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哎, 你干啥,放开我。”
“小心宝宝啊!”
“呜呜……”
下了一夜淅淅沥沥的绵绵细雨,原本约好的第二天去医院探望老爷子, 林沅去不了了。
在别墅里打扫的佣人们, 一整天都未见沅少爷出过卧室。早中晚三顿饭都是先生亲自送到二楼去的。
孙助理一大早就来了别墅,准备接总裁去酒店参加一个有政界人士出席的会议。
一直等到会议即将开始的半小时前,才看见炎霆从楼上下来, 身上还穿着浴袍。
腰带系的紧实,但脖子上那一圈被啃出来的牙印,明显的令人无法忽视。
“炎总,您……”
“会议让赵副总去。”
孙轻还未应声, 就看见总裁端着杯热牛奶又转身上了楼。
一看,就知道定是沅少爷渴了。
夜雨在将近天明时停歇,破晓的晨光映照在露珠上, 折射微光。
闭目的阳光被厚重的遮光窗帘全都拦在了外面, 一丝都没有泄露进去。
二楼走廊尽头的主卧里,光线昏暗。宽敞的大床中间, 拱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林沅抱着孕肚, 蜷成小小的一团,安安静静地睡得香甜。
吱呀……
推门声惊扰了回荡的清浅呼吸, 又很快被空调里吹出的暖风吞没。
炎霆反身关好门, 端着热牛奶, 轻手轻脚的朝大床走过去。
他刚落座, 微微下陷的床垫像是惊扰到小家伙的安眠。
被子中间隆起的一团轻轻动了动, 发出几声细软的哼唧。
炎霆的手掌隔着羽绒被温柔地拍了拍,“宝宝,你不是渴了吗?”
轻柔压低的哄声消融在热流里,过了好一会儿,被窝里才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林沅刚刚睡醒,含糊不清地嘟嘟囔囔,细软的黑色头发乱蓬蓬的,额前的几缕软趴趴的盖着,很是可爱。
也很可怜。
眼皮是肿的,嘴唇是肿的,连脸颊上都残留着被啜出来的红痕。
更别说,脖颈间更是完全没有一块儿好皮肉。
昨晚炎霆就跟发了疯似的,把他折腾惨了。
林沅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稍有闪失便会酿成大祸。炎霆再怎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分寸还是有的。
无法很快发泄出的情绪,他克制着一点一点释放。
林沅被细细的磨了一晚上,直到天光破晓时才得已沉沉睡去。
地毯已经湿了一大片,全都是从他身体渗出的液体。
两人紧紧相拥时,炎霆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被弄脏浸透了。
靡靡气味被暖风蒸腾,直到现在都还未散去,不断钻进鼻尖。
林沅困极了,不想睁开眼睛。伸出细白的胳膊,往前摸索着,鼻音软糯,娇衿的令人心疼,“我渴。”
他昨晚喊叫的时间过长,嗓子哑得厉害,软得不像话。
“乖,水在这里。”炎霆扣住他光滑的皓腕,将人抱进怀里。
杯沿贴近唇边,林沅启开牙齿,小口小口地吞咽着。
有几滴白色的奶渍从他湿润的嘴角渗出,被炎霆用温软的指腹轻轻拭去。
林沅脖子上还戴着那个银色的项圈,虽然已经被打磨的圆润,但终究是金属,柔软度不够。
颈间白嫩的皮肤已经被磨出了一圈细细的红痕,叠在炎霆昨晚难耐时啜出来的吻痕上,分外淫·靡。
银色额金属泛着冷光,把林沅白嫩的皮肤衬得更加滑腻。他小小的喉结因吞咽的动作起伏着,看的炎霆口干舌燥,手指不知不觉抚上他的后颈,轻轻揉捏着。
“呜……”突如其来的触碰令林沅的肩膀颤了下,来不及吞咽的牛奶顺着嘴角滑落。
炎霆俯身,将溢出的牛奶啜进自己的嘴里。
“宝宝,好甜。”
林沅抬起琥珀色的眸子,迷迷瞪瞪地看他,“你别……那是……”
“宝贝儿喝过的,都甜。”炎霆笑着在他湿润的唇瓣上啜了一口,手掌托住杯底,宠溺地轻哄,“乖,喝完。”
林沅咬着唇摇摇头,澄澈的眼睛湿漉漉的,“不喝了,涨。”
炎霆见他是真的不想了,沙哑的嗓子也比刚才清润了许多,仰头将剩下的小半杯牛奶喝尽。
金属本是冰凉的,贴近肌肤,染上体温。
林沅窝在男人怀里,抬手摸了摸颈部的项圈,轻抿的嘴角缓缓扬起来。
他还挺喜欢这个装饰物的,戴着也不难受,而且上面还有炎霆名字的缩写。
林沅低头间,后脖颈项圈下的肌肤露出来,炎霆捕捉到那圈被磨出来的红痕,眼神暗了暗。
“沅沅,我们把这个摘了。”
炎霆伸出手,被林沅抓住,“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吗?送出的东西,怎么还有收回的?”
“不是收回,先取下来,等以后再戴。”炎霆耐声轻哄着,没料到小孩儿似乎还挺喜欢这个。
“我现在就想戴。”林沅捂着脖子不让动手。
他扁扁嘴,一抬头,正好瞧见炎霆正眸色深沉的看着自己,惑然眨眨眼,“不行吗?”
怎会不行。
炎霆控制欲和占有欲强,平时都有特意控制和压制,还怕把人吓着。
可现在看来,小孩儿似乎也挺喜欢。
林沅等了会儿,没听见炎霆的回答,还以为他不同意,想要再商量商量。
一偏头,嘴巴就被攫住了。
炎霆亲的又急又痕,不像个吻,更像是在啃咬。
结束后,林沅的嘴巴更肿了。
这下,也更加不能出门见人了。
他戴着项圈,满足的在床上睡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醒来,林沅迷迷糊糊间,还未睁眼就抬头去摸脖子上的项圈,像是害怕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偷了似的。
项圈还好好地戴在脖子上,但材质不一样了,摸起来是软的。
林沅抓了抓,抽回收手凑近鼻尖轻嗅,闻到了皮革的气味。
金属是硬的,戴时间长了终归是不舒服的。炎霆趁着他睡着,换成了那条黑色皮质的。
这条,林沅也喜欢。
摸完之后,往面前温暖的怀抱里钻了钻,嗅着属于炎霆身上独特的气息,再次沉沉睡过去。
等再醒来,意识归拢感官,还没睁眼,林沅就感觉自己好像在移动。
耳边是汽车发动机的声响,也不吵。
他咂咂嘴,抱着炎霆的脖子蹭了蹭,懒洋洋地问:“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医院。”炎霆擦了擦他嘴角流出的口水。
“哦。”林沅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脑袋歪靠在崽崽父亲的肩膀上,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睡得还挺快,也不知道刚才听没听清。
林沅睡了一路,在汽车到达医院,停稳在路边的车位上时,恰好清醒过来。
睁开眼,被车窗外医院的标识吓一跳,“啊?这么快又要做检查了吗?”
他昨天那一身痕迹还没消退呢,可不能被医生看见了。
和炎霆单独在房间里,不管怎么玩儿,林沅都放得开。但一旦到外面,他就脸皮薄,随便被炎霆撩几句,都能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根。
林沅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眼巴巴地望着炎霆,想让他推迟孕检预约。最起码得推到后天,不对,得到大后天。
张开嘴巴,林沅还没来得及出声,炎霆已经将他抱了起来,温和地解释,“今天不做检查,是去看我爸。”
林沅合上嘴巴不说话了。
在炎霆抱着他,进入医院大门到老爷子病房所在楼层的一路上,林沅默默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没有衣衫不整,也没有奇装异服。
围巾裹得很严实,应该把脖子上的吻痕和项圈全部都盖住了。
不错,他很满意自己这样的打扮。
以前林沅总是在嘴巴上说,要找个机会冲到老爷子面前,义正言辞地告诉他,炎霆已经有对象了,不需要他再插手。
说归说,真到了见家长的时候,林沅还是免不了怯场。
他检查完自己的穿着之后,就一直埋着脑袋没说话。到达七楼后,吵着闹着让炎霆把他放下来,他自己走。
双脚踩在地板上,站稳之后,林沅杵在原地不动了。裹着围巾的脖子微微缩着,肉眼可见的紧张。
炎霆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沅沅,别害怕,我爸不会吃人。他老了,如果打起来,也打不过你。”
“???”林沅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老头儿和孕夫打架。一个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站都站不稳;一个挺着大肚子,走道都费劲。打起架来,场面一定很壮观。
姓炎的,你还真敢想。
腹诽着,林沅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一点儿也不紧张了。
老爷子住的病房很宽敞,窗明几净。但也正因为宽敞,而显得空空荡荡的。
他一生娶了四个老婆,生了三个儿子。年迈之后,还娶了个比自己小四十多岁的女人。
从前过的风风光光,可等摔倒住院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再拥有。
年轻漂亮的女人,之所以嫁给他,只是为了钱而已。再发现他所立的遗嘱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份,就从老宅里搬出去了,一次也没来医院探望过他,更不必谈照顾了。
孑然一身的来,经历了繁华,掌控过权势,享受过风光,又形单影只的去。
所有的财富,无非都是泡影。
炎霆牵着林沅的手,推门走进病房时,老爷子靠在轮椅上,正在床边晒太阳。
照顾他的护工,坐在角落的凳子上打盹儿。
房间内很安静,阳光暖融融的从窗户照进来,营造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假象。
平静下面掩盖的,都是孤寂的苍凉。
听到推门声,老爷子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句:“你来了啊。”
这几日,时常来医院探望他这个老头子的,只有小儿子。
“嗯。”炎霆反手关上门,将寒冬的凛冽阻隔在了外面。
林沅抓着他的手,紧张又去而复返。
炎霆回握住小家伙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低声对父亲说:“我带着沅沅和孩子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