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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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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妙笙嘴硬道:“自然是这位白小娘子亲自给他的。”

元如意冷笑一声,对元慈c恽夫人拱了拱手道:“大人c阿娘,这枚戒指原本是在我那里的。儿幼时淘气,见傻妮喜爱它,故意将之藏起不说。后来时间长了,也就忘了,没想到被韩氏无意间找到,起了恶念。”

这是丝毫不给自己的妻子留情面,直指韩妙笙栽赃嫁祸了。

韩妙笙脸色大变:“元如意,我知道你喜欢她,可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在场的李长史娘子c夏都尉娘子见势不对,纷纷行礼告辞。再听下去,就牵涉到吴国公府上的私事了。

元如意差点被她气笑:“韩妙笙,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真相是怎样的,你心里清楚。”他转向元慈道,“大人,儿子绝无一句虚言。”

元慈神情冷下:“韩氏,你还有何话可说?”一个田诺无足轻重,但偏偏小姑娘是白雁归的族妹。白雁归远道而来,传达了圣旨,其余正事还没谈,就要来探望族妹,显见对小姑娘的重视,这就由不得他不慎重了。

韩妙笙怒瞪田诺,双目几欲喷出火来,恨声道:“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就是恨透了她,恨不得她去死。现在不过是小小地冤枉了她一下,那又如何?”

小小地冤枉?田诺差点被她气乐了,有些人还就是能仗着自己的权势,把害人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她正要说话开口,白雁归拍了拍她的手,也不看韩妙笙,只对元慈似笑非笑地道:“元大人治家有方,是舍妹不懂事,没有好好地让令媳冤枉。”

元慈心中一凛,苦笑道:“白大人”换了旁人这么说,以他执掌吴郡的底气还可以晾一晾对方,可这人是谁?十四岁出走淮扬,献计淮扬杨氏三郎夺取杨氏继承人之位,将原本的大热门杨允武彻底废掉;十五岁隐居南山,当年还是齐郡郡守的郭畅风雪夜迷路偶遇,交谈之下,惊为天人,拜为军师,助郭畅定下大计,趁乱取势;十六岁辅佐郭畅,联合各路勤王之师,先诛燕王,后定京师,挟天子以令诸侯,平五王之乱如今,这位不过二十二岁,弱冠之龄,已是郭畅身边的第一得意人,权势滔天。

这位这次回来吴郡,明面上是传达圣旨,加封褒奖元家,可实际上,连元慈也捉摸不透,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他亲自出马?

元慈懊悔不迭:自己当初怎么就有眼不识泰山,将人放走,白白便宜了郭畅?否则,现在在京城执掌天下权柄的大丞相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事已至此,懊悔也是无用的了。唯一庆幸的是,总算昔日还有几分香火情,不至于不好相见。因此,这位一来就说要来探视族妹,他想着做一个人情,和两个儿子一道,亲自陪着对方过来,哪知竟会撞到韩妙笙设局诬陷人家。

元慈差点没气晕: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原本是看中楚郡的实力,好为如意添一助力,才求娶韩氏。没想到韩氏竟是这么个脾性,小夫妻成亲一年,磕磕绊绊不断,家宅就没有个安宁的时候,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连连惹祸。

元慈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当初那个小孤女有这样的造化,还不如答应恽氏,就定下她为如意的妻子。还好还好,好歹他当初还约定了元锐和她的婚事。

他沉下脸,对恽夫人道:“你是如何管家的,叫韩氏做下这等事来?”

恽氏一肚子的委屈:这个儿媳仗着父兄,素来气焰比她还高,排场比她还大,元慈又一向纵容,她这个继婆婆如何敢管?可元慈发了话,她也只有认下罪名:“都是妾身的错。今日之事,是我们对不住白小娘子。妾身定会严加管教韩氏,不教她再犯。”

韩妙笙冷笑,望向田诺的目光仿佛淬着剧毒:“管教我?我有什么对不住她的?你们元家是欺我韩家无人吗?待我写信告诉阿爹啊兄,好好和你们理论。”

“你住嘴!”元如意变了脸色,韩妙笙这话,竟是连父亲都顶撞了。

“啪啪啪”,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白雁归嘲讽的声音响起:“好气魄,楚郡韩家果然了不起。”他看也不看韩妙笙,向元慈淡淡而道,“不知元大人可有兴趣兼管吴c楚两郡?”

饶是元慈素来颇有城府,乍听这话,也不由血液上涌,头中嗡嗡,失声道:“你说什么?”眼角余光瞥到韩妙笙,冷静了几分,喃喃道,“我与楚郡乃儿女亲家”

白雁归神情淡漠:“元大人若没有兴趣,想必蜀郡黄术,百越章起,黔地卢安都会感兴趣。”

元慈神色阴晴不定。

韩妙笙尖声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离间我们两家?”触到白雁归的目光,她陡然一窒,只觉寒意骤起。那是怎样的目光啊,冷若冰霜,利如寒刃,望着她的模样如看一个死人。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只觉胆战心惊,色厉内荏地喊:“大人才不会受你挑拨。”

白雁归垂眸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再好不过。”

冷意瞬间弥漫。

元慈在一瞬间下了决心:“来人,将世子夫人看管起来!”

“大人!”韩妙笙不可思议地看向元慈。

元慈的贴身亲卫立刻涌入,将韩妙笙和她的人全部看住。戎装女兵还想反抗,哪是训练有素的亲卫对手。不一会儿,一个个武器都被打落,被捆得结结实实的。

韩妙笙自知大势已去,脸色惨白,尖声道:“大人如此待我,欲如何向我父兄交代?”

元慈叹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韩氏,自你入我元氏门,我念着两家交情,一向叮嘱如意对你多加忍让,没想到你竟不知警醒,心思恶毒,构陷他人,我便是想饶你也说不过去了。”

韩妙笙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你明明”明明是因为听了姓白的蛊惑,想要吞并楚郡,怕她泄漏消息才把她控制起来,竟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元慈挥了挥手:“把人带下去吧!”

两个亲卫跨前一步,伸手道:“世子夫人,请。”她若不肯配合,便要硬来了。

韩妙笙不死心地看向四周,目光触到元如意,忽地一亮,连声道:“如意,如意,念在夫妻一场,你”

元如意看了元慈的脸色一眼,迟疑道:“大人。”

元慈道:“如意是要纵容恶妇欺压无辜之人吗?你这么不问问白小娘子被她冤屈时,她可肯放人家一马?”

元如意一窒,扭过头去,不再看韩妙笙。

韩妙笙眼中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双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好,好,好个元家,好个如意,算我有眼无珠”她努力将脊背挺直,下巴高高扬起,“呸”了一声道,“你们今日背信弃义,过河拆桥,他日我等着看你们的下场!”

田诺直到跟着白雁归上了马车,还兀自心头发冷:韩妙笙固然是咎由自取,可元家的做法也着实叫人齿冷。她差一点就嫁进了这样的人家!

她不由看向白雁归:若不是他出面,自己与元家的亲事只怕早就板上钉钉了。同样,今日若不是有他撑腰,以元家的行事作风,只怕明知是韩妙笙蓄意诬陷她,也只会和稀泥,甚至为了不得罪韩家,牺牲她也不是不可能。

白雁归仿佛疲惫之极,自从上车,就在闭目假寐。她仔细看,甚至能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影,他是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云鸢压低声音道:“大人事务繁忙,为抽出时间过江一趟,这一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田诺怔住:他回来一趟竟是这么不容易吗?

云鸢点到即止,也不多说,悄悄退了出去,顺手帮他们关好了车门。

光线暗了下去,车中一片静寂,田诺不由有些局促。重逢的喜悦渐渐散去,时光带来的隔阂感清晰浮现。他不再是曾经的少年,她也不是可以天真无邪的女童,两人处在这一个密闭的空间,他的存在感无比强烈,令她没来由地感到了些许尴尬。照理说,他们长大了,应当避嫌的。

他却始终安安静静,眼睫低垂,神情平和,仿佛睡着了一般。

她渐渐镇静下来:他是真正的古人,理应比她更懂规矩,她是不是想太多了?他们虽非嫡亲的兄妹,可这么些年下来,早就情同兄妹。应当不用避嫌吧?

乱跳的心渐渐平复,她慢慢自在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再次落到青年的面上,梭巡过他乌黑的眉,紧闭的目,高挺的鼻梁,淡薄的唇。毫无疑问,她的阿兄生得是极好的,这些年她游历四方,还未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光看着便觉得赏心悦目。也不知以后会便宜哪家的小娘子。

说起来,阿兄已经二十二了,在这个时代,早已属于大龄青年,怎么还不成婚?

田诺心中闪过疑惑,目光无意识地掠过一处,她“咦”了一声,蓦地起身,弯腰靠近他脖颈处,低头细看:这里似乎添了一道伤疤?

光线晦暗,他乌黑的发凌乱地覆在肩上,遮挡了视线。她略一迟疑,见他依旧在熟睡,轻手轻脚地撩起他的发丝。

却不防他忽然睁开眼来,皱眉道:“你做什么?”

他的容色向来偏向清冷,这一皱眉,更显冷厉。田诺却毫无所觉,怔怔望着他发丝下露出的肌肤,心头蓦地抽紧。真的是伤疤!落在脖颈上,长达三寸,暗红狰狞。她几乎能想见当时的凶险。只要再多用一分力,或者向咽喉方向多移一分,他的性命就多半不在了。

这些年,她在他的供养下逍遥快活地游山玩水时,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一时间,所有的隔阂都已忘却。她一手抵着车壁支撑住身体的重量,另一只刚刚掠起他发丝的手颤抖着落下,轻轻抚向伤疤,颤声问道:“阿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轻柔的抚触带着些微的痒意爬过脖颈,仿佛有一道电流从她指尖发出,迅速流遍他的全身。他倒抽一口凉气,蓦地伸手扣住她手,用力扯离:“别碰!”

“很疼吗?”她显然误解了,眨了眨眼,眼中水光荡漾,几乎要落下泪来。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近到他能感受到她说话时的呼吸,看到她轻颤的卷翘睫毛,以及带着委屈与心疼的盈盈水眸。

她在心疼他!意识到这一点,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捏了下,顿时又酸又软。

上一世,他盼了一辈子,都没能盼来她一个这样的眼神。

“已经不疼了。”他根本不敢多看她一眼,哑声答道,嗓子仿佛已经干涩。

她兀自后怕得厉害,抿了抿嘴,被他扣住的手轻轻挣了挣。纤细柔滑得不可思议的手腕在他掌心乱动,陌生又熟悉的触感叫他心中一悸,忙不迭地收手。

恰在这时,车身猛地一震。

她正在挣扎,猝不及防,一手蓦地落空,在突如其来颠簸中,整个人都失了平衡,跌了下去。

她本是俯身在看白雁归脖颈上的伤,正下方正是白雁归,不偏不倚,恰恰落入他怀中。

温香软玉意外入怀,白雁归的身子顿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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