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变异魂兽
啜泣嘶吼的声音从黄列的口中发出, 他不断的呕吐着,像是为了呕吐而呕吐, 手捶着地面,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绝望。
那仙士却是已经司空见惯一般, 消失之前声音回响在天际:“再过片刻会有人来接你去元婴期的星辰,好自为之。”
看似讽刺,实则也是警告,若能重新振作, 还有来日,若是一蹶不振,从出窍期掉落到筑基期绝对不是谎言。
围观诸人皆怔, 他们一个震撼的是镇守此处仙士的实力,他们只隐约听闻是渡劫期,却是第一次见他出手,渡劫修士出手,如他们这般的修士连丝毫的反抗之力也没有。
二则是化修丹的惩罚, 那丹药当真能够降低人的修为,且不论怎么求饶也无济于事。
之前见过此事的修士看了两眼便转身离去, 这样的事情也是对他们的警醒,时间绝对不能浪费在这里, 而对于第一次来没见过的修士的冲击却是格外的大。
“师兄, 我有点害怕,”王苗苗看着躺在地上发疯的黄列道。
“没事的,”路渺拍了拍她的头道, “心态放平稳,若是觉得心慌,今日去授殿听学如何?大能传授之道总能有所得。”
“好,”王苗苗点头道,总算恢复了之前的一抹笑意。
此次测试,唯有分神期出现了两位,其他星辰皆无问题。
魂狱之中朝砚二人清空了第二层的一片区域,已经在试探着朝着第三层迈进了。
相当于合体中期神魂的魂兽,朝砚还是有点儿提着心的。
刚入禁制,朝砚略有所感,拉着朝纵侧身一闪,只听噗叽一声,一头小巧至极的魂兽撞在了禁制之上,身形溢散,然后留下了一个比它身体还大的西瓜大小的魂丹。
“唔,守株待兔原来是真实存在的,”朝砚蹲下身转了转那魂丹道。
“该说的不是这魂丹比魂兽的身体还大的事情么?”朝纵对于朝砚的运气虽然习以为常,但是有的时候仍然会觉得无力吐槽。
“浓缩才是精华嘛,”朝砚笑着将那魂丹捡了起来,“这种的不知道多少个能换一个鸿蒙点?”
这个朝纵是真的不晓得了。
魂丹收起,两人皆是往前走去,神魂凝炼成的武器皆是环绕在身边,一路下行,偶尔可见破碎的骨骼散乱在地面之上,每每有风声呼啸,便有万千剑光破障而出,驱散一片的阴影,光箭所往之处每每有西瓜大的魂丹掉落出来,只是越是深入,神魂备受碾压之力传来之处却不止一处。
光箭所指,无数漆黑色泽的箭蓦然反方向迸发了出来,万箭齐发之态,朝纵的魂器劈斩一道,神魂之上却是蓦然有凝滞的力量传来。
“小心,不能碰!”朝纵叮嘱一声,两人皆是身体翻转闪过那无数漆黑的箭,箭身没入身后,腐蚀的声音此起彼伏。
朝砚扶住了朝纵的胳膊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
朝纵的魂器停留面前,其上一处有着漆黑的色泽,遇到这种有可能致命的东西绝对不能够隐瞒,否则本来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却有可能拖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在侵蚀神魂。”
刚才的黑箭之上明显淬了毒,那是针对神魂之力的箭羽,用普通的武器无法对抗,只能使用魂技,但是如果神魂碰触就有可能伤及,便是连魂技都不能施展了。
哈哈的怪笑声从极深的地方传来,朝砚抬头看去,却又有无数漆黑的黑箭射了过来:“死吧,人修,把你们的神魂奉献给我。”
黑箭在面前,朝砚直接拉着朝纵入了溯时之中,灵气贴上,神魂交织,颤栗的感觉传来,可是在隐隐触碰到那块黑色的色泽的时候却被朝纵的神魂拦住,他开口道:“别碰,我一个人就行。”
万一让朝砚的神魂也被那毒所染,将会相当的麻烦。
朝砚的光箭虽然看似与神魂分割开来,但是还是要收回体内的,一旦真的湮灭,对于神魂的力量不可能无损的。
“我就鉴定一下,”朝砚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噬魂二字愣了一下,系统上只给了简单的解释,此毒蚀魂噬魂,只要神魂沾上一点儿就会不断的蔓延,直到神魂皆是染上此毒,然后被那魂兽吞噬。
览清阁中关于魂兽存在是有记录的,此兽应天地气运而成,多生长于战场之上,看似虚无缥缈,实则会对修士的神魂造成攻击,善造幻境,可以吞噬修士的神魂成长,也可彼此吞噬不断壮大自身,虽说身体之内可能会因为了解人修而融汇着各种各样的污秽,但是魂丹却是至纯至净的存在。
这些都不是可怕的,对付魂兽只要道心坚定,不为外物所扰,且神魂力量过关便不至于太过畏惧,当然,小心行事是什么时候都需要的。
魂兽之中会产生变异之后的魂兽,变异之后很可能给自己的神魂附加力量,金木水火土的属性只是加成,一触之下不会致命,致命的是变异之中的一种天然带毒的魂兽,此魂兽万中无一,极是难见,其毒素若以神魂碰触,毒素沾染神魂,不管多么强大的神魂都会被一步一步的蚕食。
有毒,自然有解,解毒的东西有两种,一种是斩杀此魂兽获得魂丹,魂丹使用之后神魂上便会对此毒产生抗性,不再受其侵扰,另外一种则是用至净之物用来驱逐神魂之中附着的毒素。
想要斩杀魂兽,必须要用神魂,而魂兽在魂狱之中本就飘忽不定,朝纵已然中毒,那魂兽有点儿智商都会躲起来等待着食物自己慢慢的腐烂,就像是蜘蛛一样,注入了消化酶,然后食物就会化成水后吸收。
两种解法,朝纵听闻后直接反对:“第一种不行。”
他不能让朝砚去为他冒险。
“那就只能用第二种了,”朝砚取出了一枚清净珠,清净珠清神净体,的确属于至净之物。
此物本身不分好坏,但是因为它的存在和使用,造成的破坏却是相当的大。
就如朝砚所说的那样,人有的时候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欲望的,尤其是求生的欲望,有如朝纵这般中了只能由清净珠来解的毒的时候,人往往会安慰自己仅此一次而已,一人仅此一次,放在这修真界中便是庞大至极的力量。
朝纵并不想成为朝砚厌恶人群之中的一个,可他同样不想朝砚受伤,手指伸出之时便有所迟疑。
“人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事情,”朝砚蹲在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头道,“若是无欲无求,那么很有可能走向自我毁灭,欲望本就是人存在会产生的一种东西,可以控制,却不可能完全断绝。”
清净珠造成的破坏就像是环境污染一样,人类只能控制,减少,但是人本身存在便不可能不造成一丝一毫的破坏。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他们能做的是尽力而为,并不是完全否定其存在。
朝纵凝眸看他。
朝砚笑了一下道:“简单的说在溯时之中是可以用的,转移的毒素出不去的。”
这里可是他掌控的地方。
“那不会对你的神魂造成侵扰么?”朝纵再次问道。
“不会,”朝砚果断道,“这次不骗你。”
这种事情可不会拿来说谎的,他们性命相牵,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隐瞒。
清净珠落在了朝纵的手中,他的眸色之中一抹复杂之意闪过,神魂从那清净珠上拂过,至清至净的力量从其上传递过来,在神魂的深处蔓延,然后被朝纵引导缠绕在了那处噬魂之处,丝丝袅袅的毒素被清净之力带走,直到将神魂化作了一片的纯然无垢,曾经侵蚀的力量停滞了下来,朝纵睁开眼睛之时,那黑色的雾气停留在他的眼前飘忽不定,似乎有着挣扎跃跃欲试之意,却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根本无法挣脱。
“这就是噬魂?”朝纵将清净珠还给了朝砚道。
清净珠用过以后便被朝砚丢进了背包之中的一个角落,那个地方朝纵从来不碰。
“对,”朝砚看着那黑色的雾气道,“看着不怎么厉害,没想到侵蚀的力量那么强。”
“你打算怎么用?”朝纵问道。
“勾引它,”朝砚取出了一枚西瓜大的魂丹,魂丹被神魂所托,然后将那黑色的雾气也吸引到了那魂丹之上。
“然后呢?”朝纵看着那在魂丹之上飞速蔓延的黑色痕迹,那里几乎快要触碰到朝砚托着的神魂。
“然后把它吊起来打一顿,”朝砚捏着拳头道。
“怎么打?”朝纵无奈道,“神魂又不能……你,小心!”
他的话语未尽,便见那漆黑的色泽已经蔓延到了朝砚的神魂之上,虽然试图攀沿,却被那神魂分支随意抖了一抖就掉落了下去。
“刚才你把毒素逼出来的时候我试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问题,”朝砚笑道,“别担心……”
朝纵默默凝视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下把我的心脏都吓得差点儿跳出来了?”
虽然知道有清净珠朝砚不会有事,但是他仍然很担心。
“对不起,”朝砚诚恳道歉,“下次一定跟你商量过后再碰。”
“……”朝纵滞了一下,“也不必如此,你若全然有把握可自行去做,但是别做冒险的事情。”
即使有时候有些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方面朝砚是比他强悍的,这个人似乎不用别人太过的担心,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担心,而他能做的,只是尽力追逐。
“你不嫌我担心过度就好,”朝纵说道。
“不嫌啊,”朝砚笑道,“会担心的不是因为你爱我的缘故么?”
即使表面好像达到了不需要人担心的地步,朝砚也觉得他只是一个人而已,需要爱和呵护的一个人,不是冰冷的机器人,什么都不需要就能够独自抗起一切的。
朝纵蓦然笑了:“那只魂兽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朝砚朝他示意,两人重新出了溯时,已经接近全黑的魂丹叽里咕噜的掉落在了地上弹了几下,朝砚二人躲了起来观望着那里,四处有魂兽嘶吼的声音传来,但即便有掠过者扫过那漆黑的魂丹也是匆匆忙忙的转身离开,就像是碰到了极可怕的东西一样。
再过一刻,魂丹全黑,四周魂兽嘶吼的声音都有些微弱了,而那魂兽却是丝毫没有看见踪影。
朝砚二人未动分毫,气息与这魂狱气息几乎完全融汇在了一处,等几个时辰对于修士而言完全是小事,便是等上数月,要揍的魂兽还是要揍的。
又过三个时辰,一道漆黑的身影出现在了洞穴的尽头,远看略微的光影狰狞晃动,待到了近前的时候,一直观察着魂丹那处的朝纵都顿了一下。
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大小的小兽一路撒着欢的扑了过来,却在看到魂丹的时候疑惑的歪了歪头,长尾在地上摆动两下,爪子在魂丹上面拍了拍似乎有些疑惑,声音清凉:“怎么是这个?难道是其他魂兽变成的人形?算了,今天就吃这个吧。”
同样漆黑遍布眼眶的眼睛眨了眨,呲出了一口尖牙咬了上去,魂丹嘎嘣作响,待完全被吞噬下去的时候它还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似乎回味了一下,可就在它转身欲离开的时候,却是神魂如炼,直接在它的周围垒起了墙壁,连上面都给封禁了起来。
猛的戒备让那一口尖牙都呲了出来,四肢压低,咕噜噜威胁声从喉咙之中发了出来,却在看到走出的朝砚时嗤了一声,声音变成了成年的大汉:“小子,你胆子很大嘛……”
还是带着粗嘎声音的那种大汉。
朝砚顿时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被强奸,友善的建议道:“你能不能用刚才的童音说话呢?这个声音好难听。”
然而没遭过社会的毒打之前的魂兽是不会听他的话的,不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神魂屏障道:“敢用神魂捕捉我,还真是不知者无畏。”
朝纵想把这句话送给它自己。
魂兽看起来娇小的身体迅速的膨胀,完全打着撑破那神魂来屏障的主意,身体碰触,其上泛着的漆黑的雾气直接沾染上了朝砚的神魂,那魂兽嘿嘿的怪笑着:“受死吧小子……”
然而笑到了一半却发现那沾染上神魂的黑气像是碰上了冷锅盖的水蒸气一样滴落了下来,完全无法沾染在上面。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那魂兽嘶吼尖叫,在里面翻滚碰触,甚至膨胀自己的身体,奈何除了把自己挤扁以外并没有任何的用。
“原来猫真的是液体,”朝砚看着那充斥着神魂屏障方方正正的魂兽说道。
“那不是猫,”朝纵纠正道。
他有预感,如果这只魂兽好好听话,应该是能够活下来的。
万中无一的魂兽韧性绝对是强的,在神魂屏障之中翻滚扑腾了整整三天,第一天疯狂怒吼,挣扎不休。
第二天各种威胁,因为不会说脏话,因此没有骂到朝砚,当然,仍然被神魂分支暴打了一顿。
第三天就已经完全趴在里面冷漠以对了,然而朝砚比他还能冷漠以对,或者可以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完全不搭理他。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魂兽改成了清凉的少年音:“你到底想怎么样?想让我认你为主是肯定不行的。”
朝砚托着腮看着它道:“哦,没想,我在考虑到底要杀了你还是杀了你,你的魂丹跟你的作用一样么?”
沉默在蔓延……
半晌后那魂兽炸毛而起:“……你等了三天就想问这个?!”
“嗯,”朝砚毫不犹豫的点头,“放你走是不可能的,死心吧。”
遇上真的一个打不过还跑不了的人,魂兽呲着牙低吼了两声,然后转了转漆黑的眼珠趴在了神魂屏障上,挤着自己的爪子道:“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杀过人修,没有做过坏事,求求你放过我吧。”
萌兽落泪,非常的可怜。
朝纵完全不为所动,朝砚看了两眼,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道:“对不起,我家里已经有猫了,不能再有别的猫了。”
“你什么时候有猫了?”朝纵问道。
朝砚侧目看他:“米果儿不就是。”
“哦?你竟然背着我有猫了,”朝纵借机发难,非常的有心机,“她现在应该已经不是猫了,不能随便摸了。”
朝砚竖起一根手指道:“也就是说我可以有别的猫了?”
“不让你有你就不养了么?”朝纵问道。
朝砚点头:“嗯,可以的。”
“算了,想养就养吧,”朝纵看向了那魂兽,此魂兽倒也并非全然的卖萌,那一身可以侵扰神魂的毒碰上朝砚没事,碰上心怀不轨的人可是有大用。
“你真好!!!”朝砚当即就给了一个拥抱,然后觉得自己中了某人的圈套。
明明养猫是他的固有权利!
那魂兽本来等着判决,结果措不及防的吃了一波狗粮。
“两个选择,契约或者死,”朝砚笑眯眯的伸出两根手指,看似好说话,却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
“就算契约了,这里的禁制在,你们也没有办法带我出去的,”魂兽抓了抓那屏障道。
“能不能带你出去是我们的事,你只需要说出你自己的选择就好,”朝纵在旁冷声说道。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所有的耐心和包容皆是放在了朝砚和修行上面,此时说话,瞳孔微有收缩,威慑之意更重。
那魂兽紧紧盯着他们似乎有几分的泄气:“算了,反正我也从这里出不去,想契约的话就契吧。”
“好嘞,”然后朝砚就契约了一只变异魂兽并且将其倒挂在了溯时里面。
魂兽本以为它这样的魂兽怎么样都会被主人珍惜对待,却没想到自己像是猫被倒拎着尾巴挂着一样的浑身颤栗的尖叫:“我都听话了!!!放我下来!啊!!!我要跟你解除契约……”
一片空旷,并没有人理他,朝砚虽然收了他为兽宠,但是之前种在朝纵神魂之中的毒他还是记得的,虽说已经解了,但是那也是做过的。
等到三天后魂兽被放出来的时候不仅蔫了而且乖了,乖乖的趴在朝砚肩膀上垂头丧气:“我再也不敢了主人。”
朝砚弹了一下它的脑袋道:“嗯,以后你就叫魂淡好了,灵魂的魂,淡然的淡怎么样?”
单独念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连在一起问题真是相当的大,然而魂淡并不敢反抗,反而乖巧应好:“好的,主人。”
魂兽契约以神魂相牵,未曾契约之前它不知朝砚神魂的深浅,却是被那样不被噬魂所噬的状况惊呆了,而在契约了以后,隐隐窥见朝砚的神魂之力,仿佛无穷无尽的魂压传来,它不仅不反抗,反而心中隐隐窃喜。
主人的神魂越强,对于契约魂兽的增幅也是越强的,魂淡能在第三层之中,除了自带的毒液,其本身的魂力也是极其强悍的,而能够让它都觉得魂压极大的修士,本身就不简单的很。
魂狱之中到底是魂兽称帝的地方,它们在其中可以就像是鱼儿在水中一样,哪里有高等级的魂兽,哪里的魂兽有什么弱点都是一清二楚。
而拥有着噬魂的魂淡更是其中的王者,只可惜它的噬魂被禁制使用,因为一旦使用过后,那死掉魂兽的魂丹便沾染上了噬魂的意味,除了朝砚和魂淡,其他人根本无法触碰。
只是即便朝砚和那魂兽不出手,那些魂兽朝纵一人也对付得了,合体期的魂兽在他越来越强的神魂下也越来越不够看。
“主人,他很强哎,”魂淡挂在朝砚的肩头看着指挥着魂器与那巨大至极的魂兽你来我往的朝纵说道。
就算魂兽没有审美,也不得不承认朝纵这样的在人修之中应该是长的极好看的那种。
“那当然,”朝砚的笑容好像是在夸奖他自己一样,“他本来就很强。”
“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战斗,”魂淡指出了事实,“主人你好懒。”
在最初的恩怨解决以后,魂淡与朝砚多日相处也多少能够摸清他的脾气了,只要不踩到他的底线,随便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对于懒这一点,朝砚无法反驳,他笑道:“这是对他的磨砺。”
魂兽善幻境,自然了解人性,魂淡虽然目前还没有杀过人,可是他也是吞噬过其他魂兽的魂丹的,对于人性多少也是了解的:“但是你只是想偷懒吧。”
因为朝纵的磨砺并不影响朝砚的发力。
朝砚笑了一下:“上一个知道这么多的你知道下场是什么么?”
在这阴森的幻境之中,他的目光隐藏在暗影之中看起来格外的森然,魂淡下意识的弓起了背:“什,什么?”
“当然是……”朝砚冷笑了一声,就在魂淡屏住呼吸期待他的答案的时候,他却蓦然转过头走上前去道,“这里对你来说已经不是太困难了,要不要换个地方玩?”
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将近一年的时间,鸿蒙点尚且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在这里的效果明显已经没有之前强了。
鸿蒙仙宗第一年的测试他俩是完全过关的,现在实力比之之前更进了一些,第二年也不必担心,但是因为隐隐触摸到了合体期的隔膜,如果没有办法继续前进,很有可能会被直接卡住。
“好,”朝纵解决了最后一只魂兽收拢了魂丹,凝实的近乎实质的魂器缓缓散去。
“上一个的下场是什么?”魂淡满脸茫然以后问道。
朝砚抬头掏出了一个帕子给朝纵擦了擦额头道:“看你一脸的汗,辛苦了。”
虽然朝纵的额头并没有汗,不过他还是微微低头任由朝砚表达他的关心并瞬间被占了两下便宜:“不辛苦。”
“上一个的下场到底是什么?”魂淡继续问道。
“要去授殿之中听讲么?或许能够找到一些灵感,”朝砚笑着问道。
朝纵点头:“好,总觉得隐隐能够摸到那个边际,却又觉得虚无缥缈的抓不住一样。”
授殿之中的听学或许能够从大能那里听到一些突破的诀窍也说不定。
两人不再停留,携手朝着外面掠去,空气之中还留了一个问题:“上一个下场到底是什么?”
答案说到一半真的很吊魂兽胃口啊这个混蛋主人!
然而到了禁制边缘,魂兽的下一遍还没有问出口就被塞进了溯时的里面,魂狱禁制轻松穿过,没有引起任何的波动。
出了最外的禁制,鸿蒙令落在了两个人的手中,还没有顾得上去看里面的鸿蒙点,朝砚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外面的空气真好。”
虽说出窍修士在没有空气的环境之下也能够存活,但是一直在那样阴暗的环境之中待着,乍然见到天光都会觉得心情极其的舒畅。
朝砚伸了一番懒腰,朝纵看向了鸿蒙令中的鸿蒙点,眸色平静无波。
出窍后期的魂兽他们斩杀了有数万之数,合体期的魂兽也是不知凡几,可是鸿蒙令中的鸿蒙点也只是堪堪近百,转化率相当的低。
朝砚看了一下自己的鸿蒙令,又看了看朝纵的,与朝纵对视了一眼有些莫名:“难道魂狱之中的历练其实是让契约魂兽?”
那数万的魂兽大多都是朝纵斩杀的,朝砚除了最初斩杀的多,基本上是一路打酱油,可是朝砚的鸿蒙点却有两百。
或许其中的原因就有契约了这只万中无一的魂兽的缘故,但是这么对比一下,总觉得……心酸。
“可能还有首位鸿蒙点加成的缘故?”朝砚说道。
虽说他们进去了一年,可是知道他们来魂狱历练的前世却无一人在此期间进行挑战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其中是包含着善意的。
可就算有榜首的鸿蒙点加成,朝纵的鸿蒙点比朝砚少的不止那么一点儿。
“我不会为这点儿事觉得过意不去的,”朝纵笑道,“不用担心我。”
魂狱之中能够保全性命,对于身负替命咒的修士而言,可以算是万幸之事了,如鸿蒙点这样的外物,一旦离开鸿蒙仙宗就带不走的东西,要说比朝砚重要那是不可能的。
“不是担心你,是关心你,”朝砚摸了摸他的头顶道,“如果需要的话,尽管从我这里拿就是了,我的就是你的。”
“好,”朝纵在他的掌心下蹭了蹭自己的头发,就像是一只寻求抚摸的猫儿一样让朝砚手心微痒,“现在就去授殿么?”
朝砚摇了一下头道:“也不急在一时,我们进入魂狱的时候首位未被挑战,也算是人情,先去比斗台那边试试自己的实力进步几许如何?”
“好,”朝纵点头,两人齐齐踏空,他跟随在朝砚的身侧说道,“收拾完他们之后将魂淡丢去看家吧,它太吵了。”
朝砚顿时不知道该吐槽他的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朝砚重新出现在登仙榜处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首位的位置哪里是轻易能够坐稳的,可朝砚去了魂狱的期间却是无一前十之人对其发起挑战,即便是宗政昊在三朝之中突破到了出窍后期,成功登上了第八的位置也没有贸然发起挑战。
当时得见朝砚与宗政仪对战,或是与其他前十位比斗场景的人自然心服口服,对之推崇至极,可还有诸多没见的人隐隐期待能够看到胜过宗政仪的力量是什么样子的,当然也不乏心中带有猜测与怀疑的。
人对于未曾见过的东西都会有几分的怀疑,毕竟如宗政仪那样的力量已经突破了出窍修士的极限,在一众天才之中力压群雄,可根据传闻,朝砚却是胜过宗政仪的。
想要见上一眼的人在此处苦等良久,如今得见真人皆是有些激动的。
“哪个是朝砚,右边那个么?果然绝代风华!”一人赞赏道。
“左边那个,”见过的人纠正道。
那人看了过去,玉白衣衫的修士一身的慵懒气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了过来,天生含笑的唇角似乎若有似无的往上勾了一下,即便他的样貌看似在诸多修士之中并不如何的出众,可是那一眼看过来的时候,却好像瞬间给心脏加了速一样。
明明没有人提醒的时候可能都不如何会注意到他,可是只一眼停留就觉得那榜首的位置放在他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那人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道:“朝前辈刚刚是不是看我冲我笑了?”
“没有,应该是冲他身边的人笑吧,”那知道朝砚的人回答道。
“他们看起来很亲密,是兄弟么?”那人问道。
“是道侣,”旁边的人回答道。
“什么?他,他,他竟然已经有道侣了!”那人猛的吼道。
“那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么?”旁边的人吓了一跳,冷静下来后颇有些喟叹道,“榜首与榜二同姓,皆是仙阶上品之人,然后还是道侣,要说天作之合,也真是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了……你怎么了?就算知道有道侣也不用这么沮丧吧,这年头高阶修士有道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喂……”
议论声此起彼伏,朝砚也的确是在跟朝砚说话:“唔,没想到我们这么受欢迎。”
“是你受欢迎,”朝纵侧目道。
就如同接他们入宗的白衣修士说的那样,人往往只会记得第一是谁,对于第二第三,既是无法登顶,便说明有不如的地方。
不过朝纵也不在意那些,他俩谁坐上去都无所谓。
宗政昊的目光看了过来,本是安静坐着,此时却是要起身,旁边的乐容说道:“不用着急,他们既然来了,总有跟你打的时间。”
不过才一年的时间不见,两人身上危险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深了,明明外表实力看不出来深浅,但是乐容就是有那样的感觉,可见他们魂狱一趟收获匪浅。
可即便乐容这么说了,宗政昊还是颇有几分平日没有的兴致站起来迎了上去,看着朝砚时那双本是沉静的眸中却是熠熠生辉:“朝兄,你的实力好像又强了?恭喜。”
“恭喜你也进入了前十,”朝砚笑道。
“嗯,何时开始比斗?”宗政昊认真问道。
朝砚微微顿了一下,那边的乐容笑道:“是呀,何时开始比斗?朝兄,大家都等你很久了。”
周围数人看着朝砚,眸中战意满满,显然都很期待再一战,输不可怕,怕的是输了以后自己无法进步,朝砚有所进展,他们也有所进展,一较高下便见分晓。
“你们不会专门在这里等我吧?”朝砚问道。
乐容笑了一下:“他们是在等你,我卡在了出窍后期没有寸进,就顺便等你了。”
诸人比斗的热情真的很高,朝砚来此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好吧。那你们谁先来?”
宗政昊举起了手道:“我先。”
“昊儿,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的,”乐容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排第三我先来。”
“先来后到可不是这么用的,”元印在旁说道,“如果照你那么说的话,第一个上的应该是朝纵。”
为了比上一场,曾经的友情就这么化为了塑料。
“不如……”朝砚拿出了一个签筒道,“大家抽签决定吧。”
他的话音刚落,签筒之中的签子就被抢了一空,宗政昊拿着自己的签子举手道:“我是第一。”
“好吧,反正早晚也是要轮到我的,”乐容看着自己签子上的九托着腮道。
“那走吧,”朝砚转身欲行,却听乐容在身后淡淡说道,“虽然出窍星辰之上之前宗政仪算是最强的,但是宗政家族同阶之中昊儿才是最强的那一个,比当年的宗政徽还要强,你可要小心了。”
她看似提醒,朝砚却觉得她好像在幸灾乐祸。
修真界中修行并不是全然看资质,仙阶资质本就很是接近,努力,悟性,运气,无一不是实力的一部分,乐容所说未必是假。
宗政昊对于她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朝砚道:“走?”
“走,”朝砚笑了一下道,“多谢提醒。”
两人皆是落在了比斗台上,而周围诸多山崖之上早已站满了各路修士,其人数之多,包围之圆,让朝砚觉得这里仿佛是个斗兽场。
思路回转,朝砚对面的宗政昊也拔出了他的剑,剑身晶莹剔透,却是看不出其上的属性如何。
朝砚展开了自己的折扇,其上蓝芒微微附着其上,无数的冰锥在周围汇聚凝结,锋锐无比,让人一眼看过去只觉得遍空寒芒。
冰锥后拉,对面的宗政昊神色不动,无数的冰锥朝他射过去的一刻,长剑舞动,其上火焰纷飞,仿佛燃遍了半边的天空,也让那冰锥化成了无数的烟雾溢散空中,雾气蒸腾袅袅之时,一道身影从其中蓦然破出,与朝砚的折扇碰撞交叠,短短瞬息数十招已过,近在咫尺,那双沉静的眸中只有一片的认真之意,而没有半分的激动澎湃之情。
横断波虎啸之声连绵不绝,可就在白虎出现的那一刻,空中弥漫的雾气像是被什么引动一样,连环的爆破瞬间引发,朝砚的瞳孔放大,将那尽在咫尺的人影推到了数丈之外,闪身后退之时,九道火光呈利爪之式蔓延了过来。
宗政策会用的引爆领域并不仅仅限于水系,既是宗政族人,会用也无可厚非,弱水之力对上九指兽火,水火不容,却是二度爆破的力量传来。
此一招朝砚不用上品宝器,只用旋流一式便可护住己身,可他刚刚落地,地面之上一道灵气却在汇聚转动,腾飞而起,那冲天的火焰之中隐隐能够听到兽鸣之声。
朝砚漂浮空中,看着处在下方招式被破却仍然一片沉静的宗政昊,虽然这些招式的确很强,超过了一般的修士,但是既然能够让乐容特意提醒,那么这便不是仅有这些。
两厢对立,宗政昊抬头看着他,手中握着的长剑却是蓦然变了形状,一把透明的弓箭被他握在了手上,拉动了弓弦。
此举一出,诸人哗然。
能够随意变换形状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