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投毒可不是什么小事,在确定了是牧家内部出现问题后,牧轻尘马上就把事情的详细过程告诉了牧老爷,着手开始排查。
牧府上上下下加起来一共将近百人,如果全部追查起来太过费事费力,最后牧轻尘选择了清查最近一个月有过变动的人。
因为三个强盗闯入过牧府的关系,牧府的护卫是变动最大的,一个月内调换了十人增加了五人,此外就是两个个打杂的丫鬟和牧芊芊那边新来的账房了。
“这次多谢傅公子出手相助,不然我牧家人就算死了也会不明不白的。”牧老爷摸着胡子感慨道,看向傅斐鱼的眼光越发和善。
牧家银子不缺,缺的是可以守住银子的人。自己的大女儿有多能干她是知道的,比起自己的庶长子在经商一道上更有天赋。
傅斐鱼虽是江湖人士,但是这一身皮囊看起来不比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差,如果他愿意留在牧家和大女儿在一起的话,那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牧老爷的目光在牧轻尘和傅斐鱼两人身上徘徊,眼里闪着精光,不知道是在思考如何处理投毒的事情,还是在思考面前两人到底适不适合。
“牧老爷严重了,有关牧姑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一个月她可是收了一百两银子的。
“如此甚好。”牧老爷眼里露出了几分笑意。
在江湖上行走的人一般不会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虽然家世一般但胜在没有高门大户那么多讲究,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对妻子有什么不能抛头露面的要求。
自己的小儿子十三岁身上就有了功名,不出意外至少会成为举人,说不定还能冲一冲进士。既然决定要走科举这条路,那么他这个当爹就要准备妥当。
招赘对牧轻尘来说固然好,但难免影响到文轩的形象。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自己已经犹豫一年了,现在也是时候做出取舍了。
“轻尘,这段时间你就好好跟着傅公子,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的。”牧老爷在心里下定了决心,钱有了,那剩下的就是权了。
牧轻尘低着头应了一声好,深知自家父亲心思的她已经猜到了他的决定,自己总归是比不上弟弟的。
不过也好,和傅斐鱼搭伙过日子总比和刘子照那样的人朝夕相处的好。
在牧府开始自我清查的时候,牧轻尘突然静了下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习武上,学起招式也认真了许多。
“轻尘,你再看我演示一遍。”傅斐鱼认真的纠正的牧轻尘的动作,用着同款木剑再一次示范 。
“手腕要用力,要把剑当做是自己手臂的延伸,不要排斥它,更不要害怕它。”
牧轻尘在一边认真的看着傅斐鱼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讲解,心里也慢慢释然开来。
是了,自己早些时候不就是做好了这样的决定吗?
从用银两把傅斐鱼留下来的时候,她不就是打算利用他避免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吗?
那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父亲的决定不正好和你的心意?
按照傅斐鱼的性格,如果一早就摊牌的话是决计不会为难自己的,到时候家族的事情自己照样可以打理。
“轻尘,看明白了吗?”傅斐鱼转头问道。
“还有些不懂。”
“好,我在演示一遍。”傅斐鱼的眉头微蹙,感觉到了牧轻尘的状态有些不对。
难道是自己昨天的药膳有问题?还是那个藏在牧府的人用了其他的手段?
不对啊,刚才梳理经脉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发现不对,轻尘的身体应该没有事情才对。
“轻尘,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不舒服?”傅斐鱼带着关心问道。
“没有,刚才是我走神了。”牧轻尘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开始认真练习。
见着牧轻尘不想多说,傅斐鱼也没有多问,尽职的当着小师傅。
经过三天的排查后,牧老爷揪出了两个有问题的护卫,但是经过审问以后发现都和投毒的事情没有关系。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后华采采谨慎了很多,在排查的时候完美靠着牧芊芊躲过了嫌疑,彻底的留在了牧家。
这样的结果让牧老爷很是不满意,他是决计不会让一个隐患留在家里的。
“不如去报案,让捕快来查查?”牧夫人在一边提议道。
“官府的人有什么用,报案只是给我们牧家抹黑而已。”牧老爷想也没想就否决了妻子的提议。
投毒的是牧家自己的人,如果他们都找不到线索的话,远在衙门的捕快又能发现什么。
“父亲,不如检查一下下人的房间吧。”牧芊芊在一边提议道,“如果是蓄意投毒的话,肯定准备了很多草药,毕竟这样的东西要用上好几次才有用。”
“芊芊说的有道理。”牧老爷赞同的点头,“管家,你带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检查一下下人房,一个都不能漏过。”
“好的老爷。”
管家的动作很快,马上就挑出四五个信得过的人开始搜查,几乎是把下人房间翻了个遍。
在搜查到了傅斐鱼的住处后管家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带着人走了进去,按照牧老爷的吩咐搜查了下人的房间,也就是傅衣的房间。
这一搜不要紧,管家看着手里的药草,额头不觉渗出了冷汗。
傅斐鱼已经就了牧家人三次了,这样的人怎么会对大小姐投毒呢,更何况这一次发现问题的还是傅斐鱼。
管家惊疑不定想着,拿着东西小跑着去找了牧老爷。
“这不可能!”傅斐鱼皱眉说道,“傅衣的为人我清楚的很,不可能投毒。”
“傅公子,我也觉得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我对傅公子是十分信任的,但是……”牧康宁一脸为难的说着。
“傅衣为人我也明白,我相信她不会害我。”牧轻尘站出来说道,“而且她根本接触不到后厨,更没有理由那样去做。”
“妹妹啊,这可就不一定了,万一傅衣是被人收买了呢?”牧康宁皱眉说道,“毕竟人心难测。”
“傅衣。”傅斐鱼冷着脸,“这东西是你的吗?”
“回公子,我没有这样的东西。”傅衣冷静的回答着。
“有人要污蔑我的人,牧老爷,还望主持公道。”傅斐鱼根本不想搭理牧康宁,直接对着首座的牧老爷说道。
“好了,这件事不可能是傅公子身边的人干的。”牧老爷打断了牧康宁想要继续说的话,他这个大儿子从小就和大女儿不对头,有些话做不得真。
“牧老爷,不如把这个月新来的人都叫过来吧。”看着管家手上的药草,傅斐鱼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公子这是?”
“我想要亲自分辨一下,找出污蔑傅衣的人。”
那不就是要找出凶手了?牧老爷捏着茶杯盖子,轻轻的点头,“管家,按照傅公子的去做。”
很快这个月新来的一十八个就被找了过来,其中大部人都是一脸疑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被喊来。
“你们都不要动。”傅斐鱼微微眯眼看着十八人,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划过。
一个,两个,三个,傅斐鱼一一的走过这十八个人身边,然后停在了华采采的身前。
“你是二小姐的账房?”傅斐鱼随意的问道。
“是的,我与少侠先前在首饰店见过。”华采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常。
“原来如此。”傅斐鱼似笑非笑的看了华采采一眼,“但是我怎么觉得你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好像药草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