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动手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湖玉换了一身粗布衣衫从国公府角门偷偷溜了出去, 跑到一家刚开门的香料铺子里头与掌柜窃窃私语了好一阵, 最后从衣服袖子里面出一锭银子。
那店掌柜看的眼睛都亮了, 惊叹的压低声音犹豫道:“这东西我们铺子不轻易卖出的, 你看你若是要买……”
湖玉回头瞄一眼身后,皱眉嫌弃的又掏出两锭银子, 她盯着掌柜贪婪的脸,冷声道:“这三锭银子我既交给你, 你便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掌柜去摸银子的手被湖玉一把拍掉,他抬头, 只见湖玉眼神犀利:“你记住了, 今日你没有见过我, 也没有见过这三锭银子,更没有给我卖过东西。若是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我们家姑娘必定让你……”
她没有说下去,只不过缓缓抬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抹, 那店掌柜倒也是明白人,急忙抱拳道:“小的明白, 姑娘还请放心。”
湖玉抬手,神情有些不耐烦,掌柜的转身进了帘子里,从高架上的一个描的极为精致的匣子里头包了几粒香料,转身出来交由湖玉。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见湖玉将东西包进手帕里,掌柜将三锭银子揽进怀里,一手一个笑的眯起眼睛。
见湖玉转身要走,他忽然开口道:“姑娘,我见你不是什么坏人索性与你说了,这东西量虽少,可后劲十足,还是注意些身子的好。”
这话说的直白,湖玉耳尖微红,定定瞧了一眼掌柜,不确定的指着他,掌柜急忙闭上嘴巴讨好般的笑开。
用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回了汀兰居,陈宴宁尚且还睡着,湖玉站在门外头哈了一口气,悄声跺跺脚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宴宁听见门被打开应声抬眸去看,大脑一片迷糊,坐起来哑着嗓子道:“想喝水。”
湖玉正巧到圆桌旁,给她兑了一杯温白开抬过来放进陈宴宁手里,轻声道:“姑娘,我都去办妥了,东西在这儿。”
原本还迷糊着的脑子眼下慢慢清醒过来,陈宴宁垂眸去看,湖玉打开帕子,里头的几粒香料映入眼帘。她神色淡淡的,嗓音滋润:“倒是没什么稀奇的,我原本还以为香味奇异,眼下看来倒是与一般香料没什么差别。”
湖玉点点头,似懂非懂:“那掌柜说这东西他们一般不轻易卖的,我好不容易才买来的。”
见她一副邀功的模样,陈宴宁将杯子放在手边的小杌子上,抬起胳膊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辛苦你啦,等这事儿成了以后,带你去天香居吃莲藕蹄膀。”
眼下时辰尚早,陈宴宁在湖玉离开后又闭眼眯瞪了一会儿,短短半个时辰,她竟做了梦。梦到此次楚衍打了胜仗,班师回朝那天,他一身盔甲望着她笑。
感觉有人将她的被子掀开,陈宴宁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梦被打断,她不悦的睁开眼睛,入目即是崔妈妈的圆脸。
陈宴宁烦躁地又闭上眼睛,一只手轻轻拽着被角嘟囔:“干嘛呀,还睡着呢。”
“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今日裴府设宴,姑娘可莫要去迟了,被那三姑娘抓到把柄又给大姑娘脸子瞧。”崔妈妈将陈宴宁一把从被子里面捞起来,她就知道说起陈毓宁,一准能将陈宴宁治住。
果不其然,下一刻陈宴宁打了个呵欠慢悠悠掀开眼皮。崔妈妈三番五次催促下,陈宴宁洗漱完与张氏坐在了前往裴府的马车上。
昨儿裴深回府得知裴玲儿被裴夫人接回来,他将张氏母女两送走后,还未进自己院子里便去了正院将裴夫人好一通说教,两人一时间吵了起来。最后还得是大房的两个过来将裴夫人拉住,陈毓宁连推带拉才将裴深带回自己院子里。
陈宴宁听闻这消息,她眉眼终于舒朗几分,笑着听张氏对陈毓宁道:“其实咱们压根不怕受委屈,怕的就是姑爷不明白后院女人的勾心斗角反而劝你善良,不明不白的跟着她们伙同起来一起叫你难受。不过好在你爹爹的眼光的确是不错的,这姑爷当真是个好的。”
“等你们再熬几年,等到分府别住的时候,你也就熬出头了。”
陈毓宁也是高兴,昨日本来还担心裴深的态度,倒是最后张氏两人一走,裴深的确是给了她一个安慰。
陈毓宁点点头。
是啊,嫁夫如此,此生无憾。
裴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请陈毓宁三人去前厅坐着,陈宴宁称自己头有些晕,想休息一会儿,等正宴开始在过去。陈毓宁想让翠环留着陪她,倒是湖玉一口否决了。
她笑着打趣道:“大姑娘这是何意,莫不是想叫翠环姐姐抢了我的本职不成。”
陈毓宁气笑,一拍她的脑门儿:“我本是好意,倒是叫你个小丫头曲解了,罢了罢了,便随你们去吧。”
见两人相携离去,陈宴宁与湖玉从正屋出来到偏屋去休息,临进门前,湖玉四处看了一眼扬声道:“五姑娘身子有些不爽利,没有吩咐不准走进这屋子,若是扰了姑娘清净,仔细二奶奶教训你们。”
湖玉毕竟是陈毓宁嫡亲妹妹身边的一等婢女,如同翠环一样的存在,眼下院子里约莫都是些粗洗丫鬟,自然只能应允。
陈宴宁进了屋子,她与湖玉对视一眼,褪下外衫解开腰带。
一刻钟后,陈宴宁猫着腰打探许久,悄悄从打开的窗户翻进了正厅后的屋子,这个屋子是专门留下给宾客休息的。她站在红漆木桌旁的小缝隙间听外屋的声音,倒是没料到竟是裴玲儿跟丫鬟。
“陈宴宁那不知分寸的贱丫头也来了?”裴玲儿尖着嗓子。
丫鬟低声:“可不是,方才被夫人身边的丫鬟一道请去了正厅,姑娘可要去?”
裴玲儿似乎站起了身子,她语气逐渐恶毒起来:“当然要去,京城都说小一辈中只有她陈宴宁和范嘉柔压得住红色,我就不信,我偏要穿红色。从前我处处被她压了一头,今日就让他们瞧瞧看本姑娘的美貌,我们走!”
陈宴宁抬手揉了几下鼻子,等门被关上后,她终于没忍住笑了。
原来自不量力,就是形容这样的人。
她悄无声息的走到榻旁,掀起香炉的盖子,将里面的香料倒出一半,然后手速极快的将手帕里面包着的香料掏出来三粒添进去,等它慢慢飘出烟才盖上盖子。
倒出的那一半包好塞进袖口,她走到窗口回头瞧了一眼,四处并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再一次悄无声息的翻了出去,顺道关上了窗户。
等到回了偏屋换好衣裳,看着湖玉一脸紧张,陈宴宁慢条斯理地折起袖子,她淡声道:“你若是等会还是这般模样,只怕是不打自招了。”
湖玉紧张的脸色转瞬即逝,她抿着唇微笑:“我不会的,放心吧姑娘。”
陈宴宁盯着她笑起来,两人去了正厅,范嘉柔在找她,两人碰面后坐在一处喝茶。范嘉柔笑起来转身,正巧碰见从外头进来的英国公次子卢毅,脸色微变,捏着陈宴宁的手也微微用力。
感受到的陈宴宁直直看过去,只见卢毅刚好坐在她们身旁不远处的位置。
陈宴宁轻轻拍了拍范嘉柔的手,起身走过去,眼见着的确是朝陈毓宁迎去,却在不经意间脚步慢了几分等丫鬟给卢毅上茶。那杯八分烫的茶刚放好,卢毅抬起正吹了几下,陈宴宁走到他背后,眼眸微挑,一个不经意扭了脚撞上卢毅的后背,他手一抖往前倾去,茶杯里的水尽数倒在了他的裤/裆处。
湿的位置敏感特殊,陈宴宁被陈毓宁急忙赶上来扶住,卢毅起身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陈宴宁似乎有些害怕,微微瑟缩道:“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扭了脚。”
陈毓宁侧眸看她一眼,似乎已经看穿她的小把戏,但也不拆穿,笑着抬手唤了丫鬟上来道:“快带卢公子去后院整理衣衫。”
卢毅恶狠狠地瞪了陈宴宁一眼,跟着丫鬟上了长廊。
“这事儿咱们完了再细说,你今日最好别搞事情。”陈毓宁轻轻拍了一把她的肩膀,眼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陈宴宁娇憨的望着她笑,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宾客来的差不多,裴玲儿挽着裴夫人的胳膊,甜甜的朝最后一批人打招呼,待人过去,她开口道:“母亲,陈宴宁呢,我怎么没瞧见?”
“你今日给我安分点,昨晚上你二哥哥可是狠狠地下了我的脸面,今日你若是敢再为非作歹,小心我将你送回老家去。”裴夫人掐了一把她胳膊上的肉,瞪她。
裴玲儿瘪嘴,忽然发觉自己手里的帕子不见了,她急声道:“母亲,我手帕不见了。”
“姑娘家的贴身之物怎么能收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裴夫人四处瞧,皱眉道:“赶紧去找,找不到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裴玲儿见裴夫人昨夜因为裴深燃起的怒火眼下马上就要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跺跺脚急忙折回方才来的路。寻了一路都没有,她只好回了后院的那个屋子去看看,揉着脑袋也是懊恼,心中不停责怪自己刚才为何要偷懒过来歇脚。
屋子关着门,裴玲儿推开一扇,一阵淡淡的仿若木兰花香的味道传来,她轻皱鼻子,往前走了几步。绕过屏风往里面走,看见椅子上玫红色的帕子,几步走过去拾起。
屋里头光线有些暗,裴玲儿正要往出走,只听见珠帘后头发出奇怪的咳嗽声,她眉心一跳。
这里有人?
下意识想出去,可好奇心作祟,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脑袋刚刚探出去,一只大掌伸出扣住她的腰勾进怀里。那怀抱宽厚温暖,带着极其浓郁的阳刚之气,裴玲儿一愣,刚想开口尖叫时,那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她的嘴。
温/热/潮/湿的触感从耳尖到脸颊,然后愈发往*,裴玲儿大脑一片空白,她挣扎几下没挣脱开,反而叫那男人得寸进尺的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鼻息中的木兰花香味愈重,裴玲儿意识逐渐涣散,体内奇怪的感觉涌出,她发现自己的手脚似乎已经开始不停自己的使唤。
等再次反应过来,她与那人已经双双勾着彼此的衣裳倒了下去。
裴玲儿愉悦间抬眸瞧了一眼那人,眼前全是白色的光圈,她什么也看不见,下一刻,那人大掌一挥,锦帐落下。
屋内风雨交加,屋外风平浪静。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会不会被锁,如果被锁了就等我明天早上解开吧,我大概是熬不到十二点以后了。这几天考试实在忙的没时间,这一章还是挤着时间写的,爱你们~
7号晚11点以后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