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色体质
舱门缓缓上升，传出齿轮转动咬合的声响。光圈以宇宙船为中心向外扩散，三搜宇宙船瞬间飞上天空消失在云雾中，巨大的反推力在地面留下三个深坑。
不远处的丘峦上，姬内抱着卡卡罗特仰望天空，俏脸写满忧愁。卡卡罗特突然哭出声来，肥嘟嘟的小手伸出，似乎是想抓住空中那道宇宙船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
姬内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蹭卡卡罗特的脸。放在以往卡卡罗特肯定会破涕为笑，但这次没有，似乎是预感到什么恐惧的事一样不断挣扎，哭声越来越大。
“卡卡罗特乖，不哭不哭…”姬内有些手足无措，卡卡罗特一向很乖，类似这种哭闹还是第一次。
卡卡特么躺在宇宙船内部的皮质靠椅上，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米白色干扰装置。他按下探测器的红色按钮，光滑镜面上并没有显示出巴达克与栽培人的战斗数值。
他们与弗利萨行星有几十光年的距离，抵达目的地需要七天时间。这段时间乘坐宇宙船的人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静坐，非常难熬。
从储备箱里取出两包压缩饼干，撕开包装袋塞进嘴里咀嚼。饼干毫无味道难以下咽，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填饱肚子。
这种压缩饼干富含所有人体所需的营养，吃半块就可以维持半个月不再进食。赛亚人不同，他们的胃就像无底洞，每天吃六块还是会觉得饿。
把包装袋塞进特制的垃圾桶里，卡卡特么双手环抱闭目假寐。宇宙船里配备有休眠系统，乘坐者闭上双眸后很快就会进入休眠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人体机能近乎停滞，心脏每分钟只跳动一次。苏醒的时候你会感觉刚进入休眠状态没多久，其实外界已经过去几年时间。
七天后…
深夜，弗利萨行星，昆尼昆河。
各种废弃的化工原料被鸡头宇宙人丢进河里，昆尼昆河污染程度极其严重。黑色的河面上漂浮着各种鱼类骸骨，河水粘稠且散发着一众令人作呕的味道。废弃的金属零件沉入河底，用纱网随便一捞就能捞出一堆。
黑暗中，身着白色甲胄、年迈佝偻的鸡头宇宙人拉着木箱站在河边，面无表情地望着河面。鸡爪般的手掌紧握，狭长的瞳孔中掠过一抹怨毒。
三颗米白色的小型战斗宇宙船划过天际，狠狠砸落在昆尼昆河的正中央。巨大的冲击力，将黑色粘稠的河水炸出高达两百米的水花。
鸡头宇宙人正在抚摸身后的黑色木箱，措手不及之下被激溅的黑色水花淋成落汤鸡。他甩了甩脑袋，对着那三颗宇宙船落下的位置破口大骂。
两道壮硕黑影破水而出，把三搜宇宙船举起放在满是废弃物的河边。他们四下张望，用探测器寻找拉蒂兹所在的位置。
“混账…”鸡头宇宙人把自己的探测器对准那两道黑影，轻轻按下按钮。三个黄色指标闪烁在镜面，战斗力分别是21、19、14。他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扣动绑缚在手腕上核能炮的扳机。红光闪烁，一团能量在那两道黑影身边的黑色河水中炸裂。粘稠的河水迸溅，也淋了那两道黑影一身。
巴达克用手腕把脸遮住，仍旧被淋了一脸。他扫了不远处的鸡头宇宙人一眼，毫不迟疑地伸出食指。淡蓝色的能量迅速汇聚在指尖，轻易洞穿那鸡头宇宙人的胸膛。
见鸡头宇宙人惨死，卡卡特么的眉头皱了一下，并未多说。
“收起你那可怜的同情心吧，那恶心的家伙死有余辜。”巴达克打开一搜宇宙船的舱门，把智力低下的栽培人从里面放出来。他背对着卡卡特么，却对卡卡特么的思想了如指掌：“去取下他的探测器，打开他身后拉的那个木箱。”
卡卡特么点了点头，飞到鸡头宇宙人的身体旁边，弯腰取下探测器。然后转身，如撕烂纸片般把木箱撕裂。映入眼帘是一个身体肿胀的怪物，绿色液体从怪物的嘴角、眼角、鼻孔乃至毛孔内汩汩流出，两颗眼珠子几乎爆开。怪物似乎还活着，与臃肿身躯不成比例的纤细双臂微微颤抖。
淡蓝色的能量弹从巴达克所在的位置轰来，把这怪物连同木箱炸得粉碎，巴达克拽着栽培人的爪子飞起，背对卡卡特么淡然说：“这怪物是那个鸡头的儿子。”
卡卡特么的眼角剧烈跳动，脊背涌上一股寒意。他一脚踩烂鸡头宇宙人的头颅，缓缓升空飞到巴达克身边。
“弗利萨不在这颗星球。”探测器上闪烁着一千多个黄色指标，巴达克将目光望向某个方位，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也就是说，这颗星球的最高统治者是基纽那家伙…”
话音轻柔，好像是提及久别重逢的朋友。
“基纽那家伙？”
“哼哼…走。”巴达克神秘地笑笑，随手把栽培人丢进昆尼昆河里。卡卡特么想下令让那头栽培人跟来，却听见巴达克冰冷的声音：“那种智力低下的累赘就不要带来拖后腿了，跟我来！”
巴达克落在一块高耸的废旧铁板上，他把能量压缩进体内，如灵猴般在废墟上跳跃前行。卡卡特么紧随其后，两人的尾巴都盘在腰间，脚掌每次落地都近乎无声。
“叔，我们为什么不飞呢？”卡卡特么低声询问。
“什么？”巴达克没听懂卡卡特么这话的意思。
弗利萨行星戒备森严，战斗值3000以上的宇宙战士不在少数，在天上飞很容易被人察觉。卡卡特么一向聪明，为什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你看。”卡卡特么摊开右掌，黑色能量迅速在掌心汇聚，将他的手掌完美隐匿在黑暗中。
一般而言，战士体内的能量都是淡蓝色的。黄色、红色虽然也有，但极度稀少。黑色能量闻所未闻，至少整个赛亚民族一百多万人都没见过谁凝聚的能量是黑色。卡卡特么是个例外，他凝聚出的能量比黑洞还要漆黑深邃。深夜的时候把这种能量召唤出来覆盖全身，卡卡特么就完美地与黑暗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