如意转头看茫然的季长歌，低声解释道：“不是我不想让我家人认识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老爷子八成听到了风言风语，想来插手我的交友。”
连交朋友都被管，真是太可怜了。季长歌看着岑如意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忽地将人给抱在了怀中，顺着她的背脊轻轻抚摸着。
而岑如意闻着萦绕在周身的淡香，像是一下子被人点了穴，一点都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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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歌在岑如意别墅里住了一夜, 她还是颇有客人的自觉。想着白日无事, 便起床去了厨房，煮了一碗简单的面。她端着碗从厨房中走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楼梯边的岑如意。
“早啊。”季长歌朝着岑如意摆了摆手, 笑容灿烂。
岑如意的眸子中充满了暖意，她朝着季长歌笑了笑道：“早。”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走到了季长歌的身侧，她又低喃了一声，“你这样，让我不想放开你啊。”
轻轻的喟叹眨眼便消散，可季长歌的耳力极好，一字不落地听进了。她的视线对上了岑如意那平静的面容, 似是想要解读她的真正情绪。冷不丁地, 她被那双深邃的、怀着各种情绪的双眸给吸引, 心尖蓦地一颤。
季长歌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她与岑如意一般, 对这股小小的悸动默不作声。她整理好了东西, 便带着喵喵叫的大侄女回自己家, 丝毫不理会它内心的不甘, 以及岑如意那藏得至深的挽留情绪。
没有工作没有责任, 也没有经纪人在耳边念叨。季长歌给自己这个放的这个小长假极为舒爽, 而大侄女从开头的屁股朝着季长歌, 在一碗猫饭下，又变得万分“谄媚”。十一月份已经有了初冬的凉意，眨眼间便到了寒风凛冽的十二月。季长歌更是恨不得躲在被窝中，不出门。
可就算季长歌不愿顶着凛冽的寒风出门, 她仍旧是被岑如意一个电话给喊出去了。一个月多的时间未曾碰面，两人的联系也没断了。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季长歌也知晓给岑如意发个“早安”“晚安”。另一头的岑如意，虽然没有任何通告，但是她也不像季长歌这般做个闲人。她先前打算投一部电影并不是说笑，经过一番准备和筛选，还真被她看中了两个本子。便将季长歌喊出来，让她瞧一瞧再定。
将自己裹在羽绒服里，季长歌还是觉得有些冷。迎面而来的寒风灌入了她的衣领，猛地打了个哆嗦。她好几次腾出不出门的念头，可到底被脑海中浮现的那张面容给覆盖。她的左手紧攥着手机，低着头看黑黢黢的手机屏幕，眸中忽地多了几分迷惑。岑如意的工作室与天河总部在一栋大楼里，季长歌才到门口，就被张落急惶惶地给迎了进去，惹得身后多了几道探究的视线。
屋子里暖洋洋的。
季长歌深呼吸了一口气，便大喇喇地走到了岑如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半抱怨道：“什么急事啊，这天气冻死个人了。”
岑如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季长歌，似是要将她面容深深烙刻在心里。她双手环胸，半打趣道：“你穿得也不少啊！”
季长歌托着下巴叹了一口气。这人都是被骄纵的。她以前的生活环境比这糟糕多了，不照样过么？想着，她的眉目又飞扬起来，含笑望着岑如意等着她的下文。
岑如意偏着头，笑容优雅。她的坐姿仍旧是端正的，可是比往常多了几分懒散，甚至多了一点风流。她的冷淡彻底被消解了，而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却在一点点地崩塌。“这里有两个剧本，你过来看一下。”
季长歌听到了这句话，顿时眼前一黑。难道又要上工了？她面上的抗拒不加掩饰。而岑如意则是一笑，低声道：“是要投资的。”她见季长歌闻言面上浮现了一抹愕然，便知晓她将自己的话给抛到了脑后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也不多说。不等着季长歌动弹，就将剧本递给了季长歌。
两本剧本的题材不一样，一个是时下大兴的仙侠剧，一部则是历史正剧。内容都不算太差，考虑到最后的票房，那名为《缥缈录》的仙侠才是首选。“仙侠还算热的。”季长歌的眉头蹙起，她略有些纠结。半晌后又补充道，“这历史剧也不差。可以先拍一一样。”
“你喜欢看哪个？”岑如意淡淡地问道。
季长歌想都不想，就应道：“仙侠。”虽说为生民立命的历史剧也很振奋人心，但是谁不没有三千世界任缥缈的仙侠情怀呢？眼下已经有几部仙侠剧大火，可质量终究没能让观众万分满意。
岑如意笑了笑道：“听说启明也在筹拍一部仙侠剧。”此刻，她的笑容是冰冷的，笑意也不达眼底。她已经没有幼年的沈启明的映象了，只觉得现在这个学成归来的男人无比自大恶心，跟她的大哥没有分毫相似。他想要在圈子里立足么？就看他的本事了。
季长歌闻言，也装模作样地点头道：“那就仙侠剧吧。”沈启明那种人倒霉？她自然乐见其成。《缥缈录》也是改编的，好几个编剧操刀，其中作者本人也是编剧出身，岑如意又给了他们更大的自由度，这点就比外头的一些剧强。市面上很多仙侠剧都是人妖或者神魔之间的冲突，这本《缥缈录》却是问道。仙侠仙侠，不能有了长生道的仙，就忘记了“侠”。在这不多的时间里，季长歌看剧本也是囫囵吞枣，但是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这部剧用心去，就很有可能大火。
“这是以天河的名义还是你自己的名义投？”季长歌挑了挑眉问道。
天河旗下已经有了多家公司，涉及投资、制片等多个方面，形成了自己的生产线。岑如意的身上还挂着天河副总一职，季长歌有这个问题也不算奇怪。岑如意瞥了季长歌，淡淡地笑道：“前期和后续绕不开天河，投资的话以我工作室的名义。”顿了顿她又道，“这事情不重要，我与天河也不用分得那么开。”
季长歌听了她的话，点点头叹道：“听说豪门都是争财产斗得你死我活呢，你们岑家倒是另类。”
“你是看多了。”岑如意轻笑一声。有的人重利益，可也有相当一部分人重血脉亲情。岑家家大业大，确实出现过重利益谋害手足的人，可是老爷子年轻时候雷厉风行，哪里容得下这种人存在？就算挂着岑姓，也无法涉足岑家的中心业务。但是水至清则无鱼，家族公司也仍旧留有不明不白的事情，然而尚在掌控内，不会动摇根基。
“演员的话你有想法么？打算自己去？”季长歌很快就对之前的事情失去了兴趣，她饶有兴致地望着岑如意，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岑如意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但是她也没将话说得太满。若是找不到合适的演员，她自己自然会上阵。“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总不能一直闲在家里吧？”岑如意的话题跳跃，很快便落在了季长歌的身上。
季长歌望了岑如意一眼，笑容无辜，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如群星璀璨。
“还是得接几个通告，不然被人给遗忘了怎么办？”岑如意心中暗叹，看着季长歌苦巴巴的面容，她克制着揉揉她脑袋的冲动，补充道，“你存起来的钱要用来投资的。”
“好吧。”季长歌点了点头，有些垂头丧气的。始终立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张落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抱着一个文件夹过来，跟季长歌详谈。最近联系了几个广告商，岑如意筛选了一阵，还是留下几个不错的，正好让季长歌继续在观众的面前露面。
网上对季长歌的观感稍稍转好，可是对她的演技仍旧是保留态度，尤其是黑子，刻意拿出以前的东西，想着法子冷嘲热讽几句。时间过得很快，《女将军》剪辑成片再到送审，很快便确定了首播的时间。那头的《盛世长安》也不甘示弱，在另一个台首播，同样在晚上七点，像是跟《女将军》较上了劲。
——卧槽，这两部剧同时开播的？《盛世长安》是不是改时间了啊？
——呵呵，《盛世长安》还敢碰瓷我女神的剧，就杨宁萌那脸？想到她的黑历史我就膈应。
——《女将军》让季长歌参演就是最大的败笔，我是不会看的！
这开播前，两拨粉丝便开始掐。《盛世长安》粉丝自称是第一历史正剧，而《女将军》的粉丝也不遑多让。这一吵就闹到了电视剧上映的时候。片头曲一出，论坛里就盖起了高楼，用文字进行实况转播。
——《盛世长安》的片头曲很好听啊！听说是国内第一词人作词，天后演唱的。
一楼的《盛世长安》粉才开始吹，楼下的《女将军》粉丝也坐不住了。“那一开场我就被吓了一大跳诶！越听越觉得心惊肉战的！雄伟气魄，像是在听行军时候的破阵曲，酣畅淋漓啊！”底下不少附和这层主的。彩虹屁吹了一通，才想起去看作曲作词人是谁。作曲的是一个很有口碑的老音乐家，但是作词人这名字是不是填错了？
——我靠，这词是季长歌写的？她是不是干了什么阴险的事情啊？
——其实想想还是能接受的，你们不知道吗？季长歌是z大的学霸，如果不进娱乐圈的话，可能就是全校女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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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的片头曲早就定好了词曲人, 哪里想到作词的以没有灵感放了鸽子, 张青山还能怎么办？最后还是岑如意给他指了路，让他去找季长歌。张青山其实不大信任季长歌，可投资人执意如此, 他也不好说什么。没想到最后成品出来，效果格外得好。
两部剧一旦进入到剧情中，粉丝们便不再管片头曲带来的震撼了。《盛世长安》也算是大手笔的，场面服化道都算得上精良，可是女主角镇不住场子。就连杨宁萌的粉丝也知道，不会拿她去跟岑如意比。他们如同虎狼一般，等待着季长歌出场。
只是第一集季长歌没有出场, 第二集也没有出场, 第三集还是没有她的身影！不少人跑到论坛上询问, 等到回过味来才恍然大悟。季长歌只是女配中的一个, 为何要像等待女主角登场一般等待着她啊！
【为什么季长歌还没出场啊！等不及了。】
【我看你们是想借机踩人吧？谁真心等人？】
【季长歌那糟糕的演技还不让人说了？不过也是, 她只是个配角, 哪能跟我们萌萌比。】
【季长歌不是好货, 杨宁萌也恶心好么？这两颗老鼠屎一起糊穿地心吧。】
论坛中盖起了高楼, 一部分颜粉去舔岑如意的盛世美颜, 而有一部分则是守着看热闹。有人在官博底下得到了答案, 说季长歌饰演的谢嘉禾将会在第四集出场。这两部剧都是同题材的，就算没有这个想法，也会被人放在一起比较，更何况它们本身凑在一起, 也是因为激烈的竞争？一开始两者收视率相持平，到了第四集的时候，《女将军》稳压一头。
启明传媒的人坐不住了，动了手脚。顿时，季长歌从前那蹩脚的演技就被顶上了热搜。嘲笑声与谩骂声不断，黑子等着看热闹，颜粉在苦苦支撑，而书粉则是最为激愤，生怕季长歌毁了自己的女神。正式播出不像剪辑或者海报，它能将一个演员的演技完完整整给呈现在观众的面前。
季长歌抱着大侄女在跟岑如意视频。窗外寒风呼啸，雪花飘飞，已然是隆冬季节。季长歌不耐出门，而岑如意也不会在这种时节将她喊出去，只能借着视频与她联系。刚开始她以为季长歌会不愿意，满心的忐忑，哪想到她毫不犹豫地接通，重复几丝都不见不耐，还能看到欢欣与雀跃。这让岑如意心中的火苗越烧越烈。
“你在看电视么？”岑如意温和地声音传来。
季长歌点了点头，漫不经心一笑道：“不是说《女将军》里第四集登场么？我也看看，贡献点收视率。”
岑如意淡笑，她又问道：“网上的事情你知道了？”与季长歌接触久了，她才知道这人真的是不在意网上的流言蜚语，她坦坦荡荡的，行事也不加掩饰，有时飞扬灵巧如纤云，有时又飒爽凌厉，为什么旁人都不能善待她呢？
“看到了。”季长歌不知道岑如意的心思，她笑吟吟地应道，“让他们去说吧，到时候还得感谢对家给我们造势，不是么？”她不是以前的那个“季长歌”，自然不会像她一样，演技蹩脚。在大众的心中，她现在的形象跌得越低，她起来的样子就越让人震撼。在这个圈子里，名气上去了，钱就赚得容易。她既然找到了岑如意这一味“解药”，当然不能再让自己的形象一直陷入淤泥里。
“嗯。”岑如意点点头道，她与季长歌对过戏，自然知道她的进步有多大。比不得浸淫多年的老戏骨，但是战胜杨宁萌并非不可能。季长歌耐着性子看电视剧，岑如意也没有关闭视频通话，而是一直温柔地望着她，眸中洒落点点亮芒，如星之辉光。
【大家快看！季长歌出场了！】
季长歌出现的第一个镜头是由远及近的。一般观众不明白，但是看过了的人，明白这御花园的布景，就是谢嘉禾最初现身的地方。在敌军攻破京城前，谢嘉禾就是养在深宫中的、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她天真烂漫，可又有皇室的衿贵和从容气度。
不管是黑子还是粉丝都蹲在屏幕前看季长歌出场的场景，好获得日后的谈资。然后画面一闪，一道击鼓声响起，昭示着片尾曲来临了。
【我靠，我为了看季长歌出丑，放弃了我女神的剧！这一闪而过是在驴我？】
【楼上加一，被骗的不止你一个。】
《女将军》也是有下集预告的，但是镜头里出现的季长歌仍旧是昙花一现，眨眼便消失不见了。之后便是明堂上赐婚的场景。
【我猜一定是季长歌演技太差了，导演才不给她镜头。】
这样的言论在论坛中出现，还获得了无数个赞。憋着那一口气，观众们继续等待第二天播放，好打脸辱骂季长歌。而杨宁萌的粉丝像是有感应一般，纷纷将杨宁萌的各种剧照和动图找出来，开了一个长安神女的话题，俨然是将杨宁萌捧成了神仙。而她的演技，与往日相比，还真是有了不少的进步。早前经历过小三门事件的杨宁萌，知道这《盛世长安》是她翻身的最后一根稻草，当时绯闻缠身，为了不被替换了，她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现在更是恨不得在观众面前展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她在一个直播节目中现身，谈及拍戏时候的辛苦，也只是温婉一笑，说一切都是值得的。
“杨宁萌又想拿你当垫脚石了。”岑如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季长歌对她的行为没有丝毫意外，她懒洋洋道：“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再者这个圈子里很多狭隘的人，根本见不得新人起来。”
“你打算还击么？”岑如意又问。
季长歌眉头一挑，笑得肆意张扬，她道：“她选择了我当垫脚石，那我当然还要再送她一份大礼。《盛世长安》让她稳坐女主之位，很显然是失策了。”她早就对杨宁萌生出了防备之心，哪能不重点关注她？用钱真的能够买到很多的消息。只是不知道，这杨女士承担得起么？她勾唇笑了笑，锐利的眸子像是一只凶恶的猛兽。可岑如意不觉得心悸，甚至觉得季长歌就该如此。她平日里看似云淡风轻，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候，她也会露出自己的爪牙。
“可爱。”岑如意低低地笑了一声。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季长歌认真地望着手机屏幕，另一只手腾出空来，摸到遥控器关了电视。
岑如意又摆出了原先冷静自持的模样，摇头道：“没什么。”顿了顿，又问道，“临近新年，你打算怎么过？”
季长歌不假思索道：“躺着过。”看着岑如意讶异的神情，她又道，“我自己在家里过。”原身已经没有亲人了。这点对她来说正好，她也不想有亲情的束缚。
岑如意是知道季长歌的背景的，望向季长歌的眼神越发珍重，她温声道：“不如你跟我一起？”
季长歌闻言一愣，片刻后笑着叹了一口气：“岑姐姐呀，你不用跟家人一起过年的么？”看岑老爷子那样子，想来是个大家长，这种家族必定是要过个团圆年的。岑如意就在h市，怎么可能不回家呢？说实话，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她沉寂已久的心猛地一颤，可是理智回笼，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还是不抱有期待了吧。
岑如意没注意季长歌的神情，她的思绪都被那句“岑姐姐”给吸引走了，渐渐地耳垂发烫，面色发红。季长歌喊过她“岑老师”，喊过“如意”，也喊过“吉祥”，却没有喊过这三个字。尽管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调侃，可是她的心还是不争气地猛烈地胡乱跳动起来。
在《女将军》第四集播放的时候，对季长歌的质疑声不断，几乎达到了顶点。不难想到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只不过《女将军》的剧组的人却十分默契，没有一个出来替季长歌反驳。还是几个不怎么来往的女星酸溜溜说一句，季长歌肯定进步很大，要不然不会被选中，成为女配角。这话当然不能缓解季长歌身上的□□，反而使得它们愈演愈烈。
而等到第五集的时候，众多观众心心盼盼的谢嘉禾终于出场了。
【季长歌演的还敢看？怎么样，被辣眼睛了吧？】
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是杨宁萌的粉丝，自然守着看《盛世长安》，当然，也没有停止刷论坛。以往他黑季长歌的时候，会有很多很多人来点赞附和，可没想到这次只有小部分的声音。大家似乎沉寂了片刻，等到出声时，瞬间便炸开了锅。首页漂浮的帖子，无一不是季长歌的截图。
【啊啊啊！我的嘉禾小宝贝啊！这也太可了吧！呜呜呜，谁说季长歌没演技的？】
【这颜我可以舔一百年啊！】
【我的小公主现在还这么美好，一想到她的以后，我就好心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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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里的风向转变太快, 打了很多黑粉一个措手不及。
于珊珊也是其中的一个。她是《女将军》的书粉, 同时也是杨宁萌的粉丝。当初听说自家的女神要扮演谢嘉禾，激动地彻夜难眠。可没想到，杨宁萌最后被季长歌给顶替下来了。这让她如何甘心？她想着要是换一个有名望的, 她都不会如此，可为什么是一身黑料的季长歌？此后她就成为了季长歌的黑粉，致力于抹黑她。这次也不例外。为了看季长歌出糗，她都放弃看自己女神的剧了！
一双眼睛似是黏在了屏幕上，她的眉头紧蹙着，看着那一身嫩黄色宫裙的、在花园扑蝶的谢嘉禾，这完全符合她对小公主的幻想。前期的小公主是娇俏的、无忧无虑的！可是想到是季长歌那张脸, 于珊珊的面色又涨得通红。她死死地看着屏幕, 想要从中找出些许的不和谐来, 找到谩骂季长歌的借口。可一直看着, 直到季长歌的镜头消失了, 她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只得黑着脸看着屏幕。半晌后, 她飞快地拿出了手机刷论坛, 结果满屏的“季长歌演技爆了”。她面颊紧绷着, 又是恼恨又是喜悦。
作为一个书粉, 自然希望自己喜欢的角色得到完美演绎。可是演员是季长歌！
【我是季某人的黑粉, 不过看了今天的剧情，说实话，她的演技进步很大很大，把我心目中的公主给演活了。如果是这样子的谢嘉禾, 我竟然可以勉强接受。毕竟，除了季黑，我还是个书粉，谁不想自己喜欢的角色好呢？】
论坛上，有一个黑子发表这样的言论，引来了不少的赞同声。但是除开《女将军》一部剧，他们还是个黑粉。这方面不行，就另外寻找机会攻击季长歌。微博上的场景就比这里乱多了。季长歌演技差的热搜不仅热度没降，反而一直被顶上去。直到最新更新的两集放完，还是如此。但是等到凌晨的时候，风向就完全变了。季长歌的粉丝恨不得仰天长笑，拿着最新的截图以及各种评价去怼黑子。
【我们季姐演技很烂，那谁好呢？杨宁萌吗？快来看看这对比图，相似的场景，相似的服装，她杨宁萌就像一只黄色的蛾子。】
这话一出，杨宁萌的粉丝哪能忍？纷纷撕了起来，还标榜杨宁萌是小花旦里的演技第一。这么一整，使得另外几家的粉丝看她们不顺眼了。一时间混战，也不知道谁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