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主任
那也就是说，不是梦……
是真的！！
不知怎么地，唐泽心口一阵绞痛。
杜玉走了过来，轻声说道：“胡全夫妇，在事故中不幸去世。”
听到这个消息，唐泽抓了抓头发，神色无比痛苦，把咖啡放到窗台上，从兜里摸出一颗烟。
火苗照射在唐泽脸上，呈现昏暗的黄色，抽了几口，唐泽冷静了许多：“那个小女孩呢。”
“她没事，受到了点惊吓，现在应该在医院。”
“那就好。”
“唉～小小的年纪却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依靠……”杜玉有些感叹的说道。
“她以后会怎么办。”唐泽望着窗外的亮光，缓缓问了一句。
“我想，大概是被亲戚收养，或者寄养孤儿院吧。”
烟被唐泽几口便抽完，掐灭烟头唐泽冲杜玉吩咐道：“注意一下她的去向。”
“天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我没事的。”
“好的，唐医生，有什么事情电话通知我。”
待杜玉离开以后，唐泽在窗边又站了许久，直到大门处的光亮消失不见，这才拉上窗帘，回到了座位上。
胡全夫妇的离世，完全是意外。
车速太快，人的反应根本来不及，这是没有办法的结果，唐泽心中难过，但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结果，万幸的是，他们的孩子没有发生意外……
调整好复杂的心情，唐泽把胡全夫妇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逝去的人停滞不前，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前进。
打开了手机中的录像。唐泽把手机靠在桌子上的文件上，目光认真的看了起来。
入眼是唐泽自己捆自己的画面，过了大概几分钟，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唐泽用脚碰了一下镇定作用下睡着的胡全。
屏幕中的唐泽出现了奇怪的变化，因为手机的摄像头正对着屏幕上人的脸，所以唐泽完全目睹了他的变化。
额头上，一只漆黑的眼睛缓缓张开，漆黑的眼珠在竖着的眼眶中咕噜噜的滚动着。
屏幕中的“唐泽”三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摄像头，他咧嘴狞笑了一阵，嘴巴动了几下，但没有发出声音。
唐泽把他嘴唇动的这一段放慢了一倍，一字一句的读着：“你…关…不…住…我。”
“原来是你在作怪，呵呵，我能创造出来你，自然能完全掌控住你。”
观看完整段视频，唐泽把手机揣到了兜里，喝了口已经凉透的咖啡。
“跟这个奇怪的眼睛融合了，就觉得可以挑衅我了么，唐疯子，你有点天真。”
唐泽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自己身体确实出现了的变化，额头多了一个奇怪的眼睛，它使自己能进入别人的精神世界。
但是，不好的地方是，这只眼睛不完全被自己掌控，只能借用。
它真正的属于的人，好像是自己创造出来的那个唐疯子。
唐泽没有追求完全掌控这个眼睛，直接掌控与间接掌控，差不了多少，只要可以借助它治愈患者就行，其余的都不大重要。
有渐冻症压在身上，唐泽对待一些事情，表现的比较宽容，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比等待死亡更可怕！
一夜无话。
唐泽没有回家，在二院中对付了一宿，起床后站在窗台看了眼大门，大门外不远处的警戒线已经撤了，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昨天的一切仿佛都被今天清晨的阳光给冲散掉，路人们依旧行色匆匆。
唐泽注视了一会，来到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镜子中，脸色呈现病态的苍白，宛如一个营养不良的少年，唐泽面无表情的盯着镜子，这时，正在梳头的梳子突然掉落，紧接着右手也跟着垂了下来。
唐泽原本淡然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有些阴沉！
“呵……”
许久过后，右手的力气渐渐恢复，唐泽一拳猛的打在镜子上。
“呼啦啦”
脆弱的镜子掉落在地上，化为玻璃碎片。
擦了擦右手上的血迹，唐泽像没事人一样走出了办公室。
早晨，二院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许多护工带着患者在走廊上排队，这是要出去活动，晒太阳。
“唐医生，你没回去啊！”杜玉领着一队患者，迎面走了过来。
唐泽微微一笑：“嗯，对了，麻烦你一件事，你忙完了可以去我办公室帮我换一面镜子吗？我洗手间的镜子碎了。”
“啊？哦！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杜玉干净利落的答应了下来。
唐泽对于时间非常重视，做起事情来也追求效率，因此，蛮喜欢杜玉这个性格的人，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不问理由，直接就办事，能省下很多麻烦事。
“好的，谢谢你了，不嫌弃的话，过来给我当助手。”
杜玉愣了一下，接着惊喜道：“我吗！”
“呵呵，对。”
“好啊！好啊！”正高兴着，杜玉突然顿了一下表情，有些惆怅道：“可是……”
“我直接跟老主任说，你不用做什么事，等调动消息就行。”
“嗯嗯，谢谢唐医生！”
告别杜玉，唐泽径直来到了老主任的办公室内。
他的办公室在住院楼一层，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比唐泽的要大上一圈。
同样的，办公室内的设施也非常简单。
办公桌，椅子，电脑，以及一些书籍文件。
老主任六十多岁，满头白发，身材有些瘦弱，戴着一副眼镜，一眼看去跟普通老头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气质，老主任身上自带这一股令人亲近的气质。
温和，和善。
“咚咚”
正在看书的老主任没有抬头，口中吐出两个字：“进来。”
唐泽走到老主任对面，扫了眼他正在看的书籍，二十四个比利。
“老师，你昨天找我？”
把书籍合上，老主任抬头看着唐泽有些苍白的脸。
“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来了一批实习生，其他医生手里都调了好几个，我给你安排了一个。”
唐泽没有接话，倒了杯热水送到了老主任面前。
“还在研究你父亲的病吗？”
闻言，唐泽端着热水的双手顿了一下。
“这么多年，我看你天赋好，又够努力，把你提到了这个位置，但是你细数一下，你一共治疗过多少患者？”老主任接过热水放到了桌子上。
“个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