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黑影是谁？
送走蔡瑞敏已经夜里十一点多钟了，邓伯在花屋陪着他把院子和房间的角角落落看了个遍，又看着他带走了几样他需要的证物，其中包括那一套茶具和石桌上的茶叶。
“我看这个蔡瑞敏根本就不是诚心帮我们，你看他问的那些问题，有几句是跟大小姐失踪有关的。”
蔡瑞敏刚出了院门，韩随就对邓伯说，也不管尚未走远点他能不能听到。
邓伯笑了笑，没有回答。当听到不远处蔡瑞敏发动警车的声音，确定他已经走远了以后，邓伯一改往日的慈祥，严肃地问，“他都问你什么了？没胡说八道吧？”
韩随知道邓伯是问他在警察局的时候，蔡瑞敏审问他的情况，说“这个您老尽管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接着就把情况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算你小子聪明。”邓伯这么说了一句并不是真的夸他，更多的是不以为然。
“大小姐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不是你俩商量好的吗？”韩随问商量什么？邓伯说以他的推测应该是他发现录像机丢了，找洛嘉商量，认为蔡瑞敏很快就会来抓韩随，就商量让洛嘉失踪，然后去警局报案，以洛奇在安城的影响力，对警方施压，放出韩随。
“这怎么可能？”韩随真的着急了，“我是找洛小姐告诉她录像机丢失的事，商量应对的办法，再怎么我也不能拿她的安危去冒险。”
“要是我知道你跟我说了一句谎话，我弄死你。”一听说他也不知道洛嘉的下落，邓伯脸色变得可怕起来，对韩随也不那么客气了。
“我发誓，我真不知道。”韩随比着三根手指说，“我以为你们就说找个借口把我从警局里弄出来，大小姐真的不见了？”
“废话！我能拿大小姐的安危开玩笑？”邓伯目露凶光，“你以为自己多重要？会利用大小姐换你出来？我警告你，大小姐少一根头发我为你是问。”
“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我也不会活着。”
啪的一声，邓伯毫无防备地给了韩随一个大嘴巴子，“闭上你的臭嘴，你再敢诅咒大小姐，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韩随捂着被邓伯打痛的左脸，满满地委屈，却没有一丝抱怨，“我说错话，我该打，大小姐不会有事的。”
“少废话了，赶紧走。”邓伯生气地说。
“去哪儿？”
“董尘和袭灵还在老宅等消息呢。”
两人来到老宅邓伯的房间，韩随看到董尘坐在那里抽烟，面前的烟缸已经满了，应该是等了很久，还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的女子，英武帅气，他没见过袭灵，第一眼就被她那张酷酷的脸给冰到了。
早知道洛家的背景不简单，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位女保镖。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从她身边绕过。
一听说洛嘉真的失踪了，袭灵一把揪住韩随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我早看你小子不顺眼，让我知道是你搞了什么小动作，有你好看的。”
“这小子是该打，可他不至于对大小姐不利。”董尘站起来抓住袭灵的手，他知道，别看她是个女的，着要是让她一掌打下去，就韩随那小身板儿，不昏几小时别想起来。“还是先找大小姐吧，让先生知道，那刻不得了。”
“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想瞒着老爷？”作为管家，邓伯一直称呼洛奇老爷。
“首先我们还不确定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失踪，”董尘说，“以大小姐的身手，不是群攻的话，想要把她怎么样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还是怀疑大小姐是自己躲起来了，先没必要惊动先生，你们也知道先生多宠大小姐，我们几个受牵连不要紧，打乱先生的计划就是我们的失职了。”
“我还是不放心，”邓伯说，“大小姐虽然绝顶聪明，身手不错，可她心性纯良，同情心泛滥，万一遇到尖猾狡诈之徒怎么办？”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袭灵松开韩随的衣领看着董尘说，“我按大小姐的吩咐，一直跟踪黑衣人，有天晚上我跟着他到了曼陀花屋，我想那东西就是他偷走的。”
“现在先别管那个人，早晚会查清楚的。”邓伯着急地插话说。
“邓伯，你怎么也变得急性子起来，我能分不清主次吗？”袭灵有些不满地看了邓伯一眼，“在跟踪他的这段时间，我发现他很像一个人。”
“容舆。”
“聪明！”袭灵赞赏地看了董尘一眼。
“你看到他的容貌了？”
“旧楼拆除以后，他住在南城的一家小旅馆，出入也没那么诡秘，不再用帽子和口罩遮脸，不是我一直跟踪，还真不知道他就是黑影。”
“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
“他的容貌变了，我怀疑他整了容。”
“那你怎么肯定他就是容舆？”尽管董尘一直很相信她的能力和判断，但对于跟洛嘉曾经有关系，目前还有可能牵扯到她失踪一事的人，他想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还记得他最初跟大小姐交往的时候，先生曾派我暗中跟踪监视过他吗？我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很熟悉，虽然他的容貌变了，那些二十多年来的一些细微小动作却是改变不了的，尤其是他走路的姿势喜欢摸鼻子的小动作。”
“万一是巧合呢？”
“所以我已经趁他不在的时候溜到他房间找了几根头发，dna的鉴定结果一出来就可以确定了。”
袭灵还告诉他们说今天晚上她接到董尘对消息让她来这里，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伪装了的黑影出门，她就一路尾随着到了曼陀花屋，“如果这个人不是容舆的话，为何所做的每件事都跟大小姐有关？”
“难不成他从一开始接触大小姐就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邓伯问。
“如果是他的话。”董尘说，“这才看出我们先生的眼力来，当初……”
邓伯轻轻地咳了一声，董尘没再继续往下说。
“难怪疯女人说在花屋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既然你们怀疑东西是他偷走的，他再次回去又有什么目的呢？他是无意中撞到上官芸还是故意把她引到那里？如果是故意为之，说明这个人跟许倚婷的死有关系。”邓伯说，“时间不对，那时候他不是应该在浅草吗？”
“我能问问你们说的这个容舆是谁吗？”韩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他怕再次激怒袭灵，这姑娘看着就不好惹，可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还没跟你算帐，你还多嘴多舌。”袭灵果然被激怒，扬起手来就要打他，“大小姐以前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摸鼻子的小动作让我想起一个人。”因怕袭灵真的打下来，韩随一边护着头一边大声说。
“谁？”袭灵果然停止了动作。
“我中学时期的一个同学，”韩随不敢看袭灵，把目光转向了邓伯，“一个叫崔家骏的同学，他父母车祸死了以后，就离开安城了，他就有摸鼻子的小动作，想事情说话的时候就这样，还有，”他偷瞄了一眼袭灵说，“他走路的时候，喜欢把脚抬起来在裤子上擦一下，那是他小时候家里穷，穿新鞋的时候少，怕鞋子弄脏了养成的习惯。”
袭灵和董尘对望了一眼，问：“他离开安城的时候多大？”
“高中还没毕业。”
“你还能记得他的长相吗？”袭灵问。
董尘从手机的相册里找出一张照片给韩随辨认。
韩随盯着照片看了一会，摇了摇头说“不像，一点都不像。”手却不肯松开拿着的手机，眼睛一直盯着照片看，“只是，这眼神，着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