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英灵召唤
半年后。
德国被风雪掩盖, 位于森林里的爱因兹贝伦更是化身成了冰雪的城堡。
外界的冰寒无法入侵温暖的室内, 在童话般的古堡中, 一位银发红眸，容颜宛如神造精灵般的少年窝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望着外界的雪景。
黑树悠斗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了。
作为圣杯的意识体降临人造小圣杯爱丽丝菲尔身体里, 当然引起了爱因兹贝伦当家的警惕甚至怀疑，对于这点黑树悠斗自然是提前编织好了。
第三次圣杯战争最后是以失败告终, 但是有一个身怀愿望之人接触到了圣杯，因此导致了圣杯的性质发生了改变。
“所以本来应该是没有人格的圣杯，诞生了…你？”
“算是吧。”黑树悠斗含糊地道, 其实上圣杯的魔力应该是被此世之恶污染，不过真假混杂的谎言才更加让人难以分辨不是吗？
黑树悠斗放下了茶杯, 看着对面沙发坐着的男人, 淡淡的道：“我最初也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格, 直到意识连接上了爱丽丝菲尔，她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特给了我很多帮助，因此我愿意完成她最后的遗愿，站在你这一边。”
“当然，虽然我会帮你，但你还是要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之后才能许愿, 这是不可更改的机制。”
卫宫切嗣没有说话，盯着茶杯突然问道：“爱丽她，被你吞噬了吗？”
“是。”
“……”
男人表面上看上去无动于衷，但是黑树悠斗敏感的注意到他眼底的痛楚和疲惫。
但更多的, 是对自己目标的决心。
“都解释了那么多次，还不肯接受吗？”黑树悠斗放下茶杯。
“不……已经足够了。”卫宫切嗣终于抬眼看向他。
面前的人有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银色到肩的短发和红色的眼眸，面容还是有几分爱丽丝菲尔的影子，但是胸前平坦，这半年来的身形和面容的变化也很明显，仍谁看到都会知道，爱丽丝菲尔已经逐渐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这个自称为黑树悠斗的圣杯之灵。
卫宫切嗣虽然从未有过要从这个少年身上寻找爱丽丝菲尔影子的想法，但心灵和感情却是无法控制的，为了冷却下心里丧妻的痛楚，他在将黑树悠斗交给了爱因兹贝伦的当家，自己就出了一次远差，直到最近才回来。
他还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否正确，才出门了不到三个月，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对黑树悠斗的态度已经发生360度大转变，至少他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些人造人女仆脸上出现那么温和的笑容。
还有他和爱丽的女儿伊莉雅……
“啊，爸爸回来了！”
面容精致像是雪地精灵般的女孩扑进了卫宫切嗣的怀里，男人坚硬的外表几乎是瞬间软化了下来，那双亘古不变的灰眸里第一次流露出温情，轻声哄到：“伊莉雅。”
“哼！”小女孩抬起脸，表情说变就变，瞬间从爸爸的小棉袄变成撅着嘴的小妖精，一言不发推开男人的怀抱，跑到黑树悠斗那里，“妈妈，你和切嗣什么时候离婚！”
黑树悠斗笑容不变，他的声音变成了爱丽丝菲尔的音线：“伊莉雅，别闹。”
“我才没有闹，是爸爸太过分了！把你丢在城堡里那么久！”伊莉雅气鼓了脸，完全把刚才看到切丝的喜悦抛在脑后，转眼开始打抱不平。
黑树悠斗摸摸小萝莉的头，顺毛工作异常熟练：“伊莉雅，爸爸工作很忙的，不是说过要体谅爸爸吗，不要任性。”
“可是…”
“好啦，我和你爸爸还有事情要谈，伊莉雅先去和房间玩好不好？”
“好吧。”
送走了还是气鼓鼓的小萝莉，黑树悠斗对上卫宫切嗣不知所措的眼睛，淡定的道：“放心吧，爱因兹贝伦的当家在她身上施加了魔术，让她只能看到爱丽丝菲尔的样子，她并不知道爱丽丝菲尔已经消失的消息。”
“当家他……”卫宫切嗣下意识感到难以置信，据他的了解那位老人看上去可不像是好说话的样子。
“你不信的话，等会自己去和当家确认就好了。”黑树悠斗道，托着腮看着外面的雪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回来的时机也巧了，当家的现在就在爱因兹贝伦堡里，估计召唤仪式马上就会开始了。”
召唤仪式。
卫宫切嗣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烙印，低喃道：“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吗？”
“走吧。”
男人眼底又恢复到冷漠的状态，仿佛刚才的温情只是昙花一现，为了实现他心里的理想，无论是什么都可以牺牲。
黑树悠斗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微笑。
他并不反感这点呢，事关魔术师们的战争，天真者无法夺得胜利。
如果卫宫切嗣不获胜的话，他这边就很难办了啊。
召唤的仪式在教堂举行。
教堂的门口传来两个脚步声，尤布斯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凝视着地面上刻印的召唤阵和从康沃尔挖出的遗物——阿瓦隆，直到脚步声停在身后才冷哼一声：“回来的太晚了，不是说三天前就能到吗？”
以爱因兹贝伦家的实力，自然对这个臭名昭著的‘魔术师杀手’不假辞色，若不是为了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根本不可能会让卫宫切嗣进门，从某种程度来说卫宫也受制于这老头，听到这一声冷斥，他并不意外地垂下视线：“抱歉，中途出了点事故。”
他也从未想过要得到这人的认同，魔术师大多都是自私自利同时也相当冷血的，在这位当家看来，无论是人造人的爱丽丝菲尔还是他这个魔术师杀手，终究是为了获得圣杯战争胜利的工具而已吧。
卫宫切嗣刚这么想着，就见老人骂完他，转脸看向笑盈盈的黑树悠斗，一张老脸开成了菊花。
卫宫：？？？
“悠斗，最近睡得还好吗？暖气不好用的话我还可以交给你火焰类的魔术。”
“不用了，谢谢爷爷，暖气很好用。”黑树悠斗乖巧地回答道。
卫宫切嗣的烟没叼住掉落地面。
他当然知道暖气是什么，事实上从回来开始就察觉到了这个城堡的改变，比如多了很多人类的科技，偏冷调的装修发生了变动之类的，原本还以为是这个圣杯之灵擅自增加的。
结果居然是当家的同意了的？
这个发现比山顶洞人已经在使用暖气了还要惊人，这群魔术师对科技有多排斥他可是早就见识过的，不然也不会被他屡次用科技的手段暗杀成功。
现在卫宫切嗣正在思考这个尤布斯已经被人取代的几率。
仿佛知道切嗣的心理活动，尤布斯瞪了一眼这个便宜女婿，冷哼一声：“科技的手段终究只是旁门左道，也只有便利性值得一看，你还是学习魔术比较方便。”
“好，那就要拜托爷爷教教我了~”黑树悠斗双手合十，歪头一笑，相当有卖萌的嫌疑。
但是对象是个顽固的老头子，撒娇有用么？
卫宫切嗣在心里吐槽道。
尤布斯哼了一声，转过身双手拢在袖子里：“既然你那么诚心想要跟我学魔术，就勉强答应你好了。”
听上去只是看在黑树悠斗对圣杯战争很有用的功劳上才勉强教他的亚子。
实际上。
以卫宫切嗣的洞察力，轻易看到尤布斯得瑟的嘴角和激动的手，死鱼眼瞬间更无神了。
傲娇的属性在老头子身上根本一点都不萌。
“咳咳，好了，魔术学习的事情之后再说。”尤布斯轻咳一声，转过身来，表情相当严肃，“现在就来使魔召唤吧，媒介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早就该开始了。
卫宫切嗣按耐住吐槽的**，主动上前一步开始准备术士。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
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回应我！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间万恶之总成者
缠绕三大言灵之七天
穿越抑制之轮出现吧，天平的守护者！”
随着卫宫切嗣的吟唱，黑树悠斗突然感受到手背一阵灼热，好像上面出现了什么红色的烙印，但仔细一看又消失了，与此同时召唤阵中一个人影逐渐出现。
“应召唤而来，吾问你，你是吾的master吗？”金发碧眼的俊美男人从召唤阵中浮现，一身银色的铠甲英武非凡，卫宫切嗣刚要应声，下一刻召唤阵突然又亮起一道刺眼的光芒。
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卫宫切嗣眼眸一缩，来不及惊讶，一个身着黄金甲衣，周围披着宛如火焰一般的红色外套的男人同样出现。
这是——第二只英灵？
怎么可能？！
尤布斯丝毫没有因为自家阵营可能增加的战力而感到喜悦，反而脸色煞白，声音颤抖：“难道，这一次的圣杯召唤系统出错了？不、不可能啊，明明没有漏洞才是。”
不能怪他此刻的失态，爱因兹贝伦作为圣杯战争的创始人，为了使这套系统成功已经经过了无数代家住的探索，可以说他们是最为了解这套系统的也不为过，以魔术的精密程度，如果出了错，这次的圣杯战争有可能无法进行。
“没关系，圣杯是正常的，我能感受出来。”黑树悠斗温和的声音如同春风一般缓解了老人的不安，“这只是一份来自爱丽丝菲尔的礼物。”
提前下达的术式，为了让切嗣赢得圣杯的几率更大一点，特地叫来的英灵。
这个男人到底被怎样深爱着啊。
卫宫切嗣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看了过来，正好对上黑树悠斗意味不明的目光，“能被她如此深刻的爱着，真是个幸运的男人啊。”
在黑树悠斗出声期间，迦尔纳已经目不斜视地走过骑士王身边，朝卫宫切嗣的方向弯腰：“我之真名为迦尔纳，应召唤而来。”
……
远在地球极端的迦勒底，刚从某个特异点回来的藤丸立香和玛修立刻又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
“欸？又是冬木吗，可是这里不是一开始就……”
“啊，这其实是突发的状况。”罗马尼医生挠了挠头，“这和一开始位于冬木的特异点f好像是平行的时空呢，结果这个位面在近期突发了一次异变，将两个时间线的可能性重合形成裂缝，以此造就了特殊的特异点。”
藤丸立香：“所以变成了特异点吗？”
“嗯，其实原因还不明。”罗马尼医生耸了耸肩，“因为本来按照我们的运算应该没有严重到会形成特一点的地步，这种程度的重合一段时间后就会自己分开才对，所以一定有其他原因造成了人类毁灭。”
“所以，拜托你了！立香！”
“是是！”从感性来判断，藤丸立香并不想去冬木，因为这里总要有些不好的回忆，但是既然是任务就没办法了。
只希望，这一次的冬木不要是燃烧着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