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您一个人在外边喝酒?”阿本见大汉的神情可疑, 便多问了一句。
这个大汉叫刘志, 34岁,c市本地人,在批发市场做服装生意。
刘志点点头:“就我一个人。”
“您什么时候出去的?去的哪个地方?”阿本继续问。
一旁的何遇遇专注的看着刘志。
“我晚上九点过出去的, 去的西街烧烤店。”刘志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他的情绪比刚开始要好很多。
何遇遇点点头:“行, 谢谢您的配合,如果有需要, 我们会再联系您的。”
她起身就准备走, 一旁的阿昌不明所以。
刘志扶着沙发靠枕起身,打算送何遇遇她们出去。
“您不用送了,”何遇遇转身笑着对刘志说到:“那么晚,打扰到您了。”
“没有没有, 你们慢走。”刘志勉强的笑了笑,不知为何, 他的背总是驼着。
何遇遇出来之后顺手将门带上。
阿本将她拉过来到电梯拐角:“怎么不问了?”
“问不出来什么了。”何遇遇低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还有三户没有查。
魏梅拍了一把阿本的背:“小鱼这么做, 一定有她的道理。”
何遇遇看了三人一眼:“这人不该咱们管。”
“不该咱们管, 那该谁管啊?”阿昌手支在墙壁上,他似乎有些困意。
“通知缉毒大队的人。”何遇遇看了一眼时间:“刘志显然是又吸毒了。”
魏梅歪着头等何遇遇说完。
“他从我们一进门就躲闪, 倒水时的神情恍惚, 多半才吸完。”何遇遇看了一眼阿本,继续道:“昨晚他根本不是去喝酒,而是去买毒·品。”
阿昌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就肯定?”
“通常吸毒的人从眼神都能看出来, 而且我在他手上看到很多针眼,刚开始还以为他是有糖尿病,可糖尿病留下的针眼肯定没有那么明显,”何遇遇将刘志的资料拿出来:“他老婆跟他离婚,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手上的针眼,是在犯毒瘾时慌乱中扎的。”何遇遇将资料收起来,按下电梯众人准备去下一家。
阿本立马打电话给缉毒大队的队长说明此事,那边很快就派人过来抓人。
从刘志家的那栋楼出来后,他们要去下一家。
一个名叫陶力的人,他也是c市本地人,自由职业者,之前入狱是跟人斗殴,把对方打了个半残。
“这人看着长得还人模人样的。”魏梅看着资料上的照片唏嘘到。
何遇遇轻笑了下:“有时候这样的人往往更可怕。”
阿本不要脸的来了一句:“你是在说我吗?”
何遇遇一脸鄙夷的看着:“你这只能算人模狗样。”
陶力家是住在18楼,他还有个老婆,再婚。他的儿子已经读初中了。
电梯到18楼时,外边一片漆黑,感应灯也坏了。
不知道是入冬后有些冷,还是环境阴森,四个人都打了个冷颤,他们打着电筒灯光都快被黑暗给吞噬了。
不远处的“安全通道”亮着绿光,幽冷的绿光打在地板上,将氛围拉入一片诡异的境地。
阿昌阿本拉着何遇遇的袖子,阿昌眼睛不停的转着哆哆嗦嗦的说到:“你们说,这上边真的有人住吗?”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走廊里,空灵的回声让整个走廊扩大化,好像几人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魏梅猫着腰,她真的想锁住一团,这儿也太阴森了。就像医院里午夜时的走廊,冷幽幽、静悄悄。
何遇遇无语了:“我说你们怎么胆子那么小?当时咋进的警校?”
“这你就不懂了,死人的尸体我不怕,可这鬼啊什么的我可真是怕得慌。”阿昌说话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跟着我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何遇遇看了看身后的三个人。
忽然在这时,何遇遇看到魏梅身后有一个黑影,看不清脸。
何遇遇道:“魏,魏梅,你身后有个人。”
后边的三人立即叫了起来。
后边那个黑影说到:“你们来十八楼干什么?”
魏梅立刻拿出警察证:“警察。”
那人轻笑了下,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消息似的。
“这十八楼,就我一个住户,请问你们找谁?”黑影问到。
何遇遇的手电筒也不好直接照别人的脸,就只能将手电筒照在男人的脚上,他穿着一双灰白相间的运动鞋。
“请问你是陶力吗?”何遇遇问到。
既然只有他一人,那眼前的不就是他们要找的吗?
黑暗中的影子僵硬了一下:“嗯,要不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我们有些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魏梅说到。
“行,先进屋吧。”陶力没有打手电筒,从荷包里掏出钥匙,摸着黑直接开了门。
何遇遇们进了屋。
“你们先坐会儿,喝点什么?”他问到。
何遇遇观察着屋内的设施摇摇头:“谢谢,不用麻烦了。”
陶力家里装修得很好,在墙中央还贴了个大大的囍字。
“那行,”说着,陶力就坐到了何遇遇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找我啥事呢?”
陶力的坐姿很优雅,是那种气定神闲的男人作风。
他长得也很标志,形象气质俱佳,在身高的承托下,显得人十分出挑。
“我市‘掏肠案’想必陶先生也有所耳闻吧。”何遇遇手放在膝盖上,坐得规规整整。
陶力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略微有些听闻。”
“那陶先生昨晚是在做什么呢?”阿本问到。
“昨晚啊,我就在家里看书。”陶力说话不疾不徐,他看了一眼茶几上还未看完的书。
阿本继续追问:“陶先生一直在家里?”
“对啊,一直在家。”陶力见他们不信,继续补充到:“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咱们小区的监控。”
何遇遇点点头:“陶先生准备结婚了?”
“嗯,是准备近期结婚,我爱人还在外地没回来呢。”陶力说着,满眼笑意。
“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复婚?”魏梅之前查资料的时候看到过陶力的婚姻状况。
陶力的手指微微的抖了一下:“是的,你们问我这些做什么?”
何遇遇笑着道:“那我们先在这儿祝陶先生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陶力看着他们几个人笑了笑:“那么晚了,几位警官想必还有事,陶某就不多留你们了。”
何遇遇看了他一眼:“打扰了。”
他们下楼时,众人的气氛都很凝重,似乎是被陶力感染了。
“你们说这陶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阿本若有所思,他总觉得这个陶力说不上来的怪。
何遇遇手里拿着资料正借着路灯看:“准备新婚,选新房却选这么偏的位置。”
“什么意思?”魏梅不明不白。
“这人挺有意思的。”何遇遇想着便笑了一下。
另一个叫童庆,n市人,在c市做美容院,做得倒是风生水起,之前因为一起走私案入狱,出狱后对自己妻子拳脚相待,是个家暴男。
他家住在三楼,何遇遇们便直接走上楼去。
开门的是他老婆。
“请问你们找谁?”她老婆脸边上有些淤青,应该是三五天前被打的。
何遇遇将警察证举起来:“警察,我们找一下童庆。”
童太太朝里边看了一眼,自己将门打开让到一边让何遇遇他们进来。
童庆从里屋出来:“哟,警察啊。”
何遇遇点点头。
“我们有点事情想问你。”何遇遇一脸冷漠。
童庆挑了挑眉,一脸不屑的坐在沙发上。他家的茶几上摆满了啤酒瓶,烟灰缸里不知放了多久的烟头,烟灰缸的一个角上还有凝固的血迹。
其实对于家暴这件事,如果当事人不报警,或者她不承认自己被家暴,警方也无能为力。
童太太走进来,手一直收在身后:“警察同志,我给你们沏壶茶。”
何遇遇本来想说不用了,可童太太一下子窜进了厨房,显然是不想在这儿待着。
“啥子事情?”童庆脚搭在茶几上,他的鞋底还沾着一根抽了半截的香烟。
“你昨天晚上在哪儿?”何遇遇问到。
童庆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关你什么事儿?”
魏梅忍住自己想抽他的冲动说到:“最近的‘掏肠案’你知道吗?”
童庆点燃香烟抽了一口,从嘴里吐出浓烟,味道刺鼻。
“跟我有什么关系?”童庆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他完全没把何遇遇们几个放在眼里。
若不是何遇遇穿着这身警服,她真想上去一脚将童庆踹翻,从三楼扔出去。
童太太从厨房里端出一壶茶放到茶几上,倒了五杯。
何遇遇看了她一眼,继续对着童庆说着:“我们只是调查一下,你心虚了?”
童庆嗤笑:“嘁,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那你昨晚在哪儿?什么地方?和谁一起?”何遇遇冷眼看着她面前的男人,那副恶心的嘴脸让人看着想吐。
童庆一把搂过童太太,将她揽入怀中,朝她吐了口烟:“嘘~宝贝儿,你告诉他们,我昨晚在哪儿?”
童太太怯生生的抬头:“在,在家里。不是童庆做的,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