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涅槃重生
距离黑龙族灭族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五年, 即便如此, 当初曾见证了那场惨剧的妖依然会心有余悸，每每回想起都会摇头叹息一个‘惨’字。
这五年的时间里黑龙族销声匿迹，就连当初并没有呆在黑龙族，而是陪在妻子凤琉身边的黑渊也在那场灾难里莫名其妙倒下了, 再没有醒过来。
黑龙，似乎真的是死绝了。
与此同时，这方天地却出了一条神龙，是真正的能翻云覆雨, 搅动天地的神龙。
他成神的那一天祥云集聚, 五彩的霞光萦绕，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从九重天上传来的亘古靡靡梵音。
龙身在云彩里翻滚，成神的金光太过耀眼，让地上仰望的众生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龙身是何等威严的模样。
不过这片大陆上的妖兽却记住了他的名字, 他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林泽天。
林这个姓氏不属于这片大陆上的任何龙族，他们就更猜不出神龙的种族。
那一场变故除了黑龙族几乎灭绝，狐族也损失惨重，活下来的只有寥寥几只, 其他的据说都变成了血妖，被金龙族与黑龙族联合诛杀。
这些年都见不到有狐妖在外面行走，而不知为何那些大妖也突然间开始清洗身边的狐妖, 一时间狐族成了过街老鼠, 处境艰难。
其他族的日子倒是过得灿烂依旧, 尤其是金龙族龙皇更是了不得, 据说他得到了一份很厉害的功法玉简，修为突飞猛进，连龙身都有以前的两个那么大。
只有金凤族的小公主死了丈夫，整天哭兮兮，闹着要去找夫君。
凤皇派人陪她回了一次黑暗深渊，但是深渊顶的禁制被启动，已经不允许外人进入，就连她这个黑龙族人的妻子也被拦在了外面。
她只有哭唧唧地回去，跑到自己一向不亲近不待见的姐姐凤璃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情况。在外人看来，这位作精小公主估计是死心了，再不闹腾，每天老老实实的在家养胎。
这五年来，林沐风跟妻子每日都会去炀谷，支撑他们相信女儿还活着的，就是关于神凤可以涅槃重生的传说。
即便他们知道，受天道的压制自己女儿的天赋完全达不到神凤的水平，涅槃的可能微乎其微，他们也只能抱着这微薄的希望守候。
唯一能够给林沐风夫妇增加一点信心的，大概就是女儿曾喝了许多龙崽崽，哦不，那小坏蛋现在叫林泽天了。林小坏蛋泽天是神龙之体，喝了他那么多神龙血应该能获得一些神力，造就神凤之躯。
炀谷的烈火燃烧了这么多年依旧不灭，这一天火中被烧得焦黑的泥土突然塌陷开裂，坑底慢慢露出了一点金色。
今日守候完正带着妻子往回走的林沐风，听到身后的动静脸色一变赶忙拉着妻子飞了回来，当他看到坑底慢慢露出来的耀眼金色时，浑身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夫君，是不是烟烟？”凤璃紧紧地抓着丈夫修长的手指，心里既紧张又害怕。
林沐风视线划过妻子憔悴的眉眼，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坚定道：“肯定是，我们的女儿回来了！”
这些年来，妻子说起来受了许多苦。第一世她独自拉扯着女儿，守着昏迷不醒的自己，最后更是因为女儿的死精神崩溃。
第二世女儿痴傻，为了让她能化形，他们夫妻耗费了许多修为，妻子身体一直不好。
黑龙族灭族那天，那个冒牌货拿到圆盘被妻子撞见，她为了跑出来不惜打伤了她。唯一庆幸的是那冒牌货估计觉得自己会胜利，还想继续顶着他们女儿的身份，所以没有对妻子下死手。
可是那一下还是伤到了她，法则之力不是那么好治愈的，哪怕只是沾上了一点，再加上女儿不在了，这些年她的身体精神愈发不好。
“你说烟烟会不会怪我们？”凤璃担忧地问。
她总会做恶梦，梦见女儿撕心裂肺地质问为什么对那个假的林凤鸾那么好，却不认她。每每想起她就会失眠，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喘息艰难。
“不会，烟烟说过不论我们对她做过什么，她都原谅我们了。”林沐风心中也很难受，抱了抱妻子认真道：“你不要胡思乱想，烟烟那么懂事她说不怪我们就真的不怪了，你开开心心地养好身体，她回来见到我们好好的才会安心。”
凤璃一愣，良久迟疑地点了点头。
炀谷底的动静越来越大，裂隙越来越宽，那抹金色越来越耀眼，最后出现了一个大坑，坑底有一个直径三四米那么大通体金灿灿的圆茧。
林沐风皱了皱眉，这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出来的不该是只金凤吗？这个又像是蛋又像是茧的玩意儿是啥？
“阿璃你在这等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林沐风踩着长剑飞下炀谷，谨慎地慢慢靠近圆茧。
与此同时，黑暗深渊的木屋里，一位身姿颀长的男人躺在一个粉色的小垫子上。那垫子跟他的身体比起来明显又短又小，他的脚有一大截都露在了垫子外。他浑然不在意，一手握成拳撑着头闭目而憩，另一只手的掌心里拿着一片小小的金色幽冥花瓣。
这些年他靠着花瓣里的记忆，感受着心上人的气息，他才能入睡。
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双眼蓦然睁开，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眼里带着一抹激动的光亮。
幽冥花瓣被他收进了戒指空间里，下一秒他整个人就从屋子里消失，再次出现却到了炀谷熊熊燃烧的烈火里。
林沐风绕着圆茧转了两圈，正犹豫着是等这玩意儿自己裂开好还是他挥一剑破开的时候，便看到一个黑衣男人自大火中而来。
他一点也不怕这熊熊烈火，步子从容而镇定，所过之处不但毫发无伤，就连一片衣角也没有被烧到。
林沐风对那张被火光映得明暗不定的脸已经熟得不能再熟，这几年这浑蛋的脸已经退却了幼儿时期的圆润，变得棱角分明起来。尤其是他还成了神，剑眉星目，五官更加俊美威严。
他顿时不高兴地轻哼了一声，任哪个父亲看到跟自己抢女儿的坏小子都不会有好心情，更何况这坏小子更强大更好看了，这样一来只怕更容易把女儿给骗走，想想都好心痛。
对于林沐风满是敌意的双眼，男人压根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所有的心神都被面前巨大的金色圆茧吸引。
圆茧上有金色的流光不停地旋转，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它上面散发出来的灼热温度。还有一股十分熟悉的特属于小云云的气息，也是从圆茧里传出来的。
他忍不住把手放在了圆茧上，一旁的林沐风却看到圆茧上出现了一道裂纹，忍不住大叫一声：“小心！”
他扑过去想把人拉开，却没有拉动。与此同时那巨大的圆茧突然爆炸开来，滚烫的热浪顿时扑面而来。
林沐风快速地掐决在自己跟坏小子身上布了十几重保护结界，见结界撑不过一秒他直接躲在了坏小子的身后。
一手勾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挂在他的后背，脚也缩起来，主要是地底的火焰他也不能长久地踩在上面。
砰！
冲击过来的滚烫温度让林沐风胳膊一疼，差点没有勾住，他咬着牙撑住，无比庆幸自己英明的决定。
烧毁这小坏蛋的脸最好，这样一来女儿肯定会被他吓哭，再不能勾｜搭女儿。他这个当爹的一定要把脸保护好，太难看了女儿嫌弃不给他抱怎么办？
说起来也是这小坏蛋手贱，都没有搞明白东西能乱碰吗？即便是成神了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倒霉蛋熊孩子的事实。
林沐风没看见的是，热浪到男人面前的时候他身上陡然浮现出了一抹神力金光，把所有的伤害都拦在了金光外。
看到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大手，他皱了皱眉，想到这人始终是小云云的父亲，她那人又一向心软，只怕这人有事她又要难过，他又不情不愿地把他也用神力护起来。
在两人的互相嫌弃又互相保护中，圆茧里发出了一声稚嫩地凤鸣。
“啾！”
伴随着叫声，一只金色的凤凰冲天而起。她浑身的羽毛比太阳光还要耀眼，长长地尾羽划过天空，像是闪亮的流星划过天际。
林沐风顿时很激动，他正要去看女儿，结果却被人大力地扯开。他勾着的小坏蛋先一步化成了黑龙，庞大的龙躯追着那只金凤而去，而他整个人被丢到了地上。
地上燃烧的烈火烫得脚疼，他暗骂了一句小坏蛋无耻，赶忙踩上飞剑也向那只凤凰追去。
炀谷岸边的凤璃也很激动，那是她的女儿不会错的，她终于完好地回来了，她也化成金凤冲天而起。
刚从圆茧里出来的小凤凰似乎对这个世界很好奇，她一直在天空不停地盘旋，嘴里发出愉悦地叫声。
身上同样流光溢彩的庞大黑龙紧紧地跟在她的身边，声音激动地问：“小云云你回来了？”
他高兴地扑过去，想要跟她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欢喜抱抱。
结果小凤凰根本就不搭理他，似乎还有点被吓到，冲他喷了一口凤凰火。
龙身上金光一闪，那火自然丝毫没有伤到他，但是黑龙的声音却黯然起来：“小云云，你又把我忘了？”
“啾啾啾！”小凤凰似乎有些生气，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
黑龙听不懂，看到追过来的一龙一凤，他不得不放下高傲的面子，有些不自在地问：“凤璃阿姨，小云云她说什么？”
凤璃的脸上闪过一抹古怪，还是硬着头皮道：“她说让你不要碰瓷，她刚出生，谁也没见过。”
黑龙：“……”
也不看看你现在的体型，差不多是成年的凤凰，哪里是刚出生？
不过这的确是小云云的话风，是她没跑了！
林沐风也有些郁闷，听女儿的意思，她连爹娘也忘了？
他急声问：“烟烟你还认得我吗？我是爹爹呀！”
凤凰鸟围着他转了一圈，歪了歪头，嘴里发出的全是迷惑的啾啾啾。
凤璃尽职地在一旁当翻译：“她说是感觉有一丝血脉间的熟悉，但是她是一只凤凰鸟，父亲怎么可能是个人族？”
林沐风顿时满头黑线，他要怎么告诉她，她是两个种族间杂交的产物？
凤璃却满脸激动地凑过来：“烟烟，我是你娘亲，你看我们都是一样的金凤……”
“啾啾啾！”你确实是金凤，但是你的天赋怎么比我差这么多？
凤璃：“……”
快还她贴心的小烟烟，这个一脸傲娇嘴毒的小孩到底是谁家的？
黑龙有些不甘心小云云感知得到她跟那人族之间的血脉熟悉，却把自己忘了个彻底，急声道：“小云云，我叫林泽天，我的名字还是你取的。你说我会健康长大，将来能福泽这一方天地，所以你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啾啾啾！”小凤凰嫌弃地翻白眼。
她怎么可能取这么中二的名字！
黑龙有些挫败：“那龙崽崽呢，你以前一直叫我崽崽的，有印象吗？”
回答他的，是小凤凰摇成了波浪鼓一般的脑袋。
通过简短的交流，他们三个人已经确定，涅槃重生的小凤凰她的身体是全新的，脑中的记忆更是干净的像张白纸。
林泽天庞大的龙躯都萎靡了许多，他不得不接受一个惨烈的事实，小云云把他们之间的过往全忘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双眼闪过一抹璀璨的光，整个龙身都兴奋起来。
小云云跳进炀谷之前她还留下了一片幽冥花瓣，只要把那些记忆引渡回她的意识海，所有的一切她不是都能重新想起来吗？
他厚脸皮地凑过来，声音低沉而蛊惑：“小云云，飞了这么久你累不累？我们回地面好不好？”
回地面她接收完记忆，就能想起曾经的一切。
小凤凰顿了一下，身体快速地俯冲向地面，她在炀谷四周飞过，似乎在找着什么却一直没有找到，越飞越急，发出短促着急地叫声。
“小云云你怎么了？”黑龙紧跟在她身边。
林家夫妇也跟了过来，凤璃听明白女儿的叫声内容，也是满脸不解：“烟烟说这里没有她能栖息的地方……”
其他两人也是满心不解，这个世间的凤凰哪里不能栖息？更让他们担忧的是，如果不能停下来休息一直在天空中飞，岂不是会累死？
林沐风像是想起了什么，沉声道：“在我听过的传说中，真正的神凤凰不落无宝之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神话故事中的梧桐是神木，是天地灵根之一，生于火山边上，因其充满火之力，而凤凰五行属火，所以只在梧桐上栖身。
也许是女儿体质变了，也许是她刚新生还局限在脑中的传承记忆里，总之她现在是认定了这个地方没有她能栖息的东西。
现在麻烦的是这个世界显然满足不了神凤凰生存条件，炀谷边也没有生长出她需要的梧桐神木，她总不能一直在天空中飞着。
林泽天不要脸地凑过去：“那没有你能栖息的地方，我抱着你好不好？”
“啾啾啾！”咱们不熟，别套近乎！
看着戒备不让人近身的凤凰，三人都有些焦头烂额。
“你们在这看着小云云，我去去就来。”林泽天看了看爪子上的戒指，低声丢下一句身体快速地消失在了天空中。
如果这个世间还有一个人无比了解神凤一族的话，就只有那被困在了地底十多万年的老祖了。他小的时候塑造了神龙之体，吃的东西全来自戒指里，跟别的龙截然不同，想来老祖也应该知道如何养神凤。
林泽天急急忙忙赶回了黑暗深渊，现如今的黑暗深渊开满了红色的幽冥花。那一天黑龙族灭族流了太多的血，它们像是被血染红了般，又或许是它们完成了使命，一夜间全变成了红色。
红色的幽冥花不再像金色的那样娇贵，在阳光匮乏土地贫瘠的黑暗深渊里，即便不照射阳光，即便不能汲取灵力，它们依然生长的繁茂，把整个深渊底都渲染得血红一片。
想到老祖那模样林泽天便皱了皱眉，五年前为了他能成神，老祖拼命攻击封印，神力消耗太大，原本就碎了一半的龙珠现如今只剩下指甲盖那么大一点，情况实在是糟糕。
这方天地也没啥好东西能让他尽快把伤养好，唯一有点有用的东西就是每年都会随着地底那股暖流而来的灵鱼。
吃了灵鱼虽然能增加身体的自愈力，但是对于老祖那庞大破败的身体来说也是杯水车薪。这五年来河里的灵鱼已经被他抓得数量骤减，但是老祖的身体也仅仅维持在没有继续恶化上面，丝毫没有看出来有啥好转。
他自己估计也觉得康复无望，有点自暴自弃，每天缩在那崖底沉睡不愿出来。
飞身下到崖底，所过之处的结界封印已拦不住修为达到神级的他，他一挥手那些封印便被破开。
还是那漆黑的石室里，魔气已经黏稠得快要凝结成实质。他径直走到那间小屋里，老人的魂体比起当年来光亮都要黯淡许多。
“老祖，醒醒！”凑了过去，林泽天扬声吼了一嗓子。
巨大的声音在石室里回响，震得耳膜阵阵发疼，床上的魂体白光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有些无奈，走到那阵法边，割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在阵法上。
阵法陡然冒出了一阵白光，床上的魂体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快速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他似乎睡得有些懵，眼神四处看了看，等看清坐在床边的年轻男人后，顿时没好气道：“都说了我不出去，你不要老是来烦我。”
林泽天：“……”
谁特么愿意看到你个糟老头。
想到自己有求于人，他又不得不按捺下暴躁的脾气，急声问：“老祖，你知道神凤族幼崽该如何养吗？”
“神凤一族养幼崽可比我们神龙一脉讲究多了，他们家的小凤凰刚出来的时候，脚踩的地面要用七彩的宝石磨成细沙铺成，只站在梧桐神木上晒太阳，只吃几种特定的灵果，还只喝甘露，穿的衣服也只能是彩云锦……”老祖念叨了一通，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奇怪地问：“就这破地方，现在根本不可能有神凤后代出现，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些东西是什么样子？大概在什么地方能找到？”林泽天急得不行：“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外界一趟……”
他虽然成神了，但是他们的敌人却是神王，两者间的修为相差很大。
这些年因着神王在外界虎视眈眈，一出去只怕小命就要没了，所以这五年来大家都不许他离开这个世界。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连老祖疗伤的药都寻不来。
“听你这意思，真有神凤出现？”老祖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顿时满脸激动道：“是不是我妻子从炀谷底出来了？她转生成小凤凰了？”
“走走走，快带我去看她！”
老祖一刻也不想等了，看了看外面自己那惨不忍睹的龙体，显然自己无法再以龙形威猛地出现在妻子面前。又见自己龙珠也碎得差不多了，更加心塞，一边扒拉着头顶的发，一边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多年不见了，却不能打扮得俊美一点，万一她嫌弃我怎么办？”
林泽天：“……”
他们家的男人随时都在害怕妻子嫌弃这一点，看来是祖传的。
“你想多了。”看着某个又激动又纠结的糟老头，他忍不住泼他冷水：“是小云云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她在炀谷经历了涅槃，现如今已是神凤之体！”
老祖：“……”
原来不是他妻子出来了，而是这小坏蛋的妻子出来了，害他白高兴一场。
他气哼哼道：“人老了就容易犯困，你快走我要睡觉。”
林泽天一听顿时急了，他快速地拿出老人藏在衣柜里的小盒子，一边急声道：“你先跟我去看看小云云，她现在一直在天空中飞不肯落地，再这么下去只怕会出事。”
“我这样怎么出去？”老祖有些无奈：“你先冷静下来，我慢慢给你讲该如何养小神凤……”
“没时间了。”林泽天打开盒子，取出了那片金色的幽冥花瓣，视线严肃地望了过来：“暂时先委屈老祖一下，你的魂魄先躲进幽冥花瓣里，我带你出去。”
这片金色的幽冥花，还是当年夏云烟忍痛拔下来给老祖留念用的，没想到今日却派上了大用场。
老祖：“……”
他是神龙，居然让他藏在花瓣里，这小子果然是有想法。
林泽天不动声色地加了一句：“小云云是从炀谷涅槃回来的，你不是说你的妻子沉睡在炀谷之下吗？说不定她知道您妻子的消息。”
唰得一下老祖的魂魄就飞进了幽冥花瓣里，急声催促：“快走快走。”
林泽天翻了个白眼，把盒子收进了戒指空间，幽冥花瓣他拿在了手中，转瞬赶到了炀谷。
天上的金凤凰还在不停盘旋，她似乎也累了，翅膀都变得无力起来。
林家夫妇急得不行，林沐风甚至用仙力去托她，但是她就是不愿意停下来。
“怎么办？”林泽天沉声问着手中的幽冥花瓣。
老祖望了一眼，不急不缓道：“快把戒指里面那几个彩色的箱子翻出来，那里面全是我收集来的七彩宝石，你拿块布垫着，然后把它们捏碎铺在上面，她就愿意下来了。”
林泽天一听，快速地翻找起来，总算是在戒指的角落里把这些东西找了出来。
他的成长过程几乎吃空了半个戒指，当年觉得这些七彩的宝石无用，差点扔了来着，现如今想想真是后怕。
林沐风夫妇也赶了过来，帮着铺布捏七彩石，而天上盘旋的小凤凰看到这一幕，慢慢试探性地靠了过来。
“哎，当年我妻子怀蛋的时候，我一直想要个女儿来着，所以当时儿子女儿的东西我都是准备好了的。”老祖好久没找人说话了，又开始自顾自地唠叨起来：“结果生了个儿子，女儿的这些东西都没有用上……”
说起来当年他们生活在外面，物产丰富，养儿子时戒指里储备的东西都没有用上，这两小只倒是运气好，都便宜了他们。
华丽的锦缎上铺满了亮晶晶的七彩细沙，几人后退了两步后，一直不肯落地的小凤凰，总算是欢欢喜喜地把双足踩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