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准备离开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朝砚大致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了。
他们喝了一肚子的茶, 就算是沐浴也能褪下三层皮了, 万铭城在小楼之中,朝砚也不便查看那之前引发异动的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干脆换了衣服携了朝纵下楼, 装作一副刚刚洗过澡的模样。
朝砚回到小楼的时候孔儒一般都是准点做饭,此时饭香蒸腾, 朝砚左右瞄了瞄没瞄到万铭城的身影, 小心的挪了几步往厨房探了探, 却是见万铭城正卷着袖子在帮忙洗菜,还顺便问上一句:“这样可以了么?”
孔儒忙碌之余瞅了一眼道:“好了,万前辈, 其,其实, 你真的不用过来帮忙的, 来者是客……”
让客人帮忙洗菜切菜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我喜欢做这些, ”万铭城剑耍的好,菜刀也挥的极快, 要切成块就方方正正宛如能打麻将, 要切成片就透的仿佛能透明的, 要切成丝就细的仿佛能穿针。
一看就不是经常干,也就得亏孔儒手艺好才没有糊锅。
孔儒闷闷的嗯了一声,显然是没有相信的, 兔子虽然脾气好,外表看着软了些,但是……不傻。
厨房里面有禁制,为的就是避免味道飘的哪儿都是,也算是十分人性化的。
朝砚将脑袋收了回来跟朝纵嘀咕道:“这个可以,一起做家务婚后生活会比较和谐……你看我干嘛?我想搭把手来着,你不是没让么。”
朝纵自然是没有指望他做什么搭把手的事情了,他只是在想若是有足够的能力,这些琐事是不会成为感情的障碍的,因为自己不想做,自然有别人做。
万家声势显赫,财富堆积,万铭城从小的日子恐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为何要那样做,不过是因为喜欢罢了。
他喜欢所以处处布置他们自己的空间,不让别人染指分毫,至于万铭城,若只是想帮忙,叫个家仆比他自己亲身上要省很多的麻烦。
“第一次让你搭把手,你碎了一套玉盏,第二次让你搭把手,你直接连红木的桌子都给削成了两半,”朝纵看着朝砚讪讪的目光道,“我哪敢让你做。”
朝砚:“……我真的是手滑。”
谁知道那玉盏那么滑,他转身一甩,叮铃一声就没了。
没错,是手滑,绝对不是借此逃避做家务。
“无事,你不手滑我也不会让你做那些的,”朝纵看着他道,“我会宠你爱你一辈子的。”
朝砚扶着他的肩膀打着商量道:“纵啊,能不能把后面那句去掉。”
神情非常的严肃沉重,一点儿笑意都没有。
朝纵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扫过道:“为何?”
“那些话本上看来的说出来真的非常跳戏,”朝砚一脸严肃的跟他说道,“听到你前面的那一句,我非常的感动,结果你又补充了一句。”
然后感动就拍着翅膀一去不回头,顺便给他拉了坨笑话,吧唧一下掉在了脚边。
朝砚的嘴努力下弯,然而眼睛里面全是笑意,显然憋的十分辛苦。
朝纵抿唇,拉着他的衣袖道:“不如我们上楼品茶?”
瞬间朝砚所有的笑意消失,清咳了两声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好笑。”
翻旧账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是真的很心悦你,”朝纵拉着他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心口,那里噗通噗通的跳的很沉稳但是很快,每次朝纵看见他的时候,那里就会不受他自己的控制,滚烫的仿佛能够灼烧他的生命,可感情埋藏在那里,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做,不说,他怕朝砚不知道,可是说了那些话,他又总是笑。
“我知道,”朝纵摸了摸他的脸颊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不是那些故意撩人的语言,也不是那些花哨的动作,而是挑选的柔软又舒适的衣衫,在他午睡时盖上的小毯,在他吃甜点时递过来的刚好温的茶水,还有偶尔一起睡时抱的很紧的手臂,最自然的身体反应和最克制的举动……朝砚虽然懒洋洋的,但是很多东西久了又怎么会看不到。
即使他不明白动心要动成什么样子才叫动心,可是如果非要从这万千人海之中挑选一个道侣的话,他只会选择朝纵。
噗通的心跳好像在一瞬间旋律一致了,朝纵眸色微深,低头碰上了他的唇,所有的担忧都好像一瞬间平复了一样。
双唇分开,朝砚不自觉的抿了一下,觉得有点儿微微的麻痒,他抬头道:“嗯,刚才那一下好像还挺舒服的,再来一次。”
他拉着朝纵的脖子就往下按,没按成功不说,却是听到了旁边传来的咳嗽声。
“万兄你嗓子不舒服?”朝砚扭头问道。
孔儒放下菜脸颊红扑扑的,非常的手足无措,万铭城看不出什么表情,开口道:“菜要凉了。”
也是实力心疼做饭的人。
朝砚顿时了然,可一回想不对啊,明明他们两个刚才还在厨房:“你们出来多久了?”
“没,没多久,”孔儒脸红的仿佛随时能够冒烟。
万铭城没有那个顾忌,直言道:“一刻钟。”
所以他们刚才亲了一刻钟?
朝砚摩挲着嘴唇,怪不得觉得嘴都亲麻了。
以前他觉得不就是嘴巴么,情侣应该亲,但是他想不明白有什么好亲的能亲上一个小时那么久,现在知道了,因为舒服所以亲,顺应人类的天性。
但是顺应天性不应该在此时顺应,朝砚松开了揽着朝纵脖子的手道:“咳,刚才一时没情不自禁,别介意。”
人家在自己的屋子里面亲昵,万铭城的确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地方,而且他们两个越亲昵,孔儒他……
“嗯,无事,”万铭城轻轻点头。
孔儒的菜做的很好,朝砚以往是最捧场的那个人,可是今天却是换了个人,万铭城动作看似不快,可是大部分的菜都落进了他自己的碗里,十分的给面子。
厨师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自己做出的菜吃饭的人吃的头也不抬,也难怪兔子偶尔做的多的时候念叨这人,朝砚瞄了两眼,低头的时候就见自己的碗里堆的满满当当,全是他爱吃的。
朝纵正将剔过鱼刺的鱼放进他的碗里道:“好好吃饭。”
朝砚喜欢鱼,但是对于鱼刺敬谢不敏,此时面对一碗爱吃的,自然十分的给面子。
有朝纵做表率,万铭城若有所思,夹了些鱼有样学样的剔了起来,当然,由于业务不熟练的缘故,剔完以后七零八碎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鱼刺,本来非常有食欲的鱼此时也变得非常糟糕。
孔儒在一旁看着他的举动略有好奇:“万前辈您不喜欢吃鱼么?”
这鱼哪里得罪他了么?这不是不喜欢,这是有仇吧?莫非其实万家忌吃鱼?
万铭城看着自己盘子上的那一堆,自然是没好意思夹给孔儒让他吃,但是为了表示只要是孔儒做的他都吃,他夹起那破碎的鱼放进了嘴里道:“我爱吃鱼。”
孔儒:“……”
您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爱吃的样子。
万铭城嚼了两下,那鱼味道着实不错,虽是弄碎了,但是味道却更深入了进去,万铭城匆匆咽下想要夸奖一下好吃,却是在咽下那一刻眉头微动,张口时更是蹙的厉害。
“真的很难吃么?”孔儒小心翼翼的问道。
万铭城想要张口说话,却似乎又纠结的闭上了,喉结吞咽,眉头却是蹙的更厉害了。
“万兄你卡鱼刺了?”朝砚看他那表情问道。
万铭城点头,万万没想到他不会被对手轻易伤到,今日竟是在一根鱼刺上败了北,孔儒恍然大悟,从一旁拿过了醋瓶倒了一勺子递到了他的唇边:“快把这个喝了就没事了。”
万铭城不明所以,却是低头喝下,尖酸的味道直冲而下,不仅胃部灼烧,连嘴里都是那种让人牙酸的味道,他眉头动了动,唇抿的很紧的时候却见孔儒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道:“下去了么?”
喉咙的刺痛感已经没有了,万铭城却是想起了他刚才喂他时小心翼翼的模样,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
“那还得再喝,”孔儒又倒了一勺过去,“别着急,慢慢喝,味道不太好,但是这个效果最好了。”
又一勺下肚,万铭城酸的眼睛快速眨了几下,孔儒连忙递过去了茶水道:“快解解酸,这次下去了么?”
万铭城喝着茶压着嘴里的酸味,又摇了摇头。
孔儒眉头也蹙了起来:“看来是根大刺,要不您张开嘴我给您看看吧。”
万铭城身体一僵,朝砚往这边瞄了一眼继续吃东西,大刺?怕不是根钢刺。
“不用了,好像下去了,”万铭城开口道。
孔儒却是未信,蹙着秀气的眉毛道:“万前辈,我还是给您看看吧,如果一直没有弄出来万一再伤到哪里了可就不好了。”
万铭城此时的状态非常像骗人狼来了的孩子:“是真的。”
“我得看了才能放心,”孔儒就是那被骗两次的村人,非常的不信任。
万铭城倒并非抗拒孔儒的靠近,他在意的是旁边的两个人,两个人虽然都没有看他,但是明显有在留意。
朝砚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抬起头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嘴道:“纵,你吃饱了么?”
朝纵口里东西还未咽下,猛地呛了一下,咳嗽的几乎停不下来,在那一刻终于体会到了朝砚每次听他说情话时的感受。
“咳,咳咳……吃饱了…”朝纵说道。
“喝点儿水压压,”朝砚起身道,“我也吃饱了,我们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好,”朝纵总算不咳嗽了,起身拉着他出了门。
然而这头刚刚出门,那头就从窗户跳了进来,趴在围栏处偷窥人家。
孔儒站了起来,万铭城漱过口后微微仰头张开了嘴巴,孔儒微微凑近看了几眼道:“嗯?好像没有什么……”
他凑的呼吸可闻,但是这种情况却并非万铭城所期待的,他闻言侧脸冷声道:“已经下去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孔儒眨了眨眼睛,脸颊微红,也不知自己刚才为何那般的态度强硬,此时反应过来连忙后退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担心您,不是怀疑……”
“无事,我知你好心,”万铭城伸手将他扶起,“不必如此谨慎。”
朝砚看着他的状态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朝纵说道:“崽儿,你觉得把他俩晚上关在一个屋子里面成功的机会有多大?”
“你要试?”朝纵跃跃欲试,虽说万铭城此时突破到了开光后期,可是朝砚想要敲晕他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负责敲晕孔儒,两全其美。
“我就想想,”朝砚揪起他的衣袖进屋,今晚都不打算散步回来了。
感情这回事助推一下就好了,插手太过才是真的会适得其反的。
饭后孔儒去收拾东西,万铭城也跟着去了,虽是想留下,但是到底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留下来的。
“万前辈有机会的话可以多来,”孔儒送他出去道。
“嗯,”万铭城点头后离开。
而朝砚与朝纵窝在了屋里,待到万铭城离开以后,朝砚设下禁制将那玉佩取了出来,那玉佩纹丝不动,似乎又恢复了之前普普通通的模样。
“就是这个东西?”朝纵拿过那玉佩输入灵气,却仍然毫无反应,可他当时的确感觉到极为清净的力量从腰迹传来,确是这个东西无疑。
他自然不会怀疑朝砚,这东西对灵气无反应,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清净台处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它的共鸣。
“唔,”朝砚到手撑着脑袋,折扇点在了这玉佩之上,灵气注入一丝,无反应,他直接将那玉佩挑了过来,握在掌心之中,丹田运转,源源不断的灵气注入其中,这玉石本是易碎之物,如此注入灵气却仍然能够容纳,果然不是普通的东西。
朝砚持之以恒,朝纵的目光也调转了过来,随着灵气大幅度的涌入,便见那本是无一丝裂痕的玉石之上蓦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与此同时,一股清净之力的力量顺着朝砚的手心席卷而上,竟是直冲丹田而去。
玉佩脱手,被灵气托着悬浮在了空中,那清净之力微减,却渐渐溢散在了屋内,肆意蔓延,如此清净之力堪比清净台第二重之地。
朝纵能够感觉到那随着灵气进入体内时的清凉平静,他看着那玉佩道:“这到底是何物?”
“我在清净台的深处看到了一颗珠子,”朝砚看着那玉佩道,“跟这里面的珠子大同小异,这里面的略小了些。”
清净台的珠子最起码荔枝大小,还是未剥壳的那种,玉佩之中的这颗却只有龙眼核大小,明显不能相比。
“清净台可清杂念杂质,若是此物时时傍身,便跟随时处于清净台中无甚差别了,”朝纵口中虽是这样说着,看着那玉佩却并无一丝的善意,他还记得自己之前心性被影响之时,此时想起来仍是后怕,若他忘了对朝砚的感情,那他还是他么?
“偷懒倒是可用,”朝砚上下抛着那玉佩道,“只是修为这事最忌讳依赖外力。”
所以他虽是用系统,但是系统若是没了于他而言也无太大的不习惯。
“你也不想要?”朝纵看着那玉佩道。
朝砚看向了他:“也?你不想要?这东西偶尔用还是十分有效的。”
“我不想要,”朝纵不希望有任何外来的力量让他对朝砚的感情有所变化,更何况这东西还试图改变过,朝纵不将这东西捏碎都是强行忍耐下的结果了。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老头处理吧,”朝砚将那玉佩重新丢回了背包之中。
朝纵虽是更想毁了那玉佩,但是朝砚的决定他向来不会反对,区区一枚玉佩的去留而已,却是不必放在心上。
玉佩去留已定,朝砚从戒指之中取出了叶问玥处得来的《碧水东流》,地阶上品的技法,在这万剑城中恐怕也只有叶问玥处才有了,技法珍贵,便是之前的地阶残卷便引得众人争相争夺,更何况是这等完全的技法。
朝砚之前所习技法沧澜与溯源乃是系统出品,皆是玄阶上品的技法,在功法加持之下,沧澜第三式百川归海更是可以达到地阶的威力,可这只是达到,若是修习了真正的地阶技法,不知该是何等威力。
与朝砚的面不改色相比,朝纵握着自己的那册凤凰纯火剑谱,面上不动,心脏却是跳动的压都不压不下去。
有了无双剑谱本也应该算得上是司空见惯了,可是当力量真正摆放在面前时,却是让人难以掩饰那样激动的心情。
一个地阶上品,一个是地阶中品,若是换了旁人,朝纵纵使自己不能修炼,也会想方设法将那技法夺过来的,可是那是朝砚便无所谓了,他渴望追上朝砚的步伐,却绝不是想让他停下来等待他,而是自己要更快的追上去,成为配得上他的人。
朝砚展开卷轴,那上面一片的金光弥漫,随着他的神识扫过,无数的文字蔓延到了识海之中。
碧水东流,地阶上品技法,却只有一式:抽刀断水。
而这断的,自然是源头之水,水断的是源头,人断的是灵气,当灵气无法收归己用,一切的花里胡哨皆是无用之功,不管你有多么厉害的技法,不管你是实力多么雄厚,在步入那片领域之时,便只有输之一字。
招式自然可解,只是同修为之时若是想解,怕是要等到死。
朝砚的神识沉浸到了其中,碧波荡漾,潺潺东流,却是连他都仿佛化成了其中的一滴水珠随波逐流,或是被高高抛起,或是沉入底部,只有身之所动,似乎能在其中前往任何一个地方,这是属于他的河流,河流入海,那海便是他的领域。
而待入海之时,便是大成之日。
朝砚神思归拢,却未立即回到身处之中,而是神识覆盖着这一整座的小楼,每一处一念便可到达,而在楼下一处,孔儒似有疑惑,转头看了几眼却是什么也无,朝砚在他的鼻尖上轻轻滴落了一滴水,孔儒摸了摸鼻尖,抬头看着上方道:“嗯?难道房顶漏了,得修补一下。”
他打算御剑上去,却是在剑身抽出时面色一白,看着自己的掌心喃喃道:“我的灵气呢?”
他再试数次,皆是无果,急得满地乱转,几乎要将眼泪都急出来了一样。
抽刀断水,水更流,断的是谁,流的又是谁,朝砚已经明白了。
他神识回转,待到睁开眼睛之时小楼之内的领域瞬间收回,楼下传来哎呦的一声,兔子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却是下一刻兴奋的蹦哒声传了过来:“回来了,太好了。”
不管心态如何的好,多年修炼一朝发现全部没有了,只怕怎么失落加心灰意冷的,而失而复得,便是最为高兴的事情了。
朝砚侧耳倾听,微微笑了一下便听旁边问道:“学会了?”
朝砚转头,接过那飘落下来的卷轴道:“学会了一半。”
还不算完全的学会呢。
“你怎么样?”朝砚发誓他就顺口一问,就像别人问他吃了么,他说吃了,你呢?这样的顺口。
朝纵木着一张脸道:“此地无法修习。”
凤凰纯火剑谱分了三式,每一式在朝纵看来都有极大的难度,在接触到这样的技法之前,很难想象人能发挥出那样的力量,而每一式随着修为的精进,都将会越来越厉害,如此剑谱,非数年不可成,可是朝砚却是在第一次翻看之时便已经入了道,得以小成。
“那我们离开此地去练,”朝砚也知道这地阶的技法不能在万剑城随意的暴露,要不然就是引火上身了。
“好,”朝纵握紧了那卷轴道。
他便是比不得朝砚,也不可因此而懈怠,否则除了怨怼便只能被甩出更远。
“我陪你练怎么样?”朝砚在留意到他脸上些许的低落之意时问道,那地阶技法在他处还好,在朝纵处却是不知道需要多久,有人陪练总是比一个人空练更有效果的。
朝砚虽然懒怠了些,但是他约莫着以朝纵的骄傲是不想让他停留下来等他的,那是一种压力和侮辱,可是朝砚也不想看他追的那样的辛苦,索性一起练,也好交流交流心德。
“你陪我?”朝纵略有些惊讶,某人懒惰的形象实在是深入人心。
朝砚凑到了他的面前,扶着他的肩膀深情道:“我陪你不好么?纵。”
朝纵嘴角抽搐了一下,拉下他的手臂直接将人拉到了怀里开始摸他痒痒肉道:“使坏呢?”
“没有,哈哈…我很诚恳的好么,”朝砚笑的打跌,可是推拒的话手脚又发软,笑到最后直接两人都躺在了榻上,衣衫略有凌乱。
朝砚平复呼吸,感觉到大腿上顶着的某物,心中感叹这样都能冲动,瞧这憋的,然后拉下朝纵的脖子道:“做吧。”
这仿佛是一个攻。
朝纵撑着手臂看了他半晌,然后起身整理着衣衫道:“不做。”
这仿佛一个拔那啥无情的渣攻。
朝砚从榻上坐起,衣摆随意的摊流,他手臂撑在小桌上,眼睛紧紧盯着某一个地方:“不做不难受么?万一以后废了怎么办?”
也是非常为日后的夫夫生活考虑了。
朝纵脸一黑,朝朝砚丢过去两个文玩核桃道:“还有别的。”
朝砚接过核桃盘了盘,仍然忧心忡忡:“别的只能是助兴,肯定没有真枪实弹来的有意思。”
朝纵将他从榻上拉了起来,整理着他歪掉的衣带道:“不会废的,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思想,住脑。”
“纵,人家超级喜欢你,”朝砚故意压细了声音,深情款款的说道,“一看见你就住不了脑呢。”
朝纵:“……别闹了。”
再闹真的忍不住了。
朝砚合起了折扇,挑起了朝纵的下巴道:“人家不嘛。”
朝纵深呼吸数次,粗声道:“那我们现在去上床!”
朝砚拨开了他的手,伸出了手臂道:“好啊好啊,不用弄了,反正一会儿要脱的。”
朝纵闭目,再睁开时一把将人扛了起来,朝砚趴在他的肩膀拍着他的背道:“这个动作不错,很刺激。”
朝纵脚下几乎踉跄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朝砚惊了一下,想要扭头却发现这个姿势柔韧度不好是干不了的,然后他咂摸了一下味道道:“拍的不错,再来一次。”
然后他就被丢到了床上,朝纵靠在床围上道:“你自己拍给我看。”
朝砚屈膝坐在床上,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从床上往下爬:“崽儿,我们去喝茶吧。”
“不喝,喝了晚上睡不着了,”朝纵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
朝砚:“……”
他扯了扯朝纵的衣袖,抬头非常可怜的道:“我错了。”
这小孩儿怎么这么记仇,一走遍地是坑。
朝纵看着他的面容,蓦然转头叹了口气道:“嗯。”
上来就认错,这算是犯规吧。
床是没有上的,因为某人说好了心脏病……不是,心跳加速就是心跳加速,在此事上非常的较真。
朝砚一个争做下方的人,也不能将人按到床上,毕竟那样太累了,万一崽儿爱好上了那种主动的,夫夫生活就要宣告破灭了。
虽然目前也没有什么夫夫生活,但是一切都要防患于未然。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钟司商来了。
“你说你把神魂探进去了?!”钟司商猛地从座位上站起,碰的放下茶杯,一身水,“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么?!”
朝砚挥着折扇,悠悠指点道:“老师,顺序反了,应该先放茶杯再起身,兔子快给他擦擦。”
“来了,”孔儒拿着帕子凑了过来,擦着上面的水迹道,“院长茶太烫了么?”
钟司商拿过帕子自己擦了擦,坐下时笑眯眯道:“混小子,连个发脾气的机会都不给我。”
“是您演技太拙劣,”朝砚坐在他的对面道,“那东西是什么?”
钟司商摸着胡子沉吟片刻道:“你看见了多少?”
“一颗珠子,”朝砚回答道。
钟司商啧了一声道:“还有呢?”
“还有……还有我就被人发现,只能调头就跑,跟后面拴了鞭炮一样,”朝砚还没有来得及看后面。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给你交个底儿,”钟司商本以为是魔修探进去了,却没有想到是朝砚,结果干了坏事还把魔修给揪出来了,也算是阴差眼错,将功抵过了,“那东西名为清净珠,乃是剑心学院的底蕴所在,清净珠清心静气,消除杂念,排解杂质,乃是至宝一类的存在,你知道这事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动什么歪念头知道么?”
“至宝?”朝砚从背包中把那玉佩取了出来,用灵气呈到了钟司商的面前道,“那再送你一个。”
钟司商不明所以,接过那玉佩感受到其中的清净之力时脸色大变:“这……你从何处得来的?”
“外面小摊上买的,”朝砚实话实说。
“何人在卖?”钟司商这次真是有些急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他到处兜售说是清净珠?”
“非也,”朝纵按下了朝砚的手道,“乃是机缘巧合买到了这枚玉佩,因为带入清净台引发了共鸣,才知其中有同源之物。”
朝纵说的清晰,钟司商也总算是心安了下来,坐下摩挲着那玉佩说道:“此物虽然珍贵,但还需小心使用。”
朝砚看向了他道:“用久了会产生依赖?”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钟司商叹气道,“清净台自有好处,可以让人静下心来修炼,可是我却不建议长久的待在其中,你可知为何?”
朝砚懒洋洋的顺势靠在了朝纵的身上,钟司商胡子动了动却是没说什么,朝砚道:“依学生之见,修真修心,心魔本就是修真途中历练的一环,若是时时借用此物,只怕真的对上心魔,连应对的能力都没有。”
他虽懒洋洋的,见解却从不弱于旁人,钟司商对他向来放心,毕竟除了懒没有太大毛病,他摸着胡子欣慰道:“正是你说的这个,不过有此物傍身,若真遇到了难过的关卡,你也可以用上一用。”
“我用不上那个,而且也没有地方使,赠予老师你了,”朝砚笑眯眯的道。
放他跟前他怕某天醒来那玉佩化成一堆的齑粉。
“这东西虽有隐患,但为师说它是至宝它就是至宝。”钟司商差点儿把胡子揪断,这东西剑心学院小心护持,就怕被人偷了去,结果他这个败家徒弟说送就送,这是对待至宝的态度么,啊?
“所以至宝送你嘛,我高兴你也高兴,”朝砚挥着折扇道。
钟司商是很高兴,他看朝砚浑然不在意的模样,终是将那玉佩收了起来免得朝砚回去就压箱底,他收完了礼物还不免再唠叨几句:“你也该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不要见了别人就送这个,送那个的,修为越高,这用灵石的地方就越多,甚至有的东西只能以物易物,多点儿宝贝总是有备无患的。”
“老师你不是别人啊,”朝砚这话说出口,朝纵在他的腰间掐了一下。
在朝纵的心里,除了他都是别人。
朝砚梗了一下,在钟司商有点儿感动的时候说道:“好吧,就算是别人,也是比外人亲近的别人。”
毕竟他也没有满大街的去扔那些东西,只是给亲近之人才会那般的大方,人有亲疏,皆是如此。
“罢了,这性子也好,”钟司商换个角度想,能如此放下这些身外之物,执念越少,心境其实是越超脱的,“近来魔修动作频频,没事就不要外出了。”
“哦,对了,我正想跟你说这事来着,”朝砚坐直了身体道,“我们近来想出学院一趟。”
钟司商仿佛一个刚刚让孩子不要去打游戏结果孩子就出现在网吧的家长:“出去干什么?”
“修炼,”朝砚诚恳道。
“你说睡觉我更信一点儿,”钟司商的口气仿佛一个听到放假状态的学生说要努力学习一样,“万魔境不是挺大的么,去里边练去。”
“我怕把里面给毁了,而且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朝砚认真道。
朝砚说不能让人知道,那必然有不能让人知道的理由,这是个自己有主意的,钟司商沉吟片刻,递过来两样东西,一件是剑心学院的出入手令,另外一件则是:“这玉简你戴在身上,要是遇到了实在对付不了的,捏碎以后为师自会前去助你。”
“多谢老师,”朝砚接过那两样东西收好。
“唉……没什么谢的,”钟司商道,“我也没有教你多少,这要是有个师父评比,我可能是最清闲的师父了,此次一去需要多久?”
“不知道,”朝砚对那清净台没有什么兴趣,此去也主要帮助朝纵修习剑谱,虽说他有秘境在身,但是谁知道打开的的时候会不会像在明山时那么大洞,那简直是在宣布整个万剑城他就是秘境得主了,“少则三年,多则……朝家这边还得老师多多看顾了。”
“这边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动你的人,”钟司商摆了摆手道。
朝砚总觉得这句话像一个大写的fg。
当然,钟司商的修为深不可测,身为剑心学院的院长,又怎会轻易不在。
“唔,叶家的事情……”朝砚倒是听说过那日叶问玥所行之事,此次魔修跟叶家有所牵扯,只怕轻易无法善了。
“叶家的事情你不必去管,他们不会出事的,”钟司商摸着胡须道,“好好努力吧混小子,这个世界可比你想象的大多了。”
朝纵心有向往,朝砚又懒洋洋的靠了回去道:“要那么大做什么,死了也就占个一亩三分地。”
钟司商看他诱导道:“你就不想看看外面风景么?游遍名山,脚踏万水,纵情天地,想想多么的美好。”
“旅游最累了,”朝砚一想想千山万水就只想躺平睡觉。
钟司商的表情就像看到了暑假一直在家打游戏玩手机的熊孩子,特别想给他报好几个补习班的那种:“你要像朝纵看齐,你看人家多上进。”
这就是在夸别人家的孩子了,分外的恨铁不成钢。
然后别人家的孩子朝纵低头看着某个懒洋洋的熊孩子道:“老师说的对,世界很大,没吃过的食物更多,灵气越是足的食物味道越好。”
朝砚睁大了眼睛,坐直了身体拍着朝纵的肩膀道:“崽儿,我们要好好努力。”
钟司商:“……”
这孩子太废了,太废了!
然而自己收的学生哭着也得教完,钟司商叮嘱再三,转身离去了。
朝砚的行动力还是不错的,有储物戒指的情况下,一切的出行都变得极为的简单,只是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听到剑心学院隐晦传来的一些消息,比如说叶家叶问玥被魔修打死了这样的消息。
虽说当时好像并未受伤,还被叶家的法宝阻挡了,但是魔修凶残又狡猾,叶问玥为叶家澄清之后神魂受损,竟是直接身死道消了。
叶家陨落如此天才,又如此的突然,即便剑心学院名令禁制不准议论,可是此事私下还是传的沸沸扬扬。
他人以为他身死了,虽是不敢相信,可是有人曾看见叶问心伤心至极的表情后,一些传言便流为了真实,若非死了,又怎会伤心成那个样子。
“他已经走了?”朝纵猜测的话语之中略有安心。
虽然叶问玥对朝砚无意,但是那个人看似温柔的目光之中有着不小的野心,心智上乘,修为高深又有野心之人,朝纵对于他的防备胜过万聆雪,如今走了,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死遁,”朝砚托着腮琢磨着,他总觉得那狐狸很久之前就在酝酿着离开了,否则那等资质修为没理由比不过万聆雪的,留下的理由大概是为了让叶问心能够更快的成长起来,如今那小公子有了托付之人,他倒是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