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 111 章 (4)
从空无一物的空中抽出了一个金属手提箱,像是那里有个看不见的柜子一样拎出箱子,搁到了身前。
这是什么戏法!?
没等他们从这个画面里惊回神,少女已经打开了手提箱,就在她旁边坐着的产屋敷第一个看见了箱子里一个个小巧的黑盒子,外形类似古早的直板按键手机,但键位只有三个。
“这是我的研究所新研发出来的测鬼仪,只要按动开关按钮,方圆五公里的鬼物反应都会显示在屏幕上。”对着这群还靠着古刀斩鬼除恶的剑士们掏出这样的黑科技,透的脸上毫无起伏,给旁边的主人家演示怎么操作仪器,“像这样打开之后,屏幕上会出现类似雷达扫描的画面,如果扫到鬼……咦?这附近竟然也有鬼吗?”
演示的话在真的扫描到有鬼在时停顿了一下,但很快透又继续解说。
“这样更好。当主请看,雷达上显示的绿点是握着测鬼仪的我们的所在地,旁边那个红点就是鬼物所处的位置。开关键上面的两个键可以放在和缩小雷达范围,范围最小,扫描到的鬼物数据越清晰,距离也更直观。这只鬼物距离此处两公里,位处于我们的西南角。有人要去确认一下真假吗?”
解说完测鬼仪用法的透将东西朝九柱的方向递去,却发现那九人表情古怪。
“不用试了。”虫柱的蝴蝶忍笑着举手,“那边的那只鬼我们都知道的,就在我的蝶屋里住着,是目前唯一一头没有吃过人的鬼,也是我们的鬼杀队的同伴。透……大人的这个仪器是有效的。”
“是吗?不吃人的鬼吗?”透这回也意外地眨了眨眼睛,“我第一次听说,稀有品种呢。不过鬼杀队的判断想来不会有错的。”她并没有太过好奇,而是将箱子反转过去,把这几部测鬼仪推向了九柱那边。
“这些都是研究所新做出来不久的仪器,暂时只有这么些,以后产量会增加,争取让鬼杀队的所有队员人手配备一部。”九柱们将东西拿到手,正好奇地摸来摸去,“相对的,如果遇到能生擒回来的鬼,我想请诸位将它们带回来。”
九柱都没有直接应话,而是都看向了他们的主公,见当主轻轻点头后这才有人开口。
“普通的鬼是没问题啦。”抓着一手可握的小巧机器,宇髄天元一手插着腰道,“但是听你刚才的话,其实是更想要十二鬼月的那些鬼吧?那些家伙我们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抓活的回来啊。”
下弦的鬼物还能凑和,可是上弦的那些……近一百多年来,只有它们杀死柱的消息,却没有有柱砍过哪个上弦鬼的头过。
“这一点我也有考虑到,所以准备了这个。”
少女脸色不变,九柱便又见了一次她虚空取物的戏法,这次她拿出了一罐……透明玻璃珠?她从罐中取出了一颗,对准了太阳,阳光下珠子光芒闪闪。
当太阳西沉,月亮出现,玻璃珠也映上了柔和的月光。
“真的有用吗?”
拈着珠子对着月亮透视,不死川实弥一脸狐疑。
诸君虽然战力高强,但身体都是血肉之驱,我自然不会让大家如此冒险,所以准备了此物。这是结合了特殊术式的束缚道具,针对具有无惨之血的鬼物的专用品。不管是普通的鬼还是十二鬼月,遇到后砸到鬼物的身上,就会立刻生效将它们锁定束缚进珠子内,到时候将珠子带回来就好。
回想起柱合会议上那个通行透的话,不死川半信半疑。
他收起珠子,又取出测鬼仪,在他认为有鬼物的地方直接开启扫描,没过多久,雷达就有了反应。
在东南方!
顺着雷达的指示,不死川一下子找到了恶鬼,非常及时地救下了差点被吃的受害人,这节省下来的宝贵时间就算桀骜如他也不由在心里赞了一声“真好用”。
之前为了救人,不死川只来得及砍断了鬼的手臂,这会儿它正不断地一边惨叫着一边血肉重生,这位风柱见状刚要惯性举刀砍了它脖子,忽然想起口袋里的玻璃珠,他立刻拿出来带着实验的心思扔在了鬼的身上。
透明的玻璃珠如同小孩子玩耍的那些玩具,却在接触到鬼物的第一时间突然发出微光粘在鬼身上掉不下来了。
下一秒,那头被粘住的鬼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给封住了行动一样定格不动,整张鬼脸满是惊恐发出惨叫:“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我不能动了!?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嘎!”
从它被珠子粘住的那块区域开始,鬼的身体开始不断缩小然后直接吸入玻璃珠内,连惨叫都没喊完整头鬼就消失不见,整个过程可以说是十分快速了。
地面上只有落地的玻璃珠在轻轻滚动,等了好一会儿,才被终于愣回神的不死川捡起来。
这时候的玻璃珠已经不透明了,不死川这时再对着月光去看,就能清晰的瞧见一头微缩的鬼被关在里面,哭喊挣扎着敲打球壁求他放它出去,表情惊慌又无措——它毕竟在变鬼前也是人,又有多少人能面对这样的变故呢?
不死川拈着球,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它,半晌后他脸上的笑容越咧越开,配着有两道粗疤的脸,癫狂又可怖。
相比风柱这样的反派脸,其他也做过同样实验的柱们虽然表情各异,但心情却是相似的。
主公大人真的是找到了一个相当强大的盟友啊!
能行,这一次一定能行!
他们一定能打败鬼舞辻无惨!
“猎鬼肯定是没问题,实验体的库存也不用发愁了。但是想打败那头始祖鬼大概还要很长时间吧?”
研究所里,透一边拿着滴管和试管做着试验,听着ai的电子音汇报近期鬼杀队送来的实验体数量又增加了多少云云,表情淡然。
“毕竟有这种地方存在,以它那能苟一千年的胆小性子,只怕会躲得更深。”
嘛,始祖鬼没有,这些替代品也能用。
将试管里做反应测试的血液倒回一个圆椎形的试剂瓶里,透转身离开了试验台,走到墙边的测试仪器上将瓶子放了上去,开始操作起来。
视线往后,是蜂巢式的研究所里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多的水箱标本,里面存放着各式各样的鬼物器官,偶尔能看见的残缺脑袋,可以清晰地看见脸上或绝望或麻木的表情。
而门外走廊的深处,不时又能听见鬼物的惨嚎。
这个没有神佛存在的世界里,不知不觉有了一座专属于鬼的地狱。
长野家的伯爵府今日一派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
哦不,已经不能叫伯爵了,现在是侯爵府了。
为了庆祝升爵一事,侯爵府广邀贵族和富商,要举办一整天的庆祝派对。
早不缺钱的侯爵府建得富丽堂皇,装扮一新的宴会厅衣香鬓影,官盖云集。
律子夫人的身体早已经养好了,此时满面春风的应对来往宾客的恭贺,她是这次派对的主办人,自然是很多人簇拥恭维着。
虽然是主办人,但所有人都清楚,主角并不是她,而是她的那个养女。那一位才是长野家真正的灵魂人物。
面上恭喜完律子夫人的贵族们走到大厅的一角,一边享受着这里的进口美食美酒,心里也是止不住地泛酸。
谁能想到呢?谁能想得到啊?一年前他们全都没当一回事的那个养女会取得这样的成就?
当时他们还笑律子夫人傻,花光所有的积蓄就为了给他们介绍自己收了个养女,还把权利都移交到一个外人手里简直是疯了。现在看来傻的是他们自己啊!
就这么一年的功夫,长野家不但资产翻番,连爵位都往上提了一层,这个养女在政坛上更是手握一方实权,特别是最近她不知道又从哪里拉来了一大笔投资,将揽下的政绩做得无比漂亮,一众贵族又是震惊又是眼红。只恨不能回到一年前把这姑娘抢过来,再宣布收养她的人是自己家族。
可心里再恨也没用,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摆出笑脸硬挤过去。没办法成为长野家,但成为长野家的亲信,像之前那些最早跟随通行透的那些家族一样跟着喝汤总是可以的吧?
眼看着那些家族跟着鸡犬升天腰包包鼓鼓,早就穷怕了的中立派贵族们再也忍不住,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抱上大腿。
现阶段的高位贵族,包括那些大名华族,都没有长野家有钱且大方。在单个的家族权势上,长野家是比不上那些大牌贵族,但它的周围紧紧簇拥着不少中下等的贵族,形成以长野家为核心的绝对利益团体。加上长野家的主事人本身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敢动她一下必然会被砍下一只手的狠辣,让那些有能力对付它的家族十分忌惮,轻易不敢出手。
在这些家族忌惮和犹豫的时候,长野家已经完全成长起来,如今谁想要打击它就要做好两败俱伤甚至被反吞入腹的准备。在对方如此强势,并且还在快速上升的情况下,就算有心思的家族也会暂时收缩起来,眼睁睁看着长野家越发坐大。
“侯爵大人来了!”
会场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之前本就嘈杂的现场仿佛滴了水的热油,越发得沸腾起来。
“侯爵大人!”“侯爵大人,贵安!”“透大人,今天的您真是美极了!”
一大群明明年纪都比少女大的贵族们团团围过来,笑容热情,丝毫不觉得羞耻地谄媚着那个小姑娘,众星拱月般随着女孩的移动而移动。
少女一身冰蓝色的宫廷礼裙,长发盘起缀着珍珠王冠,面对众人的蜂拥依旧面不改色。大概是因为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关系,明明很多人有心亲近,却下意识地无人敢靠近她周身一米之内。
她面色从容地与贵族们对话,三言两语将这个包围圈拆散,派对开始正常进行。
这也让一些还在犹豫中的中立贵族下定了决心,跟早就事先商量好的其他几个家族主事人联袂找过去,表情颇有些破釜沉舟。
“考虑清楚了吗?”像是知道这些人过来是为了什么,这位少女侯爵直接开门见山,“真的决定选帮我的话,后面就不能反悔了。”
想到长野家之前处理叛徒的利落手段,几家的族长也是变了变脸,但很快就坚定点头:“我们考虑清楚了!侯爵大人……不,通行大人,我等愿意助您一臂之力!”
本来收益和风险就是并存的,而长野家的通行透是这其中性价比最高的,他们已经是晚上车的了,这个时候如果再不赌一把,以后就再没机会翻身发达了。
他们都知道的,此时的加官进爵从来都不是这个女孩的目标终点,都只是为了那件大事的铺垫而已。
为了之后的,首相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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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 123 章
无限列车号即将启动。
站在火车站前的灶门炭治郎和他的另外两个小伙伴正对着这个停在眼前的火车各种惊叹。
“这家伙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吧!一定是的吧!”戴着猪型头套赤着上身的一个少年郎指着火车大声嚷嚷, 刷的一下抽出腰间的双刀, “哟西, 趁着它现在睡着了,我要先发动进攻!”
“都说了不是啊伊之助,这是火车啊!”旁边一个金发少年瞪着死鱼眼纠正,挥舞着手里的车票, “我们的票都买好了你还在这里发什么傻!”
周围还有其他等车的旅客呢, 我妻善逸这会儿只觉得好丢脸。
“等等呀伊之助。”炭治郎也在这时发表意见,“说不定这是这片土地的守护神呢?这么突然攻击它不太好吧?”
这两个乡巴佬真是够了!
“都说了是列车,列车!交通工具, 载人用的啊!”人来人往的火车站里,周遭投来的视线真是让善逸无比窘迫,“我们在蝶屋复健训练的时候送来的一些报纸你们都没看吗?”
“报纸?”炭治郎先是一愣,然后啊一声想了起来,“就是前一阵子蝶屋里突然增加的报刊角吗?我忙着训练的事没什么时间去看, 不过听说是那位跟主公大人合作的……”
“猪突猛进!”就这么打岔的一会儿, 两人突然听到伊之助喊出了一声口号,下意识看过去时, 这个猪头少年已经朝着车厢的厢身一个头槌砸了上去。
“快住手,好丢脸啊!”善逸慌忙制止时已经晚了一步。
被这动静吸引来的车站保安早已经吹着口哨警告过来:“你们在干什么!”快速地往这边冲过来后见到是三个持刀人士顿时又吓了一跳,“这帮人身上居然还带刀啊!警察, 赶快叫警察来!”
啊啊!哇哇!啊啊啊啊!
总之三个少年经过一番惊吓后,总算有惊无险过了这一关。
“可算解决了,刚刚差点以为要靠逃跑才能躲过一劫。”三人中见识最多的善逸大力松了口气, 低头看着手里的一个证件小本,“没想到这个证件这么有用,那些人看到上面的政府公章什么都没追究就走了。”
“真的呢!”炭治郎也是一脸惊奇,“明明开始还是一副要报警还想要没收刀具的样子,结果把这个拿出来就什么事都没了。看来要把这个好好保管才行!”
这个额角有着伤疤的少年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将证件重新贴身放好,旁边的伊之助也在跟着照办。是不能丢了,这个东西拿出来就把这些土地神的侍卫们吓跑了,确实很好用啊!
“一切都是托那位侯爵阁下的福啊,鬼杀队转正了真是方便了不少。”善逸收起证件本时也是一脸感慨,之前还算正经的面庞秒变怀春少年状,“炭治郎,你肯定都没看报纸,上面有那位侯爵小姐的照片哦,长得超可爱的!可惜上一次她来主公大人这边作客那会儿我们都在蝶屋养伤,不然就能亲眼见到本人了!那么模糊的照片都拍得这么可爱,本人一定更加漂亮啊!”
“这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吧?”炭治郎在加入鬼杀队之前一直都是生活在偏远落后的山区里,但就算是见识不多的卖炭少年,他也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位侯爵大人既然给我们提供了这么便利,我们也应该不要辜负她的期望早点完成任务才对。”
“炭治郎,你说了很残酷的实话啊!”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早点上车吧。”
发车的时间一到,列车的车头鸣笛了几声,很快轰隆隆地启动奔跑起来。
炭治郎三人是根据总部分派的任务来到这辆列车上的,甚至还知道这辆无限列车上不只是他们,还有炎柱的炼狱杏寿郎在。
卖炭少年凭着他超于常人的嗅觉,很快找到了正在车厢里已经猛吃了十几盒列车便当的炎柱。
除此以外,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穿着紫色长裙披着白色坎肩的少女,一顶时下都市女性非常流行的宽大帽子遮挡了女孩大半边的面孔,相比起炼狱先生的各种不拘小节,少女无论举止还是气质都被衬得格外安静与优雅。
炭治郎一行立刻跟炎柱打上了招呼,自然不会漏掉对面这个明显跟他是同行者的女孩子。
“哦,你说她啊,她是我的……”之前还大大咧咧跟炭治郎三人说话的炎柱忽然就吞吞吐吐,卡起了壳,眼睛频频朝对面看过去,“呃,她是……”
“你们好,我叫远香。”似乎是受不了炎柱的拖沓,少女直接自我介绍,“杏寿郎哥哥的远房亲戚,这次是在列车上意外碰头,就坐下来一起聊聊了。”
哦……
炭治郎和伊之助刚愣愣明白时,身旁的善逸却跟嗑了药一样眼放精光冲到了少女面前,拉住人家的小手单膝跪下一脸深情:“远香小姐你好,我是我妻善逸,很高兴能在这辆列车上遇到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以的话……呃!”
这位色令智昏的少年话没说完脑袋就被挨了一记巴掌,回头就看见动手的炎柱站在那里一脸怒意地瞪他:“你在干什么呢!竟敢这么言行无状地对待……呃,对待我妹妹!给我老实一点,坐一边去!”
说完,就直接拎着善逸的后衣领粗暴地甩到了对面的座位上,末了还嫌不够,又恶狠狠地瞪了善逸一眼,直把可怜的少年吓得抱着刀缩起来。
伊之助见状哈哈笑起来,逼真的野猪头套都是一抖一抖:“又去追赶女孩子,这下被人家哥哥揍了吧?”见惯了善逸不是追着炭治郎的妹妹迩豆子跑,就是成天看着蝶屋里的几个女生一脸荡漾的笑,再迟钝的伊之助也知道善逸的这个臭毛病,一点都不同情地嘲笑起来。
然后善逸就和伊之助吵了起来,旁边的炭治郎苦笑着劝架之余,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对面的炎柱和少女看去。
炼狱先生刚刚身上传来说谎的味道,但是他维护远香小姐的这份心意却是真的,而且还是那种接近他对主公的那种维护等级的味道。
这两人应该并不是远房兄妹的关系,炭治郎通过他的鼻子闻出了蹊跷,但也不想去拆穿,说不定是炼狱先生任务计划的一环呢。
他如此想着,列车上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有列车员过来给每一个乘客检票了。
“请……出示一下车票……”脸颊消瘦的列车员面容呆滞,一边说着官方话一边接过乘客们递来的车票,打上验票钳,“检好了……”
一瞬间,原本还有些闹腾的车厢内尽数安静下来,除了站在过道中间的列车员外,所有人都垂下脑袋陷入了沉睡中。
血鬼术·眠梦!
这个术式发动的时候,也代表了整辆列车的乘客都入睡了,唯有那头施放了异能的鬼物放过的一些人类才依然清醒着。
操纵着所有人梦境的那只鬼,正是十二鬼月之一的下弦之壹·魇梦。它是睡眠之鬼,能让人强制进入睡眠,使用与梦境有关的血鬼术。
“真简单啊,人类。”夜晚的铁轨上,列车不断疾速前进,一个身着洋服留着中长发的男子站在车头的顶部迎风而立,“不管是强者还是弱者,人类的心都像玻璃制品一样脆弱易碎。只不过许以几场美梦,就有人类愿意替我动手,主动潜进那些危险的鬼杀队成员梦境里去破坏他们的精神,真是再划算不过的交易了。”
鬼和鬼杀队纠缠了几百年,双方对彼此都了解甚深,作为下弦之首的魇梦非常清楚这些身经百战的人类对杀气有多敏感,就算它强制他们入眠,但只要它在外面露出些许杀气或者被察觉到它身上的鬼气,这些人类就会立刻被惊醒。
所以,它让一些意志不坚只想陷入美梦逃避现实的人类去做这项暗杀工作,利用它给的梦境之绳以自身意识潜入到那些鬼杀队员的梦境中,再破坏掉人类的意识源头精神之核让鬼杀队变成活死人,再由它来动手杀人就变得格外简单了。
魇梦其实也可以自己主动进入这些鬼杀队员的梦中寻找精神之核去破坏掉,但这个行为危险系数太高了。
主动进入他人的精神世界,虽然对方以为是在做梦并不设防,但也意味着自己单枪匹马闯入了他人的主场,精神与精神的互相交流是非常危险的,稍不注意就会被主人影响,甚至可能直接被主人消灭掉,自己反而万劫不覆。
因此,这只狡猾又谨慎的梦鬼直接蛊惑了几个人类为它服务,包括且不限于火车司机、列车员、以及一部分乘客。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夜晚的疾风吹得魇梦的头发高高扬起,他宛如歌剧演员姿态夸张地向前张开手臂,“马上就要为那位大人献上他喜欢的礼物了,那个佩戴着花札耳饰的小鬼,还有鬼杀队的柱,全部都……”
陶醉的言语和表情还没摆完,魇梦的脸色突然骤变,一脸惊骇地回头望去。
不知何时,一名少女站在了车头的尾端,夜风扬起她紫色的长裙和金色的长发,宽大的帽桅遮挡了她大半边的面孔,只余小巧的下巴轮廓。
“瞧我发现了什么,一头落单的十二鬼月?可算是从一堆n卡r卡里抽到一只sr了。”
戏谑十足的调侃,现场却无人听懂,也无人去理会。
“不可能!你是什么时候摆脱我的催眠的!”魇梦此时只顾着惊慌了,这辆列车早已经被它收入囊中视为一体,可这个女孩的出现它从头到尾都没发现,更别提如今脱离它的血鬼术站到它面前了!
少女也不着急,魇梦看见她帽檐下的菱唇轻轻弯起:“你精通催眠和造梦,难道一点都没发现有哪里不同吗?”
魇梦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之际,它的脸上瞬间汗如雨下:“这是……我的梦?”它惊骇的看向对方,“你催眠了我,反入侵和伪造了我的梦!?”
它堂堂一只造梦之鬼,竟然被一个人类反制了!
“你利用车票上的血启动血鬼术的瞬间我就发现了,你以为用催眠之术让整辆车的人都入睡陷入梦境,发动能力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我的机会?”少女扬起头,露出帽檐下整张面孔,“你的精神力触碰到我意识催眠的瞬间,就已经被我反催眠了。”
124、第 124 章
震惊过后, 魇梦狰狞起了面孔咬起了牙, 他原本就因为催动眠鬼术而爬满青筋的脸此时更加可怖。
“这种事……怎么可能啊!!”
一瞬间, 列车周遭的风景从普通的山林野地一下子变成了地狱火海,有巨大狰狞的岩浆鬼怪朝着少女疯狂扑咬过去。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原本还很秀气的洋服男子在这一串尖叫下变幻出青面獠牙的姿态,成为名副其实的鬼物了。
“这是我的梦!我的主场!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区区一个人类而已,我才这个世界上最精通眠梦之术的生物啊!”
魇梦疯狂了, 它最得意的长处被它最看不起的人类直接秒杀, 这个极擅长玩弄人心的眠鬼心态崩溃下直接暴走了。
与此同时,岩浆巨怪也张开大嘴,对着女孩的所在地一口啃了下去, 连人带半截车头都直接消失不见,山岩崩裂,大量的岩浆从列车两边同时翻涌将其淹没,孤独的铁轨上,魇梦站在仅余下的半截火车头上, 浮满青筋的面孔下露出满足的笑意。
就该是这样啊, 这个梦境可是它的主场,这个女人以为趁它不备闯进它的精神世界就是赢了吗?
而且还这么大咧咧的站到它面前显示自身存在, 真是愚蠢极了!
然而它的笑容还没维持两秒,就被依然在对面响起的少女嗓音给凝固住了。
“看着挺精明,其实意外地挺蠢啊。”随着那声清甜的话音落下, 那头吞食了少女的岩浆巨怪突然像气球一样全身膨胀,到极限之后整个身躯惨叫着爆炸破碎了。
魇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就见它脚下被啃咬掉一半的车头在它眼皮底下恢复如初, 然后是车头后面的那些车厢,一节、两节、三节……很快,整座列车完好如初。
女孩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它。
“我既然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还在明知是你主场的精神梦境里公然出现,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才能让我有如此底气大张旗鼓。”
当然是就算在别人的主场里也有信心碾压对手的绝对实力!
魇梦的心里早有答案,可正因为如此它才更加不能接受!
这头眠鬼狰狞的面孔再度增加了数条青筋,血鬼术全部暴发,周围的岩浆火海再度变幻,化为别的令人类绝望的场影。
这一次是大海,恐怖到能摧毁掉一切的海啸扑天盖地朝火车侵袭而来,宛如末日天灾。
明明声势更加浩大,效果还不如上一次,列车完好如初。魇梦前脚刚造出大海,后脚列车正在透明的海底隧道里穿行,透明的保护壳外海水疯狂撞击,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列车的前进。
“我不信!!”
魇梦大吼一声,如垂死挣扎一般又变幻出了各种生命绝地和普通人类都难以承受的**场面,可都毫无建树,它们甚至连让少女变动一下脸色的作用都没有。
“怎么可能啊……?”魇梦此时已经满身冷汗,忍不住又往后退,明明自己就是鬼物,可它看向对方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真正的怪物,“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人对那些东西完全无动于衷?就算是梦境,可是在我的血鬼术下你受到的痛苦都是真的啊,可你竟然无动于衷!?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人类根本不可能有这么恐怖的精神和意志,你到底是谁!”
怎么可能有在它的主场梦境里完全碾压它这个主人的恐怖意志存在!就算是无惨大人如果没有血脉压抑也完全做不到啊!
对面的人依旧没有表情,魇梦疯狂地搜索记忆,甚至连它的主人鬼舞辻无惨的昔年记忆都拿出来翻了,依然没有任何收获。鬼舞辻无惨因为将血分给手下鬼物的关系,虽然拥有了同类们的绝对生杀权和控制权,但也不可控制地会将自己以前的一些经历记忆让手下鬼看到,继承越多血液的鬼就能看到的越多,魇梦作为十二鬼月的下弦之首自然拥有不少血液,这么多年偶然间也觉醒了不少无惨的零星记忆。
但是没用,这个少女的面孔非常陌生,无惨大人的记忆片段里完全没有这个人。
它唯一有类似印象的,还是去年某段时间里,无惨大人那边偶然传递过来的记忆碎片。画面里是一个身穿着紫藤花二尺袖的年幼女孩,朝着这边轻飘飘伸出一拳的动作,她的表情是有些漫不经心的,甚至是根本都没怎么看向无惨大人这边,只是隔空朝着这里挥了一拳,人就瞬间离开了原地。
下一秒,无惨大人的身体就被轰碎了。
从那之后,无惨大人就再也没出去过,只把部分十二鬼月的它们给派出来做事了。
魇梦也是偶然间看到的这段记忆,其他十二鬼月似乎都没有它这样的运气。无惨大人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更不可能拿出来到处说,自然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可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以后要是遇上那个女孩绝对有多远跑多远。
它记得很清楚的,那个女孩年纪偏小,身量也比眼前的这个矮小一些,但都是金发,可是五官并不相似。
只凭都是金发女孩,应该不至于……
魇梦疯狂转动的思绪在对面的少女伸手从自己的脸上拔下一根钉子时一下子凝固住,随着她将脸上的几根长钉全部取下,完全变化的五官和那个紫藤花女孩的脸逐渐稳合之际,它的脑子也彻底停摆。
“我听说那头始祖鬼可以通过其他鬼的眼睛见闻到它们的一切,甚至连思想都能听取,这次跟鬼杀队的炎柱同行便留了个心眼收敛气息的同时还换了张脸,看来是有效的。”
少女一边说着,她套着羊皮靴的双脚轻轻往前踏了一步。
刹那间,天地变换。
明明是它的主场,此地却半分容不得它做主。周遭炼狱一片的景色在少女的操纵下以她为中心置换成了森严的礼堂,奔驰的火车也不见了,脚下是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周遭是高耸的墙体与罗马柱,礼堂的后方是一张王座,金发的少□□雅入座,双手按在扶手上居高临下看过来。
“跪下。”少女道。
低下头,跪在地上。脑海中忽然就回忆起了去年时那段恐怖的颤栗感,那个掌控了它们一切的大人也是这般俯视他们,明明是两双不同的眼睛,却都是相似的残酷无情,像是在看一件工具和死物,向我叩拜。
扑通!
身体比意志更早地做出了臣服的姿态,直到双膝跪地,双掌牢牢按在脑袋两边,脑袋垂得极低,魇梦这才回过神来。
这里是他的精神主场,也就是呆在这个空间的是它的精神体,可它依然臣服了,只是见到了对方的真面目,被无惨大人当时的恐惧传染,接着听到了她随口一句吩咐而已!
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心的魇梦,将脑袋更加用力地低下。这个女人,是连无惨大人都不敢照面的存在啊!
一只尖尖羊皮鞋尖伸到眼前,它轻易地勾起魇梦的下巴,让这头眠鬼不得不直视头顶王座之上的少女,她漆黑的眼眸倒映出它苍白又惶恐的脸。
真漂亮啊,这双无情的眼睛和被它倒映出的自己……
在极度的恐惧下,心性本就扭曲的眠鬼露出迷醉的笑容,惨白的脸上都浮出了些许红晕。
“魇梦。”少女的嗓音甜美又清冷,在空荡的礼堂中形成回声不断回响,“这里是被我下了隔绝禁制的精神世界,所以你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被那头始祖鬼感应和发现,它的诅咒在此地无效。”
魇梦一愣,随后整个身躯都开始因恐惧而颤抖,它已经意识到对方想问什么了。
勾着它下巴的鞋尖纹丝未动,就如正俯视着它的这双眼睛一样,无视它的恐惧和彷徨:“告诉我,无惨在哪里?”
…………
列车依然在轰隆隆地前进,摇晃的车厢如同摇篮,哄着众人入睡。
但再美的梦总有醒来的时候。
炭治郎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歪在炼狱先生的肩头睡着了,慌忙起身坐好之际,发现周围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好梦刚醒的模样。
“呼啊——嗯?我怎么睡着了?”旁边的炼狱先生也醒了,伸了个懒腰后才发现哪里不对。
“大家好像都睡着了啊?”空中传递来的味道让炭治郎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只是警惕心刚起,同样也嗅到了对面的人一直保持清醒的味道。
“看来都做了一个好梦呢。”稳重又甜美的嗓音,没什么起伏的声线,意外地让人很安心。
“远香小姐。”不知道为什么,炭治郎从少女的身上闻到一股安定的味道,本能地问出声来,“您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大家都睡着了?”
“有鬼出没而已。”对方直接回答,“本来想一下子将它解决掉,但是它已经和这列火车融为一体,要杀掉它就得破坏无限号,只好先打服了将它困住再谈之后。”
诶诶诶诶——!?
立刻有人大惊小怪,比如刚好听见这话的我妻善逸:“这么说来我们这个时候全都呆在鬼的肚子里了!?不要啊!好可怕啊!我想下车啊!!”一边说,一边怕得抱紧了旁边的猪头少年。
“你确定现在要走?”少女转头看他,“距离列车出发已经有段时间了,距离前方最近的一站连三分之一路程都没走完,现在下车的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只能靠自己的腿慢慢赶路了。”
望向窗外的漆黑夜色和荒山野岭,闹腾的善逸瞬间闭嘴了。
炼狱杏寿郎倒是更关注别的方面:“既然这辆车被鬼侵占了,您到时候打算怎么处理?到站之前,太阳肯定也出来了,车子被晒到没关系吗?”
完全没有对她之前的说法有质疑的敬服模样,特别是他说了敬语后,善逸和炭治郎都是愣了愣。
“我已经做了相关的维护措施,可以保证阳光下列车也能安全通行。”少女冷静回答,“就算到时候火车还有其他问题,我也可以动用权限直接通知铁道部暂停这列火车的运营。”
旁边的少年已经听得呈呆滞状,脑子里刚刷起“这是随便通知就能暂停的事吗”的弹幕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轰响,车厢都跟着剧烈晃动起来。
不少乘客在猝不及防下人仰马翻,到处都是慌声一片。
少女的眼神微微一眯,很快,乱晃的列车稳定下来,但它也停止了向前行驶,直接滞留在了铁轨上。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火车停下了?”
“搞什么?突然停下来,我还想早点回老家啊!”
很多人都不明情况,或慌张或焦躁地想探出车窗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有些已经直接往前面的车厢跑去,想找列车员问个明白。
他们的这些行为都是刚刚才做了个开头,突然意识模糊,一个个瘫软了身体全都昏睡了过去。
“别担心,我让那头眠鬼将他们晕睡过去了,不然会很碍事。”对着还很惊讶的鬼杀队员解释了一句,少女起身走向车厢门处,“走吧,炼狱先生,有条大鱼来了。”
炭治郎三人下意识地跟在那两人身后,走出强行打开的列车门后,就看到列车的火车头被打烂了一小半,连带前面的铁轨都带出一个巨坑。
列车旁,月色下,一个粉色短发的苍白男子一身劲装站在那里,朝他们露出嗜血的笑。
一双眼睛里,左右各写着上弦和叁的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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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 125 章
十二鬼月代表了十二头鬼, 分为上弦和下弦两组, 每组各有六头鬼物, 上弦的实力远远高于下弦,眼中的数字最小代表越强。
它们都是鬼中的佼佼者,实力能力包括吃人的数量都非常惊人,也是无惨手下最拿得出手的对敌工具。
有时候是真觉得鬼舞辻无惨非常简单粗暴啊。
对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十二鬼月, 直接用汉字数字的形式标在它们的眼睛里, 把这十二头换的实力和阶位显示得一目了然,完完全全不掩饰自己拿它们当做工具的心思,用坏一个就换一个, 方便快捷还没有任何后遗症。
换成其他boss,再大牌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折腾手下。
无非也就仗着它们无法反抗,根本没有选择罢了。
刚打服了一个下弦之一,紧接着上弦之叁便出现了。
“是上弦之叁·猗窝座么?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透对着旁边的炎柱感慨了一句,“炼狱先生, 今天心血来潮跟着你一道同行, 倒是收获颇丰啊。”
炼狱杏寿郎原本还因为突然碰到上弦鬼而震惊的情绪,忽然就被这句感慨给浇熄了。
他想起了旁边这一位因为某些原因而对十二鬼月十分有需求的事, 为此都替鬼杀队制作出了那么犯规的拘束道具,就想着鬼杀队人多能来个广撒网什么的。
结果时隔一百多年,鬼杀队第一次碰到上弦鬼竟然还是在她本人也在场的情况下。
另一边, 那头粉色短发的上弦鬼看了一眼火车又将视线扫向他们:“魇梦失败了吧?那位大人说得没错,下弦都是一群无用的东西,到现在竟然连一个人类都杀掉, 把任务交给这帮废物果然全是浪费时间。”
猗窝座之前施展的破坏力,在心里的计算下应该是会将大半个火车直接毁掉的,可结果却只捶扁了小半个火车头。这头上弦鬼瞬间意识到火车里有强大的家伙在守护,这让它非常兴奋。
对手越强,猗窝座越开心!
“如何?”对面的几个人类并没有理会它,而是互相交谈起来,在上弦之叁的眼里一个气息弱小的少女正朝着他一眼就盯上的强大男子说话,“你来还是我来?”
被问到谁先出战的炼狱杏寿郎刚要回答,猗窝座已经抢先开口:“当然是和他打!你这个女人和后头那三个弱者都没有资格跟我一战!”
被上弦鬼明晃晃的如此鄙视,炭治郎三人都是齐齐抽了一下,一副膝盖中箭的呆相。旁边遭遇同样待遇的少女脸色却没什么变化,反而是点点头。
“上弦之叁·猗窝座,虽然同样杀人如麻,性格极端好斗,但却从来不杀女人,更不吃女人。”她缓缓说着从魇梦嘴里得来的情报,脸上无悲无喜,像是早就过了被言语轻易挑拨怒意的年纪,语气沉静,“也好,炼狱先生,它就交给你了。”
“哦!”早有此意的炎柱立时上前一步,抽出了腰间的日轮刀,双眼直直盯着那头上弦鬼,头也不回地应声,“交给我吧!后辈和火车上的人就拜托您了!”
唉?要单挑吗?
炭治郎一愣,前面的炼狱先生和鬼已经激烈地战斗起来。他握着刀下意识地想要过去帮忙,却被一只素手拦了下来。
“猗窝座说得对,你们太弱了,除了送人头拖后腿对战斗没有任何帮助。”明明是那么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刺耳,特别是对方还一脸实话实话的表情,“你们三个都是,如果不想连累炼狱先生,就全都给我老实在一旁看着。”
被如此警告的三人哪怕心里再不甘,也只能不情不愿站在原地。只是炭治郎紧紧地握住日轮刀,心里对变得更强的念头越发强烈。
这种连帮忙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旁边当看客的滋味,他绝对不想再试第二次了!
在猗窝座的眼里,炼狱杏寿郎周身散发出来的斗气之旺盛,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那是久经锻炼和身经百战后接近武之极至的至高领域,也是它最喜欢的战斗目标。
上弦很强。
炭治郎是知道的。
他曾经和被废的下弦之陆战斗过,也曾和正式的下弦之伍互斗而惨败,之后在鬼杀队总部养伤,更是听说这一百多年来上弦鬼已经杀掉了很多柱。鬼杀队中实力最强等级最高的那些柱,没有一个是上弦鬼的对手。
时间过去得越久,上弦鬼们吃的人类也就越多,自然只会越来越强。和光是长大就要花费十几二十几年的鬼杀队成员相比,它们占据的优势太多也太大了。
眼前的战斗也是如此。
一开始炼狱先生还能和猗窝座打个平手甚至占据上风,可随着他被打伤流血,而对面的鬼就算被砍了手脚也能迅速再生自愈,劣势就逐渐显现出来了。
随着体力的大量消耗,越是拖得久,战况就对他越发不利。
炭治郎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的柱总是输给上弦鬼了。
“杏寿郎,变成鬼吧!说变成鬼,你受的伤流的血就全都没事了!还可以有无限的时间不断修炼变得更强,和我一直战斗下去吧!”
战斗狂鬼越战越勇,不时还出言蛊惑对方成为它的同伴。
“瞧瞧你后面的那群废物,除了拖累你什么也办不到啊!弱者真是一群让我看着就反胃的生物啊!”
“我忍不了啦——!!”一直就处在憋屈状态的嘴平伊之助第一个暴发,这个猪头少年抄起自己的双刀就要朝前冲过去,“我才不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就只想砍掉那家伙的脑袋啊!”
“对不起远香小姐,我也是!”同样也到极限的炭治郎几乎也是同时冲过去,日轮刀已经出鞘,“尽管你说我们只是拖后腿的,可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同伴受伤流血,果然也没办法做到啊!”
“诶?诶?”原本就很胆小怕得要死的善逸眼看着两个小伙伴一左一右离他而去,一下子又陷入了恐慌状态,“怎么办?怎么办?远香小姐我们怎么办啊?”
少女见状也只是轻轻吐了口气,仿佛有些无奈:“热血又义气的少年人啊,总是沉不住气。”
后面的善逸还没明白这个可能是个大人物的漂亮小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看到她突然消失不见,下一秒却是出现在前方的战场上。
上弦鬼正朝着炎柱施展出它恐怖的战斗式血鬼术,夹杂着恐怖力量的拳头向对方的脑袋挥去,炎柱也在同时做出偏开脑袋躲避的动作,身后左右两边是伊之助和炭治郎挥刀支援的场面。
这一切都被少女的突然闯入而凝固了。
她站在猗窝座和杏寿郎之间,轻描淡写地抬起了一根手指,猗窝座的拳头就被那根葱白的细指挡住了。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和鬼都集体失声,连动作都因为震惊而定格。直到猗窝座第一个回神,完全是出于打破怀疑的本能下挥出了另一只拳头,它被同一只素手以手腕同样轻松格挡下来。
猗窝座眯起了眼,下一秒,它将自己双拳挥舞成了残影,全都朝着少女攻伐而去。
然后,被对方尽数拆招挡下,而且只用了一只手。
一直到对方似乎终于不耐烦它的攻击,信手一拳直接将其的胸腹击穿打飞出去,才算是结束。
“好……好强。”围观完全程的我妻善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一只手就击败了上弦……”
那边倒地的猗窝座在吐了几口血后,身体被打穿的孔洞也逐渐复原,颇有些狼狈地重新站起来时,身上已经再度毫发无损。
“相当优秀的再生之力,恐怕上弦六鬼中,你的战斗意志和再生力也是数一数二的吧。”只手就击败了它的少女高高在上的评价,猗窝座却没有吭声,这个比它强上太多的女人想要说什么都有资格。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它只想问这个,“人类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力量和反应神经?一只手就撂倒我,就算是上弦之壹的黑死牟也办不到!还是说,你掌握了其他人类还不知道的修炼……”
猗窝座的话都没说完,它的身上就被砸了一颗透明玻璃珠,很快,整个鬼躯就被收了进去。
“太阳要出来了,想要聊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将珠子从地上抬起的少女如此说道,“我的药剂实验正好也到了瓶颈时期,正缺你这样的高等上弦鬼,回我的研究室慢慢聊吧。”
她将这枚仿佛小孩子们玩的弹珠收进口袋的时候,晨曦的第一缕光也照射了进来,从火车被阳光照出阴影的那一面爬出了一只下弦之鬼。
“透大人!透大人,求求您救救我!”花时间将自己从融合的火车上脱离下来的魇梦跪在阴影里朝着少女叩拜祈求,“我不想死!我还很有用的!除了不太清楚那位大人的事外,其他十二鬼月的消息我也知道不少,我绝对会帮您找到所有上弦的!”
这个时候,鬼杀队的成员才想起来火车上还藏着一只鬼呢,而且这头鬼竟然还在下跪求饶,而且为了活命打算出卖其它同伴。
“之前害我们做梦的家伙就是它啊?”想到现在一火车的人都在睡,炭治郎三人又是吃惊又是后怕。
要不是有远香小姐第一时间控制了场面,不然睡着了的他们肯定……等等,这头鬼刚刚叫远香小姐什么?
“透大人?”脑子转得很快也是见识最多的我妻善逸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整个人抽风一样地指着少女,涨红脸开始结巴:“透、透透透透大人!?您是那位侯爵大人!?”
难怪鬼杀队里地位最高的柱都对她毕恭毕敬,人前连一句话都不容旁人冒犯啊!
善逸终于想明白了之前的种种别扭之处,连带同样早就察觉不对的炭治郎也跟着醒过神来,同样也是一脸震惊呆滞。在意识到自己跟这样一位大人物同框聊天后,乡下来的卖炭少年直接僵硬了:“侯、侯侯侯侯爵大人好!”
三人中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打小一直生活在山林中啥都不懂的嘴平伊之助了,猪头少年正十分烦躁他的两个同伴在说什么时,对面的少女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
一颗长长的钉子被她从脸上拔了出来,她原本的面部线条就突然发生了改变,把包括伊之助在内的其他少年都吓住了。
少女的动作不停,连着好几根长钉通通除下后,她的整张脸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但却和善逸在报纸上看到的脸一模一样。
猪头少年已经直接吓呆了,颤抖指着她不停地嚷嚷“妖怪!有妖怪!”,然后被炼狱杏寿郎揍了“别对这位大人如此失礼啊!”
“一点易容的手段而已,不必如此惊慌。”抬手将那只磕头求饶的下弦鬼也收了起来,恢复原貌的透看向了一身伤口的炎柱,“炼狱先生,这次的战斗是不是直观地感觉到自己跟上弦的差距了?”
对方苦笑点头:“我的修行还不够啊。”
原来,这正是两人在登上无限号之前商量好的事。如果真的中大奖碰到了上弦的鬼,炼狱杏寿郎请求透先不要出手,他想在不靠外力的情况下试试自己跟上弦鬼的实力差距,这才有了之前单打独斗的一幕。
“嗯,还要继续变得更强才行!”元气型的家伙就是不一样,总是永远用不完的热血让他们看起来像是有着永远用不完的精力,明明都受了重伤了他还有心思去跟那三个小鬼说话,“炭治郎,刚刚谢谢你们冲出来施以援手了。”
“请别这么说炼狱先生。”额角带着疤痕的少年同样一脸苦笑,紧紧握着手里的刀,“我们根本什么忙也没帮上。”
人和人的差距,人和鬼的差距,都大得让人绝望。
一只温暖的大手按在他的肩上,是炎柱温暖灿烂的笑:“别这么容易沮丧啊,没有人一开始就很强大的。之前就说过的吧,你来当我的继子吧,我会帮你越变越强的!”
受到鼓舞的炭治郎顿时感动:“炼狱先生……谢谢你!”
鬼杀队的气氛正好时,有清冷的女声直接打断:“你先把伤给养养好吧,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可是被打断的肋骨和破损的内脏可不是那么快就养好的。说那些支持后辈的漂亮话之前,先把嘴边溢出来的血擦干净如何?”
逞英雄的炎柱大哥最后是被手忙脚乱抬回火车里的,透则去了火车头那边检查了一下破损情况,幸运地还在她能修理的范围。
趁着所有人还在昏睡中,她将火车头维修了一下,又把铁轨修复好,很快,列车再度正常启动。
全程围观完她维修场面的炭治郎三人彻底被她这一手征服,这会儿全变成了她的迷弟——能修火车,让这个大家伙重新跑起来的神人啊!太厉害了!
这三个人……不,包括炼狱杏寿郎在内好像完全不把她当女性看待了。
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也不是很在意,在列车的一节有医务室的车厢里使用念丝缝合好炎柱的骨折和破损内脏后,就让他一直躺病床上休息。
“你现在的伤势倒是和我妹妹小鸟的情况相似,只是症状要比她轻很多。”透这么对他说,摸着口袋里的两枚玻璃珠语气淡然,“现在关键的实验材料也到手了,相关的修复药剂我有把握很快就能做出来,到时候你帮我试试药效吧。”
如果一个猗窝座和魇梦还不够的话,大不了再把那个据说办了个什么极乐教的上弦之贰也抓过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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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 126 章
万世极乐教。
那是童磨的父母创建的一个教派, 在生父总是不断出轨漂亮的女教徒, 之后被因此发疯的生母活生生砍死之后, 目睹了这一切的童磨就继承了这个教派,成为了新的教祖。
对于亲眼见到母亲杀了父亲的事,童磨全程没有任何感觉,他天生感情缺失, 所有喜怒哀乐都是顺着他人的期待演出来的, 就算父母最后双双都死了,当时还年幼的他也只是在心里抱怨了几句,不要把血溅得到处都是搞得房间那么脏而已。
在他20岁那一年, 无惨大人找到了他,让他变成了它,在击败了猗窝座后一跃成为了上弦之贰,彻底享受起成为鬼物之后永远不老不死也不会生病的美妙日子。
今天也是开心快乐的一天啊,马上又有鲜嫩可口的教徒过来让它享用了。
对于吃人, 童磨完全没有任何抵触。作为万世极乐教的教祖, 它甚至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太伟大了。把这些在尘世里为生老病死爱恨别离苦苦挣扎的教众们吞吃入腹,将他们和永生的自己融为一体, 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也它一起永远享受不会中断的极乐世界,完全就是至高的幸福了啊。
光是想想都被自己给感动了呢。
“教祖大人。”障子门被轻轻拉开, 有守在外面的教徒恭声汇报,“之前预约的信徒前来求见。”
“啊啊,来了吗?我知道了。”头戴着极乐教冠的童磨笑着点头, 声音沉稳柔和,“她久等了吧,快请人进来。”
“是。”教徒闻声退下。
不多时,一抹纤细优雅的身姿缓缓跨入门内,少女的嗓音清甜动听:“幸会,万世极乐教的教祖阁下。你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有着一双玛丽苏式的眼睛和白橡色的头发呢。”
开得灿烂的紫藤花印在少女的裙摆和袖摆上,随着那张精致的面孔和漆黑的双眸显露在童磨的眼前时,这头上弦之贰瞬间凭空变幻出两把金色的莲华铁扇,用力地朝着少女挥过。
几座少女形态的巨型冰莲瞬间将整个和室变成了冰天雪地,掺着血毒的冻气从冰女的口中疯狂倾吐,几秒间直接遮盖了视野。
童磨已经趁机转身就逃。
不会有错的!是那个人!
那个连无惨大人都退避三舍绝不会现世的人!
它可不是猗窝座那个什么不知道的莽夫,可是一直有精心收集一切有关鬼杀队的情报的,无惨大人之前想伪装成药商之子却失败的事虽然它完全没说,可童磨却是一清二楚,很快就弄来了那女孩的相关资料。
它还是第一次看到无惨大人如此惧怕一个人,印象里还是在几百年前的战国时代有一个会使用日之呼吸的剑士将无惨大人逼到这种地步,之后才有了十二鬼月的形成。但现在,似乎又出现这样一个恐怖的人类怪物了,而且还盯上了它!
童磨不敢保证自己的血鬼术能拖延多久,但身后溢出的寒气让它非常安心。如果是鬼杀队里的人,就算是柱它也有胆子慢慢猫戏老鼠地玩弄,可身后的那位还是算了吧。
向来精明的童磨是绝对不会鲁莽地想去试试能逼逃无惨大人的存在,具体的实力底线到底是什么样的。
上弦之贰的应对已经是非常之快了,从动手到逃离都没超过两秒,身后小小的和室几乎要被冻成一整块巨大的冰,它依然没有停歇迅速外逃,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生怕耽误了时间。
然而,还是慢了。
已经被冻成冰屋的和室瞬间涌出爆炸式的高温,恐怖的热浪炮弹一样击中了逃跑中的它。
“别跑啊,上弦之贰的童磨。”耳边不知何时响起了少女随行的脚步,童磨想要立刻动手反击却发现自己全身动弹不得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唯一能转动的眼珠抬起,就看到一张纤细的手掌伸出来盖上了他的脑袋,“我的药剂实验还差了点材料,就麻烦你帮帮忙了。”
眼前被手掌完全覆盖,童磨只觉得脑袋一晕,直接失去了意识。
“真简单。”拈着手里的珠子,少女低头自语,“利用政府的关系网命人全国搜索极乐教,果然只要找到这个隐藏的小众教派就能轻松逮到它,不愧是上弦六鬼中目标最明显也最好找的一个呢。”
时隔一个月后,灶门炭治郎在鬼杀队的总部又见到了那位侯爵大人。
她是来炎柱的居所,给还在养伤的炼狱先生来治疗的,据说是亲自抓到了几头上弦鬼,用它们做实验材料终于研究出了可以快速修复人体伤势的强大药剂,为期一个月的疗程要结束了。
“看来效果不错。”没走进休养的卧室门,就能听见侯爵大人跟炼狱先生的对话,“剩下的这些针剂每隔两天打一次,一周之后你就能痊愈,完全没有后遗症了。”
“非常感谢您!”炼狱先生感激的道谢声中气十足,“我的伤一直让您操心了!”
“还好。”对方语气淡淡,“本来治疗你就是顺带的,有你的这份临床测试结果,我也能放心调整药效,回头给我妹妹治疗了。”
完全不带客气的真心话啊,耿直过头了吧?
炭治郎抽着嘴角一脸苦笑,刚要到门口时,就看到神色浅淡的少女走了出来。
“啊,侯爵大人!”少年下意识地绷直身体,立正一般地向少女打招呼。
“是你啊。”透也认出了这个善良的热血少年,脸色稍稍柔和了些,“找我有什么事吗?”
咦?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是来找她的?
“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透指了指少年的脸,在他不自觉涨红后再次发问,“我马上要走了,你有什么事最好马上说。”
炭治郎这才一个激灵,赶紧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灶门炭治郎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在他加入鬼杀队以前还是一个普通的卖炭小子,和家人在一起贫穷且幸福地生活着。只是后来他外出卖炭时全家都被鬼杀了,唯一还有口气的妹妹迩豆子也因为被故意种了鬼血也变成了鬼,在炭治郎的呼唤下,差点也走上吃人道路的迩豆子最后还是克制了这个恐怖的本能,成为了唯一一个不吃人的鬼。
“我加入鬼杀队,一方面是想找鬼舞辻无惨报仇,另一方面也想找到将妹妹从鬼变成人的方法。”炭治郎说到这里时情绪有些低落,“之后我在浅草那边意外地遇到了也是鬼却在治病救人的珠世小姐,她有办法制造出可以将鬼变成人的药,只是同样也需要十二鬼月的血。珠世小姐拜托我以后遇到十二鬼月就取一些它们的血来,用来做药物研究。我虽然一直也都在尽力收集,但是……”
“你知道我有抓到不少上弦鬼,所以找我要血是吗?”明白了少年的需求,透的眼中颇有些兴味,“给你这些东西倒不算什么,但这是我的战利品,想要那些鬼血的话,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没等炭治郎询问,她就直接道,“你帮我联络一下那位珠世小姐,就说我想要她的研究资料。关于鬼物的心得,我们可以交流分享一下。”
咦?
虽然一脸懵逼,还有点不安,但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炭治郎还是照办了。之后能不能成少年是一点也不知道,但他现在也没心思去想别的,因为他正被人直接带着离开了总部。
“正好,我也要去研究所一趟,就直接带你过去取个血吧。”
咦咦?
然后,坐上从未坐过的福特车,几经辗转后,炭治郎来到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只觉得来到另一个世界的神奇地方。
侯爵大人称这里叫研究所。
可研究所,都是这样的地方吗?
【欢迎回来,主人。】
ai机械的电子音在两人穿过重重的身份识别后响起,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状态把真·乡巴佬炭治郎吓得差点叫出来。
“别紧张,你就把它当作一个看不见的管家就行。”透随口安抚了一句,带着他做完走廊通道里的各种消毒与隔离手续后径自往前走,“上弦鬼我目前抓到了三头,至于下弦的魇梦因为没了利用价值已经不在了,它的血样倒是还有,我可以拿一份给你。”
魇梦已经死了?
炭治郎不由回想起无限号列车的那一夜,那头鬼为了活命向人类磕头求饶什么都愿意出卖的模样。
最后还是没逃过一死啊。
他很快也没时间想太多,就被少女带进了一间实验室里,一个长宽高各两米的透明箱子里,上弦之叁的猗窝座低头坐在那里。那过分的安静和死寂,让炭治郎完全无法想象一个月前这只斗鬼狂傲战斗、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的样子。
“它这是怎么……?”/“抽一管血,我有用。”
炭治郎未尽的疑问被少女同时响起的吩咐直接打断了。
“是,所长!”负责这间实验室的科学家立刻操纵起旁边的计算机,很快,透明箱子的头顶出现一只机械手臂,夹着的针筒扎进鬼的胳膊很快抽满了一管血。
这期间,猗窝座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任由自己的血被抽走毫不动弹。
简直就像是……心志完全被催毁了一样。
这座箱子是完全密封的,炭治郎并不能依靠气味去辨别那头斗鬼的情绪,只是它垂头坐在那里的样子让他看着有些心酸。
“给你。”旁边拿到新鲜出炉血液的透直接塞到少年手里,“跟我来,接下来是上弦之贰。”
身边的人传来毫不在意的情绪气味,炭治郎原本有点想问猗窝座近况的想法忽然变得不敢再问,眼见前方穿着白大褂的少女越走越远,他也赶紧跟上。
这个叫研究所的地方有很多很多的房间,没人带领又没有什么辨路技巧的话很容易就会迷路,一部又一部的房间就像是蜂巢里的格子散落在铺成迷宫的走廊里,可是侯爵大人却像是一部活地图,总能在这些岔道里找到正确的方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