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善意谎言

古剑阁退出了系统，时空恢复。

兴王爷当然不会有半点感觉，瞧着他拱手说道：“古公子要不要给家母诊脉望舌什么的?听说你瞧一眼就能确定人的病情。不过，如果诊脉望舌之类的，或许更准确些。”

古剑阁没有说话，他在琢磨该如何回答。

如果告诉老人家会在一年之后处理失明，而自己却没有办法医治，那必然会使老人家陷入绝望之中。一个人生活没有了希望，那会比失明更痛苦，他怎么能把这样的残酷现实告诉这可怜的老贵妃。

因此古剑阁决定说一个善意的谎言。他微微一笑，说道：“老人家这病会在五年之后便能康复。这病由来已久，老人家应该是在十年前就开始看不清，逐渐发展到现在，只能看见人影晃动，却无法看清人。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对于慢性病治疗起来可是要费一些时间。大概需要五年时间才能够把老人家的病彻底治好。”

兴王爷和邵贵妃都是又惊又喜。尤其是兴王爷，他很担心古剑阁会说出老人家这眼睛没希望的结论来，让母亲断了念想。他原本想暗中叮嘱古剑阁，如果真是发现这种情况，要私下告诉自己。但是他却没想到他跟母亲提到要让古剑阁来看的时候，母亲已经料想到他会这么说。所以当时就已经明确而严厉的告诉他，要么就不要请来给自己看，请来给自己看就一定要让自己知道真相，绝对不能够隐瞒或者说好话。要是答应就请来，要不答应就不用请了。

兴王爷见母亲说得如此坚决，当然不敢擅作主张，也不敢阳奉阴违，当下只好答应，因此他并没有提醒古剑阁私下里把病情告诉自己。

他只能是暗中希望古剑阁检查的结果会比较好，没想到古剑阁甚至直接断言说五年后眼睛就能康复。虽然现在母亲年事已高，但再活五年应该问题不大，母亲身体一直比较好。而且古剑阁说得有道理，她都已经十年出现这种情况，病情越来越重，要想完全治好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连御医太医都没有辙的病，又怎么能指望一个天爵堂的学徒一举拿下马上治愈，显然不现实。

所以兴王爷刚开始并没有寄托给予任何希望让古剑阁能把母亲的眼睛治好，只是让他预测一下未来病情会如何也就是了。却没想到古剑阁直接断言可以治，而且五年之后就能治好，当真是意外之喜。

眼看着邵贵妃欣喜不已的样子，天玄道长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嫉贤妒能，只是他很少被人轻视过，走到哪都是众人的焦点。而现在兴王爷一家却把焦点放在了这少年身上，而不把他这个号称九十岁老道放在重点，当然是有些失落了。

于是他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可是先帝的贵妃娘娘，按规矩要由太医院御医才能医治，其他人是不能医治的，否则有僭越的嫌疑，而且，其他医者给贵妃治病，要皇上点头才行。当然，老道或许是多事了。”

兴王爷点点头。天玄道长说得没错，是有这个规矩，宫里的娘娘那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来给看病的，要看病只能是太医院的太医来看。否则，一些庸医口若莲花骗得娘娘的信任，给娘娘随便医治，出了问题那可就悔之晚矣。尤其是对先帝的嫔妃更是要谨慎。

因此，兴王爷即便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能随便让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年轻郎中来给看病的。否则，皇帝怪罪他可吃罪不起。

兴王爷有些犹豫，朱厚熜却先说话了：“这没关系，可以叫古公子开一个方子，然后拿着方子去太医院，让太医们研究。觉得可用就由太医重新理方子来用，这不就行了?也不违反规矩，把古公子的方子变成太医院的方子，这个方法倒是可行。”

兴王爷很是赞赏自己的儿子，居然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当下点点头，瞧向古剑阁。

不料古剑阁却摇摇头，歉意的说道：“抱歉，老太太的病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进行医治。因为这病需要一种很特别的治疗手段，这个手段目前我还不会，我需要五年时间来加以磨练。我预计五年之后，我医术就能达到这个水平，那时候我再给贵妃娘娘医治。这病如果顺利的话，最多一个月就能完全康复，眼睛就能清楚地看见所有的一切，就像十年前娘娘所能看见的那样。”

古剑阁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留有后路的。因为贵妃娘娘的寿命也就能活五年，五年后她就会病逝。而五年之内自己能否达到需要的水平不得而知，所以给个五年之期。到时候如果能达到了获得眼科相关手术器材，药品和技术就可以给邵贵妃做白内障，手术如果达不到，那就只有眼睁睁看着她死去了。

古剑阁也想过治好她的五年后导致她病逝的疾病，但是先前的检查古剑阁并没有发现邵贵妃身上致命的疾病存在。所以这个病应该是这之后五年内才会出现的，至于什么时候出现不得而知，是什么病也不得而知。所以古剑阁没有办法现在来治她的病延长她的寿命，以便能够替她只好白内障。

古剑阁描绘的美好前景已经让贵妃娘娘欣喜不已了，虽然她并不完全相信这会实现。毕竟连御医都治不好的病，他一个小郎中真的能治好吗？

同样有这个想法的还有天玄道长。

他淡淡一笑，说道：“古兄弟，你说五年之后就能治好贵妃娘娘的这眼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吹牛。反正是五年以后，五年以后谁知道这世界会变成怎么样？你大可到时一走了之，到哪去找你去?当然，老道完全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只是那些无聊的人耍嘴皮子，喜欢议论别人的人不这么想来着。咱们不这么想，架不住别的人会这么想，对吧?所以说话要慎重。”

虽然天玄道长一口一个别人会这么说他没这么想，可是谁都知道实际上这些是他的想法，当然也不排除其他人也有类似的想法。比如兴王爷，他也觉得古剑阁这话有点过了。

其实，他并没有指望古剑阁能说治好这种病，他只是让他预测一下病情的发展罢了。但古剑阁居然说了五年之后能治，现在他没有这个技术，也没有这个药，这就让兴王爷有些失望，脸上不由得笑容消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