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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鸟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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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岩把在军营的经过说了一遍。

沈童听完才知他是受了高湛戏弄才会这么发疯练功。不管原书里是如何描写高湛的,在她看来,此人本质上就是个极度自私的自恋自大狂。

她心中有气,既对高湛的厌恶更深了一层,也气书岩为了学射箭而随意逃学。

在这侯府里,沈书岩争气了,她的腰板才硬的起来,这侯爷弟弟不像话,连带着她也要被人看不起。

沈童深吸了一口气,劝说道:“书岩,要知道寸有所短尺有所长,你很聪明,你的长处在于头脑,而不是武力。实在没必要以己之短攻人之长,而是应该发挥自己的长处,多钻研学问,多思辨为人处事的道理。”

沈书岩低着头一声不吭。

沈童本人是独生子女,父母对她的教育尽心尽力,她在读书方面一直很顺利,成绩也还不错。虽然有几个表弟表妹,但也都属于规规矩矩的孩子,对于沈书岩这样类型的淘气男孩,她还真是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把该说的都说了,能劝的都劝了,沈书岩还是没什么表示。

沈童轻叹口气,只能慢慢来了。

第二天,沈童才起床就听说书岩天不亮又开始了练习。她匆匆梳妆后赶去听雨轩后的空地。

沈书岩没有像昨日那样举着石锁胡闹蛮练,正绕着场地跑步。沈童便没有叫他,安静地站在一边。

晨光微熹,天际尤挂一轮冰盘般的明月。

少年穿一件玉白单衣,系着一道墨色腰带,束发的细带与碎发飞扬,晨曦中的身姿像是白桦树一般挺拔而充满生机。

沈童默默望着他跑过了整片空场,直到东墙边的箭靶。

绕过箭靶后,沈书岩看见了她。他一愣停步,接着加快脚步跑到她面前,胸口起伏,急促地喘着气,语气急切地解释道:“姐姐劝我的话有道理,但我,我……”

沈童微笑着道:“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不能耽误学业,再也不能像昨日那样自说自话地逃学;第二,练功也好,练射箭也好,都要听王师父的指导,不能自己瞎练把身子练伤了。”

沈书岩呆住了,继而大喜,用力点了点头:“嗯!我一定做到!”

就书中描写来看,沈书岩性子跳脱顽皮,没个定性,不管做什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别看他这会儿练射术练得热火朝天,没几天找着新的有趣玩意儿就会丢到脑后,再也不顾了。因此沈童也不是太担心。

可没想到之后半个多月,沈书岩始终晨昏苦练不休,闲暇时间全在那片空地上度过,连休沐日都不出去玩了!

即使偶尔出去,也必然是买弓箭相关,各式各款的弓、箭买了不少,更不用说辅助的用具了,像是箭囊、皮护手、各式材质的扳指……林林总总买了一大堆。

他书房墙上原来挂的字画刀剑全都换了弓箭装备,案头上也新添好几本射学或是射术方面的书。

虽说少年人有兴趣爱好是好事,可是万事过犹不及,在沈童看来,他简直是走火入魔!

书岩会如此,恐怕并非纯是发自兴趣,而有一多半是因那天高湛对他的羞辱,他忍不下这口气才会疯魔一般钻研射术,其实颇有赌气的意味在其中。

他虽然没逃学,可整日都在琢磨射术,自然没有更多心思精力放在课业上,连六月底的月试也没有考过。

沈童看他这样下去不行,便打算借看望姑姥姥的机会,拉他出门换换心思。

这位姑姥姥是庆阳侯夫人袁氏的姑母,年轻时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嫁与安国侯魏严为妻。原先袁氏还在的时候,经常带沈童姐弟三个去走动,庆阳侯夫妇俩过世后,这些年相对来说便来往的少了。

魏老夫人笃信佛教,每年夏天最热的时候都有一个月住在大无相寺内,寺庙在京郊胜似山上,清凉幽静,亦是避暑的好去处。

这两个月以来,沈童几乎每日都会在沈老夫人午睡起来后去她那儿,不仅陪着老人家说话,还拉着她散步,每回时间都不长,但贵在坚持,这段时日老夫人膝盖僵硬的毛病改善许多,连胃口都变好了。听沈童说起去大无相寺小住几日吃斋听禅,老夫人便欣然答应了。

沈婵听说此事后也想去,求着蒋氏允了,便高高兴兴地准备起来。

沈书琏知道后亦极想跟去,但他太小,沈老夫人没答应。他顿时闷闷不乐了起来。

沈童对他说:“寺庙里可没有什么好玩的物事,每顿都吃素菜,三餐没有鱼肉鸡鸭,也不能在庙里跑来跳去,大声笑大声说话也是不合宜的。你真想去么?”

沈书琏眨了眨眼,微微歪头,很是认真地想了想,而后摇头:“不太想……”转眼又想到一事,“庙里不能吃肉,可以吃糖吗?”

“小馋猫!”沈老夫人忍俊不禁,“你乖乖地在家,听嬷嬷的话,等祖母回来带赤糖馅儿的馒头给你吃。”

沈书琏这就重新高兴起来了。

大无相寺自前朝创建至今已有百年多。

胜似山位于京城西郊,山势平缓,整座寺院沿南坡而建,虽地处半山,占地却颇为广阔,黄墙青瓦,宝象庄严。

寺前的山道由青石所砌,宽阔平整,道旁松柏蓊郁苍翠。拾级而上,隐约可闻悠扬浑厚的钟鸣从这百年古刹内传出。

沈老夫人年纪毕竟大了,经不起颠簸,天不亮便从侯府出发,这一路过来先是车马,再是坐轿,最后一段山路虽是乘坐肩與上来的,抵达寺内仍是颇为疲累,与魏老夫人寒暄几句后便由知客僧引着去禅房休息了。

魏老夫人今年五十有六,眼神清澈明睿,黑发中只夹杂少许银丝,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

她有段日子没见沈童姐弟了,关切地问他们最近过得如何。沈童便把这些日子在沈府经历的事情娓娓道来。

魏老夫人时不时询问几句,听到蒋氏开始教沈童、沈婵姐妹俩如何管理一府中馈,略带深意地笑笑,看了眼沈婵却什么都没说。

祖孙四个说了会儿话,沈书岩起初还与魏老夫人对答,渐渐坐不住,短短盏茶时分,便往窗外看了不下十次。

魏老夫人不由笑:“行啦,你们这些孩子不用陪着我这老太婆了。这寺院后头景致不错,还有道小涧,除了这寺中僧人外没什么人知道,离得也不远,我慢慢散步过去大约要两刻,你们应该要不了那么久。正好这两日寺中没有男居士住下……”

沈书岩插嘴道:“姑姥姥,我不是男的吗?”

魏老夫人当即被这愣头青气笑了:“说的时候就没把你算进去啊!”

沈婵诧异道:“咦?二哥你也打算在寺里住下?”

沈书岩:“若不是我还要去监学,就是住几天也无妨啊……”

沈童极轻地哼笑一声,他还记得要去监学么?

“人去了魂不在有什么用?”

沈书岩吐吐舌头,向门外一挥手:“走!我们去后山。”说完拔脚便溜。

魏老夫人宽容地笑着摇头,沈童与沈婵却不能这般没规矩,起身向魏老夫人告辞后才离开禅房。

大无相寺后有条小道通向山涧。

曲径通幽,林木高大苍郁,树影森森。在林间行走时,时时有风吹来,帷帽的面纱不断拂上面庞,裹挟着草木的清新气息,弄得人脸痒痒的。

反正林中无外人,沈童索性摘了帷帽透气,视野恢复清晰的一瞬间,连头脑都变得清明,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沈婵也摘下帷帽,一并交予随行的丫鬟拿着。

沈书岩本想带着弓箭来山中射猎。沈童告诉他周围山林都是寺院所寺属,佛门净地不宜行猎,他才作罢。在林间道行了一段,他便闲不住地折了条树枝,边走边用腰刀削着。

经过魏老夫人提醒的那个三岔路口,他们折而向右,沿着缓缓上坡的小道而行。

在雀鸟啁啾与风拂枝叶声中,渐渐混入潺潺水声。

水声响了,空气也变得湿润起来。

林木越来越稀疏,光线渐亮,从碧绿的枝叶间隙,偶然能窥见水流。

如此清澈透明,在夏日的阳光下却又闪闪发亮。

一行人在山涧边找到块有树荫遮盖的平坦大石,婆子们铺上素色织锦,丫鬟们摆上冷食、糕点与凉饮茶水,又摆上柔软丰厚的锦垫。沈童与沈婵姿态端庄地坐下来,整理好裙摆。

然后,就着山野美景开始吃吃喝喝。

沈书岩填肚子只用了不到一炷香时间,接着便开始兴致勃勃地用他一路上削的那根木棍“叉鱼”。

山涧中的鱼,一条条比泥鳅还小,比水蛇还灵活。沈小侯爷扎了半天一无所获,唯一收获的是湿了大半的衣衫。

好在天气炎热,衣衫湿了也不怕着凉,沈童唤丫鬟拿出备用衣物让他换上。

沈书岩脱下外袍与中单后显露上身。他本是薄身板的削瘦少年郎,大约是因为这段时日锻炼得比较多,胸前与肩头居然隐现肌肉线条,凭空多了几分男儿气概。

沈童怀着欣赏之意扫了几眼,之后便留意到周围几个丫鬟的神色,虽然都半垂着头或是侧脸望向其他地方,但脸色却都红润起来了……

沈童一时有些感慨,却忽然听沈婵惊叫一声:“鸟!鸟!”

虽然有着少女身躯,却抱有颗老阿姨之心的某人第一眼看向的是沈书岩腰下,然后意识到沈婵说的是真的鸟……

不知是否被大石头上的食物吸引而来,两只黑乎乎的大鸟正朝她们直扑而下!

沈婵害怕地叫着,靠向沈童。沈童挽住她,将她搂进怀里,自己也跟着低下头,同时将左臂举在头顶护住两人。

沈书岩见状急忙拾起削尖的木棍,几大步便冲过来,大声呼喝着,朝空中大鸟挥舞木棍。

冯嬷嬷与吴嬷嬷赶紧过来护着姐妹俩,随行的婆子与小厮们则帮着沈书岩驱鸟。

大鸟将羽翼展开,其中一只叼起几片肉后一个急旋飞走。另一只大鸟被驱赶得无处下嘴,盘旋后低空掠过一旁放衣物的竹编箱笼,双爪将一顶帷帽抓起,随后便向上直飞。

沈书岩用力挥臂,将手中削尖木棍像掷标枪一般掷向那只大鸟。

然而大鸟在空中突然急转侧飞,身形灵活之极!

众人眼睁睁看着它挥动翅膀将木棍击落,紧接着奋力振翅,迅速飞远。

木棍“啪”地一声落地,沈书岩气得跺脚,喊了句:“丑八怪鸟站住!把帽儿还来!”拾起木棍便追赶而去。

沈童想阻止他:“阿岩,别去!小心迷路了……”

但她话没说完书岩已经跑进了林子里,蛐儿、葫芦紧随其后。她只能加快语速叮嘱另一个小厮与两个年轻力壮的仆妇,让他们去追书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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