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逃亡
舞曲杂志的封面是一个不忍直视的五人组合，他们的姿势滑稽到辣眼睛。封面裹有一层薄膜，搓动的触感很舒服。
卡卡特么来回翻动这本杂志，仔细检查了所有夹层，最终断定它真的只是一本杂志，丢到火里瞬间就会被焚尽。
他从树叉上跃起，如猫般敏捷落地。伸出食指在湿润的地面上捅出一个洞，把栽培人的种子丢进洞里，滴上土色的粘稠液体。埋下种子的地面开始颤抖，一头栽培人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如植物般从地下钻出，令人感到怅然的新土气息弥漫。
栽培人的身体表面有一层坚硬的深绿色外骨骼，浅绿色的四肢十分健硕。它的耳朵很尖，眼睛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红芒却没有聚焦。只有六根手指与六根脚趾，锋利的爪子可以轻易剖开钢铁。
卡卡特么远远躲开，警惕地望着这个后脑勺神似屁股的栽培人，随时做好撤走的准备。他现在的战斗值为515点，真要跟栽培人打起来毫无胜算。
栽培人就像刚刚诞生的小羊羔，绿色的躯体微微颤抖，连走路都颇为艰难。它迅速适应自己的身体，侧过身把利爪对准卡卡特么。它似乎在笑，配合那对没有聚焦的血红双眸，略有些诡异。
卡卡特么眼角抖了抖，他没有佩戴探测器，却能清楚地感知到从栽培人体内散发的能量威压。栽培人一步步靠近他，摩拳擦掌，六只利爪互相碰撞带起火花。
卡卡特么并不能控制这头栽培人，他放出了一头恶魔。
真是不错的系统，卡卡特么感慨。
这种系统为什么不原地爆炸？
栽培人紧盯着卡卡特么手中的玻璃管，那里面还有三粒同伴的种子。
卡卡特么把三个玻璃管塞进战斗服，身体向后暴退。他退几步栽培人就追几步，如跗骨之蛆般根本无法甩脱。卡卡特么脚掌狠狠踏在地面借力飞上天空，栽培人也跟着飞上天空，且挥舞着利爪，似乎想把卡卡特么撕成碎片。
“妈的…”卡卡特么低声暗骂，果断把战斗服里的三根玻璃管甩飞。黑色的能量迅速笼罩全身，卡卡特么全速向巴达克所在的方位逃窜。
栽培人的目标是那三头同伴的种子，它没有丝毫迟疑地扑向玻璃管。
黑线划过天际，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卡卡特么飞出绵延数百万里的原始森林，落在满是刺目黄沙的荒漠上，大口喘着粗气。
拭去额头汗珠，卡卡特么心有余悸地露出一抹苦笑。
栽培人的自杀式袭击凶名赫赫，称之为杀戮机器毫不过分。如果与那头栽培人交战，卡卡特么绝对会被轻易杀死。
堂堂赛亚人、巴达克的侄子，如果真被自己种出来的东西弄死，未免也太窝囊了。
“战斗力又降回515点了，大反派系统，果然恐怖如斯啊…”卡卡特么低声赞叹，摊开双手，感知着体内剩余的能量。
卡卡特么抽了抽鼻子，新土气息沁入心肺。他脸色剧变，微微侧身，看到一对没有聚焦的血红瞳孔。那是栽培人的脸，它捧着三个玻璃管，仍在狞笑，嘴角流淌着唾液，似乎把卡卡特么当做了有趣的玩具。
黑色能量瞬间笼罩全身，卡卡特么狼狈地向巴达克所在位置逃亡。栽培人紧随其后，无论卡卡特么如何加速都无法将它甩脱。锋利的爪子，距离卡卡特么背部的甲胄仅有咫尺之遥。
……
战争之岛的尽头，被轰烂一角的防御建筑内。
“这种探测器太精良了，只能用超声波进行干扰。”胡子花白的科学家向其他科学家阐述自己的观点：“巴怜特纳超声波连光都能阻隔，理论上完全可以干扰这种探测器的超级雷达。”
“人造巴怜特纳超声波？醒醒吧，那根本不现实。我们要的是便携装置，而不是身长几十米的钢铁长龙。”
“而且巴怜特纳超声波只是理论上能干扰这种探测器的超级雷达，实际与理论并不相等。”
“那怎么办？除了九维空间外，任何生命体都无法躲避这种探测器的超级雷达。以我们的科学水准，再发展三千年也未必能开辟出九维空间，巴怜特纳超声波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科学家们滔滔不绝，为各种学术理念而争执不休。唯有一个浑身散发着刺鼻酒精味的邋遢老头趴在桌案鼾声如雷，外界的喧嚣根本无法打扰他的美梦。
“滴滴…滴滴…”
探测器响起，镜面上出现两个正在高速移动的黄色指标。一个战斗值515点，似乎正在逃命。追杀他的生命体战斗值为1200点，比前者高出一倍不止。
“1200点战斗值？！”胡子花白的老者惊呼，这种程度的强者足以毁灭整个行星卡纳亚。
“又有神秘强者出现？我们捅了马蜂窝吗？全宇宙的强者都汇聚到这里？”
巴达克的战斗值为12140点，姬内的战斗值为2113，卡卡特么的战斗值则是900，探测器上显示的两个能量源战斗值与巴达克、姬内、卡卡特么都不相符。
脚步声自长廊外响起，由远及近。巴达克双手环抱，面无表情地走来：“老家伙们，研究的怎么样了？”
“呃…这种探测器实在太过精妙，我们还在谈论中…”除了那个鼾声如雷的家伙外，所有科学家都站起身。
“三天。”巴达克斜靠在墙面：“三天内必须造出可以隐匿战斗力的装置，否则你们都要死。”
巴达克的声音就像平日里那么平淡，好像说的是咖啡是否要加糖，听得科学家们不寒而栗。
巴达克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说杀死你就杀死你。他们恐惧巴达克，三天内也绝不可能造的出那种装置。但他们并不担心，甚至胸有成竹。
“巴达克大人，恕我冒昧。您…还有别的同伴吗？”
“没有，怎么？”
“探测器探测到两股能量源，一个战斗值1200，一个战斗值515。双方正在高速移动，前者似乎正在追杀后者…”
“被追杀的是卡卡特么。”巴达克有些烦躁：“不用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