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虽然很自私
林战没有多问, 见苏桃掌心受伤，躬身将她打横抱起来, 直奔知青点。
很快到了知青点门口，苏桃就喊：“把我放下，你不要进去。”
林战刚从外面归家, 路上就遇见奔跑摔倒的苏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虽有疑惑，但也全都顺着她。
只是看着苏桃进了知青点，修眉烦躁地拧了起来。
身后, 林彦骑着自行车匆匆赶了来。
……
苏桃脚步有些踉跄地进了知青点, 欧晓儿一见她就忙对她招手：“苏桃，这边！”
苏桃立刻问：“我妈妈怎么样？”
欧晓儿：“还没醒。”
苏桃心里一咯噔，脚又是一软。
她匆匆进门, 没有注意到女知青房间门口, 那道高大的陌生身影。
一进门, 书套就看到了躺在欧晓儿床上的，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眼眶一热，苏桃压下万般情绪，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走近了才发现，她呼吸平缓, 气色尚好。
苏桃暗松了一口气, “系统，帮我检查妈妈的身体。”
这会儿，她才仿佛捡回了自身的三魂七魄, 呼着浊气冷静下来。
系统检查的过程中，苏桃打量着那闭着眼睛，仍然气质柔婉的女人。
尽管已经快40岁了，赵曼女士此时看着，仍然像是20出头的女孩一样。
脸很小，皮肤白皙柔腻，轮廓精致立体，眉如黛色，唇若点朱，一头乌黑的秀发编成长长一股，垂落在一边肩头。
苏桃的容貌，有一大半都是随了她，此时看着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更多的是亲近感。
是妈妈啊，童年记忆里，那个温柔又漂亮的妈妈。
系统很快检查出结果：“她有轻微贫血和低血压，体质偏弱，只是因为过于激怒，导致脑部供血不足才晕倒的，休息一下，很快就会醒了。”
苏桃：“她……有先心病吗？”
系统：“没有啊。”
苏桃的心情忽然被狂喜充斥，她笑起来，对系统说：“谢谢！”
系统：“？？？”
这好像是宿主第一次对它说谢谢？
苏桃又问：“我可以喂她一些稀释的灵泉水吗？”
系统：“可以。”
苏桃给妈妈喂了水，不到5分钟，她悠悠醒转。
见她睫毛颤动，苏桃立刻握着她的手，扑上去：“妈妈，你觉得怎么样？”
赵曼按着额头张开眼睛，有点迷糊地看了看四周，随即，看到将近一年未见的女儿，她想起了什么，头又是一晕。
苏桃立刻道：“妈妈，冷静。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别气坏了自己。”
赵曼用力捏了捏苏桃的手，气呼呼喝道：“你给我跪下！”
谁知下一秒，女儿直接扑到她怀里，将她抱了个满怀。
苏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妈妈不要生气嘛，我好想你啊，我做梦都想要见到你，你听我慢慢解释嘛……”
女孩的身子娇娇丨软软，不停地在她怀里拱，声音黏黏糯糯又委屈地撒着娇，赵曼一下子就心软了。
女儿自从她跟她爸爸离婚，就跟自己不亲了，母女俩已经好多年没这么亲密地抱在一起了，她也好多年没被女儿这样依赖和撒娇了。
赵曼叹了口气，“那好，你好好解释。”
苏桃却还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拱了又拱，不肯起来：“让我再抱一会儿嘛。”
赵曼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
赵曼不知道，苏桃此刻的心里有多么高兴！
她好像迷路的雏鸟，终于归巢，回到了妈妈的怀抱。
穿过来一个多月了，她静下来时，总觉得孤单，脚下空落落的，没有可立足之点。
现在可好了，她找到了妈妈，跟上辈子一模一样、宠溺自己的妈妈，她也有自己的家了。
苏桃的眼泪，滚落在赵曼的领子里，让她一阵心酸。
她把女儿推开，拿出手帕擦着她的眼泪问她：“到底受什么委屈了？”
苏桃擦了擦泪水，看了眼四周，欧晓儿、程琳都在屋里，她小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外面吧。”
“也好。”
赵曼也不太好意思躺在别人的床上了。
两人走到门外，苏桃一怔。
林战身姿笔挺地站在院子里，表情恭敬地和他对面的人说话。
而他对面，站着一个背影很陌生的男人。
两人的站姿简直是如出一辙的笔直，苏桃正疑惑，林战已经看见她出来，便转眸看了过来：“苏桃。”
那男人也回过头来，看模样已是中年，见到两人就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赵曼同志，你没事了吧？”
赵曼：“我没事了。”
苏桃一怔，那人和林战已经走到她和妈妈跟前。
林战看了苏桃一眼，率先开口：“岳母大人，抱歉，让您受惊了。”
他声线淡淡，却能听出那种恭敬之感。
苏桃都愣了一下。
赵曼却冷哼了一声：“别这么叫我，我不会承认你的！”
苏桃立刻拉了自家母上一把，小声说：“妈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别凶他啊。”
赵曼听了更气了，再一看林战那副冷冰冰，却生得极好的模样，心里断定，自家乖女这是被他的美色给迷住了。
“你别说话！”
中年男人：“其实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这位林战同志，可是连我都听闻过他的大名的优秀战士啊！我们优秀军人的人品，那肯定没问题。”
赵曼哼了声：“能不告父母，就把人家女儿拐跑了的，也就你能夸的出来了。”
中年男人一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林战垂着眼，神色冷淡却恭谨。
苏桃心下却因为另一件事十分错愕：……妈妈对这个人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太……emmmm……亲近了吧？
或者说亲近也不恰当，反正两人的关系好像……不那么客气？
苏桃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好奇地盯着中年男人的脸看，越看越觉得：好眼熟！
赵曼直到此时才想起给两人介绍：“乖女，这是霍叔叔。”
又对中年男人说：“这就是我女儿苏桃了。”
中年男人笑着说：“我叫霍俊杰，你就是小酥糖吧，跟你妈妈一样漂亮。”
苏桃怔住了——霍俊杰？！
那不是？？？
男主的渣爹吗？？？
还有还有，关键是后面那两句话，为什么他还能知道自己的小名，为什么夸她还要夸她妈妈漂亮？
男主的渣爹为什么跟自家妈妈一起出现在这里？
苏桃脸色白了又白，只是客套地笑了笑：“霍叔叔好……”
赵曼大约觉得她有点冷淡没礼貌，就扯了扯她对霍俊杰道：“我跟我女儿有悄悄话说，你们稍等一下。”
两人走出知青点，到了无人处，赵曼还没发问，倒是苏桃表情略有点惊悚地问她：“妈妈，你和霍叔叔……是什么关系？”
赵曼一愣，随即脸一红：“哪有什么关系啊？就是霍叔叔的儿子，恰好转业到了你们县里水库当总指挥了，就住在隔壁村，我想来看你，他刚好来看儿子，这不就结伴一起来了么？”
苏桃还是听得心惊，“你们怎么认识的？”
书里，根本没有她妈妈和霍俊杰相识这一段啊！
说到这个，赵曼笑了，“嗐，都是你给我寄的那个菌菇酱，实在太香了！”
当时赵曼在邮局取包裹的时候，发现女儿给自己寄了沉甸甸的东西，像是有个陶罐，她本想看看东西有没有磕坏，一打开，那个香味竟然飘了几里远。
霍俊杰的娘那天正好也在邮局，她年纪大了胃口不好，非要跟赵曼买那个酱，赵曼心善，跟着她回家，给了她一大半，还不肯收钱。
后来，赵曼见她一个老人家自己生活，就时常过去照看。
“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啦。”赵曼笑说，“后来她儿子休假回家，我才知道她不是孤寡老人。再后来，你霍叔叔还帮了我几个小忙，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苏桃却越听，脸色越不好。
“你跟我要了两次那么多菌菇酱，就是给他们家的吗？”
赵曼不知道，她现在在自家女儿眼里，就跟个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小姑娘一样，“是啊。你霍叔叔可爱吃了，也太能吃了！”
她看这书的时候太囫囵，具体这个时间段，男主家是什么状况她完全没印象。
但她知道后续，霍俊杰给霍骁取了个美艳后妈，后妈还带着几个继子继女，全部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专门给男女主添堵那种。
而霍俊杰，一开始可是被美艳继妻给迷得不分青红皂白那种。
苏桃从读者的角度，对霍俊杰可没什么好感。
她小心翼翼地问赵曼：“妈妈，你不会喜欢霍叔叔的吧？”
赵曼小脸飞红，气得打了她一下：“说什么胡话呢？咱们现在不是要说你的事情吗？”
苏桃在心里暗道，最好是我想多了。
她拉回神思，这才把自己如何被苏兰陷害，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和林战协议做假夫妻的事情说了。
她尽量描述得委婉平直，就怕赵曼又给气坏了。
赵曼却还是听得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你那个爹，气死我了！娶的什么人，办的什么事啊？你也是糊涂，叫人骗了那么久，醒悟得太晚！”
赵曼气的原地踱步：“你傻呀，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怎么就嫁了，就算是假的，以后你再嫁人也是二婚，矮了人一头！”
苏桃笑嘻嘻，“妈妈别气！您都有勇气跟我爸离婚了，我遗传了您的风骨，也不在怕的。”
赵曼顿时被气得哭笑不得，打了她一下：“呵，你这是埋汰我、怪我把你教坏咯？”
苏桃：“不敢不敢，我这是夸您有魄力！”
赵曼又问：“那你那继妹呢？”
苏桃便又把苏兰的事情说了，赵曼这才觉得解气。
转念一想，不由眼前一亮：“这么说，那人已经洗清冤屈了，那你们可以离婚了？”
苏桃一噎：“还不行呢妈妈，我现在除非能回城，不然离了婚还在这村里，日子肯定不好过。”
赵曼一想也是，但心里就是觉得憋屈，“我回去想办法，帮你办回城。”
“不，妈妈，悄悄告诉你，我听林战说，明年可能就会恢复高考了，到时候我考大学回城就好。”
赵曼一惊：“他哪里听来的？”
赵家也不过是普通的家庭，哪有什么门路，苏桃不愿意妈妈和外公外婆劳心伤神，只好透露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这你就不用管了，而且也不能往外说，这是机密消息哦。”
赵曼还是觉得不快，“对了，你在林家过得好吗？”
提起这个，苏桃笑了：“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即使回城了，也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日子。”
赵曼狐疑地看着她，明显不信。
但女儿眼里的欢喜，似乎又很真实。
天色已晚，赵曼也是赶了一天路过来，需要休息，两人没再多话，相携着往回走了。
殊不知，在她们不远处的草垛后面，林彦已经被震懵在了原地。
原来……大哥大嫂，真的是，假夫妻……
原来……只要有回城机会，大嫂就会离开……
两人回到知青点，跟知青们打了招呼，就跟林战踏着暮色往林家而去了。
霍俊杰在半路上告了辞，晚上他没理由借宿林家，要去霍骁那里。
路上，苏桃还特意交代了赵曼一声，林家的弟弟妹妹们毫不知情，不要露馅了。
回到林家，苏桃就带着赵曼参观了一圈，又给她介绍了几个小孩子。
林彦不在，其他三小只又一个个被苏桃养得纷纷润润的，教得也很有礼貌，最近因为夸夸群的缘故，一个个张口就是花式彩虹屁。
林大妹：“阿姨，你好漂亮、好有气质啊！”
林小弟：“阿姨，你在骗我们的吧？”
赵曼：“啊？”
林小弟：“你一定是漂亮嫂嫂的姐姐，哪有这么小的妈妈？”
林小妹：“姐姐、姐姐——”
苏桃在一旁凌乱了，林小妹可是叫着她‘妈妈’的呀，这会儿叫她的妈妈‘姐姐’？
这辈分，好乱。
赵曼却被哄得笑不拢嘴。
三小只一听说是苏桃的妈妈，都表现得很激动，林小弟张口唱了首歌，林小妹边唱边跳，把林大妹给急的，都不知道要怎么表现才好。
赵曼被这些可爱的小孩子萌化了，她也是个颜控，简直对三小只看都看不够。
特别是小妹，奶声奶气的，对她一点也不见外，撒娇卖萌的，叫人心都暖化了。
而且，跟孩子们说话的时候，她发现这些孩子都是自家乖女教出来的，莫名又多了一种自豪和亲近之感。
到了晚饭时间，见林战一身清冷，连着装都是严整得一丝不苟的人，却因为自家女儿的要求，肯穿起围裙做饭，赵曼的心气这才彻底平了。
女儿说得没错，她在林家的日子，比回城还要好。
不用干活儿，家里有肉有油，日子有滋有味。
“林战啊，”赵曼终于客客气气地对林战开口说话：“你辛苦了，我家小酥糖这段日子麻烦你照顾了。”
林战摆饭的动作一顿，看着赵曼点了点头说：“应该的。”
这就算是握手言和了。
林彦是等到快开饭了，才被大妹从外面找回来的。
他很有礼貌地和赵曼问好，表现得很正常，饭桌上也一如既往照顾着小弟小妹吃饭，但林战还是多看了他一眼。
苏桃忙着黏妈妈，倒是没发现什么。
吃完饭，苏桃给妈妈展示她的‘夸夸群’记录本，把赵曼给新奇得不行，看到那么那么多夸女儿的话，她越看越开心。
她更加确定了，女儿在林家，真的过得挺舒心的。
等她进了两人房间，看到隔出来的小书房，就更加满意了。
林战一直默默避开母女俩，等到睡觉时间，他搬了床被，去了客房。
林彦却在这时跟了进来。
“什么事？”
林战头也没回，淡声问。
林彦吸了下鼻子：“大哥，我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
“嫂子说，她跟你是协议假结婚，你们不是真的夫妻！”
林战铺床的动作一顿。
“你气什么？”
林彦怨声：“大哥，嫂子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让她留下？”
林战修眉微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对她不好？”
林彦怔了怔，“好，好是好，但是我今天才想明白了，你对她那种好，跟对我们这些弟弟妹妹是一样的！你、你应该对她更好！”
林战微微勾唇：“我还应该怎么样对她更好？”
林彦卡壳了，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反正应该好到，让她喜欢你，想要真正嫁给你！”
狭眸眯了眯，林战淡声问：“你很想她留下来？”
林彦：“当然！”
“那若是她根本不想留下来呢？”
“不会的，嫂子说在咱家，日子比她在城里还好！如果咱们能一直让她过好日子，她不会想要回城的。”
林战默了一会儿，才说：“她骗人的。”
林彦又是一噎。
接着，他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怒气，大声说：“大哥，你是不是不想嫂子留下来，你为什么不追求嫂子，为了爱情，她肯定就愿意留下来的！”
他听说过很多知青，都会为了‘爱情’扎根农村的。
林战垂下眼，不语。
林彦眼眶发热，“我知道我这样想很自私，但是，你能保证嫂子离开咱家，遇到别人，能过得比现在好吗？至少咱们家里人，都是真心对她好的！”
“要是你真的不喜欢嫂子做你的媳妇，那、那……那等我长大了，我娶嫂子好了！”
男人陡然抬眸，声音像是浸在冰水里：“你说什么？”
林彦被他的眼神骇了一跳，可是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我、我就是激你一下。”
林战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你最好收起那种想法。”
林彦眼神变得亮晶晶的，复又燃起了某种希望：“所以大哥你……”
“你说得没错，虽然很自私，但我也想要留住她。”
林战摊开修长漂亮的五指，缓缓地，紧握成拳。
长睫遮掩下的黑眸里，炽热的旋涡暗涌。
林彦转怒为喜，狂喜：“那、那大哥你为什么不好好追求嫂子？”
林战握紧的拳头，又缓慢展开。
“还不到时候。”
“啊？那……”
林彦没说完，林战淡声道：“别问了，你回去吧。”
“哦。”
林彦虽然好奇，但两个人的感情嘛，都是比较私人的东西，他确实不好再问。
现在，他很高兴，他只要知道了大哥的心意，就已经很高兴了！
之前虽然不知道大哥大嫂是假结婚，但也总是担心大哥那么冷情的人，会跟嫂子感情不好，现在，感觉就是意外的惊喜。
不行，他必须得再多做点什么，好好撮合大哥和大嫂。
大哥这么优秀的人，嫂子没有理由会不喜欢啊！
屋内，男人半倚在床沿，久久没有动静。
确实……还不到时候，她的世界太大，她的秘密太多，她想要的豪奢生活，他还给不了。
但是，用不了多久了。
第二天，苏桃是被自家母上大人喊醒的。
“臭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睡？赶紧起来吃早餐了，给你懒的！”
苏桃不愿意：“我每天都睡到自然醒的，醒了再吃，大家会给我留饭的。”
赵曼：“哎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懒货？叫小孩子伺候你你好意思吗？就你这样，以后嫁人了，我非得被婆家找上门来投诉不可！”
苏桃哭丧着脸，母女重逢的温情，就维持了一个晚上。
她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妈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一向是鼓励式教育吗？”
赵曼一噎，“我还不是为你好，夸你你听话吗？”
哎——苏桃郁卒。
这天是周一，苏桃起来的时候8点多，四小只都去上学了，母女俩一起吃了早餐。
苏桃把碗筷收拾了放进厨房就出来了，赵曼无语：“你不洗？”
苏桃一脸理所当然：“有人洗啊。”
话落，刚好从后院回来的林战应了声：“我洗吧。”
赵曼：“……”
她上前一提女儿的耳朵，小声说：“我看林家人都把你给惯坏了，你看看你这样子，以后离了林家怎么活，啊？”
苏桃不知道，厨房里的男人闻言眸色闪了闪。
她摊了摊手：“那我就努力赚小钱钱，请个保姆照顾我啊。”
苏大小姐在现代，到哪都是一堆助理跟着的。
赵曼好像不认识这个女儿一样，瞪着眼睛看她，正要再训人，林家大门被敲响。
霍骁的声音传了进来：“苏桃同志，我和我爸来串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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