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居然打了市长狗腿子
此次交易事关两岛生死,但若是人手太多,也难免惹人怀疑,一番商议之下,离岛这边便决议由司马征这平日负责离岛交易之人带领三十青壮,随同陈云太史慈前往,里面尚有司马廉铁邯靳车以及田七之子田双这几个后辈,显是为了锻炼后代。
长岛那方,则由周泰蒋钦挑选手下精锐二十随同。人数虽少,若论起实际战力,还在离岛之上。
太史大娘见陈云头发尚短,怕在陆上引人非议,便为他用青巾包头。陈云心内不由暗自庆幸“还好不是关二爷的同款绿巾”。
一番人马收拾妥当,便动身前往黄县。
一路无事,待到了黄县县城,却获悉这孔融因为州府征粮之事,已是到了青州。一番商议,便分兵两路,一路由司马征率领离岛乡勇,在东莱本地收集铁器。
一路由陈云与太史慈周泰率领,前往青州州府。
这青州州府治地临淄,正是春秋齐国之都。临淄城池广阔,人口众多。进得城来,人群熙攘,店铺林立,比陈云这一路所见的破败景象大相径庭,倒是让陈云大呼过瘾。
太史慈见陈云颇为新奇,便为他介绍道:“献之,这齐人在先秦之时,以擅长经商闻名。青州东靠大海,北接幽冀,南连徐扬,又有黄河漕运直通司隶,在这南北行商的带动下,海货山珍,应有尽有。”
陈云点头称是,虽说后世一线城市倒也繁华,但工业化模式化下一切颇为刻板,比之这古时气象,倒是少了几分人味。
太史慈带领诸人投宿之地,乃是一个车马行。这车马行在在临淄西市,由一些行伍之人归乡筹建,取名武威。靠着军人武勇,又兼收费公道,在这临淄车马行倒也占得上游,如今这当家的,正是太史慈昔日同僚。
待走到门前,却见内里喧闹,却是有人打斗。
对峙双方,一方身穿青衣,上绣武威二字,手持长棍,结成军阵,几乎人人带伤,军阵之后尚有数人躺在地上,身插羽箭,发出阵阵痛呼。
另一方身穿黑衣,衣上绣着长乐二字,手拿刀剑,更有几人持着弩箭,显是占了上风。
黑衣武士领头之人,是一精瘦男子,面上两抹青须,神情倨傲:“我家家主之前曾言,限期三日,让你们武威车马行并入我们长乐车马行,想来你们这些贼丘八竟是当成耳旁风,还非要累得三爷我亲自上门,给你们些颜色瞧瞧。”
青衣男子领头之人,则是一矮壮男子,右手持一把柴刀,左手袖管空空,神情愤怒道:“于三爷,你长乐车马行虽是青州第一,人多势众,但开价也太过不公。耿大孑然一身,虽是无妨,但跟着我的兄弟们尚有一家老小赡养,又如何从得?”
“兄弟们,看不出这丘八军汉们还有些口舌功夫,难怪这些年幽凉战事不顺,原来这些军汉们把力气都用在嘴上了。”于三爷自恃人多势众,兼且武械精良,大声嘲笑道。
长乐车马行们见首领发言,便也跟着笑成一片。反观武威车马行一方,这些军人多有袍泽战死沙场,办这车马行,除了自家生计,也是为了战友遗孀,如今被如此折辱,直把武威车马行这群退役军人们气的火冒三丈。
“我大汉立国四百年来,能开疆拓土,百姓得享安宁。靠的是军人们在沙场流血,可不是你们这些苍蝇在这里饶人清闲。”陈云前世便敬仰军人,对这于三爷所言心中也是甚怒。何况自己身边又有太史慈周泰蒋钦这在旁,便放心挖苦道。
太史慈在旁心内暗赞道:“我这二弟,却是个血性之人。”周泰此时心内更是认定陈云便是自己心中那少年英雄,胆气非凡。
他们却不知陈云这是仗着自己了解二人都是三国顶尖人物,有他们庇护,三国能伤他之人恐怕不过十指之数。
那于三爷见陈云不过一弱冠少年,骂道:“你个黄毛小子,骂谁是苍蝇。”
陈云哈哈一笑道:“你若不是苍蝇,又何必回我。只知道仗着刀剑锋利,欺负伤残。我看你连苍蝇都不算,至多算是粪坑里的蛆虫。”
于三爷不过是一介武夫,比起打嘴仗哪里是陈云这种在后世论坛骂仗无数的可比。咬牙喝道:“给我杀了这小子,我要拔下他的舌头,看他还能怎么逞口舌之利。”
黑衣武士们听令准备动手,陈云却安心朝后一退,躲进群豪之中。早已对这长乐车马行恶行义愤填膺的两岛义士便冲上前去,犹如羊入虎穴。夺了对手刀剑,一阵疼殴。
周泰打的兴起,更是拎起二人当做武器,真是威风八面。反观太史慈虽然只是近身擒拿,可所到之处人皆断臂折手,实际杀伤较之周泰更胜一筹。
铁邯看周泰神勇,便也想学他。可他终究力弱,最终无奈只能拎起一人一通乱砸。
“小心,他们要用弩箭。”却是远处的靳车眼尖,看到那几个弩手准备用弩箭偷袭。要说这靳车站位倒是颇为考究,比退在后方的陈云还要靠后几丈,也亏他视力不错,离得那么远也能看个分明。
“早就备着他们了。”蒋钦这边飞刀在手,疾如闪电,那几个弩手只见寒芒一闪,便中刀倒地。
武威车马行诸人看这边有人帮忙,也冲杀出来。原本威风凛凛的长乐车马行一行,不过盏茶功夫,便已是形势逆转,除却一二见机逃跑的,其余皆被擒获。
陈云走到那于三爷身前,问道:“你这苍蝇,刚才说想拔谁舌头呢?”
这于三爷见手下皆被擒获,瑟瑟发抖道:“小人嘴贱,小人舌头该拔。”
陈云见他连半分胆色都没,心内更觉厌恶,抬起拳头就朝他面门抡去。这些时日他陪同太史慈司马廉习武,力气见涨,一拳之下,那于三爷喷出一口鲜血,血中还有几颗牙齿飞出,昏迷倒地。
陈云双手背后,淡然道:“辱我大汉军人者,便活该如此下场。”心内却暗道:下次还是用石头砸比较好,亲自动手虽然过瘾,但也累得手疼。
耿大认出出手之人,竟是曾经同袍太史慈,先是一喜,后又想道什么,面有忧色说道:“多谢子义仗义援手,只是这次闯下大祸了。”
太史慈心知耿大并非怕事之人,问道:“耿兄何出此言?”
耿大长吁一口气,便道出事情原委。
这黑衣男子一行,乃是青州地界的长乐车马行。平素双方各有专长,倒也相安无事。谁知最近时日,长乐车马行似有什么大单,突然对其它车马行进行兼并。耿大自知双方实力差距甚大,但觉己方也有几分自保之力,便想卖个好价。谁知长乐车马行不知从哪里得到刀剑,更有劲弩几张。
耿大面色凝重道:“这长乐车马行,首领姓于名禁,于三不过是他门内一家仆,且不说长乐车马行人马近千,人多势众。业内早有传闻,于禁背后之人,乃是济北相鲍信。如今看他们手中这管制军械,想来传言为真。”
陈云听到此处,心内也是一惊。这于禁,就是关二爷水淹七军那位曹军大将吧,这可是自己的‘未来同僚’啊。还有这济北相,按照太史大哥之前科普,拿到后世来说,也算是一个副省级市的市高官级别吧。我的娘啊,我这一拳且不是把市长走狗的狗腿子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