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疑惑
望月再次叹了口气，瞧着面目全非的西荒道：“你这是在逼我出手？”
“哈哈哈...别装了，我都替你累的慌，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夜芜拂着自己额前的头发道。
“上万年过去了，她也该回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事。我也得走了，总不能一辈子守在这里。”望月若有深意的道。
“你什么意思？”夜芜大惊。
“也不知她经了什么事方有了你，莫不是每个人心底里都隐着个恶魔么？竟是连着自己都害怕。”望月说着话，手也动了起来。就见着一双纤纤素手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在那道禁制上飞来飞去。不过转眼间，那禁制上便如落了颗石子的水面，圆形的水纹从小变大，一圈又一圈的荡开后才消失。原本泾渭分明的两地失了隔断，迅速的连在一起，黑暗跟着快速的往西山移去。
“她在哪里？”禁锢了自己上万年的禁制消失了，夜芜并没多高兴，却是一脸紧张的盯着望月。
“这不得问你吗？你与她原本一体，何不用心感受她的存在？你一直以为是我说动了她，她才与你决裂，想来你亦是不明白她的。罢了，这终究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我也不好多说。你想毁了水月境便毁了吧，不过若还是你赢了，也别高兴太早。但凡你做出些有伤人和之事，我便会出手杀了你，这是我的承诺。也请你放心，别看我失了仙体，杀你亦未为不可。我只是觉得，你死了，她也就彻底消失了，着实可惜。我总想着她会想明白后自己回来，如今倒是有些失望。”望月说完便徐徐的转身，慢悠悠的往荷塘那边飘去。
“娘娘...”素红有些迟疑的道。
“我吩咐你让她二人在外等着，你怎的却命她们来了西山？如今也只能看她自个造化了。这里是水月境，并不是我的邀月宫，可不是我想如何就如何。这个世界，连着我也看不清呢，就好像我从没看清过明慧一般。”望月说完露出一抹苦笑。
“娘娘息怒，我原想着见过她两次，想来她与我该是有些缘分才是，这便想着送她一份机缘。谁知道她竟如此老实，当真驱起幻鼠来。说起来，她们来之前，我是嘱咐过她的，让她切不可入西荒，谁知她竟当成了耳旁风。”素红低着头道。
“你倒是会狡辩。我叫她进来，原是因着看不清楚她的来处，便想着叫到近前看看。若是她当真出事，我少不得也得沾些因果。只我瞧着她来历不小，该不会就此殒命才是，也就没苛责你。你却又狡辩起来，莫不是我这些年不管事，竟是纵的你如此。”望月回头轻瞥了素红一眼道。
“素红不敢。”素红忙弯下身子。一直低着头站在后面的白玉茗，见素红如此，却是快意的勾了勾嘴角。原来她想的不错，一切都是这贱婢自作主张。若不是自个聪明，怕不是和那人族一样陷入这场混乱之中。说着她忍不住朝夜芜看了一眼，只见她面目沉沉的立在风中，似是在琢磨月娘娘的话。正待转身，夜芜忽的睁开了眼，吓的她一溜烟朝着西山而去。
素红鄙夷的看了白玉茗一眼，这才在心底道了一声可惜。才她说的是实话，她确是想送一场机缘给那女修，谁知会这么巧，正好赶上夜芜发疯。罢了，天意如此，她也是无法。念及此，她摇了摇头，朝骑着倾蜻蜓的小男孩招了招手后，齐齐往水月居飞去。
待在草亭里的云草听的一脸雾水，倒是怪猫闭起了眼，整张猫脸皱在了一起。云草瞄了它一眼，这才又看向了静立在虚空里的夜魔女。只见她面沉如水，双眼更是紧紧的闭着，也不知她在做甚。忽然，她感觉裙摆沉了沉，云草惊讶的扭过头，见着怪猫跑到了她脚边，身子好似在发抖。云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谁知道这一出手，怪猫竟还反蹭了蹭，瞧着也不在抖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转念又觉得荒唐，想着等这怪猫睁眼的时候再问问它。
“阿云，我听着夜魔女和虚无女似乎是一个人？”一直躲在云草袖子里的双叶探出头来问。
“竟是忘了你。”云草点点她头顶上的叶子，这才又接着道：“我猜也是，而且这夜魔女怕还是虚无女的心魔化身，且瞧着还占了上风，所以我们如今见着的是夜魔女。不过她们才提到‘她’，会不会虚无女的真灵已经脱离了本体，而且藏在水月境的某处，毕竟水月境可是她的梦衍生出来的。”云草点点头。
“那阿云你会不会有危险？”双叶担忧的道。
“谁知道呢？不过，你还是先回去吧。”云草摇摇头。
“阿云，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双叶瞄了一眼底下的怪猫，这才隐晦的道。
“遇事总躲着也不是回事，我就不进去了。你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的。真要到那个时候，我也不会硬撑的。”云草说着用一只手指将她往袖子里戳了戳。等双叶藏了身形，她这才将她送进了黄河境。
做完这些，她又将目光投向了井面，夜魔女已然消失，取而待之的是一望无垠的荒野，几座神秘的巨石像，一座用巨石垒成的古老祭台。一个着盛装的女巫正面向太阳而立。
见此，云草下意识的去看脚下的怪猫，只见它正闭着眼，瞧着像是睡着了一般。她这才又将目光转向了井面，那位女巫正在跳舞，瞧着跟白玉茗先前跳的有些像，只更圆融，好似跳了无数遍一般。不知怎的，云草忽的就想起老爹哼的那首据说是阿娘哼过的曲子。不仅如此，她还在心里默哼了起来，慢慢的竟和女巫的舞合了起来，仿佛这支祭舞原就该带着这首曲子似的。女巫不知疲倦的跳着，云草为了印证心中所想亦是跟着哼，甚至不自觉的哼出了声。忽然，女巫停了下来，一脸震惊的看着天空。云草这才看清楚了她的脸，不是虚无女是谁。云草正想着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井水上的画面忽的变了，又恢复了黑沉沉的一片，而怪猫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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