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大比开始
人群之中, 孔擎的目光瞥了过来, 凤眸眯了起来笑道:“确实挺有意思的。”
孔儒:“???”
他虽是独自脱离了孔雀城, 可是当时他与孔家乃是协商脱离,而且这么多年,他的家人孔雀城也没有怠慢半分,就是孔擎的功劳。
因而表面上看似冷淡,实则关系还算不错。
“你不用懂, ”孔擎笑了一下,转身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孔儒:“……”
万剑城有自己的专属位置, 散修们却只能自己寻觅位置坐定。
圣域城人口不计其数, 只此次参与者可能便不下千万之数, 若是一一比过, 不知道比上一百年结果出不出来得来,所以一开始的筛选之时, 想要参与者缴纳一百中品灵石, 场地由圣域城各家提供, 大能们出手维护一方安危, 若是连区区一百中品灵石都缴纳不出来,还参加什么大比?
毕竟穷如宁旭那样的,人家手里也有几百万的灵石傍身。
规矩定在那里,便筛选出去了一大批想要进来混水摸鱼的, 只是此处仍然人山人海,显然即使凑热闹,大家也都觉得自己能够捡个漏。
当然, 人多了,生意好做,宁家既是修士,又是养活一大家子的人,宁泓虽然有灵石,但是哪里会嫌多,自然在进来的修士之中就有人兜售各种东西,朝砚初闻此事时很友好的给他提了个建议,那就是除了瓜子花生茶水,还能够卖点儿周边一类的。
不需要多么出众的法器,只需要做出一批的凡器出来,再印上宁家的logo,类似于某个大能的武器,就能够赚个盆满钵满了。
当时宁泓听了朝砚的主意足足愣了三秒:“你怎么想出来的?”
朝砚笑眯眯道:“不是我想的,都是先辈们的主意。”
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
宁泓意味深长道:“朝兄即便不修炼也能够过的极好。”
朝砚对于这句话是认同的,因为很快他就可以躺着提升修为了。
入场费赚了一大笔,各种周边又不知道赚了多少,托宁旭天才之名的鸿福,那种类似于宁旭武器的凡器卖的极好。
“灵石就不给你了,”宁旭看着那几乎人手一把打算收藏的凡器,扭头对旁边的宁泓说道。
显然是打算把那一万顶品灵石直接赖掉。
宁泓笑着道:“不行。”
“那你借我的名头,不应该给我分成么?”宁旭神色淡淡道。
宁泓笑道:“我若不给你你能怎么样?”
拆丹堂这种事一时爽,再赔一次宁旭怕不是要直接赔死。
宁旭抚摸着自己的剑道:“我换一把剑。”
天才直接换剑了,宁泓命人打造的那批库存绝对要滞销,说不定还会有人说他兜售假冒伪劣产品。
宁泓嘴角抽了抽,挑眉道:“谁教你的?”
他绝对不相信这是他耿直的侄子能想出来的招。
方知笙在旁边笑了笑:“小叔,这是属于阿旭的合理所得。”
随便欺负扣留是不行的。
那些凡器制作并不费什么功夫,可是赚的灵石仅分成就超过那一万顶品灵石了。
两相比较,宁泓笑道:“咱们叔侄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那之前垫付的灵石就不要了,后续划分程序太繁琐,不如……”
宁旭摩挲着剑道:“小叔,我看起来很像一个傻子么?”
宁泓:“……”
“你不给我我就告诉祖父,”宁旭扭过头道。
人家说隔辈亲绝对不是骗人的,宁博容虽然对于宁旭当时娶了这么个道侣不满,但是这些年的补偿那几乎是如流水一般,连拆了丹堂也不过是罚跪了几天。
宁泓捂脸:“我给你分,三七怎么样?”
“你三我七?”宁旭问道。
宁泓:“……”
他这大侄子好像真的挺穷的。
一番协商,最后成了五五,因为这大侄子不仅会告状,宁泓还打不过他,自己的亲侄子,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这样的方式取得的重大成果已然被其他家族看在了眼里,陈家少主陈韬与陈略生的相似,却坐的端正笔直,但这样看着肃直的人直接第二天就照猫画虎抢了宁家的生意,该下手时毫不手软。
而就在各家开始做生意的时候,那千万人的筛选也开始了。
无数巨大的玄武石台鳞次栉比,每个宽约数百丈,一台之上上千修士,落下便为输,只余十人时第一轮便算结束。
看着那巨大的比斗台中光芒纷呈,人员如同下饺子一样的场景,朝砚笑眯眯的靠在朝纵的肩上觉得自己投奔宁家真是明智极了,他喜欢吃饺子,但是一点儿也不想被当成饺子被下。
无数人观着那上万的比斗台,也有无数人在打量着朝纵的方向,只是出乎朝砚意料的,有的人虽然蠢蠢欲动,但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朝砚的眸光往剑霜寒身上瞥了一下,有些了然了,此界修士登临绝顶多为元婴修士,蚁多咬死象此事不假,但是得看多少的蚂蚁和多大的大象,此时不像万年前有足够的时间给他们谋划,而剑霜寒的修为绝对不止元婴修为。
小辈不知,可是那些家族顶尖之人约莫能够摸到剑霜寒的一点边际,家族林立,轻易折损一名元婴修士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如同和家的家主一样,神魂受伤,和家整个都戒备了起来。
朝砚的视线转到了和家,那处禁制设立,和淼正肃着一张脸似乎有些无聊,见和卿的目光调转,看向朝砚时却是猛的睁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下一秒传音就过来了:“朝兄,你的道侣长的太好看了。”
隔着数百丈的距离也能看到长的好不好看,修士也就眼力好了,但是隔着上百丈传音,虽说在座的各位传音的不少,但是金丹期的传音,那些元婴大佬们想听还是听得到的。
朝纵眉头微动了一下,朝砚下一秒就看见不知谁往和淼头上扔了一颗棋子,他笑眯眯的传音道:“我也觉得他长的好看,谢谢夸奖。”
朝砚没看见棋子来方,朝纵看见了,不过他得了夸奖,难得心情不错,也就没有再去计较什么。
而和淼听到传音,却是猛的回头直接找到了罪魁祸首,气势汹汹:“祖父!”
和卿垂下眸来,似乎有些在状况外一样:“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和淼:“……”
砸过的棋子都能下八盘棋了好么,还装?
然而和卿要装无辜的时候和淼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因为她打不过。
修真界就是这么的无理取闹,修为高的就是话语权比较高。
“淼儿,不许胡闹,不能跟祖父这么说话,”和淼的娘亲温柔至极,只是就是因为太温柔,和淼才没有办法顶嘴。
“是,娘,”和淼只能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那各大比斗台上,试图从上面找个能打的对手出来。
然而不仅圣域城各个家族之中有推举的名单,那些上等仙城之中也有推举名单,如宁家这般的家族大约有十人,而到了上等仙城便锐减成为五人,僧多粥少,即使有了推举也不过是省去其中的些许麻烦,让他们不至于混入诸多修士之中去争那些疲累,真正想要挤入前五十的名次,还是需要有真本事的才行。
如此,那些有异议的人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刻意寻衅的还没有进入这里可能便已经被驱逐出去了。
跟各大家族以及各个上等仙城挑衅,一般人不会那么傻,这个世界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公平可言,几乎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各大家族与各大仙城的天才之子都还在上位,即使有一两个黑马,也让和淼有些意兴阑珊。
至于朝纵自己,本来他是不参加的,但是修为已经暴露,年龄又未过百,即使是半灵兽的体质,但谁又能说他不能参加呢。
“崽儿,你这上去跟欺负人没有两样,”朝砚握着他的手,突然觉得那带着剑茧的手指也修长好看极了,一摸上去就摸个没完。
朝纵深吸一口气道:“不是我要上的,需要带一个人。”
朝砚没问都知道是谁了,剑霜寒想要离开此界,必然不能自己亲自下场,万剑城中有万聆雪为推举人,但是万聆雪的保障绝对不如朝纵来的高,毕竟连朝砚都不想跟他打,不是一个级别的,总不能泼水让人呛水。
就算想泼,也得泼得到才行不是。
朝砚必然能离开,如果直接带上朝纵,却是未免太过于浪费了些。
朝砚有去问问钟司商想不想离开此界,但是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道:“我老了,外面的世界应该由你们年轻人去看看,不必浪费在我的身上。”
“那灵石怎么没有交给年轻人赚?”朝砚询问这个奸商。
钟司商笑呵呵的道:“师父也需要灵石养老的,跟年轻人争,看着他们跳脚多有意思啊。”
朝砚:“……”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钟司商不算老,他大概只是不想离开剑心学院那个地方,多年的心血,总有舍不得地方。
朝砚又想着可以带上万铭城,但是被万聆雪给推拒了:“铭城若还是从前的修为,少不得要麻烦朝兄,但是他如今已经突破到了辟谷初期,他自己的命得自己去争。”
若是无法进入前五十,那便只能留在此界之中了,百年后再见,差距又不知道会落下多少。
而万铭城对她的话也是认同的:“多谢朝兄,此次机会,我欲凭自身能力夺得。”
朝砚再次败退,他还没有问陈涌,陈涌便已然说了不必考虑于他,带上他可能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还不如留在此界之中发展势力,有朝一日实力强大,必然能够突破此界的,而他也在陈家慢慢站稳脚跟,宣贡跟着他也不会再受到明枪暗箭。
血契陈涌没要,朝砚也没有给。
自此,别人都有要带的人,就他没有,最后还是宁泓拜托,让他到时带上一位宁家人才算完。
第一轮在三日后结束,余十万人。
十万人中还要再进行一次筛选,才是此次大比的开始。
比斗台有万座,十人一台,此次只留一人。
不管是双双结盟也好,还是三保一也好,此次的争斗却是比之之前的千万人筛选还要来的激烈更多,第一轮虽有些粗暴,可能会混进一些运气极好的人,但是第二轮却几乎可以将这样的人排除殆尽了。
此次不仅和淼,诸家的天才皆是将目光投注在了那些比斗台上,待此轮结束,之后的比斗便要看运道与实力结合了,若是以旋照期对上金丹期,已然只能算是自己倒霉。
千万人中只择五十,本就是小之又小的概率。
自然,各城之中虽有天才,却不能将所有的人才皆是包揽进去,未被家族推举的,或是来自于仙城之外自己苦修的,倒也有不少佼佼者。
朝砚看着那些佼佼者认真的模样,又瞄了几眼诸家天才看见一个能打的就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那些奋勇向上的人有些可怜。
而比斗这边进行的如火如荼,却是一阵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弥漫的阵阵草药的香气,比斗一处只择五十,炼丹师还要再择二十五,丹师符合要求者不及这边,但是闻着那丹香阵阵,有人开口道:“是五品丹药!”
五品丹药辟谷可用,可来到此处的人大多都没有辟谷,如同宁旭他们那般的天才,到底是少之又少的。
比斗区第一轮刚刚结束,炼丹区却可能要持续很久,但是第一轮便有五品丹香蔓延出来,后来的竞争还不知道要有多么的激烈。
“能不能成丹还两说呢,”又有人说道。
“要走说,和家的和佑稳坐第一,谁也别争,”又有修士说道。
“我押了林家林晋,”另外一人说道,“两人修为不相上下,但是林晋前辈明显更加沉稳一些。”
炼丹那处似乎还开设了赌局,此赌局自然不是那些散修们自己开设的,而是诸家联合设下赌局。
一趟万城来贺,遇上这么些会赚钱的家族,朝砚觉得那些修士可能得被掏空积蓄。
“比斗这边的赌局呢?”朝砚有点儿兴致了,丹师那边他不好明目张胆的过去,但是这边还是可以玩玩的,小赌怡情嘛,一直坐在这里吃东西也很无聊。
朝纵神色有些微妙,开口道:“早就已经开了,宁旭的,和淼的,陈深的,你的,还有我的……”
朝砚有些好奇询问道:“你押了谁?”
“押了你,第一,十万顶品灵石,”朝纵看着他道。
“崽儿,我打不过你,”朝砚眨了眨眼睛道,那十万顶品灵石相当于打水漂了,他俩仿佛在比谁更败家一点儿。
“我可以让着你,”朝纵无所谓道,若是押旁人,以他的运气可能那个人都要出点儿状况,但是押朝砚,稳赢。
“那其他人押了谁?”朝砚总觉得他要使坏,毕竟已经不是之前纯洁好欺负的崽儿了。
朝纵点了点自己的脸,朝砚打开了扇子,凑上去就是一口,毫不羞涩:“快说。”
“我,”朝纵摩挲着他的唇道。
元婴修士得第一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故而各大家族一边查探消息,一边没忍住下了一笔,但是元婴修士若是放水,那谁也拦不住。
毕竟赌局这种东西,愿赌就要服输。
“赔率呢?”朝砚问道。
朝纵开口道:“1:10。”
虽说朝砚修为让人仰望,但是比不上朝纵更让人仰望,故而这比分还是看在朝砚跟朝纵是道侣的份上。
“宁旭呢?”朝砚再问。
“1:100。”朝纵记得清楚,两人传音说话,以朝纵的能力,足以阻挡那些元婴修士的窥探。
而这样的赔率,非是宁旭能力不足,而是没人会觉得一个金丹中期的修士对上这个元婴中期的修士会赢,理由与朝砚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有人还是会认为朝纵或许会因为宁家的权势放水,万一宁旭赢了,岂不是赚翻了。
“如果我去押宁旭赢,”朝砚笑眯眯的问道,“崽儿,要不你给他放水吧。”
这要是压上一万顶品灵石,就能回来一百万,压上一百万,直接就能买个凤凰蛋,这买卖太划算了。
“不要,”朝纵直接拒绝道,仿佛一个七年之痒的丈夫。
输给朝砚可以,输给别人,不行。
“也对,真押那么多,圣域城都得被掏空,”朝砚捏了捏他的耳垂道,“我们家崽儿真善良。”
作为一个厚道的人,也不能这么坑人。
朝纵侧头:“你不生气么?”
朝砚疑惑:“我为什么要生气?”
“唾手可得的灵石没了,”朝纵垂眸道,只要朝砚想,只要压的稳了,可以掠夺到难以想象的财富。
“灵石没了可以再赚嘛,”朝砚无所谓道,反正攒够了灵石也是为了给崽儿买凤凰蛋,他答应了的,当然得做到,不过也就早一步晚一步的事情了。
朝砚左右看了两圈,终于找到了赌局设立的地方,拉着朝纵朝那处飞了过去,陈涌坐于陈家的地界,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宁家的范围之内,见到朝砚的目的地时默了一下:“……”
主人这是要掏空圣域城么?
陈略的视线跟随了过去:“呦,押人呢,还有这个兴趣爱好?”
陈涌说道:“您不是也押了。”
“我能跟他一样么,”陈略翘起了腿道,谁都知道陈家的陈略吃喝嫖赌什么都会,他瞧不出陈涌在想什么,转口说道,“也不知道朝前辈押的谁,第一已经毫无悬念了,第二么……我去看看他押的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过去凑热闹了。
陈涌:“……”
真不想告诉别人那是他爹。
朝砚还真没有打算押第一是谁,这种观念跟在场的许多人观念都相吻合,第一是谁那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事情,第二是谁才能够引起这些修士们的兴趣,要不然这个局押的太没有意思了。
朝砚没想捞什么灵石,他就是想玩玩,所谓小赌怡情,未知才比较有趣。
“朝前辈想押谁?”陈略凑近了问道,此处赌面设的极大,围了不少人,大家都跟开运动会一样不想在座位上老实待着。
朝砚拿了一枚储物戒指,放在了宁旭的位置上,陈略摩挲着下巴道:“朝前辈觉得宁家的小子能得第二?”
这基本上相当于朝砚自己认输,毕竟不少人知道朝砚当初赢了,但当时的情况据说朝砚受了伤,宁旭反而伤的轻,修为一样,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
“庄家,押宁旭,第三,”朝砚笑眯眯的开口道。
陈略在一旁愣了一下:“朝前辈果然乃自信之人。”
“好说好说,”朝砚也不能跟他说这第二名他家崽儿占了,毫无悬念的那种。
第二轮的筛选持续十日,十万人中,旋照修士居多,辟谷修士其次,金丹修士也并非没有。
比斗台上,一少年模样的人执着一根棍子横扫一下便将所有人扫了下去,就如同金丹期对上元婴期一样,金丹以下的对上金丹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那处比斗台应该是下饺子下的最快的比斗台了。
“长英谷凌绝,”宁泓看着名册道,“九十岁,金丹初期。”
不需他说,诸家天才的眼睛已经汇聚了过去,那少年模样的人跳下比斗台,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茫然,然后在看到某处时笑的恍如星辰,露出了两颗甜甜的虎牙。
和淼不知何时已经窜了过来,不管她祖父给她脑袋上丢几颗棋子都不好使了,此时看见那少年灿笑,眼睛顿时就开始发亮:“这种美人也可以啊。”
她的话音刚落,那少年模样的人就扑到了一个男人怀里,激动的说着什么。
和淼仿佛化身为了一尊石像,毫无生命力的那种:“好看的人怎么都找男人了?”
朝砚在一旁笑道:“为了修真界的人口着想。”
和淼扬着眉毛道:“现在人都太少了。”
各家族都在鼓励生育了,有资质的孩子测试后更是能够被各家提前划分,如朝砚这般的天纵奇才自然要拉拢,但是后生力量也不能够轻易忽略。
“喜欢男人的人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喜欢女人的,”朝砚摇着手指道,“就像是让你现在喜欢女人一样。”
“嗯?可以啊,”和淼说道,“我喜欢长的好看的。”
朝砚:“……”
这是一个颜性恋,可以的。
比斗台上,既凌绝之后,又一位修士将其他人皆是扫落下台。
“芳尽城,芳菲,”宁泓对上了名单,“九十九岁,金丹初期。”
芳菲无尽,那女子生的颇为柔美和婉,一双极艳的红唇格外的夺人眼球,她非是用剑,而是用的一个带着铃铛的手鼓,手鼓上画的仕女图极近妖娆,甚至在边缘一圈还绣上了曼珠沙华的花纹,腰肢扭动,鼓声响起时,那些修士就宛如见了什么美景一样失了心智,竟是一个一个的往下走。
而在诸边观看之人也有不自觉的沉迷其中,一副心神向往的模样的。
“媚术,”陈略的目光看了过去,似乎沉浸在其中一会儿后眨了眨眼睛,“其中的美人不错。”
朝砚看着有些人痴迷至极的目光,在芳菲的身上盯了一会儿,手指交握的地方就被捏了一下,他仿佛听到了朝纵的声音:“记一次。”
而朝纵只不过在问他:“看什么呢?”
“看无数的美人啊,”和淼也眨了眨眼睛,从刚才的那种隐约的景象之中脱离出来。
幻术骗人,但是却能够展露人心中最渴望的东西,而修士其实至始至终都还没有脱离凡人的范畴,依然会对一些东西心存向往,渴求自己得不到的。
朝砚开口道:“我看她那个小鼓挺好看的,大家好像都挺喜欢她的小鼓。”
朝纵默了一下:“你没有看见别的什么?”
朝砚也很疑惑,他看见很多人在那个女人的手鼓声中心生殷切,觉得那个手鼓是挺好看的,但是那种属于女子的东西,没理由那么多男人喜欢看。
“没看见,”朝砚反问道,“你呢?”
朝纵看见了,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心中最深处的地方被勾了出来,无数遍布的血液仿佛盛开染红大地的花朵,那是一片死地,胜得过弱水三千,而在那中央,一座大床洁净至极,被飘渺的轻纱覆盖,在那轻纱边缘,一条线条优美的手臂垂落在那里,束缚在其上的链条给其上增添了几分的脆弱。
不用掀开轻纱,朝纵就知道那手臂的主人是谁,虽然只有一瞬,金丹修士的媚术于元婴修士而言,破障只需要一瞬,但他看清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这种心思极其隐秘,朝纵却莫名确定了朝砚听到了不会生气,但是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却让朝纵有些好奇,传音耳语了一番,朝砚的神色从平静到激动,再到若有所思,转头道:“我们可以试一试。”
朝纵:“……”
果然。
朝砚的折扇抵着唇道:“不过感觉没有什么创意,我们可以用……”
他如此这般科普了一遍,再次为朝纵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所以说教出变态什么的真是是自己作死没人拦着。
“你都从哪里看到的?”朝纵为自己的没有创意而感到羞愧,但是……
“话本喽,”朝砚笑眯眯的搂上他的脖子,跟他咬耳朵,“我一直想试试。”
好奇心不止能害死猫,还能害死朝砚。
“好,”朝纵当然是答应他了。
而一旁的和淼颇是坐立不安了几分钟,起身溜到了陈略那里,还是单身的人跟单身的人有共同语言。
陈略看着她豪放的身影道:“你不是一直想找个美人,那个女人长的还可以。”
和淼的目光在芳菲身上扫过:“那算什么美人。”
媚术修行自然要懂的迷惑之道,迷惑人的事情自然要身经百战,若是与男子相好倒也无妨,但是旁人看不出,和淼却能看出,那个女人的功法比起双修,更偏采补。
“你要喜欢你去收了,”和淼玩笑道。
陈略摆了摆手道:“吃不消吃不消,那边那个怎么样?”
和淼看了过去:“哦,美人。”
有道侣的。
“那个腰很细,屁股很翘,”和淼立马调转了目光,“在床上会很有感觉。”
“你不真枪实弹的上,不要乱摸你那些炉鼎,”陈略笑道,“小心被你祖父扔棋子。”
“我要真枪实弹上了,他可能扔过来的就不止棋子了,”和淼摊了摊手道,“我要是男人就好了,一定能亲自让小美人们扭出花来。”
“那个腿很长,”陈略看了另外一个。
“我也喜欢腿长的,”和淼赞成道。
陈涌在一旁坐着,虽然已经经历了人事,但是仍然习惯不了这种飙升的车速。
“这就受不了了?”宣贡垂眸看了一眼,“白教你了。”
陈涌:“……”
而朝砚那边算是知道了那些沉迷的修士不是在看芳菲的手鼓,而是在看幻境,但是连崽儿都能看到一瞬,他竟然连一瞬都看不到。
就好像人家告诉你这是一个万花筒,都看到了很美好的景色,领略了世间的千变万化,偏偏你看过去的时候一片空白一样,说好的大气运者一定是骗人的。
“看不到才是好事,”朝纵眸色微微深邃了一些,“说明你无欲无求。”
他说这话的时候朝砚刚刚吃完牛肉干,扭过头道:“崽儿,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
他明明爱吃爱睡,贪吃,懒惰,这都是人类的原罪。
朝纵不言,朝砚看似对这些东西都有追求,但是没有执念,如果真的让他舍去,他可以毫无挂碍。
凡人?不,凡人不会有这样的心境,但朝纵估摸着连朝砚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谁,所以他从来不说。
“芳尽城那边人手加派,”宁泓将名单合起笑道,“一旦过界,全部抓起来。”
功法偏采补,守得住心还行,守不住的就别怪他们无情了。
芳菲下场,其余的比斗台的对决仍然激烈,震荡的那禁制如同碰到了水波的泡泡一样晃动不止,好像随时会破碎掉一样,但是由元婴修士设下的禁制,由始至终都坚固异常。
十日期到,尘埃落定。
人数锐减到了一万之数,皆是佼佼者中,却还要从其中选出前五十。
只不过这一万之数,朝砚看过一旁宁泓摩挲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眼神,就知道各大家族也借着这次的机会想要招揽人才的,一万之数看着多,分到各家也就少了。
又选了离开此界之人,又赚了灵石,还能招揽到不少人,一次万城来贺,可以说是物尽其用了。
相信他们以后也能够开发出更多的用处。
第二轮结束,第三轮却已然需要诸家推举之人下场了,无数的光球从天空之中飘落下来,一道恢宏至极的声音响起:“一万之数,夺得者进入第三轮。”
诸人飞跃,天空之中仿佛逆转的流星划过一样,朝砚尚未动身,朝纵已然抢了两颗回来了,给了朝砚一颗以后,眼睛却仍投注在那些光球的上面问道:“你想让参与者更少一些么?”
争抢之间,难免有人会动手,灵气波动,和淼的长枪大开大合,直接抢了三颗在手,而枪尖划过,竟是有光球直接破损坠落了。
而破损处不止她一处,破损的越多,则参与者越少,和淼明显吓了一跳,退回原地之时却是将三个光球对比了一番,挑选了她觉得最好看的一个,其他的两个都扔了回去。
有如和淼这般期待对战的,就有希望能够减少敌人的,就如朝砚自己,少一场比斗多好啊,年轻人就是爱打架。
不过如果朝纵出手,那些光球十难存一,年轻人也是好不容易努力到现在的,朝砚按住了朝纵的手道:“不用了,没人参加就没得看了。”
虽然他不喜欢比,但是他喜欢看啊。
“好,”朝纵对于对手有多少倒是无所谓,他只是不想朝砚累到而已。
第三轮尚未开始,空中的争夺便已然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各家推举之人自然是出类拔萃的,大多已然抢到了光球回去了,而空中的争斗却好像白热化了一样,散修们不敢得罪诸家族,减少一些对手却是在他们的期待之中的,甚至自己没拿到也不让他人拿到的也有。
一刻钟后,未曾拿到光球的修士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驱逐了出去,即使不甘也无可奈何,那道恢宏的声音又起:“余八千六百五十六数,开始吧。”
四千多座比斗台被禁制覆盖笼罩,而与此同时,那些光球之中也展露出了各自的比斗台为何处,随机抢夺,随机安排,这场大比,现在才算是真正开始。
朝砚托着自己的绣球,不是,光球看着上面的数字:“一千六百六十六。”目光所及,朝砚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而上面一个修士已然站了上去。
朝砚正要动身,目光却是转到了朝纵的光球之上:“崽儿,你是哪个?”
朝纵将自己的光球给他看,朝砚看着上面的四四四四默了一下:“这跟你对手的加起来不就是八个四么,不知道有没有抽到二三三三。”
朝纵:“……走吧。”
那点儿略微的喟叹都被整没了。
两人分开,朝砚托着光球,稳稳进入禁制之中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但是人多事故也多,就有人眼睁睁的托着自己的光球走错了场地被禁制阻挡在外的,幸好那禁制只是防御,御着剑绕了几圈,才恍然大悟的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宁泓观到此景,笑着给站起身的宁旭指路:“你的一千三百一十四在那里呢。”
“我知道,”宁旭沉着脸看着那个方向就要动身,结果衣袖被拉了一下,方知笙指了一下另外一个方向无奈道:“在那边。”
宁泓看了自己指的那处一眼:“哎呀,我看错了,抱歉抱歉。”
毫无诚意。
宁旭:“……”
这是长辈,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揍。
朝砚挥着折扇看着对面的对手,青衣,辟谷后期,一张可能下次就不记得的脸,结论:速战速决。
朝砚不认识江浩然,江浩然却是认识朝砚的,宁家推举的金丹天才,不过百岁的金丹中期修士,甚至于传言连宁旭都败在了他的手上。
“前辈,请多……”指教。
话还没有说完,江浩然的招式刚刚摆出,就发现自己已经倒飞而出了。
招式不重,江浩然落在地面之上连伤都没有受,他知道自己会输,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输的这么快,什么想要借此磨砺都成了空谈,金丹修士果然厉害。
朝砚的光球之上展露出胜的字眼,他疑惑的看向了那倒飞出去的人,离开之前觉得他好像说了什么。
算了,比斗场上应该没有说什么吧。
朝砚回去的时候,朝纵已然坐在了原地,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结果已定,朝纵自然是赢了。
他们的结束了,其余人的却尚未结束,和淼的对手是辟谷初期,枪尖还没有横扫的时候,她的对手就认输了,看着她郁闷至极的回去,陈略很不厚道的笑了一下,非常有狐朋狗友的自觉。
诸家天才的对手之中,投降者居多,与其说他们怕了,倒不如说他们在留存实力等待下一场,此战双败淘汰,就是为了避免有些有实力的人运气不佳遇到难以对抗的对手,若是朝砚这样的直接倒霉的遇上宁旭那样的,那也太过于可惜。
当然,朝砚的运气极好,至于宁旭,他的剑还没有挥出,他的对手就投降离开了,只剩宁旭站在台上,似乎沉吟了一会儿,蓦然御剑离开。
“他去干什么了?”朝砚看着他行进的方向有些疑惑。
和淼本来还在郁闷,此时抽了抽嘴角哈哈大笑道:“大冰块又迷路了哈哈哈……啊,祖父!”
和卿这次不装无辜了,和煦道:“女孩子要矜持,那样哈哈大笑实在太不像话,以后……”
和淼:“……”
当年她祖母一定是被烦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