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希望尚存
白发少年神色萎靡地躺在床上, 表情有几分空白, 眼底的疯狂和绝望却消散了不少, 猩红的眸色也正在变回原本的瞳色，喃喃道：“那个你可没有说过会这么痛……”
“抱歉, 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稍稍粗暴了点。”黑树悠斗歉意地道，体贴地帮少年掖了掖被角，“接下来几天你可能会精神无法集中, 头疼, 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劲, 不过这个症状大概三天左右就会消失, 别担心。”
现在他们正处在一处黑树悠斗名下的公寓里，自从昨天起, 狛枝凪斗就住进了黑树悠斗为他安排的公寓。
有人传达的信息, 礼物就是自己？
这些话组合起来，就像是狂热的粉丝自导自演出来的剧目一般，按理来说黑树悠斗应该断言拒绝才对，可不知怎么的, 一对上狛枝凪斗那双猩红的眼睛, 黑树悠斗并不觉得他在说谎。
那么, 这就让他想起只存在于病毒之间的联络方式了。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宿体体内的子病毒来实现绝对保密的联络，只有同为病毒能够解开，获得里面的信息，而黑树悠斗也很顺利的从狛枝凪斗体内提取出了有效的信息片段。
这是三段来自未来的影像。
一段是‘他’遇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一段是十年后世界末日, 人类染上绝望病的新闻。
还有一段，是‘黑树悠斗’被解药溶解的全过程。
这段影像组合起来，黑树悠斗就可以得到一段信息。
未来的自己遇到了一个人，改变了基因片段/发生基因突变，造成末日/人类染上绝望病，‘黑树悠斗’被人类打败。
这就是全部了，毕竟一个子病毒里储存不了太多信息，而且那个名为‘绝望病’的子病毒在被提取后很快在宿体体内溶解死亡。世界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绝望病毒就此彻底消失。
嗯……这就是狛枝凪斗现在萎靡不振的真相，强行提取子病毒相当于一个精神方面的小手术，而主治医生还是第一次上手术台的菜鸟，手术的过程大致就是黑树悠斗提着钳子从狛枝凪斗的脑髓里抽出个小虫子。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实际上并没有虫子，狛枝凪斗也没有被开脑壳，只是现在头有点疼。
大概是看白发少年躺在床上的表情太过生无可恋，黑树悠斗心里有些愧疚，主动揽下了照顾他的任务，去厨房给人煮了一碗粥。
完全按照菜谱做的，不算太难吃也没有多好吃，但对于厨房新手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狛枝凪斗慢悠悠的喝碗粥，心情复杂地道：“你真的跟十年后的你有很大的区别。”
“是吗？有什么不同？”黑树悠斗不以为意，十年后的自己都变成绝望病毒了，区别当然大了。
“十年后的你从来不会和其他人牵扯太多，更别说会为了我这种人人下厨。”
“可能因为十年后的我是绝望党的首领，需要和属下保持距离？”黑树悠斗开玩笑道，其实他知道真正的理由，为了保证下属身上的绝望病病毒不要太深，会减少和主体的接触，毕竟，绝望病和蠕虫病毒不同，有很大可能进化出致死率。
“可能吧，但十年后的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迟早要离去，所以不会跟别人有太多接触。”狛枝凪斗一顿，“这只是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的一个见解，请不要放在心上。”
啊，对了，狛枝凪斗因为被提前安排到十年前的这里，所以并不知道十年后的结局。
真厉害呢，已经感觉到什么了吗？
黑树悠斗收了碗筷，嘴边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轻轻的道：“谁知道我十年后是怎么想的呢……”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备用的钱包放在桌上，里面有足够你生活的钱，冰箱里有食物和水，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
“劳烦你为我这样的人费心了，明明我已经失去价值了。”
少年的语调总是带着奇异的自卑，却偏偏是微笑着说着贬低自己的话，让人感到怪异和不适。
黑树悠斗开门的动作一顿，回首淡淡的道：“对我来说，狛枝桑的存在非常重要，未来的我大概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不用贬低自己。”
说罢，不等狛枝凪斗的反应，关上了门，离开公寓。
在黑树悠斗离开后，狛枝凪斗才反应过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嘴里不住发出哼笑：“我，对绝望的存在来说，是重要的存在么？啊啊~好奇怪，我该感到高兴还是愤怒？”
他没能思考太久，作痛的太阳穴就开始抗议了，狛枝凪斗只好清空思维，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和天空。
天空是碧蓝的，太阳有好好挂在天空，街道上人来人往。
“这个时代，还存在希望啊。”
另一边，离开暂且安置狛枝凪斗的公寓后，黑树悠斗思考着这些来自未来的信息，心渐渐沉了下来。
未来的自己想要提醒的，就是这些么？遇到的那个男人会改变自己的基因序列？
‘面板，你认识那个人吗？’
【……】
“面板？”
【没什么，稍稍有些意外而已。】面板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道，【这个人，是从瘟疫公司潜逃的通缉犯，也是旧病毒们的制造者，因为不赞同瘟疫公司现在的理念带着资料潜逃了，现在下落不明。】
“这样么……”黑树悠斗陷入沉思，“看来我未来的某个时候会遇到他，然后导致基因变异么？”
【你小心一点吧，如果遇到千万不要和他有任何交谈，及时通知我，我会立刻向公司总部请求支援】
‘嗯。’
现在思考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生的事也太早了，黑树悠斗把从狛枝凪斗那里得知的信息记在心里后就不再过多的思考，专心现在的事情。
正好，他现在要去赴一场约定。
——
自从解决米花电视台的事件后，柯南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上课时常发呆，灰原哀自然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柯南的不对劲，这一天放学，灰原哀主动对柯南道：“最近你又怎么了？”
“啊？”
“别想瞒着我，你不会是发现了什么黑衣组织的线索吧？一直魂不守舍。”
柯南有些犹豫：“没什么，我觉得应该是我太敏感了……”
正好这时，一阵欢乐的笑声从旁边传来，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哇，你下载了悠斗最新的歌，好棒！”
“嘿嘿，我拿爸爸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买的，偷偷下载到自己的mp3里，这样看就能随时听到了。”
“真好~”
“我们一起听吧。”
灰原哀看了眼柯南，发现他呆呆地看着那两个小孩，调侃道：“阿啦，名侦探也喜欢听歌？”
“还好，不过才一年级的小孩居然也喜欢黑树悠斗，稍微让我有点吃惊。”
“说的也是，明明这个年纪都是喜欢游戏和动漫的，只能说某个偶像的歌喉的魅力太惊人了吗。”灰原哀平淡地道，“他们大概连歌词的意思都听不懂吧，光凭曲调就迷上了，能做到将上至80岁，下至5岁的的范围的目标人群全部笼罩，只能说不愧是黑树悠斗。”
柯南嘴角一抽，看向她：“你不会也是他的粉丝吧？”
“怎么，不行？”灰原哀撩了撩头发，看着柯南一脸无语的表情‘噗’的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我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在美国学习，回国后一直待在组织里，可没什么功夫追星。”
“那就好。”柯南沉默了一会，“我有一个重要的发现，我们边走边说吧。”
走在放学的路上，柯南就将自己的发现跟灰原说了，包括怀疑黑树悠斗就是黑衣组织boss的事情。
“柯南，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仅凭一个人的一个称呼就怀疑黑树悠斗是那一位，也太夸张了。”听到这个推断，灰原哀下意识就是否定。
“但是如果但从可能性推断，黑树悠斗是黑衣组织boss的几率并不是零，对不对？”
“按照你这么推断的话，怀疑名单上的人可多了去了，你还不如说阿笠博士就是黑衣组织的boss呢。”灰原哀吐槽道，“而且，说真的，如果让我选一个最不想是黑衣组织boss的人选，那毫无疑问就是黑树悠斗了。”
“嗯？为什么？”柯南愕然问道。
“你没有注意到，黑树悠斗在这个国家的声望已经高到恐怖的地步了吗？”灰原哀轻声说道，同时看了一眼周围的广告牌。
几乎每个视线所及的地方，都会有黑树悠斗的等身海报，稍微时尚的咖啡店都会放黑树悠斗的歌。
“一般来说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多到一定地步，就一定会引起一部分的逆反和排斥心理，可你见过现实中有反黑树悠斗的群体吗？”
柯南一愣：“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因为对日本人来说，生活中没有黑树悠斗才会奇怪，可现在被身处局外的灰原哀一点出来，他立刻想到了这一层面，倒吸一口凉气。
灯下黑啊！
柯南的脚步停住了，呆立在人行街道上，皱眉思索着：“据说黑树悠斗的影响力是拜他的个性所赐，不会厌倦，没有人排斥，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一点？”
“如果是这样，国家应该立刻把这种危险人物关起来才对，因为他现在已经。”灰原哀说到一半突然闭嘴了，因为接下来的话语不应该轻易说出口。
种花家有一个成语和这种情况相似，功高震主。
黑树悠斗的影响力，在她看来已经危险到能够轻易引导民心的走向，但他却没有受到监/禁，相反还作为国家的象征被大肆宣传，这真的正常吗？
柯南在被她点出这一点后也立刻想到了，两人沉默了很久，默契地把这个话题丢到脑后，至少这种层面的东西不是他们应该思考的。
“你这么说的话，我反而推倒了我之前的猜测，他不是黑衣组织的boss。”柯南苦笑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如果他是boss的话，这个国家早就完了。”
“嗯。”灰原哀应道。
柯南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按了下眼睛，镜片上出现一个雷达图和红点，上面是黑树悠斗的位置：“得想办法把发信器和窃听器回收才行。”
灰原哀愕然：“你居然还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你真的不怕被发现了被粉丝打死吗？
“咳咳，这不是怀疑吗，而且这个窃听器只有接近的时候才能听到，我也没有一直跟着黑树悠斗啊。”柯南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红点的位置，没想到正好在前方不远处，就对灰原道，“正好他就在前面的咖啡厅，我去回收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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