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重归过去61
虫族摧毁克里人的战舰，战舰中的克里人死去，然后灵魂被莉欧娜操控。
这样一来，敌方的伤亡数会转变为莉欧娜这一方的增员数。
损毁的飞船和战舰同样可以利用时间之力修复，克里人亡灵驾驶着他们的战舰向曾经的同胞发起进攻。
克里帝国将完全陷入被动，只要是生命体的灵魂，都会被莉欧娜用宝石的力量控制，她这一方的战力不断增加，克里人的战力却不断缩减。
洛基赞叹地说：“用死去的克里人对付活着的克里人……不愧是您。”
莉欧娜这样的举动不但在武力上狠狠地打击了克里人，更在心灵层面上给予了他们沉重一击。
克里人死去的亡灵没有得到安息，反而将枪口对准了同胞。被灵魂宝石控制的亡灵只知道遵从命令，他们是没有神智的，如果这些克里人的亡灵有神智，他们看到自己不受控制的举动后恐怕会痛不欲生吧？
可以说，莉欧娜的行为是相当的恶毒了。
“您似乎根本不需要阿斯加德的武力。”洛基说，“您展现出的力量是不可抵挡的，照这样下去，您一个人就可以摧毁克里帝国的母星。”
“你们还是有作用的。阿斯加德的军队站在这里、站在我的旁边，就等同于在对其他宇宙帝国散发一个信号——阿斯加德与我处于同一阵营、我已经收服了阿斯加德了。”莉欧娜俯视远处战斗的景象，“所有人都会知道宇宙中最强盛的两个国度——阿斯加德和克里帝国都已经臣服在我脚下了……嗯，或许不算是‘已经’，因为克里帝国还在负隅顽抗。”
“他们臣服是迟早的事。”洛基说。
莉欧娜点了点头，“是迟早的事没错……所以让我加快一下他们臣服的进度吧。”
她左手一伸，宇宙魔方悬浮在她手中。
莉欧娜抓住宇宙魔方轻轻一捏，这个立方体就碎裂开来，露出中间的“核”。这枚“核”才是真正的空间宝石，它外面的一层剔透的水晶状物质是它的壳。
莉欧娜右手是橙色的灵魂宝石，左手是蓝色的空间宝石，两种宝石的色彩交相辉映，照亮了她身体周围的一小片空间。
在卢西塔尼亚星的时候，莉欧娜发现了它地核深处沉睡的凤凰碎片，但碍于莉欧娜不知道该用哪种方法撬开行星取出地核深处的凤凰碎片，她只能暂时不去管那个危险的东西。
当时莉欧娜主要设想了几种方法，比如在得到力量宝石后用它的能力一拳敲碎行星，像取鸡蛋黄一样取出地核，再比如用空间切割能力把星球切成两半，使地核暴露出来，又比如直接把自己传送到地核深处……
由于没有进行过实际操作，卢西塔尼亚星又是虫族的栖息星球，不能随意毁灭，莉欧娜始终没有将以上几种想法付诸于实际行动。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虫族母皇决定从旧的家园迁移，卢西塔尼亚星即将成为废弃行星，莉欧娜不用再顾忌它们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先拿克里帝国的哈拉星练练手吧。
“你看哈拉星又大又圆，像不像一颗鸡蛋？”莉欧娜歪了歪头，“我该把这个鸡蛋切成几瓣好呢？”
洛基很好地控制住了面部表情，谄媚地说：“您想把它切成几瓣就切成几瓣，您开心最重要！”
“那就先对半切一下。”莉欧娜伸手比划，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切割点。
她寻找了一个最顺眼的角度，五指相并，做出手刀的动作。
然后，莉欧娜一刀切下。
蓝色的空间能量猛然爆发、凝结，化为一把“巨刀”，随后悍然劈下。
该怎么形容那把“刀”的长度呢？该怎么形容那把“刀”的气势呢？
作为旁观者的洛基简直要失去呼吸了。
他只能像一个傻瓜一样仰着头，仰望神明施展她的力量。
身处宇宙的人并没有天与地的概念，也没有上与下、左与右的概念。因为有参照物，人类才能分清什么是上什么是下，什么是左什么是右。
洛基此刻的参照物就是他自己。
把人类的身躯与巨大无比的星球放在一起对比简直可笑极了，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它们的体积相差太远了。
可是莉欧娜造出了那把“巨刀”，和它的大小相比，哈拉星就真的成了一颗鸡蛋。
而这颗鸡蛋正在被莉欧娜用那把刀切分为两半。
洛基失魂落魄地喃喃道：“蛋黄露出来了……”
过了几秒，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对莉欧娜干笑一声，“口误，不是蛋黄露出来了，是地核露出来了。”
但是见鬼，那玩意儿真的很像蛋黄啊！
它是红彤彤的近似于岩浆的颜色，正在向外散发光和热。
一颗宜居行星的地核应该是相对稳定的，它不会在很短的周期内发生明显变化。也就是说，它的内部活动既不会突然变得剧烈，也不会突然停止。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哈拉星只会随着自身行星寿命的耗尽而自行走向毁灭，这个毁灭的过程至少需要几十亿年。
如果地核的活动变得剧烈了，这样会引起连锁反应，造成大范围火山爆发和岩浆喷出，甚至会让整个星球就此炸掉。而地核活动完全停止的的时候，星球会变成冰冷的石头星球，成为一颗死行星。
莉欧娜切分行星，使它的地核直接暴露在宇宙之中，她打破了地核的平稳活动，地核的不稳定性急剧上升——它会一直剧烈燃烧、一直向外释放能量，持续释放光热，把哈拉星的一切都烧毁。要是地核在向外释放能量的过程中再产生了什么可怕的变化，它很有可能会直接炸了。
炸得连渣都不剩！
但是，在哈拉星被剧烈活动的地核毁掉之前，莉欧娜恐怕会会先一步把哈拉星毁掉。
原本哈拉星也会围绕着一颗巨大的恒星进行公转和自转，然而由于它被切成两半，所以它的自转在缓慢停止。
想想一颗星球复杂的结构吧。这颗星球上有大海、有陆地、有大气层、有复杂的生态系统、有智慧生命构筑的文明……
莉欧娜轻描淡写地切了个鸡蛋，就给这颗星球带来了灭顶之灾。
从外到内、从内到外，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毁了个干干净净。
洛基扶着额头，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清醒。
莉欧娜真的震惊到他了，他知道莉欧娜拥有宇宙级的战斗力，却难以真正对她的战斗力产生明确的概念，毕竟洛基也没见过莉欧娜全力出手的样子。
作为无限宝石的持有者，拥有这样的能力应该不奇怪……吧？
克里人也有可以一击摧毁一个小型星球的强大武器，不过这种武器的使用代价太过巨大，它消耗的资源和能量是海量的。用上一次这样的武器，克里人积攒几千年的底蕴都要被耗光，所以他们几乎从来没用过那玩意。
如果一开始就使用这种超战略级别的武器，克里人有没有可能赢过莉欧娜呢？
不，恐怕依旧没有可能。
那个武器的启动方式也很复杂，积累能量更是缓慢，莉欧娜根本不需要正面对抗那个武器，她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哈拉星，进行一场内部屠杀，而不是定在外太空当一个活靶子。
“行星的球体结构被破坏了，它的自转会慢慢停止，这会带来的一系列灾难，大气层剧变、飓风、海啸、地震、重力失控、磁场失衡……啧啧啧，太壮观了！没有佩戴维生设备和没来得及驾驶宇宙飞船逃出星球的克里人都会死在那儿。”莉欧娜的眼瞳里倒映着燃烧的红色地核，她微笑道，“……接下来才是地核剧烈活动的高温和岩浆爆发，最后是行星解体、爆炸。”
洛基心底发寒。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尽职尽责地提醒道：“虽然我很不愿意打扰您的兴致，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您，您的目标是无限宝石。”他委婉地说，“哈拉星都变成这样了，心灵宝石还找得到吗？”
“不要紧，找得到，它在至高智慧那儿。”莉欧娜扫了一眼未来的时间线，“那玩意居然还没死……”
或许用“死”不太恰当，至高智慧并不是一个生命体，它是克里文明的造物，它不会死。
“那么稍等我一下吧，我把心灵宝石拿上就走。”莉欧娜欢快地说。
她划开了一个空间之门，跳进里面消失了。
莉欧娜离开后，洛基身体一晃，脸色苍白地大口喘气。
洛基从前最害怕的人是奥丁，那是他的父亲，也是九界最强大的人。洛基对父亲更多的是敬畏，可他对于莉欧娜是全然的恐惧。
他刚效忠于莉欧娜的时候，对她的恐惧之心并没有像现在这样严重。不……应该说，他对她的恐惧之心从未像现在这样严重过。
莉欧娜不像个人类，她唯一像人的地方是她的皮囊。
洛基了解的是她皮囊之下的心灵。
与其说她是残忍的、冷酷的，不如说她是没感觉，她对生命毫无感觉。
然而洛基发觉莉欧娜的心灵也存在着矛盾性，他知道她对于大多数生命都是没有感觉的，不过洛基很擅长察言观色，他知道莉欧娜有几个比较在乎的家人，她有父亲，更重要的是，她很维护她的父亲。
世界上怎么会有莉欧娜这么奇怪的人？
她拥有感情，但极少对无辜者展露出同情心……为什么她会是这样的人？
……
克里人足足拥有上万年的文明史，他们的科技无比发达，身体素质也是地球人的好几倍。
莉欧娜降临哈拉星的时候，有许多克里人正驾驶着宇宙飞船准备逃离这颗破碎的星球。
她懒得阻止他们。
反正灵魂已经收集得够多了，加上新控制的克里人亡灵，莉欧娜可以从不同的维度召唤出数以千万计的灵魂为她作战。
灵魂宝石橙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它兴奋地颤动，温度也越来越炙热。
那些死去的人的灵魂都被灵魂宝石吸收殆尽，莉欧娜随时可以把那些灵魂释放出来，组成一支亡灵大军。
亡灵不需要食物，悍不畏死，却保持了生前的能力，能忠诚地服从莉欧娜的命令，他们会是一支绝对高效的军队。
灵魂宝石再持续吸收灵魂的话，它可能有失控的风险，因此莉欧娜决定及时停手。
即便有着能量防护罩的保护，至高智慧所处的中心城市也差不多变成废墟了。
几片防护罩颤巍巍地支撑着，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
莉欧娜随意地观察了一下克里人的城市，随后就用空间宝石闪进了至高智慧所处的建筑。
那栋残破的建筑中央，坐着一个莉欧娜十分熟悉的人。
那个男人扶着轮椅，他蓝色的眼睛望着她，用充满悲伤的语调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太让我失望了，莉娜……为什么你始终学不会敬畏生命呢？”
莉欧娜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
“我原本心情还不错的，”她屈伸手指，紫黑色的能量缠绕在她指尖，“你破坏了我的好心情。”
莉欧娜随手挥散了男人的幻影，咬牙切齿地说：“你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用心灵宝石的力量模拟出我爸爸的样子！”
莉欧娜被戳到了爆点。
她现在就想干一件事，那就是把至高智慧给拆了，再把哈拉星这颗大鸡蛋二切四、四切八，直至切成渣渣！
莉欧娜低头，向脚下的地板发射意念冲击波。
轰的一声巨响，裂缝向四面八方蔓延出极远，她脚下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她这一击造成的效果可不仅仅是地面龟裂、凿个大坑这么简单。
地面开始了震动，然后震动的幅度由小变大，十几秒后，赤红的岩浆喷涌而出，岩浆柱直接冲上了几十米的高空。
她一击洞穿了地壳！
至高智慧恐慌了，莉欧娜的攻击让它产生了故障。
它的声音时断时续：“请停下……滋……我为我的错误道歉……滋……我可以给你心灵宝石……你难道不想知道力量宝石的所在地吗？我也可以告诉你！”
“你算什么玩意儿？世界上不存在我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你也想跟我谈条件？”莉欧娜冷笑着发动分子分解，看着周围的建筑飞速被侵蚀，化为飞灰，“你还不够格！”
莉欧娜像一个入室抢劫的强盗，冲进别人家里疯狂地打砸破坏。
随手一挥，城市核平。
要毁灭某样东西就是如此简单。
“您的目标是心灵宝石。”洛基不得已连接上莉欧娜的心灵通讯再次委婉提醒，“我是怕您玩得太高兴，忘了时间。”
“我心里有数。”莉欧娜异常不满地将以一栋建筑连根拔起，像投掷标枪那样把它扔了出去，正好砸中了一架将要进入太空的宇宙飞船。
宇宙飞船在高空化为绚丽的火球，下方的城市流淌着岩浆之河，莉欧娜看了一眼壮丽的末日般的景色，缓缓降落。
岩浆的高温当然无法对她造成伤害，她保持低空飞行，手掌向下一压，缓缓流淌的岩浆之河顿时沸腾了起来。
一点黄色的光芒从赤红的岩浆之河中破出，莉欧娜伸手一捞，握住了它。
她摊开手，一枚黄色的宝石静静的躺在她手心里。
“你已装备特殊物品【心灵宝石】。”
“在【心灵宝石】的加持下，你心灵方面的能力可以恒定提升10倍。”
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个莉欧娜从未得到过的力量宝石了。
就在这时，关于未来的预警悄然出现。
莉欧娜一愣，发现是至高智慧启动了自毁程序。
它自毁时爆发的能量大概相当于十多枚核弹同时爆炸。
这对莉欧娜照不成威胁，不过她也没打算硬扛下来。
莉欧娜最后看了一眼哈拉星的城市，钻进了空间之门里。
“您回来了。”洛基看到莉欧娜出现后露出微笑，“打扫完战场后就能返程了。”
“那就由我来打扫战场吧。”莉欧娜活动了一下手腕。
站在外太空看，哈拉星还是一颗蛋黄外露的鸡蛋。
莉欧娜不打算让这颗坏鸡蛋继续存在了。
她手指轻点，一团漆黑到极点的物质在她手中急速扩大。
莉欧娜说：“这是我制造的一个空间引力奇点，类似黑洞，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吞进去。虽然它现在看着很小，但它是成长型的，随着吞入物体的增多，它的体积还会不断扩大。”
她食指一弹，这团漆黑的物质嗖的一下飞到了哈拉星周围。
“把整个星球吞进去需要耗费点时间，大概需要好几个月吧。”莉欧娜说，“这次战斗残余的外太空垃圾也会一并被引力奇点吞进去。为了宇宙的可持续发展，我可是相当环保了。”
洛基：“……您真是高瞻远瞩。”
“恭喜您离成功又进了一步。”他脸上堆起笑容，“您只需要再找到一块力量宝石，整个宇宙就将被您掌握在手里了。”
“是啊。”莉欧娜点头，笑眯眯地看着洛基，“这也有你的功劳呢。”
“我所做的事与您做的事相比简直微不足道。越在您身边，我就越能知道自己的渺小。”洛基的马屁拍得越来越熟练了，现在他拍马屁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性行为，原因很简单，把莉欧娜哄高兴了他的日子才能好过。
洛基的赞美通常都不是出自真心，不过莉欧娜懒得计较。
“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洛基犹豫再三，还是问道，“您有力量宝石的消息了吗？”
“差不多吧，那玩意儿还是比较好找的。”莉欧娜伸了个懒腰，“返程吧，今天消耗的能量太多了，我必须要休息一会儿。”
……
回到阿斯加德后，莉欧娜让洛基准备了一个舒适的房间，她打算小睡一下。
莉欧娜像赶苍蝇一样挥着手让洛基赶紧退下，洛基却站着不动。
“你有事吗？”莉欧娜撑着脸趴在超级柔软的大床上问。
“世界对您而言，仅仅只是一个玩具吗？”洛基说。
莉欧娜一愣，忽然觉得有趣。
洛基的小心思一向很多。
莉欧娜是通过以太粒子修改现实让洛基听从她的命令的，莉欧娜其实并没有过多干涉洛基的思想，虽然被植入了忠诚的概念，但他不是只听得懂机械命令的傀儡。
这样一来，洛基的思想会根据现实因素而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是害怕我了吗？”莉欧娜笑了一声，“我的行为让你害怕了吗？”
洛基顿了顿，“不是害怕，是敬畏。”
说谎。莉欧娜得出了判断。
他在说谎，他对她的感觉就是恐惧大过尊敬，可他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世人会害怕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莉欧娜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打了个滚，“人类总是害怕比他们更强大的人。”
洛基表情有些微妙。
莉欧娜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
“因为我不仅有强大的力量，还总是做可怕的事，别人才会那么害怕我——你是想说这个吗？”她问。
洛基迟疑地点了点头，“请原谅我不敬的想法……”
“没什么。”莉欧娜假装惆怅地叹了口气，“别人都认为我总做可怕的事，实际上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主动想去做的。你看这次克里人的事，是他们在备战，他们想要进攻，我们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如果他们安分一点，野心少一点，不要打我的所有物的主意，主动交出心灵宝石，我不就不会找他们的麻烦了吗？”
她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呢，洛基？”
洛基沉默几秒，“只是想了解一下您的想法罢了。”
“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早就了解了。你只需要明白两点，”莉欧娜加重了语气，“第一，你是我的附庸，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第二，你很有价值，你的工作我也比较满意，请继续保持。”
她从床上跳下来，拍拍洛基的胳膊肘，“你完全没必要害怕我啦，我难道不是一个好上司吗？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上司了。”
洛基看上去松了一口气，“我懂了，感谢您的耐心，莉欧娜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洛基：我他妈是真的怕了。
……
卡文了，凌晨5点才写完，wsl
这章发上去的时候，正好听见邻居奶奶家的公鸡在打鸣儿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