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老蔡（上）！

渔民老蔡这是一个只有我大十七才知道的梗！下一章揭晓这个梗。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前提是你得坚持住！就像你老子我，眼前这一片海就是我的主战场，十五年没有一天休息过，终于......”

还没等这人说完话旁边写作业的儿子夺过说话者的酒瓶子扔到了大海里，闷声说了一句：“老蔡，你能不能别喝了，下周一要带2450元书费，你抓紧凑吧！”

“哎！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老蔡也是你叫的？”船尾忙着炒菜的妇人快步上前一把扯起儿子的耳朵训斥道。

妇人撕扯的力度很大，但孩子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每天喝酒吹牛，习惯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拳打脚踢，他甚至可以一边忍着耳朵传来的疼痛一边写作业。

看着水中随着海浪上下浮动的酒瓶子，老蔡嗤的笑了一声，这一声可能是对自己的嘲笑，或是对生活的无奈。

“没事，今天不是才周五吗？还有两天时间，一网下去钱就有了！”渔民老蔡故作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向向船头走去。

男孩头都没抬的闷声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写完作业再回去！”

老蔡两口子对儿子这种说话态度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放养的模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个人下船固定了一下船上的绳子就回家了。

对于男孩来讲，他并不喜欢岸上的那个小房子，比起那个腿都伸不开的狭小空间，他更喜欢这里的两艘小船，这两艘小船承载着全家希望，它们给予了男孩太多太多，他是在稍大一点的船上出生的，爸爸妈妈这半辈子也都在船上干活，一切的经济来源也都是这两艘小船给的。

“哗~~啪！！！”海面上开始起风了，男孩随手抓起妈妈给老蔡织的花色大毛衣，平铺开来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这件毛衣是家里的剩毛线拼接而成的，虽然颜色多打结儿的地方也多，但还是挺暖和的，男孩吸了下鼻涕继续做着数学题。

船上没有钟表，男孩也不知道自己学了多久，最终因为疲惫昏昏睡去了。

“哐当！”巨大的碰撞声把男孩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定神一看，眼前的景象下的他禁不住喊了出来：“我的天哪！”

不知道什么时候，海面上下起了暴风雨，风浪变得好大，一个浪头足有三四米高，幸好他家的船提前靠了岸，这要是被狂风卷到海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对！”男孩的眼睛忽然瞪得如铜铃大小。

借着闪电的光男孩发现自家的小船居然不见了，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窗户。

“唰！”海风夹杂着锋利如刀的雨水一瞬间就冲了进来，仿佛一只巨大的手在向外拉扯着男孩的身体。

忍着扑面而来的海腥味男孩死命的握住手旁的栏杆，用尽力气把身体送出了船舱，如此费力的他只想确定一件事---风浪中飘摇的小船是不是自己家的，还有船里那个人影是不是自己的爸爸---老蔡。

海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冲刷着男孩的眼睛，借着闪电的强光可以看到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小船上有个人影。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老蔡你快回来！”男孩快速的回忆着过往，从小到大男孩总是看不起自己的爸爸，别人的爸爸穿着笔挺的西装开着豪车出入学校，他的爸爸一年四季都穿着黑色的水叉裤，无论洗多少次澡都有海产品的腥味，再加上整天喝酒的酒精味，让男孩觉得这样的爸爸简直糟透了。

家里的开销也是全靠打鱼赚来的，每次着急用钱老蔡都会连夜出海，这次肯定也一样，要不是自己学校要交钱，老蔡也不会顶着风浪出海。

“哐当！”船舱的门被一股力量推开了，是老蔡的媳妇儿。

她整个人就像刚从水缸里钻出来，头发紧贴着瘦黄的脸颊。

“妈！老蔡呢？那个人是不是老蔡！”男孩顶着船外嘈杂的声音问道。

老蔡媳妇儿没有回答，迈步向前抱住了孩子的身体，她此刻只有这一个想法，仿佛在告诉全世界，只要自己把孩子抱住她们两个就是安全的。

“妈，你说话呀！”男孩声嘶力竭的喊道。

老蔡媳妇儿一直是这一片儿海区上狠辣的存在，但此时泪水已打湿了双眼，为了赚钱老蔡只能连夜出海碰碰运气，出海的时候海面还很平静，没想到突然就刮起了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