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道路两旁全是指引，
但我根本不需要看。
直接被人潮活活挤到指定地点。
xx游乐城一期刚刚建成。
很多娱乐设施尚未正式开放。
唯有眼前这一片梦幻城堡灯火辉煌。
很多争先恐后挤到前面的人到了门口又折回来了。
我抬头一看入场规则——
年龄在十八到二十八周岁的女性。
身份证姓名简写为llj。
进不去的一边埋怨这是营销手段，
一边兴致勃勃去其他开放的免费项目大排长龙。
沈城这招也太精明了。
范围缩到这么小，
我只要一亮身份证进去不就暴露了？
我有点犹豫。
快到门口了。
工作人员：“刘丽娟？”
我一抬头。
看到一个小胖妹回答：“对！”
工作人员核对后放她进去了。
我抓住身边另一个被允许进入的女生。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李连杰。”
我：“……”
入口看进去里面看起来像大型剧院。
起码能容纳一万人。
此刻座位已经快被坐满了。
我被抓到的几率微乎其微。
由于我实在好奇到底沈城的礼物。
所以出示身份证走了进去。
舞台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
四周围起很高的玻璃幕墙。
没有主持人。
没有道具。
空空如也。
所有座位都坐满之后。
灯光渐渐暗了下来。
现场一片漆黑。
我身边全是妹子激动兴奋的尖叫。
其实我也挺激动的。
就是有点心虚。
舞台的中央亮起一片璀璨的光。
舞动的线条像一条正在流淌的银河。
观赏的我们仿佛置身宇宙。
顶级全息影像表演。
全场都是“哇”的声音。
然后银河在空中漂浮流动，
演变成各种动物的形状满场奔跑跳跃，突然冲向巨幕玻璃，碎成无数璀璨的钻石海朝前排观众扑面而来。
太震撼了。
所有的钻石最终汇聚成一行字——
“for llj”
“哇啊啊啊啊！”
“太浪漫了吧！！”
我的心脏狂跳。
接下来就是非常逼真的野生动物表演。
钻火圈，走钢索，空中飞狮。
虽然和真实世界还有一些差距。
但已经是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了。
我身边一个女孩子说：“只是一些普通的动物，没什么新意。”
她话音未落。
舞台上出现了一只哥斯拉。
“哈哈哈哈！”
“什么鬼！”
“太逼真了吧！”
“如果男朋友也能进来就好了！”
然后是凤凰。
独角兽。
九尾狐。
海德拉……
不仅仅局限于马戏元素。
充分展现全息技术的优势。
所有的妹子。
一下惊喜大叫一下惊吓咆哮。
尖叫声几度掀翻屋顶。
短短十分钟很快就结束了。
所有画面消失。
漆黑的世界亮起一行正气的中文——
“xx游乐城将用全息影像替代所有野生动物表演。”
然后光亮消失，一行字再度亮起——
“llj，你喜欢这份礼物吗？”
全场沸腾——
“喜欢啊啊！”
“喜欢！！！”
“沈总我爱你！！”
“保护动物人人有责！”
“今晚我们都是llj！！”
“太有心了吧这谁受得住啊！”
她们都在笑。
而我哭成狗。
自始至终。
沈城也没有出现。
2019年2月15日 xx单身公寓顶不住了。
这份礼物太戳我了。
当然我不会蠢到去自首。
考虑了一整晚我有了新的计划。
我决定铤而走险。
用尽办法接近他。
如果他认出我，杀了我泄愤，我认了。
如果他认不出，把我给忘了，那——
我就也把他给忘了。
2019年2月20日沈氏集团
几天前我在沈氏集团官网上投了应聘简历。
应聘的是化妆品分公司，
职位柜姐。
学历要求大专以上，
我金融系研究生，
毫无悬念脱颖而出了。
面试四次。
第一次面试时人资助理问我：“你说案底，是什么性质的？”
我很紧张地说了。
但对方听完说——
小问题。
我：？？？
对方：“行政拘留又不是刑事犯罪，没那么严重，你去开个无犯罪证明就可以了。”
我：“为什么？”
难道是……
别怪我言情小说综合征。
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是沈城特意吩咐下去的。
人资助理：“一般竞争激烈的职位这种案底会影响你综合评分，但你现在应聘的职位很普通，要求没那么苛刻。就算其他公司也一样，行政拘留算不上案底。”
沃日……
法盲误终身啊。
之后的面试我一路势如破竹。
大人资过了。
总监也过了。
总经理也过了。
累死了。
什么大规模的公司啊？
面试居然这么多层！
这还不够。
刚才通知我下午六点过来。
还有最后一轮面试。
服了。
在会议室外等候的时候。
一个妹子对我说：“很多人在最后一轮被刷，我好紧张。”
我：“里面什么人啊？”
妹子：“不知道，应聘销售员而已，可能是现场表演化全妆？”
大姐。
本来我不紧张的。
你现在搞得我很紧张了。
好在进去之后没人在化妆。
就对面坐了一大排面试官。
不要慌，
都是小场面。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
今天我特意给自己化了个妆。
我是觉得自己手艺不错。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怜悯。
我坐下来。
一个女面试官问我问题。
胸有成竹。
对答如流。
然后是一位中年男士。
问了我一些品牌理念，
工作规划。
当初和沈城聊天的时候谈的都是这些，这时候全派上用场了。
好了。
感觉回答都挺令人满意的。
我才壮着胆子把在座的各位全扫了一遍。
停在右边最后一位年轻男人的身上。
他好像感受到我的注视，
把手上的简历放下来抬起头。
我一下就懵了。
不是说化妆品分公司吗？
沈城为什么会是面试官啊？
我刚才说那么多话，
他肯定听出来是我了！
看他的反应我就知道！
我研究过他所有的表情。
知道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代表的复杂含义。
他现在直视着我。
表情……
异彩纷呈。
让我给大家分层次介绍一下吧。
第一层，失神。
代表他在看到我的第一瞬间就懵逼了——
“卧槽？”
第二层，瞪眼。
代表他开始在心里骂我——
“你他妈也太丑了！”
最后，眯眼。
表示他心中的鄙视——
“老子真是哔了狗了。”
突然，沈城把简历重重往桌上一摔——
我吓得一个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沈城：“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
心脏吊到嗓子眼！
周围的面试官纷纷侧目看他。
看完再好奇地看看我。
沈城：“你的简历上说你自己有案底？”
我声音有点抖，“嗯、是。”
沈城：“什么类型的案底？”
我连谎都不会撒了：“上大学的时候做微商，卖你们公司的爆款面膜，一个月最高销量超过二十万，所以被起诉了。”
沈城停顿了一下。
眼中一片电光火石。
我心道不妙——
他可别开什么奇怪的脑洞啊……
歹毒女为了报复设下的爱情陷阱什么的。
沈城：“一盒面膜一百块，你一个大学生，一个月，卖了二十万。”
周围的面试官开始偷偷擦汗。
我：“呃，嗯。”
沈城示意周围：“人才啊。”
我：“……”
沈总，
您这是夸我，
还是骂我呢？
沈城在简历上动了一笔，然后看着我。
“出去吧，下一位。”
我滚出去的时候沈城低着头。
看下一位面试者的简历。
等候的妹子问我：“怎么样？”
我苦笑：“没戏了。”
2019年2月21日 xx写字楼
有人通知我面试过了。
什么情况？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
我到达对方发过来的实习地址。
市中心cbd地段的高级写字楼。
进入电梯的一瞬间，
我有点恍惚。
所以我最喜欢的办公室y要拉开序幕了吗？
三十八层到了。
抬头一看——
雷石互动。
咦？
办公室非常浓郁的一股文化气息，怎么看怎么不像卖化妆品的。
有个拿着文件路过的妹子看到我：“有事吗？”
我：“公司通知我来这里实习。”
妹子：“哦，你跟我来。”
转了几个走廊，到了营销总监办公室。
妹子：“公司指定你来这个项目组实习，易总监亲自带的重点项目，你进去打个招呼吧。”
我：？？？
我刚走进去妹子就退出去把门关上了。
背对着我的总监把椅子转过来，
我毕恭毕敬以为是一位中年大叔结果——
我：！！！
这么……嫩？
成年了没有啊？
易总监叼着棒棒糖：“新来的？”
我赶忙：“对，我叫刘丽娟。”
易总监皱了一下秀气的眉毛：“嗯……”
一言难尽。
我：“……”
易总监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你这个打扮很有问题，明天来上班记得换一身。”
我：“啊？换一身什么样的？”
易总监：“露一点的，性感的。”
我：“真、真的假的？”
易总监：“谁有功夫跟你开玩笑？你这样打扮会影响整个项目组的士气，降低所有人的工作激情，明白吗？”
我不明白。
我：“冒昧问下，我应聘的是化妆品柜姐。”
易总监：“现在不是了。沈总特意指定你来我这儿，你的职位是营销策划。”
我：！！！
易总监：“知道自己要卖什么吗？”
我机械摇头。
易总监勾唇，邪魅一笑。
指了指满墙的图纸。
我一阵晕眩——
欧迈伽安全套、情趣用品。
妈的。
沈城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