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孙权,这次我要对不起你了。
虽然龟甲船威力非凡,但为了保险起见,离岛众人便也耐下心来,集离岛之力又打造了一艘升级版。这艘升级版龟甲船较之之前那艘大上不少,可坐十人,岛上更是收集铁犁柴刀熔炼,在正面钉上一层铁甲,侧面各装两个小型撞角,威力倍增。为了迷惑对方,还为两艘龟甲船打造木壳,假帆。远远望去,只会觉得与寻常渔船无异。
待得准备妥当,便开拔渔场。这船队青壮三百,大船六只,小舟十余尾。两艘龟甲船便藏在大船之间,虽然都是渔船舢板,但在这海上倒也浩浩荡荡,气势不凡。
陈云本想留在岸上,安心等待战况。哪知太史慈一把拉住,让他陪在身旁,说是让他见见战阵,也好日后上了沙场,不至于手足无措。
搞得陈云一肚子腹诽,心想这便宜义兄还真想自己日后随他从军不成,他可只想在这三国当个抱大腿的安静美男子而已。
待得安排妥当,太史慈拿出一件皮甲,一套水靠,递给陈云。“献之,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这皮甲是大哥昔日从军所用,今日你便穿上也好防身。”
陈云连忙穿在身上,顿觉安全不少,却见太史慈还是一身布衣,诧异问道:“大哥,你怎么不穿?”
太史慈笑道:“大哥我一身本领,又何须此物。”
陈云心知此乃太史慈一片心意,不由对这便宜义兄的兄弟之情又真了几分。
待得靠近渔场,离岛众人顿时紧张起来,太史慈也将弓箭置于身前,目视前方。
远方渔场之中,分布十数只渔船,最大的一艘渔船上此时正站着一铁塔般的大汉,此人目如铜铃,眼放豪光,脸上有两道深深的刀疤,望之不怒自威。
“没想到那群打渔的居然还敢前来,看这阵仗,怕是倾巢而出了。”虽然离岛船队人多势众,大汉也毫无惧意,看着周遭手下,高声喝道:“儿郎们,待得打退这波,我们便算还了长岛百姓的活命之恩。”
言罢又对身一高瘦男子说道:“蒋贤弟,待会你坐镇大船,招子放亮点,看到对方领头之人,便射其双腿。前番怕结下死仇,为长岛百姓留下后患,所以只伤其首领将其逼退。这次定要擒下几个领头之人,让对方不敢再来。”
那高瘦男子胸前挂着一排鲨鱼皮制成的刀囊,上插七柄飞刀,沉声答道:“周大哥你放心冲阵,我定要让他们来得,走不了。”
这群贼人大船之上多身背飞刀,小船之上则身穿水靠手持钢刀,虽是大敌在前,仍是面色沉静,身上自有一股彪悍之气,显然都是身经百战。也难怪离岛人数虽多,也惨败收场。
待得双方接近,太史慈连打旗语,只见离岛大船上多出一些弓手,朝着贼人远远放箭。只是箭只皆是木箭,缺乏准头,一阵零星散射,除了几只射到船上也被贼人们躲开,其它大都落入海中。
周姓贼人笑道:“我道这群打渔的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哪知竟是不知从哪搞来一个破弓烂箭。儿郎们,船速加快,准备跳板接战。”
贼人们齐声大喝得令,声震大海。离岛众人听了心内不由一寒,待得看到太史慈仍是淡然坐着,心内不由安定几分。
陈云心内暗道,我这义兄应是故意射这一波,为的是让贼人麻痹大意。他能成后世东吴大将,果然并非侥幸。
太史慈见贼人船只更近了几分,心知时机到了。大声喝道:“准备出击。”自己则拿出弓来,上扣两箭,瞄准那周姓大汉。
两艘龟甲船听到号令,卸下伪装,全力开动之下,真是快如奔马,直朝贼船冲去。
周姓贼人虽然不知那龟甲船到底是何事物,但看其来势,也知不妙,急声喝令手下船只变阵躲避。
便在他分神之时,太史慈的箭也来了,离弦之箭迅如闪电,饶是他反应神速,用刀隔开箭只,却不料太史慈这是两箭,一声疼呼,右肩便已中箭。
那蒋姓贼人想要上前施救,太史慈却又瞄上了他,又是雷霆二箭,蒋姓贼人双手也各中一箭。原来离岛之人早就告知太史慈,此二人乃是贼人首领。太史慈一开始让乡勇放箭便是故意让二人大意,待到进入他有十足把握的射程,便开箭射之,若非离岛之人也存了不结下死敌的念头,只想生擒活捉,怕是二人已是一命归西。
陈云看着太史慈大展神威,不由暗赞道:太史神射果然不凡。要知道这海船之上波涛涌动,海风更是比路上要大上许多。太史慈连发四箭无一落空,这要是到了后世,奥运金牌哪还有其它国家的事。
贼人看首领中箭,不由慌乱。面对这急速冲来的龟甲船乱成一片,两艘龟甲船由司马征和铁犇亲自驾驶,杀入贼船犹如虎入羊圈,一番左右冲杀,便将贼人船只搞得七零八落。
那周姓大汉所在之船也被冲成两半,几艘小船想要趁他受伤,上前将他擒获,谁知此人悍勇,施展神力,用左臂抱起断桅,一番乱舞,反将两艘舢板搞翻。
大船之上的太史慈见大汉勇武,乡勇非其敌手,飞身跳起,施展擒拿手段,朝那大汉攻去。
周姓大汉虽然神力惊人,但交战至此刻,却也力竭。何况太史慈武艺高强,不过片刻,便被卸下肩膀,被太史慈徒手擒获,扔到船上绑下。
太史慈见远方两艘龟甲船船速已经变慢,心知已是到了极限,便对着剩余在这海上飘着的贼人喊道:“若想救下你首领性命,三日之内,前往离岛相会。”便号令全师返航。
此战除了两艘翻掉的舢板小船,竟无一人损伤。如此赫赫战果,一靠陈云打造龟甲船大发神威。二靠太史慈指挥有度战术得当。二人在这参战离岛青壮心中,顿时宛若神灵一般。
待得回到离岛,便将这周姓贼人押至堂前,铁犇哈哈笑道:“你这贼子却也有今日。”见大汉不屑答他,本想上前羞辱一番以报上次受伤之仇,可大汉虽是满身绳索,但目放精光,一脸凶气。铁犇虽也是悍勇之士,倒被吓得不敢上前。
太史慈此时走到大汉身前,解下他身上绳索,为其肩恢复被卸下的臂膀,丢下一瓶伤药道:“壮士可先处理伤口,免得留下后患。”
大汉自是识得太史慈乃是先前擒下他之人,他虽桀骜,但也知自己即便无伤在身,恐也非其敌手,自古勇者敬英雄,对他所言,倒也有几分顺服。便自顾涂抹伤口,待得涂抹完毕,声若铜钟道:“周泰既然被你等擒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什么,你是周泰?”陈云不由惊讶道。这周泰他也是在连环画里见过,乃是东吴一员猛将,他为救孙权,身中数十箭也是一步不退,却是三国少有的忠勇之士。
周泰见陈云不过是个文弱小子,语带轻蔑道:“某便是周泰,你又是何人?”
陈云笑道:“在下陈云,将你的船阵冲的七零八落的怪船,便是出自我手。擒下你的人唤做太史慈,乃是我义兄。”
周泰此时再看陈云,已无半分轻蔑,甚至眼中隐有惧意。大汉武将最具传奇色彩的便是冠军侯霍去病,以弱冠之年便将匈奴打的大败。那离岛渔民较之上次交手,进退有度颇有章法,又暗藏杀手锏在其中。指挥之人必是那真正知兵的万人敌,他见全场之人只有陈云身着皮甲,便以为陈云是指挥全局。登时把他看成同样弱冠之年便能战无不胜的霍去病二世,对着陈云心内却是又敬又惧。
陈云可不知这一件保命的皮甲,就让周泰对他产生许多念想。他此时只是在打算怎么把这东吴名将绑在左右。到时候左太史慈右周泰,天下虽乱,他又何惧之有。
只是…….这次要对不起孙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