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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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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迟对于朝砚很久之前的印象不深, 只约莫从他人口中知道是一位资质出众却飞扬跋扈的少年,几次见面不过寥寥数语,说不到一起,交谈也只是因为家族之间的关系和礼节罢了。

只是后来朝砚一朝失了资质,又被公输家退婚,那般遭遇,那时他只想若是放在自己身上定然是难以熬过去的, 却未曾想再见那少年之时,他虽还生的从前飞扬跋扈的样子, 眉宇之间却有一种肆意淡然在,对于那些灵石, 地位,还有修为似乎都未曾放在眼中。

观人不能只管样貌,公输迟多年前一见,却是因为极难见到那样洒脱的人而印象深刻。

如今一见朝砚,第一便觉同当日所见气韵一模一样,只是面容差异太大,让公输迟有着几分的疑惑, 只是那视线对上之时, 公输迟蓦然想起了那时少年看他的目光。

初时虽略有戒备, 但是听闻他的目的之后便似乎并不将什么退婚的事情放在眼里了。

那是朝砚, 多年未见,他竟是又回来了,可他回来是为了什么?

公输迟眸色微深了些, 看着朝砚略有思索。

打量朝砚的人委实不少,他只是随意看过以后便与朝纵说起他在朝家探查到的事情,其他的目光还好,只一道目光过于灼灼,即便是朝砚这般心大的也不得不在意。

“那人是谁?他好像认识我,”朝砚与朝纵传音嘀咕着。

朝纵早就察觉到了公输迟的目光,只恨不得用身体将那人的目光完全掩去,或是将朝砚装进袖子里面不给任何人看,此时听他问询,传音答道:“既然不认识,便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前未婚夫,既然不是与朝砚订的婚约,还退了婚,便没有必要让朝砚知道了。

“说的也是,”朝砚伸手去捻桌子上的糕点,继续说着此次的事情,“那朝辉并非我的生父,你有什么仇怨也不必顾忌我了。”

朝辉或许待原本的朝砚为亲子,但是那一切都是建立在资质的基础上的,当资质丧失,于家族无用之时,他的结局便也只能被流放甚至被抹去。

非是亲子,朝砚既不在意朝辉之前对原身如何,也不在意朝辉之后对原身如何,他只在意朝辉对他家崽儿做了什么。

“如此甚好,”朝纵语气之中略有嗜血之意,“那我便不用顾忌了。”

之前他会顾忌朝砚,不会伤了他的父亲,即便日后或许会留下些许心魔阴影也无所谓,如今却是连这样的顾虑也没有了。

在追杀他的时候,这些人应该得做好被人绝地反扑的准备才对,好日子过久了,也该为自己做下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朝纵眸中些许血煞之气闪过,公输迟本就看向这边,此时微微蹙眉,心中有些许不好的预感,他欲传音朝砚,传音到一半之时却被阻隔,目光对上阻隔之人,却是印证了之前的猜想。

朝纵此人果然并非开光中期。

朝纵却不管他如何想,他只是不想这人与朝砚有丝毫的牵扯,传音道:“公输公子有何话想与他说,只管说于我听便是。”

公输迟敛眸,传音过去道:“你是朝纵?”

他记得那时朝砚身边带了一个孩子,多年未见,此事也只是隐隐约约有印象,却是未曾想到当年那个幼小的孩子成长的如此出众,且看起来与朝砚关系匪浅。

他一语道破,朝纵面色不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人必然不会是一眼认出他的,那就只能是认出朝砚了。

还说不曾沾花惹草,当年就见了一面,这人就对他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一见就认出来了,这还不叫沾花惹草,什么叫做沾花惹草,看来得看的更紧些。

“我对朝砚无意,你不必如此防备,”公输迟观二人状态,虽是略觉有些怪异,却并非是因为二人皆是男子,男子皆为道侣乃是寻常之事,早已司空见惯,只是他们既然亲密无间,朝纵如此防备便只能是因为他这前未婚夫的身份了,“我只想知道你们来天选城的目的为何?此次大比并非只是为了大比,一招不慎便容易泥足深陷。”

“自然知道,”朝纵口气之中尽是淡漠,“世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只要公输公子未做亏心之事,又何必管我们来这天选城的目的为何。”

公输迟自问不算理亏,可是多年前他父亲追捕之事却是知道的,只是结果不知,天选城便因为魔修之事陷入了混乱之中,再然后便是折损的天选城试图吞并其他小仙城的事情,公输迟于这上面并无关注,却是再不见了朝砚与朝纵的身影。

多年未见,如今再出现自然不会是为了叙旧,朝砚尚且好说话,可朝纵的态度却让公输迟觉得棘手,他虽不关注那些家族纷争,只一心专注修为,但这绝对不代表他可以看着家族倾覆而袖手旁观。

“大比之后可否详谈?”公输迟邀约道。

“不可,”朝纵没有那个耐心也没有那个心情与他详谈。

相隔数年,这人一眼便认出了朝砚,即便现在没有心思,谁能保证真的相处以后不会产生别的心思,而这种隐患,便是要从根子上面直接掐断才好。

他二人隐晦交谈之时,朝砚却是看向了下方的比斗之处,炼气修士极多,比斗都是几场同时进行,采用的也是淘汰制。

此次仙城大比不全是为了大比,炼气期或许派不上什么用场,礼品也算不得丰厚,可是若是出类拔萃之人,可是有可能会被四大家族招募其中的,只为了这样的机会,便足以让炼气的修士们争先恐后了。

只是初初比斗之时,各家的族长都未有入眼之人,只每每闲谈之余投去一些目光,让那些炼气修士更有干劲一些,不似朝砚这般一直盯着看。

比斗不好玩,但是比斗看一看还是很好看的,即使是炼气修士之间的比斗,不论招式如何,首先这个流畅度是比电视的特效来的更加的赏心悦目的。

朝砚看的认真,却是在触到一人时眼睛睁大了一分,那三号比斗台上一个年轻的修士正与对面之人比试着剑招,他看起来甚是年轻,不过二十,可是修为却已经达到了炼气圆满,且出剑之时比之他人更多了几分的圆融之感,一招一式看起来极为认真。

如此情景倒是让朝砚想起了每每认真练剑的朝纵,想当初他家崽儿小小的多可爱啊,一板一眼的特别的好欺负,现在长大了包子脸都没了,整天就知道欺压他。

那年轻人不仅剑使的好,面容也生的极其的显眼,一双桃花眼还带着稚嫩青涩,却已经足以吸引一些爱慕者的目光了,如此修为,倒是引得一些家族家主看上了眼,若是能带回去好好培养,也不失为家族的助力。

朝纵与公输迟传音了两句,半晌不见朝砚的动静了,扭头看去,却见他似乎紧紧的盯着比斗台上的某处有些出神,朝纵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凑在他的耳边问道:“好看么?”

“挺好看的,”朝砚随口答道,一扭头觉得要糟,“我是他们耍剑耍的挺好看的。”

“我也说的是耍剑,”朝纵意味深长道,“既然都是一样,为何还要特意解释一下?”

朝砚:“……”

朝纵的目光从那年轻人的身上划过,几眼打量便看出了破绽无数,虽是勤勉,但是下盘不稳剑式便导不正,便是他从前炼气七层之时都能随意击败。

只是朝纵看的却并非他的剑招,而是那张脸,身姿生的挺拔,桃花眼也生的不错,唇角若带一缕笑意,必然风流无比,偏偏他却并非爱笑之人。

那张脸虽是出众,却是比不得朝纵的,只是让他在意的是,那年轻人的面容跟他有着三分的相似,而另外的七分,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第一个人杀死的人,他的嫡母——王夫人。

“他的剑比不上我,脸也比不上我,你既想看,还不如盯着我看,我给你看个够,”朝纵紧盯着那人,凑在朝砚的耳边说道。

他向来信奉斩草除根一说,因为若是放过,便极有可能像他这样,长大了还会来寻仇,所以一开始便不要留下祸患的好,偏偏多年前的那场火焰之中王夫人三岁的儿子王誉被人带着逃走,他与米果儿去追却被人使了一招偷梁换柱,随后便再不见了那孩子的踪影?

血脉?亲缘?或许那个失踪的孩子算得上是他的弟弟,但是在朝纵认知之中,很多时候血脉亲缘也不过是一坨屎一样的东西,便宜弟弟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手的地方。

那么多年过去了,朝纵以为他找不到人了,可瞧瞧他看见了什么,活着的王誉,还是炼气圆满的修为,真是十分的不错。

而朝砚这样记性不好的突然盯着人看,朝纵心中之前的猜想或许成了真。

“好好好,看你,”朝砚调转了目光看向了朝纵道,“嗯,我们家崽儿长的就是好看。”

朝砚发誓,这句话绝对的真心诚意。

他如此直白的诉说,一些关注这边的人皆是面色各异,修士修为虽是锐意进取之事,可是家族之中却讲究的是中庸之道,即使相互喜欢,也断然不会出口便是这样直白的话。

可朝砚喜欢说直白的话,便断然不会在意他人如何想,而朝纵喜欢听他说直白的话。

“可我总觉得他跟我有三分的相似,”朝纵挥手设下禁制,隔绝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目光,觉得这事是得掰扯清楚的,他不希望他跟朝砚之间因为什么事有什么隔阂,所以一切事情都要摊开了说。

朝砚:“……”

一眼就察觉了么?长大了变聪明了我还能够拥有小秘密么?

答案是:不能!

“当初为什么救他?”朝纵直直的看着他的目光道,“如果没有我,你可会收留他?”

就像是养大他一样将那个孩子养大?

“没有你的话王家应该不会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倒的,”朝砚分析道。

“也就是说如果他小的话,是会收留的?”朝纵心中滞闷不已,如果他收留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孩子,是不是也会因为不想让他痛苦而与他在一起。

朝砚眨了一下眼睛道:“养孩子这事也要看眼缘的。”

而且养孩子累死了,不是谁都像他家崽儿这么乖这么不用费心的。

“而且缘分让咱们碰上了,就不会是别人了,”朝纵摸了摸他的头发道。

当仿佛要吵架的时候,遵守第一定律,别讲道理,道理是火气下去以后讲的,现在讲怕不是要火上浇油。

朝纵的心脏仿佛一股暖流拂过,仗着别人看不见,他将头搭在了朝砚的肩膀上道:“那你当时为何要救他?”

朝砚给他顺了顺毛道:“稚子无辜啊崽儿。”

不管大人做了什么事情,孩子都是无辜的,而他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不取决于他的出身,取决于他的教育。

朝纵瞥向那年轻人的杀意未改,那个人让他想起了那个总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还有那个风流无情的爹。

不过看在朝砚的面子上,如果那个人真无辜,或许他可以放他一马,如果那个人想向他报仇,也要有那样的本事。

“如果我现在想要杀了他呢?他现在可不是个孩子了,”朝纵紧紧盯着那人道。

朝砚拍了拍他的头道:“你决定就好。”

他当年只是把这无辜的人摘出来,现在再遇也只是神奇世界真的很小,至于其他,当初那个孩子的后续他没有去管,现在也不会去管。

朝纵满意,不再将目光放在那年轻人的身上,他得罪过的人不少,没必要畏惧于一个年轻人:“公输迟好像认出你来了。”

朝砚唔了一声:“他眼睛真尖。”

“你夸他,”朝纵幽幽道。

“……”朝纵伸出巴掌推开了他的脸道:“现在我们来玩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谁说话谁是小狗。”

办完事赶紧离开天选城,有个前未婚夫的地方真是待不得。

“我不,是小狗就是小狗,呜汪~”朝纵贴着他的耳垂轻轻叫道,他声线本就优雅,此时叫来跟撒娇一样,因为贴的极近的缘故,此时朝砚的耳朵微微痒了一下。

仿佛一个小狼崽子在模仿小狗的叫声努力装纯良一样。

朝砚心尖颤了一下,转头扶上了他的肩膀道:“好了,你输了,作为对输家的处罚,你不许说话。”

治不了你了还。

“……”朝纵幽幽看了他两眼,点了点头端坐原地真的不说话了。

朝砚揉了揉耳朵,感觉他家崽儿撩人的技术有明显的提升,瞧他这个心脏跳的,仿佛心脏病。

炼气期的比斗极多却也极快,朝砚瞄了几眼,大约知道那年轻人修为不错,可能一招之差,但是到底赢了上去,而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无聊,朝纵仗着禁制看不见,各色的小吃都摆在了他的面前,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拉着他的手写字:“这是天选城的特产,原本以为你都吃过了,现在刚好尝尝鲜。”

手心微痒,那双漂亮的眸中一片的水光弥漫,就像是把春日所有的温柔都敛了进去一样。

“好了,给你解禁了,”朝砚觉得不是手痒,而是鼻子有点儿痒了,而这份痒,盖因某人太过于赏心悦目了。

所谓美色惑人,朝砚略微有所体会了,不过别人只能看不能碰,朝砚却是贴过去亲了一下道:“我们家崽儿真是生的倾国倾城。”

朝纵本因为他主动凑过来的吻而惊讶和喜悦,听到这个词时却是默了一下,不过算了,不管什么形容词,他喜欢他就好,朝纵对于朝砚的要求真心不高。

炼气期比斗结束,排出名次,那年轻人得了第三的位置,在拿到相应的奖励之后上前来问好。

让其他修士十分惦念的也就是这个环节了,因为一旦被四大家族或是金琳城看中,日后或许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散修倒是也可投奔四大家族,只是往往职位颇低,只能从最苦最累的活做起,除非修为极为高深者或是像今日这样大比出众者。

“近年来的年轻人看着真是喜人,个个都是资质卓绝的人,”公输昱称赞道,随即看向了那第三的年轻人。

无他,只因他是排出名次当中最是年轻之人,年轻但是修为同样,只能说明资质着实不错,虽是比不得公输迟,可是这天选城统共就出了一个公输迟。

家族的根基更需要无数优秀的人才奠基起来。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公输昱问道。

朝纵看向了那人。

那年轻人似乎有些紧张,握着剑的手都有些发白,他恭敬行礼道:“在下程云。”

不姓柳,不姓王,而姓程,可朝纵确定他是当初那个失踪了的孩子,断然不会认错。

“你可愿入我公输家?”公输昱问道,“若得入,日后与弟子一同较量时,也可得迟儿的指点。”

公输迟似是略微一怔后点了点头。

程云的桃花眼中满是喜悦:“在下……”

“等等,”朝纵扯去了禁制,看向了程云道,“公输兄日夜繁忙,倒不知道能够指点多少,”他无视公输昱扫过来的目光,开口道,“我且问你,你真的想加入公输家?”

程云听到声音,蓦然转过头看向朝纵时眸中却有惊艳闪过,在远处看时便觉得生的极好,如今靠近了,那种美好到极致的感觉直直的冲击着眼球,他似乎更加紧张了,舌头都有些开始打结:“公输家,乃是天选城第一大家族,实力雄厚,对日后修为有益。”

公输昱看向朝纵的面色不善,可是金守的心情却似乎好的很,公输家自诩天选城第一家族,什么好的东西都是他们先挑,此举不仅天选城其他家族不满意,金琳城同样不满意。

“这公输家何时成了天选城第一大家族了,金某倒是第一次听闻此事,”金守淡淡道,“小辈慎言。”

虽然关于公输家的势力之说早就在众人之中传的沸沸扬扬了,但是天选城如今是四家平起平坐的状态,如此直白的在场面上说出来,不仅其他家族的人脸色不好看,连公输昱的脸色也带了几分的难看。

程云仿佛一瞬间受到了所有人的指责,颇有些无措,却是下意识般看向了朝纵。

修为尚可,脑子却似乎不太好使,这样的人威胁更小,朝纵再问:“你修真是为何?”

程云脸上略有些尴尬闪过:“在下乃是一介散修,修真是为了能够养家。”

他的衣衫并不如何的华丽,剑也是最普通的凶兽骨头打造出来的,连凡器都算不上,朝纵之前未觉,此时却是看出了他似乎囊中羞涩。

“哦?既然如此,我给你灵石,你为我效力如何?”朝纵开口道。

“这……”程云略有迟疑。

公输昱本因程云之前的话有所不满,但是智商低这种事情,收归家族之后可以慢慢调教,可之前朝纵只是打断他的话,如今竟是敢明目张胆的抢人了。

“小友,此人是我公输家先看上的,如此明目张胆的抢人,是否不妥?”公输昱看着朝纵道。

“那你又何曾问过其他家族看没看上呢?”朝纵语调悠悠,却是让其他家族讪笑的讪笑,挑眉的挑眉,而公输昱更是拳头捏了起来,“小友慎言。”

“好,”朝纵嗤笑了一声道,“就算你公输家先看上的,如今我也看上了,两人相争,也要问问这位小兄弟的意思了,程云,你愿意来哪边?”

程云似乎未曾想到还会有人争的一日,他对朝纵并不了解,可是他刚才似乎得罪了公输家:“在下愿意跟从前辈。”

朝纵看向他笑的莫名:“孺子可教,那便过来吧。”

“燕纵,你不要欺人太甚!真当你一介开光修士便能踩到我公输家的头上么?”公输昱看向朝纵的脸色极为的不善,手指之间灵气隐隐异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上敢这样驳他面子的人了,可是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朝纵挑衅,若是轻描淡写的放过,日后他人还不知道如何看待他们公输家呢。

朝纵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程云道:“程云,过来。”

程云吞咽了一下口水,朝着朝纵走了过来,公输昱却是蓦然出手,攻势竟是直接朝着程云而来:“如此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公输家不要也罢。”

公输昱乃是开光修士,这攻势若是落稳了,只怕程云当场就得化作一滩肉泥,程云立在原地,被那威势压的只能睁大了眼睛,再无法做其他的事情了。

朝纵微微眯眼,若是放任不管,之后的关于这个人的麻烦也就全部消逝了,而在程云木愣到极致的目光之下,朝纵挥袖,却是三道力量汇聚,一道来自于公输昱,一道来自于朝纵,而另外一道则来自于公输迟。

公输迟救人尚未开口,便见公输昱面色一白,却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不仅是公输昱的脸色白了,其他家族之人在公输昱与朝纵之间游移打量,心中皆是掀起滔天巨浪。

公输昱是何许人物,即便他多年停留在开光后期被公输迟后续追赶,那也不是其他仙城或是家族能够轻易招惹的存在,公输迟出手断然不会伤他的父亲,而有能力伤了公输迟的,除了朝纵再无他人。

如此便是连金守也难掩惊讶了,他们之前只以为以朝纵的年岁或许是在开光初期,那些筑基修士只不过是未有防备才会没有丝毫的反击之力,却是未曾想到青年竟是开光后期。

如此年轻的开光后期是什么概念?他们之前推崇至极的公输迟差之远矣。

原本还算是热闹的场面瞬间静了下来,朝纵看着愣在原地的程云道:“过来吧,有我在,公输家为难不了你。”

若成了他手下的人,要打要杀,或是有其他的安置,便由他自己来决定了。

程云连忙几步走到了朝纵的身后垂头站定,公输昱心中惊骇异常,刚才那股力量浑厚至极,若非公输迟也想救那程云,此时他的伤断然不会如此的轻,如此天才,却似乎与公输家不对付:“燕纵,看来你果真不把公输家放在眼里,如此狂妄,即便有如此修为,也不怕过刚易折!”

“燕某好生坐在这里了,便不劳公输家主操心了,”朝纵语气冷淡道,“有那个闲心,还不如看看自己的伤势如何了。”

“你!”公输昱还欲再说,却是被一旁的公输迟压住了胳膊道,“父亲,随我去疗伤要紧。”

他并不赞成那样的争夺便毁掉一个少年,可是孝道在上,他也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进行阻止。

公输昱也知再争下去只会让他人看了笑话,随即甩袖离去,公输迟看了朝纵一眼之后也是跟上。

天选城两大家族去了其二,筑基期的比斗开始时都有些空旷寥落。

只是其他家族看向金家时艳羡不已,看向朝纵时也更添了几分的忌惮,若朝纵只是开光初期,自然需要金家庇佑一二,可是他只是一合之间便将公输昱打伤,那便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修士,金家只会拉拢,却无过多的庇佑之力。

毕竟开光后期与开光初期比,真是不可同语的,一时之间那些爱慕仰慕的目光更多也更灼热了些,而看向朝砚的目光也更不满了些。

“燕公子事事都好,就是眼光委实不佳。”

“的确如此。”

之前停歇的传音又开始了,朝纵眸色微敛,他是以为本事在身上若是不亮出来,那些人便敢肆无忌惮,不知轻重,却是未曾想到有人还敢编排朝砚。

朝砚眯着眼睛听了几句,很是顺势的靠在了朝纵的肩上道:“英雄所见略同啊,崽儿你的眼光是不怎么好。”

“你很好,他们瞎,”朝纵心中略有无奈,什么怒气都被他一句话给压没了。

而因为朝砚肆无忌惮的靠近,那些人本是仰慕的目光变得宛如实质了起来。

“他竟如此放肆,气死我了,放开燕公子。”

“若是换成我,才不会像他那样一身的懒骨,本就生的不如何出众,还不知道上进。”

“就是就是……他靠的更近了!!!可恶!”

传音之声在朝砚听来颇为有趣,他干脆直接拍了拍朝纵的大腿道:“我躺这儿。”

“好,”朝纵乐的如此宣布他与朝砚之间亲昵至极的关系。

朝砚顺势躺下,躺的四平八稳,天怒人怨,笑着传音道:“我就喜欢看他们看我不顺眼又打不着我的样子。”

朝纵本是在意那些人的话语,如今感觉到腿上的温度,却是也懒得在意那些人了,能博朝砚高兴,也算是那些人的价值了。

“他们有眼无珠,只要我一个人看你顺眼就行了,”朝纵拿过桌上的点心道,“要不要吃?”

朝砚笑眯眯的点头,朝纵小心的喂了一块过去,以免沾到他的衣服上,如此情态,当真是让一些人险些咬碎了牙齿。

而那些家族之人观来,有些人暗暗摇头,如此沉迷于情爱之事,即便目前有所成,日后只怕成就也是不大,非常像觉得孩子早恋就学不好的别的家长。

而在休息之地,公输迟助公输昱疗伤完毕,微微迟疑后开口道:“父亲,树大招风。”

公输昱本就积了一肚子的火,当时就程云之事公输迟也是插了一手,让其他家族想来,也是在硬生生的打他的脸,如今却是又劝。

“我公输家多年韬光养晦,不是为了登顶之后看人脸色的,”公输昱站起身来,看着公输迟却也是不忍过份苛责,他这个儿子向来拔尖又孝顺,从未给他丢过脸,便也语气缓和了些,“迟儿,你可知若是处处退让,别人才会瞧不起我们公输家。”

“公输家乃天选城四大家族,无人会瞧不起,况且他人目光又何妨,”公输迟微微蹙眉道,“如此打压,只会让其他家族心生畏惧,而不是臣服之心,父亲……”

“修真之士,怎可畏首畏尾,思虑前后如何能成大事,所谓一力降十会,”公输昱肃着一张脸道,“公输家有如此局面,你以为是因为你说的以理服人么?他们如此避讳,不过是因为我们力量大过他们罢了,你可明白?”

公输迟是不认同的,修士相争,若只凭力量,与凶兽妖兽有何区别,可是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思维只怕很难扭转在一起,望着公输昱期待的目光,公输迟点了点头:“明白了,父亲。”

筑基期比斗过半,公输昱与公输迟才再回来,而等过了大半之后,朝辉才面色极为不善的赶了过来,看着朝砚一处目露怀疑之色。

朝纵二人未来之前,朝家一切都风平浪静的,可是他们二人来了,那女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朝家诸人无一察觉。

他们莫非跟朝砚有关?可是朝砚哪来的这样的本事聘请开光修士。

朝辉坐定,之前在此处之人附在他的耳畔说了数语,朝辉看向朝纵时已然多了几分的忌惮,如此修为,更不可能跟那孽子有所牵扯了,至于朝砚,坐没坐像,朝辉并未放在眼里。

筑基期比斗结束,十位筑基修士皆是上前,公输昱的目光从朝纵处划过,虽是略有不满,但公输迟的话到底还是入耳了一分:“那位小友说公输家先选之事,刚才不过是见猎心起,倒是我们公输家失礼了,这次还请诸位先选,倒是免得有心之人挑起矛盾。”

其他家族心下不知作何感想,面上却皆是皆是带了笑容,半晌无人真的先去选人,一个小仙城的家主道:“公输家主客气了,这些修士想来对于进入公输家拳拳相待了,如今我们先选,岂不辜负?”

这话说的美妙,公输昱正待得意,却听金守道:“既然你们不选,那我们金家便先选了。”

朝纵乃是挑事之人,公输昱此举也在打朝纵的脸,旁人怕得罪公输家,可是金家却不怕,得罪了人却能拉拢到两个开光修士,还有一个开光后期的,于他们而言可是求之不得的,可笑公输昱竟是为了一时的面子竟是将人往外推,真真是这些年被捧的高了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家主,那排名第三的看起来挺不错,也是第三,”金敛恭敬开口道。

来天选城的路上,朝砚曾向他打探过灵烬草的下落,只可惜金琳城只有一株,却是已经提供给了此次大比,朝砚想要拿到此灵草,那么那人便不能落入其他家族的手中。

“嗯,第三的确不错,”金守赞了一声,看向了公输昱道,“公输兄说话可算数?”

公输昱脸色微僵,却是勉强笑道:“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然说话算数。”

朝纵的余光扫向了金敛,他虽有些过份的乖觉,但是的确是会办事之人,难怪能够让金守如此信任。

有金家开头,那些修士也很快皆被各大家族招揽了去,那个人被金敛带下去整顿,重新归来时脸上却带了喜意,而金敛坐在朝纵身旁,却是递过来了一个玉匣:“敛知晓燕前辈好食美味之物,特派人寻了些来,还请笑纳。”

朝纵不需打开那玉匣便知道其中装了什么,任其放在桌子上道:“多谢金公子美意。”

“客气,”金敛笑了一下以后起身离开,全场本有人关注一分那匣中为何物,此时却也不怎么在意了,能那样放置的东西,显然不怎么珍贵。

可就在诸人不甚在意的时候,那匣子已经被朝纵收进了戒指之中,金敛的这份人情算不得重,但是结交之意浓重,不似之前那般只是礼貌待客之道,看来是金守给他下了什么任务了。

筑基结束,开光期的比斗便要开始了,之前朝纵未来之时,人人皆是以为这结果不比便知道,朝纵来了之后,也只是在他与朝纯之间做比较,而如今各大家族皆是屏住了呼吸,能轻描淡写打伤公输昱之人,他与公输迟之间的比斗结果实是难说。

散修不知,各大家族却隐隐知道公输迟并非是开光中期,公输昱想要让他一鸣惊人,偏偏来了个朝纵,也不知是惊人还是丢人了。

“没想到还能看到开光期的比斗,倒是难得眼福,”一位家主开口说道。

朝纯之前跟随朝辉离去,此时不知发生了何事,却是看了朝纵一眼开口道:“也未必,说不定只用比一场就结束了,燕兄,你可敢跟我比过?”

他这话说的委实快了些,朝辉阻止不及,脸色难看,其他家族皆是一副看笑话的神态,朝砚知道朝纵一会儿或许要下场,起身贴耳道:“这种比斗不应该抽签么?”

即便自有三个人,那也要讲究一个公平。

朝砚这话未用传音,其他诸家听的明明白白,朝纯的脸色也乍青乍白的,他看向了朝砚道:“莫非你也要比过,那的确是应该抽签。”

“我就不比了,我上场是欺负你呢,”朝砚笑眯眯道,难得说了句大实话。

可朝纯岂会信他,哼了一声道:“狂妄,不敢上便不敢上,说这些借口,真是给修士丢脸。”

他浑然不在意,公输迟看向朝砚的目光却是一震,眸中略有思索,朝砚此人相交不多,虽是看似喜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听起来极像谎话,可谁知其中不是他的真实。

朝纵修为为开光后期,朝砚的修为又为何?

“抽签吧,”朝纵看向朝纯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笑意,他本就生的好看,此时对视,即便朝纯对公输迟心生仰慕,此时竟也有些面红耳热的感觉,却是未曾留意到他眸底的深意。

三个签拿了上来,多一人,一人轮空,朝纵正欲抽取,却是看向了一旁懒洋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朝砚道:“你帮我抽,我想打架。”

“这个决定不了,”朝砚与其他二人从那签桶之中各取一支,待那签飞回手上时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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