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茯苓敲打了一番, 婧文长公主确实是消停了,当然, 不排除是被打怕了, 这几天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公主府养伤,也没有再去找人去找圣人说情。
穆淮以“辅佐不利, 有叛国之疑”的由头将那归来的六人暂时收入大理寺,先是全部放在一起亲自审讯, 不出意外的没有审讯到什么东西。
穆淮并不着急, 将他们分开了,一个一个的去审讯, 先是从李都尉的那四个亲信开始。
他们身上现在已经多多少少带了伤, 穆淮没有停手, 不过让人动手的时候意思一下, 示意了那些人。
那四个亲信当即发出痛呼,可以说是到了嘶声力竭的地步,听得一旁喝茶的穆淮嘴角抽了抽, 也没了喝茶的心思。
这演技,够浮夸的。
他就这样挨个走了一下过场,到了那二人时,便是动真格的打了, 他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 面上并没有多少波动。
他早已是卸了这二人的下巴,让他们没有自杀的机会,将他们审讯一番后, 便是离去了,让人看守好他们。
夜色降临之时,大理寺卿将这二人迷晕,秘密转移了牢房,将关押的人换成了大理寺的护卫。
第二天天亮之前,他再让人将那昏迷的二人转移回来,整个过程都是秘密进行的,除了他的心腹和穆淮,其余无人得知。
而白霄那边,穆淮也是采取了极为“友好”的方法和他交流了,自然是没能问出个什么东西来,不过他不着急,耐心这种东西,他有的是。
***
慕婳又去了一次太子府,记录了一下那些人的情况,确保效果是在预期之中的,他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便是到了最后一个流程了。
做完这些,她难得的清闲了不少,回去后估摸了一下时间,便是收到了顾澹的来信。
信上说,他已经到达泗城,让她不要担心,好好吃好好睡,等着他回来娶她,若是无聊了可以找些小姐妹回家来聊聊天,但绝对不能独自出门。
信上的内容不算多,他已经到了泗城,如今算是备战阶段,能够空出时间来写信已是难得。
“勿念”二字笔迹极为深刻,可见他用的力道之大。
不过,那二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字迹也是他的,不过写的很小,也不及其余的字深刻:
“其实,我想你了。”
想必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就写上了,但是自己又有些腼腆,就写的很小。
慕婳直接轻笑出声,提笔给他回了信,提醒了他泗城防布图可能已经被泄露一事,虽然那天穆淮就命人快马加鞭去通知了刚出川都的顾澹,但她还是不放心。
慕婳写了不少字,提醒他注意休息,注意及时添衣,受伤了及时包扎,让他不要挂念自己,她会乖乖待着等他回来的。
不过,慕婳在“勿念”下面也写了一行字:
“我也想你了。”
信鸽飞出后,慕婳依着窗边看向天际,脑中似乎浮现出顾澹看到那句话时脸红的样子。
唔……肯定很可爱。
既然难得悠闲下来,慕婳便是约了林榕和李清瑶前去珍馐斋吃饭,李清瑶近日憔悴了不少,正好让她开心开心。
李清瑶依旧是一身素衣,许是因为有两个亲近的姑娘陪着,她的气色好了些,慕婳有意点了些滋补的菜,三个人一起吃。
既然慕婳和林榕都吃了,李清瑶多多少少也吃了些,她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姑娘,心底的疲惫终是得到了缓解,不由得红了眼眶。
“哎?你哭什么?”
慕婳惊得放下手里的勺子,凑过去用丝帕给她擦眼泪,“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目光微暗,慕婳做出了猜测,“是那个梁姨娘?”
虽然如今圣人并未对李少卿,但如今李都尉确实是戴罪之身,在某些人眼里看来确实是不光彩的,梁氏又是个只顾自己的人,自然不会去管这偌大的李府。
上次宫宴,梁氏将自家女儿好生梳妆了一番想要获得白霄的青睐,失败了,那天她又将女儿送到太子府的生辰宴,满面的笑意根本看不出来她有多悲伤。
“没有。”
李清瑶仰着脸任由慕婳替擦去了了眼角了湿润,继而便是接过那丝帕,让慕婳坐好,“谁欺负的了我啊?婳婳你不要太小看我了。”
意味深长的瞥了慕婳一眼,李清瑶“啧”了一声,“我可不像你,细胳膊细腿儿的,我可是习过武的,兄长可是亲自教过我,对付一些专业的杀手我不行,但是,教训一些不听话的人,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要注意休息,看你精神不太好,”
林榕浅浅叹息,盛了碗热粥递过去,“有什么事可以告知我与婳婳,无需顾虑。”
“知道啦。”
李清瑶“啧”了一声,夹了块点心直接塞到林榕嘴里,“我们难得出门一趟,榕姐姐就不要这么煞风景好不好?你看婳婳都无聊了。”
“我没有。”
慕婳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嘴,“是你自己无聊了,可别拉上我。”
李清瑶捂住心口,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哎呦,我的婳婳,你可真狠心。”
说着,李清瑶又是垂首,偷偷的给了慕婳来了个媚眼,在慕婳看过来时,她又是快速收回视线,哼唧了一声。
慕婳:“……”
她嘴角抽了抽,与林榕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的夹了一块点心,直接堵住了李清瑶那还在哼哼唧唧的嘴。
李清瑶吧唧吧唧嘴,觉得嘴里的点心挺好吃的,便是满意的眯了眯眼,也不闹腾了,慢条斯理的吃点心。
三人悠闲的用了午膳,又是在雅间喝了茶,待消食的差不多了,才挽着手臂走出。
刚出雅间,另一个雅间便是传出熟悉的琴声。
慕婳脚步顿了顿,便是在那雅间前停下,“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起来还约了一个朋友在这里见面。”
“朋友?”
李清瑶皱眉,显然有些怀疑,“什么时候?”
“我忘记说了,方才突然想起来的。”
慕婳轻笑,安抚性的拍了拍李清瑶的手臂,“你和榕姐姐先回去吧,我过几天再去找你玩。”
林榕许是猜到了什么,并没有多问,将李清瑶拉到自己身侧,替慕婳拢了拢衣襟,“那我先送清瑶回去,你路上小心。”
“好。”
慕婳点头应下,看着林榕和李清瑶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过身,浅浅的舒了口气,抬手刚要敲门,雅间的门却是忽的被打开了,清润的嗓音传入她耳中。
“姑娘,请。”
慕婳挑眉,倒也是淡定的走进了,采竹瞥了一眼周围,警惕的护在慕婳身侧。
赵隽一身青衣,将茶香氤氲的茶盏放到慕婳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茶雾升腾而起,慕婳握住茶盏,指腹摩挲着边沿,垂眸看着那摇晃的茶水。
见小姑娘沉默,赵隽主动开口了,“姑娘不试试吗?”
“此茶茶香奇特,确实是好茶。”
慕婳抬眼,平静的目光落在赵隽面上,“应该不是这珍馐斋的茶吧?”
“姑娘好眼力。”
赵隽轻笑一声,自己也倒了杯热茶,晃了晃茶盏,任由茶雾迷蒙了自己的视线,“此茶确实是赵某带过来的,为赵某偶然间所得,茶味甚好,便带来给姑娘试一试。”
慕婳目光微动,待手中茶盏温度合适了,方垂首小小的饮了一口,口中浓香蔓延,是那种馥郁的香甜,她眯了眯眼,待口中甜腻咽下了,一股清新方溢满了唇齿间。
唇角抿了抿,慕婳细微的笑了一下,再度饮了一口,缓缓回味,将茶盏放下。
赵隽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见她心情稍稍愉悦,收紧的手掌便是放松了稍许,“如何?”
“馥郁回清,很好。”
慕婳随意摆弄着玉质温润的茶盏,纤长的羽睫翘起的弧度宛若蝶羽,“今日倒是沾了赵公子的光了。”
这是慕婳第一次在赵隽面前说出这种话,带着些许调笑,赵隽愣了一息,面上笑意加深,“姑娘喜欢便好。”
说罢,他又是替慕婳倒了一杯,亲手送到她面前,“请。”
慕婳这次倒是没有急着喝,而是漫不经心的转悠着手中茶盏,定定的看着眼前人,唇边笑意浅淡,意味不明。
赵隽平静的与她对视,没有紧张,没有局促,亦没有什么侵略性。
二人沉默半晌后,倒是赵隽先轻笑一声,打破了这场无声的对峙,“姑娘再不喝,这茶该凉了。”
“凉茶微涩,不太适合姑娘的口味。”
这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慕婳收回视线,平静的将茶水饮尽。
赵隽这才将一卷书推过去,“姑娘的及笄礼赵某未曾前去,这是及笄礼,有些晚了,希望姑娘莫要介意。”
眼前的青年依旧是笑的温润,慕婳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接过来,刚翻开看了几眼,瞳孔便是猛地一缩。
“这是……”
慕婳粗略了翻看了几页,忽的眯起眼,定定的看着眼前人,“你怎么会有这个?”
南疆极为精细的蛊毒之术,包括详细的制作过程和相应的解毒手法,他怎么会有?
对于慕婳这样震惊的反应,赵隽倒是没有多少惊讶,直接问了另一个问题,“姑娘可还记得那只蝴蝶?”
“记得。”
慕婳点头,指尖微颤,“只是,入了秋后,它便去了。”
那是一天早晨,她早上起来后习惯性的去看那火红的蝴蝶,却是发现它已经无声无息的倒在竹笼里,翅膀展开,失去了往日的色泽。
赵隽摇摇头,“其实,赵某将那蝴蝶送给姑娘时,它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慕婳呼吸一紧,“你……如何做的?”
她见到的那只蝴蝶,是极为精神的,除了那天她无声离去,其余时候都很活泼。
“借助了一点外力罢了。”
说着,赵隽刻意的扫了那卷书一眼。
慕婳收紧了手指,心底掀起无数的猜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些东西非同小可,赵公子交给小女,此为何意?”
“赵某说了,是及笄礼。”
赵隽并没有回避慕婳疑惑的目光,抑或是,他本就是在等着慕婳问这个问题。
“此前那只蝴蝶,是赵某从南疆所得。”
慕婳点头,“我知道,三哥与我说过。”
“姑娘误会了,赵某的意思是,并不是哪位朋友在南疆得了然后赠与赵某的,而是……”
顿了顿,赵隽忽的勾唇,“而是赵某几年前在南疆所得,南疆大多奇花,这么大的蝴蝶虽然好看,但终究寿命有限,赵某以暖阁养着它,到今年也已经到了尽头,只是赵某想要博姑娘一笑,故而用南疆之术多挽留了它些时日,将它赠与姑娘。”
这一长串听下来,慕婳的重点倒是放在了他的前半句上,“你……去过南疆?”
赵隽面上笑意加深,“准确的说,赵某自幼长于南疆,至总角之龄回到朝国,舞象之年登科后来到川都,后入大理寺,直到遇到姑娘。”
慕婳:“……”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感觉好像在汇报什么似得。
将他说的话细细的理了一遍,慕婳并不多言,安静的等着下文。
赵隽缓了几息,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才缓缓问了句,“姑娘可知,赵某的母亲平日里最喜欢什么?”
慕婳很是配合的歪了下脑袋,“什么?”
赵隽看向窗外,面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母亲说,当年她孤苦无依,有幸得到贵人庇护,那贵人给她赐名‘阿蔓’,取自《诗经》里‘野有蔓草,零露漙兮’一句,后来,她最爱蔓草,愿意为了那个人付出一切。”
深深的吸了口气,赵隽平复了一下情绪,看向眼前因震惊而睁大双眼的小姑娘,微微一笑,“我的母亲,当年被唤作‘曼夫人’。”
手上忽的一松,玉质的茶盏直接落于桌案,发出轻微的声响,慕婳长睫微颤,愣了几息后才反应过来,“原来……竟是如此。”
她与穆淮让人找寻了许久的人,让容昆又去南疆走了一趟想要找寻到的人,原来……就在川都内。
“母亲在南疆结识了我父亲,二人一同整理了这卷书,之后父亲去世,母亲带赵某回到川都。”
赵隽细微的笑了,面上带着几分如释负重,“母亲说,她身负皇命出宫,必须将任务尽数完成,才能放心的去。”
“姑娘……”
许是说道激动处,赵隽的情绪明显有些波动,他先缓了缓才继续,“这些……便交给姑娘了。”
慕婳收紧了手指,只觉得手中这本书极为滚烫,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为何是我?”
她虽是师承医圣茯苓,但终究是没有到火候,经验也不如外祖父谢文合,这般重要的东西,为何要给她?
“因为姑娘最合适。”
赵隽轻笑,将慕婳手边已经凉了的茶推到一边,重新替她倒了一杯,“姑娘师承医圣茯苓,外祖父是当今医首,拥有一颗玲珑素雪心,是最为合适的。”
“医首大人帮助如今的圣人稳固了朝国,功不可没,代表过去;茯苓前辈为无数人所称赞,是为挡下;而姑娘……”
顿了顿,赵隽忽的温柔了眉眼,眸底的晶亮几乎要溢出来,“姑娘前路坦荡,大义人心,代表的……是未来啊。”
慕婳闭了闭眼,浅浅叹息,“赵公子谬赞了,慕婳担不起。”
上一世的她,不过是个病弱苍白的……短命鬼罢了。
不过是因为她与顾澹有幸能够重来一次,顾澹又是及时去清水镇不顾一切的将她救回来,她才得以拥有这般康健的身体。
“姑娘过谦了。”
赵隽摇头,极为郑重,“没有谁比姑娘更为合适的了。”
见慕婳神色不明,赵隽似乎并不意外,只伸手指了指慕婳身后,“姑娘莫要急着拒绝,且先听赵某母亲一言。”
“!!!”
慕婳当即站起,猛地回过头,便是见自屏风后绕出来一人,看得出来经历了不少坎坷,眉眼间尽是风霜。
赵隽急忙走上去扶住俞氏,在慕婳面前停下。
俞氏温柔的笑了笑,忽的便是推开赵隽,对着慕婳跪下来。
慕婳大惊,急忙去扶住已然苍白的俞氏,“曼夫人使不得。”
俞氏却是固执的摇头,慕婳无法,只得顺着她的力道同样跪下来,稳稳地扶住她,“曼夫人快些起吧,地板凉,莫要着凉了。”
说着,慕婳便是求助似的看向赵隽,咬住了下唇。
见自家母亲执意要给慕婳行大礼,赵隽浅浅叹息,知道她是为了心底的执念,临行前已经被俞氏再三嘱咐过,不能干预她的任何行为,但接触到慕婳那无措的目光,他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俞氏的手臂,唤了她一声“母亲”。
“慕姑娘尚幼,母亲莫要让她为难了。”
赵隽含笑蹲下来,将慕婳往身后稍稍挡了挡,“母亲不是有事要告知吗?先起来说吧,如今川都形势严峻,快些说完让慕姑娘早些回府。”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俞氏,她这才任由二人将自己扶起,绕到屏风后坐好。
“冒昧打扰小姐,失礼了。”
俞氏歉意一笑,给了赵隽一个眼神,赵隽心领神会,主动给二人上了茶点。
“是小女冒昧了。”
慕婳无奈,敛衽坐好,“曼夫人要交代的事情,想必涉及一些皇室的往事,还要麻烦曼夫人稍等,小女让淮哥哥来。”
俞氏显然没想到此番过来还能见过太子殿下,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慕婳轻笑,让采竹去让门外的护卫去一趟太子府。
穆淮赶来的很快,接到消息后还以为慕婳出了什么事,自己直接策马过来了,入了雅间,便是看到已经相谈甚欢的三人。
穆淮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
见了来人,俞氏急忙带着赵隽行礼,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给穆淮。
穆淮:“???”
这个男子他有印象,是赵隽,目前在大理寺供职,深受大理寺卿的赞赏。
慕婳呡唇忍住消息,靠近了穆淮压低声音提醒他,“这位是赵隽赵公子,淮哥哥应该认得的,那位是他的母亲,也就是……曼夫人。”
穆淮当即走过去,亲自将人扶起,“曼夫人无需多礼了,快些请起。”
“奴婢……这是奴婢该做的。”
俞氏有些哽咽,抬起首时,已然是泪流满面。
“曼夫人……”
穆淮无奈,与慕婳对视一眼,二人一同将俞氏扶起坐好,穆淮亲自替她到了热茶,“曼夫人为皇祖母心腹,按理说也是本宫的长辈才是。”
“太子殿下折煞奴婢了。”
俞氏连连摇头,“能够见到这朝国未来的君王,奴婢此生也足矣了。”
“还有慕小姐。”
俞氏看向穆淮身侧的慕婳,面上笑的慈祥,“当年奴婢离开时,慕夫人尚幼,如今,她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又是这般优秀。”
慕婳呡唇,颇为腼腆的吐了吐舌,“曼夫人过誉了,小女担不起曼夫人这般夸赞。”
俞氏掩面轻笑,开始说正事,“今日冒昧在这里等慕姑娘前来,主要是有一事想托付,还有一些当年的往事,奴婢想,该告诉姑娘和太子殿下了。”
穆淮与慕婳对视一眼,心下了然,对俞氏微微颔首,“曼夫人请讲。”
“这件事算是很久之前的往事了,要追溯到太上皇那段时间。”
俞氏握着茶盏漫不经心的转圈,目光稍稍放松,面上露出回忆的神色,“当年奴婢还只是个小宫女,太后当时还是太子妃的时候。”
“当时的刘氏,也就是后来的刘御医那一族,他们也才从栗泽来到川都,他们来的时候,直接去了太子府自荐,太子看出来他们的确有才能,便收了他们当门客。”
“刘氏那对兄弟当初真的很年轻,不过很争气,双双登科,同时入朝为官,一人入书院,一人入太医院。”
“后来圣人病重,众多皇子开始想要谋取皇位,朝中众臣开始分派,太子如履薄冰,太子妃亦是每天思忧深重,那入太医院的刘氏门客前来觐见太子,献上一法。”
“当初太子直接拒绝了,还发了很大的火,直接将人轰出了书房,奴婢当时并不知道细节,直到后来,太子安稳继位,做了圣人。”
“按理说,像刘氏那二人那般优秀的人,又是太子的门客,应该加以重用才对,但那位入太医院的,一直只是个御医。”
“皇后曾去问过,圣人只说,他心术不正,若是重用,恐有祸端。”
说着,曼夫人忽的看向慕婳,眯起了眼,“而祸端,起于南疆之术。”
作者有话说: 顾澹:(脸红)其实,我想你了。
慕婳:(歪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慕知:(冷笑)他说,他是个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