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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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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聪睡到很晚才起来。

昨天看了很久,最后也没开始马上着手练功。

《霸刀诀》功法的作者认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所以《霸刀诀》的武功外功招式化繁为简,取最简单、最快速、最直接的伤敌方式,甚至还有不惜以伤换伤的招式。

不光如此,内功也一样追求最快速、最通达的捷径。为此,不惜改变经脉的走向。

每个人的身体都如同每一片树叶,并不是相同的。

人的组织外部结构又是各种弧形交叠在一起,元气在经脉中就不可能走直线运转全身。这就造成了有少部分人经脉中元气流动速度快,出招也就快。

所以天赋二字,从你出生时就是已经注定。

《霸刀诀》的作者阐明,虽然元气绕身体内部组织运转是不可能改变的,但可以在后天让某些天赋不够好的人,强行改变某些运转路线,逆天改命,甚至让天赋好的人,变得更好。

当然,代价是极其痛苦的。因为功法上写的很明白,《霸刀诀》内功部分名副其实,在于“霸道”二字。《霸刀诀》作者用了“凌迟”两个字来形容这种改变元气运行路线的痛苦,声明“非有大毅力者,不能成功。”

韩聪昨天就是看着这几个字睡着了。

毕竟身体还是孩子,精力有限。

韩聪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并没有马上起来。

根据秘籍中的说法,那么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内视,寻找元气在他体内不算完美的运行路径,破而后立。

这就是要自己给自己动手术啊!还是不打麻药那种。

韩聪想想都有点哆嗦,这得多狠啊!

算了,先放到一边,事态还没严重到需要他自虐的程度。

韩聪打定主意,就直接跳过内功,先学外门功法。

内功没练,外功徒具其表。在这个武功横行的时代,估计连农夫都能跟你打上三拳。所以韩聪没有费劲去学招式厉害的,只捡出来他现在能用的,就当提前预习了。

《虎啸》,取“虎啸惊人”的意思。以爪或拳直奔面门,受袭者不自觉仰头或者躲避时,再以欺身曲肘、顶膝,或以拳下砸、横扫顺接鞭腿、扫堂腿等诸多变招。

用内力时,冷不防一招虎啸,元气凝于拳、掌之上,速度惊人,隐隐有虎啸山林之音,摄人心魄。

这个外功有十二路变种招式,韩聪仔细研究之后发现,其实这个招式就在于直奔面门的那一式,类似于上一世游戏中连招的“起手式”。韩聪想象着如何在打斗中能够出其不意的给对方一个惊吓,反复练习《虎啸》的变招。

午饭后,韩聪牵着牛出去吃草,一边走一边用《养丹诀》温养丹田。

《通痹诀》已经不敢练了,按老爹给他的功法上面的说法,经脉某些地方是要破而后立的。《通痹诀》不但梳理经脉,还有防护经脉,增加经脉强度的特性,继续练下去只会增加“破”的难度,痛苦的时间就一定会比没练过《通痹诀》的人更长。

韩老蔫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白衣文士站在附近的山头。

他仿佛见怪不怪,没太理会,继续收割粮食。

村里的人其实也大多都是如此的。

这个人隔几天就来一次,有时候也会约几个朋友在山上喝酒、下棋。所以村里人都把这个人当做附近的文人秀才,来这边山里是为了踏青,或者装作“悯农”的样子。

村里唯一的秀才公王老爷子就是这么说的。

既然和自己没关系,那便赶紧干完手里的活。

这时候就是县太爷来,也得站在旁边看着,不敢耽误农时。一年到头就指望着此时的收粮呢。

......

傍晚,韩聪放牛回来,发现老爹正在厨房做鱼。

这可不常见!因为要挑刺,老爹是可是很烦吃鱼的。

而且割水稻有多累,韩聪看着那些扶着腰喊腰酸背痛的村民就知道。

也不知道老爹怎么扛得,居然一点累的意思都没有,还有心情做鱼,真能忍!

吃饭的时候,韩聪发现老爹居然给娘拨鱼刺!这什么情况?

韩聪有点懵,看的韩氏也不好意思起来。

“老夫老妻的你客气啥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来,聪儿,你多吃点对身体好。”韩氏将韩老蔫送到碗里的鱼肉夹给拼命躲闪的韩聪,嘴里温和的劝着他吃饭。

“娘,那是爹给您的,我哪好意思要啊,我自己夹。”韩聪到底还是没接韩氏夹过来的鱼肉。自己又挑了一块,示范给娘看自己真的会挑刺。

“哎,我家聪儿就是聪明,啥时候自己都会吃鱼了?”韩氏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喜。

韩聪知道这是娘在化解刚才的尴尬,心里暗笑爹给就给娘夹个菜,娘还不好意思哩。

上一世别说年轻人的开放,就是老年人也没这么拘谨的。

看着娘荣光满面,老爹陪笑的脸也是神采奕奕,韩聪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想不通,就算他在21世纪生活过又怎样?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

晚上,韩聪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先不练内功,就将《霸刀诀》藏在床头的墙壁中。

这是他偶然发现的地方。

当他发现有块砖松动了,就将其拿出来,小心的将砖朝外的一面,切下来薄薄的5厘米,里面就有一个小小的空间,打算用来装一些他认为很重要的东西。

不过,做这些其实就是男孩子的特殊心理,做完后他神神秘秘的谁也没告诉,但其实一直都没什么用。

秘籍放进去后,稍微有点挤,不过用砖堵住洞口,外观上却也并不能发现什么。

韩聪满意的点点头,就安然的睡了。

......

城南的小叶山,因为已经入秋显得有些萧瑟,如刀削斧凿一般的断面上,那几株顽强生长的杂草已近枯黄。

今天的月色并不好,有些阴沉。

韩老蔫在山脚和南枫打了声招呼,就走到山上来见帮主。

帮主依旧是宮装打扮,此时坐在一把椅子上,裙摆迤逦而下,遮住了脚面。帮主身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壶茶、几个茶杯,一个棋盘和一副黑白棋子盒子。

在帮主的对面也摆了一把椅子。

此时帮主微微侧首,未语先笑“韩蝉韩舵主来了?今天虽然月色不美,但也胜在清净,与我手谈几局如何?”

韩老蔫已经好几年没听人这么叫他了,此时要不是看帮主心情尚好,真的又要吓出来一身冷汗。

“帮主有此雅兴,老奴怎敢拒之。”

说完,韩老蔫给帮主行了一礼,正襟危坐在帮主对面的椅子上。

“如果让你跟我猜先,你一定又要烦我说什么尊卑规矩。下个棋都不让人省心,我就先手吧,反正最后应该也是如此。”帮主当仁不让,韩老蔫也只好陪着笑脸。

两人交替下了十几个子,帮主抬头道:“你还有这么大的胜负心,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帮主顺手止住了韩老蔫又要起身告罪的身形,“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干嘛这么紧张?”

帮主下了一子,盯着棋盘说道“天下大势,无非是天作棋盘星做子。远近攻伐,也逃不过人情世故利益使然。这些年我带着帮众扫灭整合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帮会。在江南道,如今只是我一人说了算。”

“帮主神威四海,这些小鱼烂虾自然不值一提。”韩老蔫赶紧抱拳恭维。

帮主看了韩老蔫一眼“如今昏君在上,天下民不聊生,正是风起云涌之时。韩舵主,有没有想过回来帮我?”

“这...只怕韩蝉有心无力,毕竟,我功力尽失...”

韩老蔫看着帮主欲言又止。

“你叫我帮主,却从未叫过我赵帮主,是为何啊?”

赵婉儿没有去等韩老蔫解释,“你无非是觉得,以我赵家历代的权势,居然沦落到与江湖中的乌合之众为伍,是丢了赵家的脸面,我说的可对?”

“老奴驽钝,绝没有侮慢小姐的意思,请小姐明鉴啊”韩老蔫此时已顾不得太多,起身跪伏在地,连连告饶。

“韩疯子!既然你已经不是韩疯子了,你就给我记住了!家奴,就是家奴。一辈子是,子子孙孙就都是!我让你生,你便好好活着;我让你死,你便活不过下一刻!”

此时的赵婉儿哪里还有一点清风霁月的样子,只见她此时已站了起来,走到小叶山的山巅、刀削般的崖壁之上。“那孩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过是我手下的一条狗。而你这种狗,我手里多得是!人在做,鬼神自然笑看。你韩老蔫心里怎么想的,就会得到什么果报!”

“老奴绝不敢痴心妄想,待殿下虽以父子相称,实是主仆,不敢有丝毫怠慢,还请小姐明察!”韩老蔫表现的愈发恭顺,几乎趴伏在地上。

赵婉儿看着这个曾替他趟过刀山火海、数次出生入死刺杀仇敌的男人,深受重创之后,又被废除功力的他,此时比同年的普通人还显老迈。乱糟糟的花白头发,如鸟窝一般;粗糙犹如树皮的双手上,沟壑丛生;从侧面可以看到他黑黝黝的脸庞,挂着沧桑讨好的笑容。

这是一个多么恶心的男人啊!以为这个样子,就可以对她造成影响;以为这个样子就可以让她顾念旧情;以为这个样子就可以左右她的计划!

呵!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赵婉儿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眼含怨毒,目光看着韩老蔫的方向,眼神却仿佛穿透了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良久,她恢复了平静。

“起来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她依然是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般,轻描淡写。“好好办事,至于你怎么想的,我是清楚的。我只是对你的擅作主张有些不满。不过也怨不得你,毕竟这是一笔糊涂账。你早早回去休息吧,我会好好考虑一下,是否应该改变一下计划。”

“小姐,您真的不生气了?”韩老蔫露出希冀的眼神“那计划太过于阴毒了,殿下是个好孩子,不应该经历这些。小姐从下聪颖过人,一定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出来。”

“行了,还用不着你来教我。那孩子虽然未学功法,但想来五识也不弱。赶紧回去吧,免得那孩子生疑。”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回去。小姐,您要保重身体。”韩老蔫行了一礼,转身往家走去。

......

月凉如水。

南枫从山腰走上来时,月亮刚从乌云中露出头来,光芒洒在赵婉儿的身上。

赵婉儿此时正孤单的站在山头,望着山下韩家的方向,宛如月色下的望夫石。

这是怎样的一幅景象啊。

南枫愣了许久、也心疼了许久才猛然惊醒,对那个萧索、孤独的人儿行礼,轻声说道:“韩老蔫已经回去了,隔壁的李妍已经被赵江以临江县人手不足为由暂调,回来起码也要两三天才行。”

小叶村在魏国归临江县管辖,来回约莫有30多里。

南枫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帮主的回复声音。

他咽了咽口水,湿润一下有些发干的喉咙,“小姐,影子已经就位,明晚发动。为确保万无一失,暗卫在南北两个村口待命,保证不留活口。”

影子不是指一个人,是指由暗卫中选拔出来的精英。暗卫是赵婉儿近些年以原赵家奴仆和从帮中挑选出来的武林人士为底子组建,主要负责暗杀、刺探和部分护卫工作。

赵婉儿转身望着南枫走来,

“有些人以为改了名字,就换了人生;而你连姓都换了,却依然如故。”

她轻抚着南枫的面颊。

“你说,这世上的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赵婉儿无疑是美丽的。

此时南枫感觉到拂面的柔荑,是那么柔软。脸上的丝丝冰凉,却似乎能掀起心中的无穷火焰。然而那火焰再猛烈,也被他狠狠压下。

他向后退了一步,微微低头:“小姐,韩疯子虽然有勾结朝廷的嫌疑,但也曾立下大功。”

“那么他就可以居功自傲,藐视我的决定了?”赵婉儿笑着问道。

南枫即便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赵婉儿的笑容里,是多么的冰冷。

“属下知错。但您说过不能因为能力不足,知而不谏。”他轻吐一口气,“小姐既然已经决定了,属下定当为您、为帮会赴汤蹈火。”

“诡辩!”虽然是训斥,赵婉儿的声音里却没有了那种冰冷。“不过态度勉强可以。”

赵婉儿转身,指着韩家的方向。

“我给了他五年时间。五年的安生日子!在这五年里,有多少跟他一样的老人儿,死在了火并、刺杀和朝廷的大狱之中!可你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赵婉儿看着南枫重重说道:“除了背叛我,他还做了什么?”

南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小姐息怒!南枫知道该怎么办。请小姐移驾回府,等南枫带少主见您!”

“好!”赵婉儿放下手臂,交握在小腹,矮身盈盈一拜。“那便拜托南左使了。”

南枫送赵婉儿到山脚,看着她乘着轿子离开,却久久没有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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