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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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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如孩童的脸, 阴晴不定, 昨夜一场电闪雷鸣轰轰疾雨后, 天被刷的透亮, 蓝澄澄的,让人心情极好。

柯缓缓牵着谢与棠的手,倚在榻边一角正睡酣甜,德荣从外蹑手蹑脚的端着食盘走进来,觑了眼内室的情况,深叹了口气。

昨夜他拎着榨菜罐回来后,一直等在浣溪院内, 谁知半夜忽而让素秋姐姐拉醒,说六爷出事了,让他赶紧去主卧。

德荣被吓得连滚带爬的赶去,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看爷身上湿漉漉的满是鲜血,第一时间以为是两人遇刺。

后听衣冠不整的缓缓姐有气无力地讲出是六爷带她登高赏雷,结果一道天雷劈下,他带她躲闪不及正好翻入深巷内, 脑袋扎进酒肆外的竹架上了, 噼里啪啦碎了一架子酒坛,这才落得一身伤。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不解六爷是何用意。

戚麒扶额暗叹道:六哥这讨好嫂嫂的手段果然别出心裁,带人去赏月、赏花、赏湖他都能理解,唯独这赏雷……另辟蹊径, 人中龙凤啊!

福来领着大夫匆忙赶来,这些时日大夫三天两头往这儿跑,已是轻车熟路,可见这次躺着的竟是谢与棠,颇感意外,忙去诊治。

福来在外向戚麒小声汇报了酒肆附近的雷闪情况,确定有雷劈下,也在附近的酒坊院内看到了那碎了一地的酒坛。戚麒不是不信柯缓缓,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再加上谢与棠之前怀她,他必须要调查清楚。如今见事情基本与她描述的一致,再离奇的理由也信了,毕竟六哥遇上柯缓缓后,想法总是那样特别。

待大夫看完后,言明谢与棠脖颈擦伤,且刺入竹条,不过他已经处理好伤口,还需日夜照看。除此之外右肩骨裂颇为严重,恐怕最近一段时间都难已恢复。他开了些外伤药品便匆匆没入雨中。

德荣本要守夜,被柯缓缓拦下。再要坚持时,却让戚麒直接拽走了。

柯缓缓刚刚被他抱着跌下,除了染上酒液外,毫发无损。再瞧榻上昏迷的人,基本已经步入残疾行列,特别是右肩上除了摔伤还有瓷片刺的小伤口,血流了很多,要不是她将谢与棠身上的银子都给了酒肆小厮,她压根就弄不回来他。

待她伺候完这冤家后,困的直接在榻边睡着了。

这时德荣燃了支安神香,又将屋内窗户开了几扇通风,不知哪儿飞来两只喜鹊落在窗口,偎依在一起,倏地高声呼了两声儿,惊得柯缓缓从美梦中惶惶醒来。

只道脖子酸疼,听那鸟儿叽叽喳喳好不心烦,起身去关窗。

见德荣一直在厅内侯着还送来吃食,走去与他打招呼。

“小德荣,还是你对我好,知道送菜来,坐下陪我一起吃些。”

德荣听话,看她狼吞虎咽地吃着,低声问道:“缓缓姐,有句话不知我当讲不当讲。”

“讲就是了。”

“我随表哥生活多年,他虽行事冷漠,却是个外冷内热之人,待我极好。表哥多年前遭受不幸,如今好不容易成了家,我自然愿你们白头偕老伉俪情深,可自姐你嫁进来后,对表哥一片真心,却多有波折,争吵不断,表哥如今又昏迷不醒。自我看来,二人实为怨偶,此时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缓缓姐若过得不开心,还是要早做打算,日后恐怕更加复杂,以六哥的身份,三妻四妾亦是常事,缓缓姐性格洒脱,会愿做这笼中之物麽?”

德荣见她面上表情一波三折,想必听进去了这番话。一厢情愿并非长久之计,只愿她能明白。

昨夜二人大吵一架后突然出了意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些,现在由一局外人点破此事,虽然他看到的不是全部,却点明了一件她一直忽略掉的事。

谢与棠再落魄也是皇子,二人身份悬殊,日后他会不会三妻四妾姑且不说,若真称帝为王,她愿意跟着一起被关在笼子里吗?

更何况现在谢与棠对她厌恶至极,在家轻浮她也就算了,还公然在外欺辱,实在是太可恶了。

柯缓缓呆愣愣地一直琢磨昨夜的事,越想越气,忽而眉笑眼开,扭头对德荣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我既然已经嫁给他,也便认了,日后如何再看日后的罢,说不定我哪天受不了就跑了,到时候你可好生安慰着你表哥。”

她话语轻松,可德荣却觉得甚为酸涩,暗叹为情所困的人当局者迷。后二人吃完,柯缓缓发现吃的榨菜头口味熟悉,问了他才知道谢与棠昨夜去卤味斋找过她。

她摸不透谢与棠,对她的态度时冷时热,有时候宠爱她如浸入蜜罐,又有时冷若冰霜仿若站在冰山之巅,他若不喜欢自己,又为何与魏毅争风吃醋,可若喜欢,他怎么能说那些话诋毁她?

自二人净室初吻后,谢与棠放飞自我,逮住机会就抱住她一顿狗啃,一切发生的太快她都没机会整理自己的心情,若说啃的愉悦嘛,自然很是喜欢,但加上昨夜他那番话后,往日的心悸和欢喜就像蒙上一层冰霜,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那她喜欢谢与棠吗?应该是的,可能仅仅是物理刺激后的喜欢吧,毕竟跟个猩猩待久了还能人猿恋呢。

想到这,柯缓缓的宏伟续命计划又重新被搬回待办事项列表顶端,她探头进内室,见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暗暗发笑。

******

谢与棠伤了后背,一睡便是两日,再醒来时脖子疼的动弹不得,胳膊也被夹上木板由红绸吊在榻上,整个人病恹恹的发着低烧。

初醒来时,脑中一片混沌,昏迷前发生的事模糊不清,唯独记得月匈前让她拧的生疼,只要一想,就觉得那还痛着。

忽闻一声娇滴滴地嗓音道:“夫君醒了?睡了两天两夜,饿了吧。”柯缓缓端着碗白粥,笑眯眯的走来。

谢与棠张了张嘴,喉咙干哑如火燎,闷着嗯了声。柯缓缓坐在榻边,自己先吃了半勺,吧唧着嘴道:“这是我给夫君亲自做的皮蛋瘦肉粥,小火煨了一夜,夫君可要念我情真意切。”

谢与棠直勾勾的盯着她,知道这丫头每每她叫他夫君,便是有事在筹划,他倒也不怕,如今在他的地盘上,她还能翻出什么花不成?

“夫君上次是那般伺候我喂药,想必你也一定喜欢被如此喂饭……”说着,柯缓缓吃了一勺,俯身下去怼上,将滚烫的粥渡过去,后擦了擦嘴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人逐渐涨红脸,后噗嗤一下喷了出来,猛烈咳嗽着。

这粥里加了什么?竟然如此辛辣!

这粥的确是柯缓缓“精心”调制的,她加了不少芥末膏、黑胡椒,喝后绝对让人全身通透。柯缓缓噗嗤笑出口:“夫君慢些喝,不然就浪费妾身一片苦心了。”

说罢,她又渡去一口,逼着谢与棠咽进去她才肯离开,就这样,柯缓缓逼着谢与棠喝了三碗辣粥,到最后他实在喝不下了,呜呜哼了半天柯缓缓才作罢。

她拿帕子给他擦拭干净,另一只手却悄然从袖口伸了进去,一点点的挪动着手指,轻轻打着圈儿。

谢与棠的心乱跳起来,即刻哑声斥道:“柯缓缓你做什么!”

“夫君不知我做什么麽?前夜你不是也对我如此?别喊的声太大,剪月、素秋都在屋内呢,让下人听去了你不怕丢脸麽?”柯缓缓嘴里说着,手下不饶,兀自观察着他细微的表情,拿捏力度。

她很乐于探索未解锁的接触姿势。

他不是喜欢撩拨吗?那她就一次给他个够。

谢与棠躺在虽然尽力压抑,依旧被她纤弱的小手撩拨的够呛,不知她从哪儿习了这等羞耻手法,揉搓捻掐,又麻又痛又酥痒,直挠他心窝儿。

“你……快停手。”他额上冒满虚汗,手足无措,难以自抑地将手指拳紧,忽而指尖被她香软的柔荑捏住,麻酥难忍。

柯缓缓看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痛快的紧,想着大仇在报,粉颊羞涩的神态尚不能填补她的愤怒,下手更没边儿了,细声道:“夫君说什么呢?只是想帮你擦擦身子罢了,怕痒?不如我解开衣裳帮你吧……”

剪月在厅内候着,听柯缓缓柔声细语的声儿气不打一处来,恨她又把自己调回浣溪院,也烦听素秋在耳边絮絮叨叨。素秋听到里面嘤咛的响动浮起笑意,想着今日换了个人去主动了呢。

谢与棠此时羞涨着脸,本想别过头不看柯缓缓的脸,奈何后颈伤着,挪一丝都疼的倒吸口气。看柯缓缓得逞笑的肆意,气得他直接闭上双眼。

可闭上眼又如何,身上像被点燃了火,燥热难耐。若可以,他现在恨不得自断静脉痛失感官,也不要受这折辱。

柯缓缓看他闭上眼板着脸,紧紧抿着唇压抑着自己,跟个木头似的,顿时觉得没意思,后坏笑着俯身撩捻着圈晕,一下下的耐心轻磨,后觉手肘处被什么硬物打了下,低头睨去,被吓了一跳。

如此这般,谁才是那个不知耻的?!

“唉,人之常情,夫君莫要拘谨,若有需要,我也能帮你一二。”

谢与棠受不住地轻轻颤栗着,亦是察觉到变化,本隐忍克制着,后闻她言语轻佻,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你这恶毒的歹妇!”

“夫君大点声,我耳朵不好,听不太清。”她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瞧着谢与棠,仿若在挑衅。

“柯缓缓!你知不知耻?!”谢与棠气的晃了下身子,右臂上的红绸跟着颤了又颤,疼得他蹙起眉宇。

柯缓缓捏着他的下颚不由分说地咬上他的唇瓣,噗嗤笑道:“夫君真可爱,前几日胆大吻我的时候那般强硬,你又知不知耻呢?啧啧,我就说你是双标狗吧,悄悄跟你说哦,你越是不开心我就越开心,骂的越狠我心里就越痛快,你不是心理变态吗?我比你还变态,嘿嘿,你怕不怕?”

谢与棠听的一知半解,终阖上眼,沉声道:“我终有好的那日,你不怕我病愈后杀了你?!”

柯缓缓闻言直了直身子,将手搭在夹板上微笑道:“怕,别人不知道你多心狠手辣,我心知肚明,夫君放宽心,一来,你没这么容易好,二来,你好了我早就逃出生天,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说着,手劲渐渐加重。

谢与棠面色扭曲起来……

作者有话说: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哈哈,这章撩拨双标狗写的我好开心,明天争取准时更新。有木有小可爱地雷一下晋升成小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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