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自杀第八十六天
威斯曼在确认过好几次后终于确定沈希真的完全不同意他给昏迷的人检查身体, 任由他说出花来这人也完全不在意。
这是一个完全不在意别人怎么说的人, 却洞察力惊人。
大约在他们进门的一瞬间这人就察觉到他并不是医生。
这样就麻烦了, 那个人全身都是让人避之不及的锋芒, 且完完全全将他们当成了可疑人物, 并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归类为需要驱逐的对象。
“既然如此，中尉，我们先去其他地方。”
威斯曼妥协, “走吧。”
一直看着那些人离开病房, 沈希这才重新坐回座位上, 他盯着病床上还在安慰睡着的太宰治，眼中带着淡淡的温柔。
“快醒来吧。”沈希握着他的右手, “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接着整个世界陷入沉默, 沈希叹了口气。
“好吧，刚才是开玩笑……我总是舍不得抛下你的。”
另一边，威斯曼去了石板之间，诸位王权者也是第一次看到受损后的石板, 说实话, 石板看上去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有些在意的是，上面尚未干涸的血迹。
威斯曼伸出中指碰了一下上面的血迹，看着指尖的血液，威斯曼低声询问：“中尉，这些血是谁的？”
“这便是刚才昏迷的青年留下的血迹。”
“当时的监控有吗？”
黄金之王让手下取出监控，威斯曼静静的看着画面, 其他王权者也相当认真的观看，生怕遗漏了什么。
原本的画面相当安静，但就在下一秒钟，一个青年从空中瞬间降落，监控中相当诚实的记录下青年落下来的全过程。
在砸落在石板上的一瞬间青年还是清醒的，最起码他的眸中闪过痛苦，下一秒钟青年昏迷，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淌出，一道白光闪过，石板发出嗡鸣声。
“等一下。”
威斯曼将画面倒退，最后倒流到白光亮起的画面上。
“这是什么？”
“初步判定，这是这个人的能力。”黄金之王冷静开口，“但具体是什么并不清楚，威斯曼，你认为是这个人的能力导致了这些事情的发生吗？”
“这并不合理。”宗像礼司道：“权外者的能力也是来源于石板，这些能力无法作用于石板才对。”
威斯曼摇摇头，“这些的话，或许那个人的同伴清楚。”
“你说那个男人？”灰王微微皱眉，“他看上去对我们敌意很大。”
赤王站在最后面，几乎要听睡着，其实这些人里面他才是最不在乎的一个，是不是王都无所谓，甚至如果能力全部消失对他来说好处比坏处多。
“那个人将死亡看的很淡，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也没有什么可以诱惑他，你们打算怎么做？”
“不管如何，先去看看再说。”
于是众人再次来到病房，只不过这一次威斯曼单独一个人进去，其余的人在门外等着。
周防尊靠在门框上，一副懒散的模样，在身上王之力消失后，他感觉全身都放松了很多，那种暴虐的情绪也从他身上消失。
“赤王看上去并不在意结果。”宗像礼司看向周防尊，“还是说，赤王认为现在的情况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周防尊轻呵一声，“这就不用你管了。”
病房内，沈希背对着威斯曼。
“所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威斯曼站在门口，“请问你现在是否知道现在的情况，或者说，你知道石板是什么吗？”
沈希并不知道石板是什么，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太宰治一个人身上。
“会有人因为此死去也无所谓吗？”
沈希声音冷淡，“他们死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先生你是在道德绑架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威斯曼看着他，“其实比起来，我也希望这个世界回归原先的模样，我原本一位石板带来的是幸福，但并没有想到……”
沈希盯着病床上的人，“石板是什么？”
“石板是王的力量源泉，也是赋予这个世界异能的起因。”威斯曼声音中带着怀念，“我曾经是一个科学家，研究的就是它。”
沈希没有抬头，“如果太宰醒过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知道？”
“既然你说石板是王的能力源泉，那我就知道了。”
他说的石板就是太宰压在身下的东西吧，接近于世界基石般的存在被太宰治的人间失格笼罩？说实话，真的很倒霉。
突然，沈希猛地站起来，他微微睁大了双眼，黑色的眸子里带着一点惊喜。
病床上的人发出一声细微的痛吟，接着幽幽的睁开眼睛，虽然只有一条缝隙般的大小。
但毫无疑问，太宰治醒了。
太宰治看着沈希，嘴唇颤抖，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沈希很清楚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醒了？真的醒了！
“谢谢你。”沈希看着威斯曼，“抱歉，我之前说话太重了，请问先生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全部告诉你。”
阿道夫·k·威斯曼：？？？
……
“太宰的异能人间失格，能够消除他能够碰到的异能。”沈希看着威斯曼，“但实际上，不只是异能，他似乎可以消除所有奇特的能量，不只是异能。”
威斯曼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能力，“可以干涉王的力量吗？”
“并不是这样。”沈希难得耐心的和威斯曼解释道：“他并不是你们所说的石板赋予的能力，甚至来说，他甚至可以消除这块石板的能力。”
威丝曼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天生的能力者？”
“我和太宰之前在山上，因为约定好了一起自杀。”沈希声音低沉，“但落下的时候发现这里并不是山脚下，而且空中的风把我们分开，之后就是现在。”
自己自空中落下没有丝毫损伤，但太宰却直接重伤垂死。
“那这个所谓的能力，可以消除吗？”
沈希想了一下，“一般来说太宰只要不被接触到异能就会失效，但这一次不一样，太宰的血渗进去了吧。”
“也许你们可以试试将石板清洗一下。”
所以……果然是那些血的原因吗？
没有在意离开的威斯曼，沈希坐回病床前，太宰已经闭着眼睛，但已经不同于之前，现在的他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
昏迷代表着不知道会不会醒来，睡着了总会醒过来的。
“你要看多久？”太宰治闭着眼睛轻声道，隔着一道呼吸罩，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但已经足够让沈希听清楚了。
沈希趴在病床上，“看到太宰醒过来为止吧。”
太宰治微微勾起嘴角，“啊，真是太荣幸了，能够让沈希一直看着我。”
“你疼吗？”沈希突然问他。
“疼。”
沈希眼中闪过一丝情绪，“我记得太宰不喜欢疼痛。”
“但是没关系。”太宰治睁开眼睛，虽然有些疲惫，但他的精神却很好，“一睁开眼睛能够看到沈希在我面前，我很高兴。”
“是吗？”沈希攥住他的手指，“我以为你睁开眼睛后会觉得我多管闲事，如果当时我没有理你，你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还不会这么疼。”
太宰治活动了一下右手，接着反手轻轻握住沈希的手。
“你能够救我我也觉得挺惊讶，毕竟在你心中死亡似乎是最重要的。”太宰治看着天空，“但是你却救了我，这让我突然觉得，我是不是对你来说很重要。”
“当然很重要。”沈希直言不讳，“太宰还在怀疑这一点吗？”
“不，没有。”太宰治看着他，“所以，我也不会讨厌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你多管闲事，因为你在我心中，同样很重要。”
……
苏醒过来的太宰治恢复的相当迅速，仅仅两天的时间他就可以下床走路，完全看不出他昏迷时的重伤模样。
与此同时刷了两天石板依旧没有解除影响的白银之王再次上门。
他进来的时候沈希并不在，但上次昏迷的青年却坐在床上微笑着看着他。
“先生你好？你找谁？如果找沈希的话他现在不在。”
威斯曼摇摇头，“其实找你们谁都是没有问题的，这位先生，请问你如何才能解除自己的能力？”
“能力？”太宰治看着他，“你说的是异能吗？”
“对，就是异能。”
太宰治看着他，“我的异能无法控制，所有接触我身体的异能都会失效，当然只要离开我的接触就会恢复。”
“可是，虽然你这样说，但石板在你离开后也没有恢复啊。”
“石板？”
太宰治回想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个我摔下来时撞到的石头吗？说起来实在是太危险了，差一点我就直接进入天国，或许是黄泉也说不定，哈哈哈好可惜啊。”
“先生。”
“你还不明白吗？”太宰治收起笑脸，“人间失格是我无法控制的异能，如果我能控制什么时候异能生效，什么时候异能可以失效的话，我早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说完太宰治再次微笑起来，看上去一副好奇的样子，“对了对了，沈希告诉我你是预言家，说出来的话都可以成真的！你帮我算一下我什么时候可以自杀成功离开这个世界吧！”
阿道夫·k·威斯曼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可以走在一起，因为他们都不是正常人。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欢呼！
ps：给你们剧透一下，下个世界去文野《太宰治与黑暗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