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望诊验孕
墨香一张俏脸更红了，她飞快地瞟了一眼旁边满脸妒忌的佘贵一眼，她想拒绝，可看见古剑阁英俊的面容和恳求的眼神，又心软了，点点头说道：“嗯，好吧，到会客厅里说吧。”
墨香带着古剑阁来到后院会客厅，略带羞涩瞧着古剑阁，低声道：“公子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在师父面前说好话呀？这没问题的……”
“多谢！”古剑阁看了看大门外没人在近前，压低声音说，“我是想告诉姐姐，你正在诊病的这位娘子，她怀孕了！”
墨香脸上笑容僵了一下，好奇地问道：“你跟她认识？”
“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
古剑阁已经料想对方会这么问，他只能找一个不是很有说服力的解释：“我通过望诊看出来的。”
事实上，三个月内的早孕通过一般的望诊是很难确诊的，但对顶尖的医者也不是没有可能。
墨香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古剑阁：“你能望诊确定是否怀孕？”
“嗯，墨姐姐若不相信，可以请尊师来复诊，她老人家应该能摸出早孕三个月内的滑脉来的。”
墨香顿时紧张起来，如果病人真的是怀孕了，那就会出大事的，因为这两个月来自己一直在给这病妇按照月事不调停经来治疗，药方里有红花、三棱和莪术这些活血通络的药，会刺激胞宫导致流产的。
墨香忽然想起一件事，便笑了：“公子，你的望诊可能不太准，因为我记得当初问诊时，病妇就说过她丈夫半年前跑买卖去了，就算临行前行房怀孕，那也应该怀孕近半年了。这么久不仅能准确摸出滑脉来，而且已经显怀了，简单的望诊也能看出来的。可是病妇压根没有显怀啊，所以你判断错了。——没关系，古公子，等你成了我们医馆的弟子，你的医术包括望诊会提升很快的。”
丈夫六个月不在家？
古剑阁愣了一下，他立即重新审视脑海中的诊疗系统屏幕，b超显示子宫里的胎儿图像很清晰，而且系统诊断结果赫然写着：“怀孕三个月”，这是不会出错的。
可是妇人说丈夫离家半年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女子给老公戴了绿帽子？
古剑阁耐心地对墨香说道：“墨姐姐，还是等尊师回来了复诊一下，毕竟涉及到孩子，谨慎的好。”
古剑阁质疑墨香的医术，这让她脸上挂不住，如果是别人，她早发火了，可面前的偏偏是个人畜无害人见人爱的俊秀公子，让她有气也发不出来。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让小师妹来切脉，她脉学修为在我之上。”
墨香带着古剑阁回到医馆。
佘贵忙迎上来，充满敌意地盯了古剑阁一眼，问墨香道：“大师姐，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墨香横了他一眼，让古剑阁稍等，随机快步走到一间诊室，很快带着一个少女出来了。
这少女是神医韩天爵的女儿，名叫韩豆豆。二八妙龄，梳着双丫云鬓，身穿白绫衫儿，杏黄色软袜衬弓鞋。脸上不施粉黛，却看着粉嘟嘟的，唇红齿白，长得像个瓷娃娃似的，说不出的俏丽可爱。
韩豆豆显然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她没有多说，坐下诊脉，诊完左手诊右手，又沉吟片刻，问病妇：“你丈夫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病妇脸有些潮红：“大概半年前吧。他跟商船去南洋跑买卖去了。”
“你确定？”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韩豆豆站起身，对墨香摇摇头，“不是滑脉。”
墨香定下心里，有些歉意地望向古剑阁，柔声道：“嗯，真的不是你望诊的那样，病人没有怀孕，她这是寒凝气滞血瘀导致的小腹坠痛。你应该知道，望诊验孕不是那么准确的，不要太轻信，还是切脉来的准确些——不过，还是要多谢你的好意提醒。”
“望诊验孕？”佘贵一张脸顿时阴冷下来，对古剑阁道，“原来你是个江湖相面的骗子，竟然骗到我们医馆来……”
他这话声音很大，不少郎中、病患及家属都诧异地望了过来，有几个好事的竖着耳朵开始听。
古剑阁涨红着脸：“你们不信我，等药把他肚子里胎儿打下来了，就后悔莫及了！”
病妇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我……我怀孕了？”
她婆婆也立即紧张起来：“不会吧？我儿子都出去差不多半年了，要是怀上，早就能看出来了。——我说儿媳妇，你不会是在外面……”
“婆婆！你说什么啊，儿媳清清白白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不要脸的丑事？——这位大哥，你别乱说啊，我男人离开家半年了，我怎么可能怀上？”
古剑阁耐心解释：“我不知道原因，我只知道结果，结果就是，你真的怀孕了！这药不能再吃下去了，会滑胎的。”
佘贵怒道：“越说越不像话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京城第一名医天爵堂，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二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韩豆豆打断了佘贵的话，冷着脸瞅着他，“我爹多次告诫我们，对人要和气，不能盛气凌人，尤其是咱们这样的医馆，就更要注意，你怎么转脸就忘了？”
佘贵表情很是尴尬，他虽然是师兄，可人家是韩神医的掌上明珠，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心尖上的肉，他佘贵谁都敢惹，就不敢惹这位小姑奶奶。
墨香也插话说道：“是啊，二师弟，古公子是一番好意。望诊判断是否怀孕的确有可能，但要求很高，师父师娘都未必能做到，又何况他只是一个准备考入咱们医馆学医的学徒呢，情有可原的，不要为难他。”
佘贵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眼见两位美人都这么说，眼珠一转，立即扮了一个笑脸：“小师妹，大师姐，你们俩误会了，我只是告诫他学医要踏踏实实的，不能乱来。其实，会诊跟江湖相面的先生差不多，也都是察言观色嘛。就像大师姐说的一样，这望诊水平极高的时候，完全可以断人吉凶生死。想必这位姓古的兄弟还没练到家，不过也很难得了。”
“而且，虽然明知这里是神医的医馆，古兄弟却还敢直言不讳说出心里的判断，说得准不准放一边，单单是这份敢于质疑名医的勇气就让人赞叹。厉害啊厉害。古兄弟，我看好你哦，师父一定会喜欢你的。”
说到这，佘贵挑着大拇指一副由衷赞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